台上，洪教官抱著雙臂，古銅色的臉龐上滿是冷峻，如同一座沉默的鐵塔，邁著沉重的步伐在新兵們麵前緩緩踱步。
    他的皮靴碾過演武場的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每一步都似踩在眾人的尊嚴上。
    忽然，他在一個身形單薄、眼神卻透著倔強的新兵麵前停下，上下打量一番，鼻翼輕哼，嗤笑出聲：“就你們這小身板，風一吹都能倒，怕不是連妖物的爪子都擋不住，也配來守夜人訓練營？往屆同期的學員，哪個不是在實戰裏摸爬滾打過，再看你們——”他猛地轉身，麵向所有人，聲音如洪鍾般炸響，“一個個細皮嫩肉，被家族、戰士們護在溫室裏當寶貝，真以為進了這兒就能成氣候？”
    人群中一陣騷動，有個臉上帶著刀疤、渾身透著狠勁的新兵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拳頭捏得咯咯響：“教官，實戰和理論本就不同，您不能一竿子打死！”
    此言一出，也有別人對洪教官所言不服。
    其中，一眉眼冷凝如刀削的青年也是桀驁不馴地開口，他的軍帽反戴著，倒是奇特。
    “教官，何必這樣貶低我們，隻要在同一個境界，我可不比台上這些家夥弱！”
    洪教官逼近他，眼神如刀，幾乎要將人剜穿：“刀疤？嗬，在街頭混混打架留的傷也配叫實戰？守夜人麵對的是吃人的妖物，是隨時會送命的絕境，你們這點傲氣，在真正的死亡麵前，連屁都不是！”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如驚雷劈下，“看看你們現在這副樣子，被說兩句就跳腳，以後上了戰場，是不是還要哭著求妖物手下留情？”
    沈青竹胳膊上麵也亦有刀疤，但這何嚐不也是地痞流氓的勳章，戰士不會低垂眸光注視的廉價。
    江白靠在石柱旁，指尖隨意地勾著年的鬃毛，輕笑出聲：“教官這話說得，難不成我們來這兒是聽您罵的？”
    洪教官立刻轉頭，眼中閃過銳光，如同一頭被挑釁的猛虎：“你小子覺得自己行？行啊——”
    他掃過全場，冷笑一聲，如同夜梟的啼叫，“假麵小隊！王麵、天平、旋渦，給我站出來！”
    三人上前，洪教官指著他們，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看到沒？他們三個，隨便一個都能和海境神秘爭鬥。現在我讓他們假麵小隊壓低到盞境境界，就用跟你們這群新兵差不多的力量層次，跟你們這237人打一場。”
    “怎麽樣？七人對戰237人，這很公平吧。”
    演武場瞬間炸開了鍋。
    “壓低境界跟我們打？這分明是看不起人！”
    “這麽多人還怕他們不成？輸了才叫笑話！”
    “來就來，我們難不成會怕了他們不成？”
    新兵們的議論聲裏滿是被激起的火氣，如同熱油鍋裏滴入水，炸開一片沸騰。
    洪教官勾唇，那笑容裏帶著老辣的算計：“怎麽？不敢？剛那股傲氣呢？不是覺得自己是天才嗎？那就證明給我看，你們不是廢物！”
    他看向王麵，眼神如鐵：“你們自己決定到底上多少個人，但是如果說你們輸了，那恐怕以後假麵小隊的聲名也真的會降低不少。”
    王麵無奈點頭，嘴角微微抽搐，低聲嘟囔：“這群新兵蛋子可不好對付……”
    不說讓他感到危險的江白那恐怖的精神力，就連在那江白身側站立不語的青年林七夜身上那淡淡的金色神威，也不是簡單可以應付的。
    更別提那些個整個大夏從各個地方運輸過來的頂尖天才了，但這又何嚐不是一場貓抓老鼠的好玩的遊戲呢？
    天平雙手抱胸，重力紋路在腳下若隱若現，如同深淵的漩渦：“但也不能放水，得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
    旋渦則苦著臉嘟囔：“這群新兵蛋子火氣還挺大……”
    話雖這麽說，他腳下的紫色漩渦卻已開始緩緩旋轉，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麵對自己兩個隊友的這般言語，王麵轉身對著兩個站在隊伍後麵的兩位隊員溫柔開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五個就行了。”
    月鬼和薔薇也是釋放自身的強橫氣息，彌補人數上麵的劣勢。
    小個子新兵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教官，我們要是贏了呢？”
    洪教官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卻依舊冷硬如冰：“贏了？哼，贏了我就跟你們道歉，並且往後訓練給你們開小灶。若是有人可以摘下假麵小隊的任何一位隊員的麵具者我都可以讓他即刻畢業！但要是輸了……”
    他冷笑，“就乖乖給我收起那點可憐的傲氣，老實實從基礎練起！”
    江白突然躍到新兵前方，雙手張開，如同展翅的雄鷹，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張揚：“兄弟們，這口氣能咽下去？讓這老教官看看咱們的本事！”
    他的聲音如同洪鍾，撞在演武場的圍牆上，又反彈回來，“不就是五個壓低境界的守夜人？咱們這麽多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淹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先前的憋屈似乎也跟著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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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教官皺了皺眉，江白卻回以挑釁的笑，那模樣仿佛在說“有本事現在就教訓我”，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更顯桀驁不馴。
    林七夜在旁拉了拉江白衣角，低聲道：“你別太鬧。”
    江白卻甩開他的手，眼神明亮如星：“怕什麽？青春正好，不狂些怎麽對得住自己？”
    他轉頭看向假麵小隊，眼中滿是戰意，如同燃燒的火焰：“各位兄弟，這可是證明咱們不是孬種的機會，衝上去，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新兵們的情緒徹底被點燃，有人振臂高呼，有人摩拳擦掌，先前被洪教官壓製的傲氣此刻化作熊熊烈火。
    夕陽的餘暉灑在演武場上，給這場即將開始的對戰鍍上一層金紅的邊，連空氣都仿佛在燃燒。
    洪教官趕緊帶著剩下的軍官和兩名假麵小隊的隊員離開，並按下了解除禁墟壓製的按鈕，無形的壓製瞬間消失，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消失。
    他看著這群新兵，低聲自語：“希望你們別讓我太失望……”
    王麵在對麵活動了下手腕，看向天平：“一會兒別太狠，畢竟是新兵。”
    天平點頭，重力紋路在腳下若隱若現：“但也不能放水，得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
    旋渦則還在揉著之前摔疼的膝蓋，嘟囔著：“真是麻煩，早知道就不湊這熱鬧了……”
    話雖這麽說，他腳下的紫色漩渦卻已開始緩緩旋轉，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江白盯著假麵小隊，低聲對身旁的新兵道：“聽著，他們雖然壓低境界，但畢竟是守夜人，肯定有套路。一會兒別一窩蜂上，分散開找機會！”
    那新兵重重點頭，跑開傳達消息。江白身後，237名新兵漸漸形成鬆散的陣型，每個人眼中都閃著不服輸的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洪教官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微一動，隨即恢複冷硬：“準備——開始！”
    隨著指令落下，演武場上的氣氛驟然緊繃，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潮水般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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