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很直接。
    相當直接。
    或許，這已經不能用“直接”來形容，他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外人。
    蘇婉時常會覺得自己已經很不要臉了，但實際上，淩霄比她更加不要麵皮。
    當臉皮影響到自己搞錢時，淩霄會毫不猶豫將其丟在一邊。
    等什麽時候想起來，覺得又有用的時候，他會再次撿起來。
    拍拍灰，接著用。
    要錢還是要臉？
    二選一，淩霄會選前者。
    當然，如果錢和臉能同時要的話，那就更好了。
    但有句話叫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
    別鬧！
    他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
    他隻是一個正常人。
    正常，很難得。
    看著嬉皮笑臉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淩霄，項羽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這貨就是個奇葩。
    老子和你很熟嗎？
    你特麽跑過來就套近乎，還特麽順便打探消息。
    有沒有搞頭？
    有搞頭如何，沒搞頭又能如何。
    老子非得帶著你呀？
    讓你跟著老子混，你特麽又不願意，現在蹦躂出來套近乎，是不是有些晚了？
    想到這裏，項羽看向淩霄的目光很奇怪。
    他眯著眼睛，沒說話。
    額！
    場麵有些尷尬。
    好在淩霄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尷尬。
    他隻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伸手探向腰間，摸出兩根煙，自己叼上一根，另一根遞到項羽麵前。
    “要不要來一根，這可是好東西，其它地方都弄不到。”
    “一口提神醒腦、兩口永不疲勞、三口……”
    話沒說完，項羽抬手打斷。
    “在我麵前，就沒必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你就不是想這裏撿點破爛嘛！很容易，東西就在那裏，你要是有本事兒完全可以自己去拿……”
    說著，接過煙，很自然地叼在嘴上。
    也不見有什麽動作，煙頭自燃，升起一縷青煙。
    淩霄無語。
    “我這不是沒本事兒嘛！”
    “我要是有本事兒，我早就過去了，何必跑到這裏來勞煩大人您呢！”
    “大人您吃肉，我也想跟在後麵喝口湯不是？”
    “規矩我都懂，所得您七我三，隻是喝口湯而已。”
    聽到這話，項羽側眸瞥了淩霄一眼。
    早這樣不就完了。
    搞得他還以為這貨想要白嫖。
    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說破天都不成。
    “那成，下次你跟著一起去。”
    “不過我要提醒你，別看這裏表麵上挺平靜的，但其中的凶險程度絕非等閑。”
    “一旦進入內星係，登陸星球，那些玩意兒就會冒出來，它們對有機生命體能量波動十分敏銳，完全沒法屏蔽。”
    “那些玩意兒很難纏，汙染性極強，一旦被洞穿鎧裝防護，擊穿護體能量傷及本體，十有八九都跑不掉。”
    “你最好隻在外圍活動……”
    淩霄目光微閃，點頭應是。
    “明白！”
    這段時間，他們這些蹲在波西米亞星係的人並不是什麽都沒幹。
    他們拆除了星係周邊的自動化防禦係統，也闖過幾座星際空間站，甚至還進入了那些一看就知道年份悠久的飛船之中。
    從他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裏似乎是一處實驗星係。
    之前那些人貌似在這裏研究什麽東西。
    具體是什麽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應該是生物基因方麵的研究。
    不然也沒理由搗鼓出那些玩意兒。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遠處那顆恒星不正常。
    它逸散而出的能量有很大一部分憑空丟失了，也不清楚用到了什麽地方。
    虛空中飄蕩的“粒子雲”也很不正常，它們竟然能自主汲取有機生命體能量，高能防護罩都起不到任何隔絕作用，人一進去就被吸。
    那種感覺，就像有無數螞蟥趴在身上吸血。
    最讓人惡心的是，竟然隔絕不開。
    長時間待在這種環境中，人會被吸幹。
    真正意義上的吸幹，一滴不剩。
    星級生命體還能撐一撐，低能生命體進去，會立刻明白什麽叫“虛”。
    生命本源能量被吸幹，人自然也就沒了。
    這不單單局限在肉體上，甚至作用在靈魂上，雖說他們也搞不懂靈魂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但不妨礙他們知道這些玩意兒相當危險。
    這是四級文明種族能搗鼓出來的東西嗎？
    絕對不是。
    身為四級文明種族，沒有誰比他們更有話語權。
    基因病毒都沒這麽猛。
    他們在研究。
    瘋狂研究。
    專業的科研船正在路途中，很快就能趕過來進一步研究。
    淩霄從項羽這裏，拿到了部分研究資料。
    僅看一眼，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古怪。
    錯愕、費解、疑惑、奇怪……還有一點點懵。
    熟悉嗎？
    特麽簡直不要太熟悉。
    種種外在特性他很陌生，但架不住其底層結構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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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特麽是啥？
    這特麽是帝亞斯特。
    即便披了層外皮，套了層模板，整得麵目全非，但淩霄依舊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帝亞斯特。
    “尼瑪，有人在這裏研究帝亞斯特。”
    “看樣子是將自己給研究沒了，然後又吸引了一群倒黴蛋兒過來繼續探索研究……”
    “……”
    “臥槽，這個坑貌似有點大。”
    狠狠嘬了一口煙，眯起眼睛，淩霄強壓下心中的無語，快速盤算起來。
    既然是研究，肯定有研究對象。
    搞成這個樣子，研究對象十有八九應該還在這裏。
    畢竟發現情況不對，遏製不了，首先想的應該是跑路。
    跑路不可能帶著一個危險源跑，那跟不跑沒啥區別。
    擺在眼前的問題是，東西在哪兒、還能不能用、又能不能拿到手……
    如果說之前過來這邊隻是單純的看個熱鬧、長點見識、順便搞點錢花花，那麽現在就不能這麽想了。
    他需要確認。
    在帝亞斯特麵前，錢不錢的根本不重要。
    續上一根煙，關閉數據界麵，仰躺在沙發上，淩霄摸著下巴，心裏有句媽賣批不知怎麽講。
    不由地，他想起了在赫頓星上發生的一幕。
    尼瑪，他被帝凱特亞吊起來捶啊！
    差一點人就沒了。
    此情此景，何其相像。
    哪怕淩霄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去試一試帝亞斯特的恐怖。
    在場所有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凶險。
    項羽是行星級生命體不假，實力很強，但淩霄總覺得他有些不靠譜，不一定罩得住。
    高風險，高收益。
    現如今這個風險有可能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沉默良久。
    沉思良久。
    再次麵臨相似的選擇，淩霄做出了相似的決定。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沒理由放棄，不管如何先試上一試，不行就撤出來，絕不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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