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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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悅忙捂了捂嘴,虛笑道:“哪有銀子,我家沒銀子!”
    糟了,差一點就露富了!
    周悅打了幾下自己的嘴。
    他小爹在他出門時,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他手頭上有多少銀子,一點都不能顯露出來。
    江若笑了笑,趙赫光是賣的那隻赤狐都賣了一百兩呢,周悅手上又有積蓄,還有周家小爹給的陪嫁,趙赫過日子又節省,他家銀子絕對少不了。
    江若想,不過他並沒有拆穿。
    他手裏麵也攥著一百多兩銀子,他特別能體會周悅那種守財奴的想法。
    江若帶著娃娃回家後,他把周悅跟他說的跟孫海說了說。
    除了孫海,江若也沒人說。
    這事跟漢子說,又有點不合適。
    孫海知道後,板了板臉:“不借,我一兩銀子都不借!”
    “趙小叔他們忒能算計!”孫海義憤填膺的說。
    孫海到底是雙河村裏麵長大的哥兒,他知道的比周悅聽說的還要多。
    “趙小叔可沒良心了,爹娘沒出事之前,家裏麵東西不夠吃了,爹進山打獵也會把小叔帶著,小叔有時候沒打到獵物了,爹都會跟他分,不至於讓他空著手回家。爹對小叔也可好了,有啥好的都想著小叔……”
    但趙家爹娘走了後,趙小叔他們的本性都暴露了。
    不僅沒有關照過侄子們,甚至是怕被拖累,拖家帶口的走了。
    就這樣的捂不熱的人,孫海是不願意借給他們銀子的。
    孫海也不是要他幫襯趙硯兄弟他們,就是這副怕事的嘴臉,讓人看不爽快。
    江若聽孫海一說,對趙小叔他們一家又有了深刻的認識。
    他們說著,孫海看了看烤了一上午的雞。
    “這雞是不是能吃了?”孫海問江若。
    都烤了一上午了。
    烤頭豬也該滋啦冒油了!
    “可以了吧。”江若說。
    孫海把幾隻雞子從火灰裏麵扒拉出來,留一隻中午吃,剩下的兩隻放到了灶屋裏麵保溫。
    趙岐去縣裏麵送豬了,中午沒回來,趙硯去宋禾的竹林抓竹鼠了,中午也不回來。
    家裏麵就孫海江若和趙堯。
    趙堯一個人吃了大半隻叫花雞,中午,江若煮的米粥,趙堯又喝了半碗米粥,吃飽後,回屋躺了一會兒,可是不知道是吃的太急,還是怎麽了,越躺肚子越難受。
    往茅廁跑了好幾趟,本來是拉肚子,然後又開始吐。
    “是不是吃著了?”江若問他。
    趙堯搖頭,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孫海也已經跑去藥鋪找人來看了,還沒有回來。
    江若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以為他肚子疼就是吃壞東西了,躺一會兒,或者多去幾次茅廁就好了,可是趙堯去了幾趟茅廁後,開始吐了,越來越嚴重了。
    江若看著趙堯的步子都軟了,扶著他的胳膊送他回屋:“你先躺到床上歇歇,林川馬上就過來了。”
    趙堯點了點頭,他坐到了床上。
    “我去給你燒點熱水,灌到湯婆子裏麵。”江若說。
    “不用,哥夫……”趙堯有氣無力的說,他看向江若:“我的布包裏麵有針,哥夫幫我把針拿過來。”
    “針?”江若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還是去給他拿了。
    趙堯的布包還是江若給他縫的,裏麵放了本夫子教課的書,還有兩本小人書。
    趙硯現在對趙堯管的非常嚴苛,江若沒想到他還敢看小人書,頂風作案。
    還有一個針包,江若把針包拿出來,給趙堯。
    趙堯從針包裏麵抽出一根銀針,然後眼都不眨的往自己的穴位上紮了一下。
    江若嚇了一跳:“趙堯,你不能亂紮……”
    可是,在趙堯紮了針後,臉上看起來輕鬆了不少,應該是沒有那麽疼了。
    趙堯蜷縮在床上,保持著一個動作不動。
    江若過來,幫他蓋了蓋被子,趙堯跟他說,語氣不免後悔:“哥夫,我以後,以後再也不這樣猛吃肉了!”
    讓他遭了這麽大罪,可虧死了他了!
    江若哭笑不得。
    沒一會,林川來了。
    林川給趙堯把了把脈,說:“脾胃不暢,得喝幾副藥調節。”
    說著,林川的目光看向趙堯,笑道:“這小子怪聰明的,還知道給自己紮針緩痛。”
    林川說話的聲音帶著驕傲之色。
    趙堯才跟他學醫學了一年,都敢給自己紮針了。
    想當初,他教月哥兒,可是教了三年,月哥兒才敢紮針,可是給人紮針依舊犯怵,還是後來紮多了,慢慢才膽大的。
    林川過來看了看,就回去給趙堯抓藥了。
    走時交代趙堯:“以後少吃點肉。”
    說這話時,林川說的意味深長的。
    就差說出口:徒兒,以後有肉吃了,別光想著自己,多想想為師,為師脾胃甚佳,吃多少肉都能消化!
    林川抓好藥後是月哥兒送過來的,月哥兒還特意來看了看趙堯,打趣他:“趙堯,聽我哥說你吃肉吃多了鬧肚子了?”
    要麵子的小漢子默默的把被子蒙上了。
    月哥兒沒有在趙家多待,送了藥看了趙堯後就回家了。
    下午江閣還要來找他大哥針灸,他得回去幫忙。
    隻是,月哥兒想到那個漢子脫了上衣後,露著精壯的胸膛,玩味的目光看向自己。
    “小哥兒,你會紮針嗎?”
    “紮不準,爺可不樂意了!”
    ……
    月哥兒搖了搖頭,製止自己再繼續往後麵想。
    月哥兒走後,孫海把藥給趙堯煎了。
    江若去學堂給夫子告了假。
    回來時,幸哥兒不知道從哪知道的消息,也來笑話趙堯了。
    “你這個小漢子,真沒用,吃肉都還能吃病了!”
    幸哥兒終於出息了一回,以往,都是趙堯嘲笑他!
    可讓他把麵子討回來了!
    “你的喜服縫好了?”江若笑著問幸哥兒。
    幸哥兒一聽,忙回去縫喜服了。
    他和萬山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早些天,他娘說不急,現在快到日子了了急了。
    趙堯喝了藥後,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快要做晚飯了。
    他好了很多,肚子也沒有那麽痛了,但還是渾身無力,腦袋也是脹脹的。
    他醒了後,把針給拔了。
    趙家院子裏,王小胖他們幾個下學堂後,聽說趙堯生病了,一塊來看他。
    三四個少年漢子齊齊的叫江若:“哥夫。”
    王小胖說:“我們來看趙堯。”
    江若笑著說:“他在屋裏麵呢,應該醒了。”
    王小胖他們進屋。
    趙堯看到他們剛覺得感動,就看到了王小胖身後那個他最討厭的人。
    周衡咧嘴笑了一下:“怎麽,不歡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