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返回了“蜂巢”主基地。
    他對“鋼鐵綠洲”的整合工作，已經初步完成。
    李若冰和張猛，暫時留在了那邊，負責監督新秩序的執行。
    林凡則帶著那枚充滿了謎團的“騎士指揮官”核心，回到了這裏。
    他需要一個答案。
    “蜂巢”基地的a1級最高權限實驗室。
    陳雪薇和工蜂，正站在這裏。
    他們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
    他們的眼中，也閃爍著極度的震驚。
    在他們麵前的實驗台上，靜靜地躺著那個生物機械混合核心。
    數道精密的數據探針，已經連接在核心的表麵。
    旁邊一台巨大的光子計算機，正在飛速地運轉著。
    林凡走了進來。
    “有結果了？”
    他開口問道。
    陳雪薇抬起頭。
    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她點了點頭。
    她指著主屏幕上一份剛剛生成的、充滿了海量數據的分析報告。
    “指揮官，我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她的話語，讓林凡的眼神微微一凝。
    “這個‘騎士指揮官’的核心，它的運作方式，超出了我們的理解。”
    陳雪薇繼續說道。
    “它，並非一個自我驅動的獨立單位。”
    “它沒有獨立的邏輯判斷能力。”
    “它甚至，沒有獨立的能源供應係統。”
    “它更像是一個……”
    陳雪薇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語。
    “一個……信號的接收器和增幅器！”
    這個結論，讓林凡也感到了意外。
    “什麽意思？”
    “您看這裏。”
    陳雪薇調出了一段數據流的動態模擬影像。
    影像中，一個極其微弱的、但卻蘊含著無比複雜指令集的遠程信號，從一個未知的遙遠地點發出。
    這個信號，在抵達“騎士指揮官”的核心後，被其內部的生物大腦和未知水晶結構，進行了數百萬倍的增幅和解析。
    然後，它再通過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亞空間通訊方式，將清晰的、具體的作戰指令，瞬間傳遞給戰場上的每一頭“銀色騎士”。
    “所有銀色騎士的能量。”
    “所有銀色騎士的行動指令。”
    “都源自於那個我們看不見的、無比強大和遙遠的……信號源。”
    陳雪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它們，從始至終，都隻是那個信號源，遠程操控的……傀儡！”
    這個事實，如同平地驚雷，讓林凡徹底明白了。
    他明白了，為什麽那些銀色騎士在失去指揮官後，會瞬間崩潰，陷入混亂。
    因為，它們的提線人，消失了。
    它們，隻是一群失去了主人的、可悲的提線木偶。
    一個階段性的勝利，在此刻，似乎變得有些微不足道。
    因為，一個更深層次的、更宏大的、也更令人不寒而栗的陰謀，已經悄然浮現。
    一個能夠遠程操控數萬c級巔峰戰鬥單位的、未知的存在。
    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能追蹤到那個信號源的位置嗎？”
    林凡的聲音，冰冷得可怕。
    “可以！”
    陳雪薇的眼中，閃爍起智慧的光芒！
    “我們做到了！”
    “在您帶回這枚核心之後，我和工蜂師傅，利用‘鍛爐’的全部運算力，對核心散發出的殘留信號，進行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反向追蹤和破譯！”
    “雖然那個信號源的加密方式，遠超我們的技術水平。”
    “但它，終究不是無跡可尋的！”
    “我們通過對信號在不同介質中衰減率的比對，和與那份從信使手中獲得的、殘缺地圖上的已知地理信息進行交叉驗證……”
    陳雪薇走到巨大的全息戰略沙盤前。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沙盤之上，飛速地滑動著。
    她將一個代表著信號源的、巨大的紅色問號，緩緩地，移動到了沙盤的最北端。
    最終，她將那個巨大的紅色問號，與地圖上那個早已被林凡重點標記出來的、充滿了死亡與未知氣息的黑色區域，徹底地……重合在了一起！
    那個區域，隻有一個名字。
    “監察者”。
    “我們最終，將那個神秘的信號源，精準地，鎖定在了這裏！”
    陳雪薇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銀色騎士團’，就是由這個所謂的‘監察者’，所創造和操控的傀儡軍團！”
    林凡靜靜地看著沙盤上，那個代表著“監察者”的、猙獰的骷髏頭標記。
    他終於，徹底明白了“銀色騎士團”入侵的真相。
    他也終於，徹底明白了那個拾荒者頭目口中，關於“致命弱點”的真正含義。
    所謂的“騎士指揮官”，根本不是弱點。
    它隻是一個暴露在外的“天線”。
    真正的弱點，也是真正的核心，是那個隱藏在幕後，操控著一切的……“監察者”！
    隻要那個“監察者”還存在。
    那麽，類似的、甚至更強大的“傀儡軍團”，就可能源源不斷地，再次出現。
    他獲得了一個全新的目標。
    這個目標，比之前任何一個，都更具挑戰性。
    這個目標，也比之前任何一個，都更具……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