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苦中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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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知道?”江若問他。
    他剛帶著娃娃從外麵回來,都沒有聽說。
    “悅哥兒抱著娃娃來咱家找你,還沒進來,娃娃就哭,我和他一起帶著娃娃去的藥鋪。”孫海說。
    他在藥鋪裏麵等了一會兒,今天藥鋪裏麵好多人,還得排隊。
    還是該做晚飯了,他才回來的。
    周悅現在都還在藥鋪裏呢,趙赫也去了。
    娃娃小,本來就容易生病,江若沒有多想。
    他推著娃娃車進了灶屋,進來就聞到了肉香味兒。
    孫海也跟著進來了。
    江若去灶台邊上看了看鍋裏麵,驚喜道“今天燉了豬蹄?”
    “嗯,趙堯中午說想吃。”
    “嗯——”溪小子和瑜哥兒倆人站著,小手握著娃娃車上的木欄,用力拍了拍。
    這就是要江若出去了。
    江若推著娃娃車出來到院子裏麵。
    他想起來趙岐之前去山上摘了酸桃,已經放了多久了。
    江若去草屋看了看,他把酸桃上麵蓋的幹草拿走,幹草拿走後,江若聞到了一股果香兒。
    就是這個味兒,熟了的味道。
    江若抓了一大把出去,拿到院子裏麵水井邊的水盆裏麵洗了洗,去灶屋給孫海送了幾個,他自己也吃了一個。
    酸桃已經熟透了,摸著也是軟軟的,皮一揭就能吃了,吃起來甜甜的。
    “真好吃。”江若說。
    屋裏麵,孫海坐在灶火前的小凳子上看著灶火,不讓火燒的太大。
    他也嚐了一個,也認可點了點頭。
    他跟外麵的江若說“山上現在還有。”
    還能去摘。
    “等家裏麵的吃完了,咱們可以一起去摘點。”江若說。
    他剝了一個後,去灶屋拿了一把勺子,挖了一塊果肉喂了溪小子。
    不能自己吃,也得讓娃娃吃。
    溪小子吃完又張了張嘴,就是還想吃。
    江若又喂了他一勺,也喂了喂翀小子,兩個小漢子都喜歡吃。
    瑜哥兒老早就巴巴的看著江若了,最後才輪到他。
    江若拿著勺子挖果肉時,瑜哥兒就迫不及待的張開了嘴,可是江若挖了一勺喂了翀小子。
    瑜哥兒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江若喂的是他,還嚼了嚼嘴品味兒,沒嚼出來味道後,他閉著嘴巴哼哼唧唧了好長一會兒。
    江若認真跟他說“瑜哥兒,咱們不吃,你不能亂吃東西。”
    瑜哥兒聽不懂,他的眼睛還巴巴的看著江若手上的酸桃,小手抓著要跟他搶。
    江若看他著急的樣子,隻好喂了他一勺,瑜哥兒嚐著酸桃品了品味道,他吃了一口後,就不感興趣了。
    估計這小哥兒是不喜歡吃。
    趙硯下午進山去了,帶回來了好多獵物。
    山雞、豬獾、白麵子(果子狸)還有野兔……
    他還打了兩隻鴿子回來燉湯喝。
    “咋帶回來了這麽多?”江若意外的看著趙硯把獵物關進籠子裏麵。
    他記得之前他們從山上拿回來的獵物沒有這麽多才對。
    “之前的獵物被人偷了,老二在陷阱附近放了夾子後,沒人來偷了,就多了。”
    “偷?”
    趙硯笑了一下“也不能說偷,畢竟山上的獵物誰有本事抓到就算誰的。”
    “可陷阱是你跟趙岐挖的呀!”江若說。
    “是我倆挖的,但山上的東西又不寫人的名字。”
    偷他們的貨的人不一定知道陷阱是他家的。
    趙硯趙岐兩兄弟以往挖陷阱,挑的地方都偏,今年進山的人太多了,他們挖陷阱的地方再偏,也被人找到了。
    趙硯他們都不知道是誰偷的,就是去找人也找不到人,除非親眼抓著人。
    江若覺得自己家虧了。
    不過也沒多想啥。
    他跟趙硯說了說,趙赫家的娃娃病了。
    “咋病了?”
