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咋了,若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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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皺了皺眉,他問了孫海兩個問題。
    “你今年多大?”
    “你家裏麵有幾口人。”
    孫海都回答的很正確,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
    林川看向趙岐:“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能是看他閑了,故意來找事吧?
    趙岐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孫海:“哦。”
    沒病最好。
    “你回去了跟趙硯說一聲,我明天就去縣城。”林川跟趙岐說。
    “好。”
    孫海的耳朵豎了起來,問林川:“你去縣城幹啥?”
    “找人呀。”
    “找誰?”
    “找接娃郎。”林川說。
    他好奇,孫海咋對他上心了?
    不能是……
    想著,林川看了一眼趙岐,意思就是我可對你夫郎沒意思啊,都是他好奇我的。
    “給若哥兒找的接娃郎?”孫海反應過來。
    林川笑了一下:“不然呢?”
    “所以,大哥去縣城了三天,花了快十兩銀子,就是為了這事?”孫海問趙岐。
    趙岐點了點頭。
    孫海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為了這事……
    漢子也是,有事也不說清楚!
    孫海知道不是趙岐有了別的哥兒就高興了。
    看到幸哥兒腫了的腳,還關心的問了他:“你腳咋回事?”
    “摔了。”幸哥兒說。
    接著,幸哥兒就開口道:“你們走了,帶上我。”
    說話時,他還看了看萬山。
    這漢子……
    想著,幸哥兒垂了垂頭。
    帶他過來的路上,萬山說,他撿的兔子都是他故意丟的……
    幸哥兒覺得尷尬。
    因為他已經把兔子吃了,也賠不了萬山兔子了。
    而且,他撿了有十幾隻了,要賠他錢的話,也要好多,幸哥兒不舍得把銀子給他。
    所以,萬山說兔子時,幸哥兒直接嘴硬的否認了。
    一問就是三不知。
    “好呀。”孫海答應道。
    反正幸哥兒家就挨著他家。
    萬山仰著頭笑了笑,說:“弟夫,就不麻煩你了,我跟幸哥兒還有事兒說呢。”
    “有啥事?”孫海問。
    一個漢子跟一個哥兒有啥好說的?
    孫海正好奇呢。
    趙岐拉著他的手可走了。
    他後頭看著後麵說:“要帶上幸哥兒……”
    趙岐就跟沒聽到似的,自顧走他的。
    帶上幸哥兒,這是好帶的嗎?
    藥鋪離家還這麽遠,他腫著的腳也走不了路,帶他回去隻有兩個辦法,一種是孫海把他扶回去,另一種就是趙岐把人給背回去。
    扶,趙岐在,肯定舍不得自己夫郎出力氣。
    可他又不想看背別的哥兒……
    所以,隻能幸哥兒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孫海跟著他走了一會兒,停下來,要返回去接幸哥兒,趙岐道:“收米的人來家裏了。”
    趙岐一說,孫海也不想著回去了,他要快點回家,看著家裏麵的大米賣了換銀子。
    他要回去盯著秤,怕收米的人缺斤少兩的坑他家。
    趙家三畝水田,這次收了六百多斤的大米,家裏麵還剩有三百來斤的大米,又多了這六百斤,家裏人吃不完,來年還要再種,趙硯就想著賣掉一些。
    這季稻收成不好,雙河村還好一點,還有的收,隔壁的村子這季稻家家戶戶都是顆粒無收的。
    還不止如此,他們上季稻還都賣了,留下來的糧食交了地稅,所剩無幾後,再去買糧食鋪裏麵米,已經賣到四十文一斤了,一兩銀子隻能買二十五斤的大米,而這二十五斤大米,要一大家口吃到下季稻收成。
    現在,下季稻毀了,好多人家日子都快過不起了。
    手裏頭留的銀子,家裏麵的人病了,花的花了,要不就是突然有了銀子,互相攀比著賣了牛車,家裏麵也沒餘銀了。
    雙河村的人家還好的一點是,這季水稻不成歸不成,大家幾乎都把自己家的田給梁家種了,都沒有虧著。
    梁家種了這麽多畝地,而且一多半都是不好的地,這季稻產的,除去雇人幹活花的工錢,賠不了掙不著的。
    梁家很久都沒做過這麽不掙銀子的買賣了。
    孫海跑回去家後,收稻的人壓根沒來。
    反倒是宋禾來家裏背走了兩袋子的大米。
    宋禾按照鎮上人來村裏麵收的米價買的。
    三十五文一斤。
    他一個人就要了二百斤。
    他走之後,趙硯又往林川家裏送了二百斤。
    趙硯又賣了孟良五十斤大米。
    趙家光賣大米就掙了十五兩銀子多。
    可把村裏麵的人眼饞壞了。
    他們賣米時,才十文錢一斤,輪到趙家賣,三十五文錢一斤,誰心裏麵能平衡?
    他們心裏麵悔死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賣米了,現在反要花好幾倍的價錢再買米!
    而且,除了大米貴了外,其他的穀物也跟著漲價了。
    原本一百文就能買一布袋子白麵,現在也要五百文了。
    這時候,去了大壩上幹活的漢子反倒在慶幸了。
    慶幸沒把大把的時間都浪費在地裏,來了壩上,最起碼虧不著,每天賺得幾十文錢,也能讓家裏麵人餓不死。
    之前,漢子們巴著大壩趕緊修成,現在反盼著修不成,這樣他們還能繼續在壩上幹活。
    孫海抽了空跟江若說了說趙硯去縣裏麵是為了去給他找接娃郎。
    孫海本想是告訴江若為了讓他安心的,江若聽了後心亂了。
    他想,村裏麵都有接娃郎,為啥還要跑到縣裏麵去找?
    再不濟還有鎮上。
    可趙硯偏偏去了縣裏。
    江若又想到上次林川給他診過脈後,趙硯往林家去的勤了。
    莫非是他的身子……
    江若突然想到,他之前隻顧著抱了雙胎高興,可是,可是還沒有聽過哪家的哥兒抱了雙胎都平安無事的。
    哥兒在抱娃娃上,本來就比不過姐兒,他又是抱了雙胎……
    江若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江若哭了。
    以前在江家他怎麽被苛待,被忽視,江若沒有哭,現在他哭了。
    而且他哭還不是為了自己。
    他隻是,突然,好舍不得,好舍不得自己的漢子……
    他也舍不得趙家的人。
    他第一次有親人,有家。
    越想,江若越難受。
    趙硯把米送去林家,回來就看的自己夫郎坐在他們廳屋門口的台階上哭。
    江若看到趙硯回來,手慌張的去擦眼淚,可是眼淚嘩嘩的流,就是止不住。
    “咋了,若哥兒?”趙硯慌忙的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