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陳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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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順利通過關卡,沿著民和巷向內開去。
兩邊的倉庫,再次映進樂陽眼中。
這讓他想起了艾納金。
他低頭看了看,許久沒有聲音出現的聚能環。
仿佛艾納金,依舊在聚能環中沉睡。
車開到民和巷盡頭,再次被一道關卡攔住。
碩大的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一個士兵走過來敬禮,“總司長,您的車停到6號位”
“宋博士正在等您”
趙營長點點頭,收回了證件。
這次是從秘密基地的正門進入的。
說是正門,其實也隻是這龐大的基地,其中一個進出口。
隻不過不像上次,樂陽通過貨物艙門偷偷摸進去。
三個人下車後,走進了正對著的基地大門。
金屬艙門,在身後發出沉悶的“哢嗒”聲合攏。
三人剛站定,艙室頂部便無聲降下數排霧化噴頭。
細微的消毒霧氣,帶著微涼的氣息彌漫開來。
掠過皮膚時,帶著極淡的消毒水味,這是除塵消菌程序啟動了。
艙壁上的指示燈由紅轉綠,一側的密閉櫃自動滑開,裏麵疊著銀灰色的防塵服。
連帶著透氣,卻不透塵的頭套,手套和靴套。
三人默契地各自取過穿戴,布料摩擦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清晰。
穿戴完畢後,彼此看了眼。
倒真有了幾分,隔絕外界的肅穆感。
第二道艙門開啟時,不再是逼仄的艙室,而是豁然開朗的實驗區。
無數透明培養艙,錯落分布。
有的裏麵,懸浮著半透明的,奇異生物組織。
在特製光源下,泛著幽藍微光。
有的陳列著,拆解開的金屬殘骸。
表麵布滿非地球工藝的紋路。
幾個研究員,正隔著玻璃屏操作儀器,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數據流。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冷卻液氣味,隻有儀器運轉的低鳴,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再往裏走,穿過一道嵌著生物識別鎖的門,氛圍驟然柔和下來。
宋明衍博士已經等在這裏,隻是向他們招了招手。
七轉八轉,三人被帶到一處會客室內。
室內是極簡的銀白基調,牆麵是可調節光感的柔光板。
幾張弧形座椅,圍著合金茶幾,角落裏的綠植是少見的耐陰品種。
與外麵的科幻實驗區相比,倒添了幾分人間氣。
隻是茶幾上那盞造型奇特,看不到光源卻亮得溫潤的燈,細看仍帶著點“非日常”的痕跡。
顯然連這裏的陳設,也沾著實驗基地的特殊。
“可以摘下麵罩了,坐吧”
宋明衍招手,向幾人說道。
“樂陽,我知道你來這裏的想法”
“約翰被抓了,你是想來救他的吧?”
樂陽剛坐下,就又站起身,急忙問道,“他也被關在這裏?”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在哪個區域”,宋博士搖頭回答道。
“我很想幫你,但是這裏的管製很嚴格”
“基地試驗區非常龐大,我都還沒有摸清楚各個區域的狀況”
“而且,每個區域的管理者,都有職權分工”
“隻管理本區域的實驗室,和實驗內容”
“別的區域,是互相不幹涉的”
宋明衍說的是實情,而且他全身心隻對研究感興趣。
給他一間儀器全麵的實驗室,那就是他的家了。
“博士,你認識陳奇威嗎?”
樂陽再次問道。
宋博士很納悶,驚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人的?”
“他是d區的總負責人,也是打印體計劃的執行長”
“我倒是知道這個人,但是和他交往並不深”
“他和外星人走得很近,我對他沒有什麽好感”
“不過,你給我的星軌殖裝,研究數據被他無意間看到了”
“這幾天,他一直想要約見我,應該沒打什麽好主意”
樂陽一聽,雙眼立即亮了起來。
這不就是很好的機會嗎!
“宋博士,能不能帶我們見他?”
宋明衍來回踱著步子,像是在組織語言。
“你想綁架他?要挾他?”
“這裏有外星人的,我聽說那些外星人很厲害”
“我知道你也很強,但是這裏外星人很多”
“搞不好,你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宋博士皺著眉,很真誠的警告。
想的都是樂陽的安慰,卻沒有提到,自己會不會受牽連。
樂陽想了想,是自己有些自私了。
隨後說道,“我不能連累你們二位”
“趙營長,您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交給我自己處理”
“博士,如果我被抓了,您就說是我挾持的您”
“還有,曦雅,你跟趙營長回去”
樂陽話還沒說完,就被辛曦雅把嘴堵住。
辛曦雅怒視樂陽說道,“你去哪,我去哪,我們不是說好的”
“樂陽,看不起誰那?我老趙是怕死之人?”
“嗬嗬,樂陽,我宋明衍雖然是個搞研究的,但是我可不是慫包蛋”
幾人一人一句,倒是把樂陽問住了。
宋博士接著說道,“我把他約過來,剩下的隻能你自己解決了”
“我一個科學工作者,手無縛雞之力呀”
樂陽想了想,笑著說道,“他不是想看星軌殖裝嗎?”
“那就讓他看看,真正的殖裝!”
一個小時後。
宋博士約了陳奇威,來他的實驗室見麵。
樂陽又裝成宋博士的助手,在一旁打下手。
而趙營長作為貴客,也在宋博士的實驗室觀摩。
陳奇威,單看麵容,便透著股非比尋常的疏離感。
他的臉是窄長的菱形,皮膚像長期曬不到太陽的老宣紙。
透著冷白的青灰,卻偏偏在顴骨處,抹著兩道極淡的緋色。
那是常年在實驗室,熬煮特殊試劑,被揮發氣體熏出的印記。
眼窩深凹得像,兩枚嵌在顱骨裏的暗槽,虹膜是極淺的冰藍色。
瞳仁卻偏暗,看人時總半眯著眼。
眼尾微微下垂,明明是俯視的姿態,卻像在耐心打量籠中雀。
睫毛又細又長,投下的陰影,恰好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鼻子是高挺的鷹鉤鼻,鼻尖卻有些圓鈍。
像是被精密儀器打磨過的玉石,透著刻意修飾的溫和。
嘴唇很薄,唇線清晰得像用手術刀劃出來的。
平時總抿成一條直線,顏色是近乎透明的粉白。
臉上的笑意,從不會抵達眼底。
隻是嘴角單側微微上揚,帶著種貓捉完老鼠後,舔爪子的慵懶與殘忍。
他的外表,是華麗與詭異的糅合。
穿著一身,深紫色絲絨西裝。
領口和袖口,縫著銀線繡的分子式鏈。
每顆紐扣,都是磨成六邊形的黑瑪瑙。
裏麵卻配著件,貼身的黑色高領針織衫。
遮住了脖頸上,若隱若現的實驗疤痕。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銀灰色的發絲,用發膠固定成整齊的背頭。
唯獨右鬢,有一縷發絲故意垂在眼前。
擋住他時不時,閃動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