    “不知道,應該是前段時間連著下雨,被冷風吹著了吧。”
    趙硯把獾扛了起來,跟江若說“趙赫喜歡吃這玩意兒,我給他送去。”
    這頭獾有小豬那麽大,肚子特別大,圓咕隆咚的,應該有三十多斤。
    可惜已經死了,賣不了了。
    這隻獾不是掉進陷阱裏麵的,是趙硯下山時,遇到了一個山洞,感覺裏麵有東西,就進去看了看。
    進去就與這隻獾四目相對,剛好,他那時手裏麵拿了一把斧頭,趙硯拿著斧頭就獾腦袋上一砸,沒掌控住力道,一下就把它給敲死了。
    獾死了,得及時處理了,不能放時間太長。
    江若讓趙硯別再趙赫家待的時間長了,家裏麵馬上就要吃飯了。
    趙硯扛著獾到趙赫家。
    趙赫家大門開著,院子裏麵,趙赫正在跟趙奶奶說著話。
    趙硯扛著獾正要往趙赫家進,趙赫看見他了,大聲喊了一下“等等,別進來。”
    “咋了?”趙硯問。
    趙赫跟他說“娃娃染了水痘了,會傳染。”
    趙硯家裏麵也有娃娃,讓他進來了,一不小心回去傳染給他家娃娃就不好了。
    “啊?”水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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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硯看到趙赫眉間有一抹擔憂之色,就把獾放到了他家門口,問他“林川咋說?”
    “林川給開了幾副草藥,讓在家煎著喝,不讓出門。”趙赫說。
    “那應該沒事兒,有事兒了林川就不會讓你們把娃娃給帶回來了。”趙硯說。
    像他們家瑜哥兒那次,林川都沒讓回家,直接住在藥鋪裏麵了。
    趙赫歎了歎氣“林川讓我們把娃娃帶回來,是因為藥鋪裏麵已經住滿了人,沒地方了。”
    壓根兒就不是趙硯想的那樣。
    “啊?那這咋整?”
    “隻能喝著藥扛了。”趙赫說。
    “那娃娃燒嗎?”
    隻要不燒,也沒有大礙。
    “燒了。”趙赫說。
    悅哥兒這會兒都還在屋裏麵看著娃娃們哭呢。
    趙赫是在跟趙奶奶交代,讓她別沒事兒去他們的屋。
    這病大人小孩兒都傳。
    隻是大人的身體好,沒那麽容易傳染。
    娃娃和老人就不一定了。
    趙硯要是看的仔細了,就會發現趙奶奶的眼眶濕著呢。
    她也心疼小娃娃。
    “我家瑜哥兒之前病過,我知道娃娃病起來讓大人操心,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有事兒直接喊我一聲。”趙硯說。
    趙赫點了點頭。
    “獾你拿進去剝了皮煮了,你家娃娃病著,你們估計也好幾天出不了門兒了,家裏麵得有東西吃。”
    “嗯。”
    說完,趙硯就回去了。
    趙硯到家後,跟江若他們說了說。
    “明天都不要出去了,村裏麵有好多都染了水痘,趙赫家的倆娃娃都是,還有林川的藥鋪,裏麵人都塞不下了。”
    趙硯說了說後大家都上心了。
    江若說“這疫病可是要人命啊,江家之前有個哥兒就是染了這種病,沒扛過去沒了,他那時剛過了八歲。”
    那時候江若十二三歲了,幸虧他大了,沒有染到疫病。
    孫海也說“孫江下麵還有個弟弟,也是染了這個病,三歲沒的。”
    孫大娘也是在小兒子死後,對孫海變本加厲。
    常常捏著孫海的耳朵問他,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所以孫海一想到那個孫家的小兒子,就害怕的很。
    “沒什麽沒的?不吉利。”趙硯皺著眉頭說。
    他說了這話後,江若和孫海馬上就想起來了,趙赫家的兩個娃娃也染了這病,懸了。
    “瑢哥兒和琮小子會沒事的,你們也不要多想。”趙硯說。
    趙堯也道“我和小真小時候也害過這病,我倆都扛過來了,瑢哥兒和琮小子一定可以。”
    趙硯聽著這話,心裏麵還高興一點兒。
    他跟趙堯說“明天你也別去學堂了,要是村裏麵的人都害這個病了,學堂裏麵人多,肯定要傳染。”
    趙堯點了點頭,又說“可是我沒跟夫子告假。”
    “明天我去幫你說。”趙硯道,“還有趙塵,也得讓他明天搬回來住。”
    別再染病了。
    “好。”
    第二天一早,趙硯就去學堂給夫子告了假,還把趙塵給帶回來了。
    趙硯囑咐他們待在家裏別出去。
    他又去趙赫家給他家裏麵送了些菜,還問了問兩個娃娃的情況。
    趙硯依舊站在趙赫家外麵
    趙赫和周悅在院子裏麵。
    趙赫說著,周悅哭著。
    “倆娃娃的耳後,還有胳膊小腿上,都是水泡,從醒來後就一直在哭。”
    他們倆人還得時刻看著,不讓娃娃們把水泡給撓破。
    瑢哥兒身上的水皰還爬到了臉上,手指上也是。
    兩個娃娃都燒著。
    趙赫這會兒都不知道咋辦了,他恨不得替娃娃們難受。
    趙奶奶神神叨叨的在院子裏麵念叨了一早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林川沒再來過?”趙硯問。
    “林川在藥鋪忙走不開,月哥兒早上來了,看了看兩個娃娃,說要繼續喝藥。”
    月哥兒還說了,瑢哥兒和琮小子的情況還好一些。
    李老頭家的小孫子才最可憐,他的水皰長到了喉頭上,咽水都跟吞針似的,夜裏咳的喘不上氣兒,臉都憋的青紫青紫的。
    他的情況才算是嚴重。
    問了趙赫家娃娃的情況後,趙硯就回家了。
    趙堯和趙塵在院子裏麵逗娃娃們玩,月哥兒跑來把趙堯叫走了。
    “藥鋪裏麵人手不夠,我哥夫害著身,幫不了忙,趙堯,我大哥讓我喊你去藥鋪。”
    “好。”趙堯站起來。
    趙硯問月哥兒“趙堯都還是小孩兒呢,他去不能也傳染了吧?”
    “不會,我大哥說趙堯之前害過,不會被傳染,而且我們在藥鋪裏麵,都帶著麵衣呢。”
    “還有,趙大哥,我大哥還讓我來說,他說你家娃娃多,得預防著,早晚用艾草往各個屋裏麵熏熏,再撒一些草木灰,你家裏有藥酒沒?出去回來了用藥酒洗洗手。”月哥兒一一囑咐。
    他帶著趙堯走後,趙硯就去割艾草了。
    艾草,他家房屋後麵就長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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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硯去割了一筐回來。
    他把艾草平鋪到地上曬。
    這時,馬武趕著牛車停到了他家門口。
    “大哥!”馬武看見他喊了一聲。
    馬武沒從牛車上下來。
    趙硯走過去,馬武跟他說“咱附近的村子裏麵,有一個村子裏鬧了疫病,還死了人。他家人家死了人不往地裏埋,扔到河裏麵了,這幾天別去河邊。”
    “啊?”
    “怪不得。”
    “咋了?”馬武問。
    趙硯說“我前天看到奶奶去河邊兒洗衣服,洗的都還是瑢哥兒和琮小子的衣服,他們倆娃娃都病了。”
    還有村裏麵,藥鋪裏麵的人,怕都是吃了河裏麵的水的緣故。
    “瑢哥兒和琮小子染了病?他們病的怎麽樣,這我得去看看呀。”馬武急了。
    這樣回去告訴他娘,他娘不得吃不下飯。
    “別,你別去了,你趕緊回家吧,回家後也別出門了,我們的村子裏麵也有人染病。”趙硯說。
    現在別到處跑才是對的。
    馬武的村子裏麵還沒有人染病,他也是在村子裏麵聽到了消息,趕忙來告訴趙硯他們。
    趙硯和趙赫家都有娃娃,也最讓人不放心。
    馬武聽話的趕著牛車回家了。
    第二日。
    江若起來後,就想到了璐姐兒家的茶會。
    趙硯知道後,跟他說“咱家有娃娃,不去那兒勞什子的茶會。”
    他們家有娃娃,不冒這個風險。
    “我本來也不想去。”江若說。
    他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江若沒去,村裏麵的其他人去了。
    璐姐兒在家裏沒看到江若和海哥兒,心裏麵就不高興了。
    “咋了?趙家人這麽不好請嗎?還是瞧不上我家,不給我麵子?”
    璐姐兒這樣問了,大家馬上勸她。
    還有人來趙家喊人。
    她們來喊時,趙硯在院子裏麵帶娃娃,就跟他們說“我家若哥兒去不了,娃娃們離不開他。”
    “那海哥兒呢。”
    趙岐從屋裏麵出來,說“他不去。”
    她們悻悻的走了。
    璐姐兒既然他們沒把人請來,心裏麵對江若和孫海就更不喜歡了。
    不過這也並沒有耽誤她們辦茶會。
    璐姐兒喜歡辦茶會的原因,就是喜歡聽人追捧,她能炫耀自己的日子過得多好。
    別人來她家,麵上都恭維著她,心思就各異了。
    不過能免費的蹭吃蹭喝,點心還能藏起來帶回家,何樂而不為?
    但快樂隻是一時的。
    回家後隔了一天,她們相繼都起了高燒。
    她們沒燒的,不是家裏麵的老人,就是家裏麵的娃娃燒了。
    璐姐兒家的妙姐兒也高燒了,還起了水泡。
    梁家的小漢子,那天璐姐兒沒讓人抱出來,他好好的。
    梁大知道妙姐兒染了水痘後,也生氣的很,甩了璐姐兒一個耳刮子。
    “明知道村裏麵有人生病,你還開茶會,你要謀殺我的姐兒嗎?”梁大高聲問她,聲音中夾雜著怒火。
    梁大是家裏麵的老大,所以他特別看重嫡庶,尤其是他爹還娶了好幾個媳婦兒的情況下,梁大從小耳濡目染,打心裏麵覺得嫡親比庶親好。
    所以,他格外的疼愛妙姐兒。
    寶貝女兒染了病,梁大連吃飯都吃不好了。
    上午璐姐兒挨了一巴掌,下午春姐兒也挨了一巴掌。
    春姐兒自告奮勇的去照顧妙姐兒,然後心裏麵不安著好。
    任由妙姐兒去抓自己的臉,把水泡撓破。
    梁大過來看妙姐兒,見她的臉花了,氣的直接甩了她一個耳刮子。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我來照顧妙姐兒。”燕哥兒安慰梁大。
    璐姐兒跟燕哥兒姐弟關係好,她讓妙姐兒管燕哥兒喊小爹。
    自己親姐姐生的娃娃,燕哥兒自然也是真心喜歡,對妙姐兒也好。
    “還是你讓我省心。”梁大對燕哥兒說。
    他又凶春姐兒“你也在這兒守著,要是妙姐兒好不了,我饒不了你們!”
    這個你們,僅包括璐姐兒和春姐兒。
    不過璐姐兒也染了病,燕哥兒也是為了照顧她,一時忽視了妙姐兒,才讓這個賤人得了逞。
    燕哥兒哄著妙姐兒說“妙姐兒不怕,小爹給你找最好的藥,保管讓你擦了臉上不留疤。”
    梁大出來到院子裏麵,也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吩咐家裏麵的下人“照看好少爺。”
    別讓他也染了病。
    萬重著急的把家裏麵的兩個娃娃送到了萬山家裏麵。
    他家裏麵,宋禾染病了。
    萬重也不願意相信,可宋禾就是染了。
    不過宋禾身上還沒起水泡,他有些發熱。
    萬重叫月哥兒來他家看了看,月哥兒說是發病前的征兆。
    萬重一聽就忙把意哥兒和勝小子送到萬山家了,讓他們先照看兩天。
    幸哥兒抱著勝小子跟他說“重哥兒,你放心,我們肯定能照顧好他們。”
    萬重點了頭,就回家了。
    他得回去照顧宋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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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重前腳到家,萬山後腳就跟了過來。
    萬重還以為他是來看宋禾的,可惜他錯付了。
    萬山是來嘲笑宋禾的。
    萬重沒讓他進屋,他在外麵跟宋禾說話的。
    “兄弟,你也不行啊,你家小娃娃都沒有病,讓你病倒了,有點能耐的就趕緊好了,別讓重哥兒跟著瞎操心。”
    他說的話差點讓宋禾從床上跳起來打他。
    這次大人染病的不止有宋禾,還有好多人。
    江若和孫海倆人也不幸的中招了。
    趙硯在家裏麵千防萬防的,又是熏艾葉,又是撒石灰水,到底是沒防住。
    先發燒的是孫海,江若緊跟著就燒了。
    然後身上就開始起水泡。
    把人難受死了。
    又癢又想讓人撓,可是卻撓不了。
    倆人幾乎都是咬著牙熬的。
    月哥兒知道後給他們送了幾副草藥,還跟趙硯說“我家藥鋪裏的草藥也不多了,可村裏麵的人病的人越來越多了。”
    月哥兒都不知道該要咋辦了。
    村裏麵除了病的人越來越多了,還開始死人了。
    李老頭的小孫子沒熬過去,今天早上走的。
    李老頭見小孫子沒了,病的連藥都灌不進去了。
    鐵婆子也沒了。
    村裏麵就她還有錢婆子以及趙奶奶,三個人的嘴最厲害了,可鐵婆子走了。
    月哥兒說著就要哭。
    他也是急的沒辦法。
    他大哥也是焦頭爛額的,一直在想藥方,改藥方。
    但是藥鋪裏麵的人太多了,林川根本沒有閑工夫研究。
    趙硯沒去藥鋪,還不知道村裏麵的具體情況,聽他這樣一說,趙硯去找了村長。
    趙硯還是在藥鋪外麵找到村長的。
    村長也是急的不行,在家裏也坐不住,就來了藥鋪。
    但是林川不讓他進去。
    村長急的跟他吵了一架。
    “我這老頭半隻腳都跨進棺材裏了,我怕什麽?”村長唬著臉問。
    “你不怕我怕。本來我這裏就夠麻煩了,再多了你,不是更麻煩嗎?還有,你說進來幫忙,你都半隻腳快要跨進棺材裏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你能幹些啥?”
    林川這些天搗鼓藥方,搗鼓的焦頭爛額的,跟村長吵架,也當放鬆了。
    “我能幹啥?我啥都能幹!”村長指著自己說,臉都氣紅了。
    趙硯看見他跑過來“村長,你咋在這裏呢?咱村裏麵的疫病嚴重了,得去鎮上衙門報備,林川一個人扛不住,咱村裏麵藥鋪裏麵的藥也快沒了,要是藥斷了,咱們村兒就該完了。”
    趙硯一說,村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衙門裏明文規定,死亡人數超過二十人,才能往上報,現在還不夠。”村長說。
    不然他會急著來藥鋪嗎?
    早跑到鎮上去了。
    “差幾個?”趙硯問。
    這是什麽鬼規矩,不是耽誤人嗎?
    “差一個……”村長伸著一根手指頭說。
    趙硯直接拽著他的胳膊走了“差的那一個算到萬叔頭上。”
    “我咋沒想到呢?”村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還得是年輕漢子有腦子。
    他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他們兩個一塊兒去了鎮上。
    家裏麵,趙岐幫忙照顧著江若和海哥兒。
    他倆病了後,就被放到趙硯他們屋對麵的那個空屋了。
    也是怕傳染給別人,尤其是家裏麵還有娃娃。
    趙塵在灶屋照看著三個娃娃,趙硯不讓他和娃娃們進屋。
    他們隻能待在灶屋和院子裏麵。
    趙岐進灶屋給海哥兒他們燒熱水,也會讓趙塵推著娃娃車出去。
    他和趙硯倆人照顧著江若和孫海,倆人也不太保險。
    家裏麵的艾草也熏了一天了,沒斷過。
    就怕娃娃們也傳染,雪上加霜。
    趙堯自打月哥兒把他叫走後,就沒回來過。
    江若渾身難受,身上還癢。
    好幾次都控製不住要去撓。
    孫海也難受,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撓過。
    “海哥兒,你真能忍,你比我厲害。”江若服輸的跟他說。
    孫海笑了一聲,聽起來比哭還難受。
    “我哪是能忍?我是怕臉花了漢子不要我。”
    江若一聽,也笑了“你這麽說好像聽起來很有道理。”
    他剛說完,孫海就撓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不是……?”
    孫海他的歎了歎氣,說“忍不住了。”
    “你不怕趙岐不要你了?”江若問他。
    孫海搖頭“他要是因為這個不要我,我恨他一輩子。”
    江若覺得,他跟海哥兒現在這樣聊天,有點兒苦中作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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