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星核工坊的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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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空白星空與可能之域的夾縫裏,藏著間 “星核工坊”。
    工坊的屋頂是用混沌萌芽的藤蔓編織而成的,這些藤蔓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緊密的網狀結構。陽光透過藤蔓的縫隙灑下來,形成了一道道細碎的光線,這些光線在地麵上交織出一幅光暗交織的花紋,就像是淩星傳承印的淡金色圓環被打碎後散落在地上的模樣。
    在工坊的牆角,堆放著半塊裁決之矛的碎片。這半塊碎片的邊緣被打磨得異常光滑,仿佛經過了精心的雕琢。在碎片的表麵,刻著神權議會的舊符號,這些符號古老而神秘,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然而,這些符號卻被人用銀灰色的星塵補成了一個共生之環,這顯然是後來的人所為。
    這個共生之環的手藝非常精湛,它與原本的碎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突兀感。仔細觀察,可以發現碎片的凹處還殘留著一些細微的劃痕,這些劃痕應該是補環之人使用星塵筆時留下的痕跡。從這些痕跡可以推斷出,補環之人在製作這個共生之環時花費了不少心思和時間。
    “小心點,別碰那台熵能熔爐!”少女的聲音在工坊裏回蕩著,帶著一絲緊張和警告的意味。她站在一張寬大的工作台前,正用一把精致的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枚星核碎片。這碎片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暗紫色的光澤,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少女的目光專注地落在碎片上,她輕輕地將其放在一個特製的玻璃盤中,然後調整了一下燈光的角度,以便更好地觀察。當光線照射到碎片時,裏麵竟然封存著一段微縮影像,畫麵中的主角正是葉修。
    葉修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的指尖懸在熔爐上方三厘米處,而熔爐裏的熵印光芒則像呼吸一般起伏著。每一道波紋都精準地避開了熔爐裏躁動的極端能量,仿佛葉修對這股能量有著一種特殊的掌控力。
    就在這時,一隻小巧的概念幼崽悄悄地靠近了熔爐。它的能量觸須好奇地探向熔爐,似乎對裏麵的能量充滿了探索的欲望。然而,當觸須剛剛碰到爐壁時,一道淡金色的光膜突然浮現出來,將觸須猛地彈開。
    光膜上漸漸浮現出一個人的虛影,正是淩星。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對概念幼崽的行為有些不滿,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個表情正是當年他在失衡宇宙中安撫能量潮汐時的模樣。
    “熵能就像一個脾氣暴躁的孩子,你得先讓它知道你沒有惡意。”淩星的虛影開口說道,聲音清晰地在工坊裏響起。說完這句話,他的虛影便如同煙霧一般漸漸消散,隻在爐壁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掌紋。
    少女凝視著那道掌紋,驚訝地發現它的紋路竟然與自己掌心的光暗螺旋完全吻合。
    工坊的工作台是用初心石碑的邊角料製成的,表麵嵌著無數細小的記憶晶體。最小的那枚晶體裏,能看見影紋的光翼在修複數據時的專注 —— 她的暗鱗在藍光中微微顫抖,每片鱗片上都倒映著數據流的影子,當最後一段代碼拚接完成時,鱗片突然亮起,像串慶祝的小燈。少女的指尖劃過晶體,鱗片的光芒便透過工作台,在地麵拚出 “耐心” 兩個字的投影。
    二
    工作台的抽屜裏,藏著盒 “平衡零件”。
    最上層躺著三枚齒輪銀灰色的是中庸星的靜態平衡齒輪,齒牙間還卡著片混沌萌芽的葉子;暗金色的齒輪刻著失衡宇宙的潮汐紋路,邊緣有處細微的缺口,那是銀瞳少年當年調節能量時不小心磕的;最奇特的是枚半透明的齒輪,裏麵封存著源點宇宙的可能性法則,轉動時能看見無數平行宇宙的影子在齒牙間閃過。
    “這些零件會記得使用者的溫度。” 少女拿起那枚帶缺口的齒輪,齒輪在她掌心發燙,突然投射出段溫暖的記憶銀瞳少年將受傷的暗域巫師護在身後,用自己的情緒波動為他搭建能量屏障,巫師的暗紫色熵能與少年的金光在屏障上交織,竟自發形成了動態平衡的軌跡。齒輪的缺口處,還殘留著巫師熵能的淡淡印記,像道永不愈合的溫柔傷疤。
    抽屜的底層,壓著張泛黃的星圖。星圖的邊緣已經磨損,上麵用前作文明的文字標注著界外域的坐標,李逸風的槍火灼痕在坐標旁畫了個小小的五角星,蒼岩的斧刃則在星圖中央劈出道閃電狀的裂口 —— 後來被琥珀用數據流補成了光暗交織的河流。少女將星圖鋪在工作台上,河流的盡頭恰好與空白星空的筆跡重合,河麵上漂浮著行小字,是用星塵寫的“所有道路,終會相通。”
    概念幼崽的能量觸須突然指向工作台的裂縫,裂縫裏卡著半塊傳承印碎片。碎片接觸到觸須的瞬間,突然釋放出段聲波 —— 那是淩星祖父在邊陲小鎮哼過的歌謠,調子簡單卻溫暖,每個音符都裹著淡淡的星塵味。歌謠在工坊裏回蕩時,所有平衡零件突然同時轉動起來,在地麵拚出前作守護者與淩星他們的身影,身影的手都伸向彼此,在中間留出個空位,像是在等少女和幼崽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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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工坊的角落裏,立著台 “共鳴機”。
    機器的主體是用友誼樹的樹幹做的,上麵纏繞著法則之海的能量帶,能量帶的末端連接著無數細小的探針,探針能刺入星核碎片,提取裏麵的平衡法則。最古老的那根探針上,還沾著神權議會所在宇宙的星塵,星塵在能量帶的作用下緩緩流動,像在懺悔,又像在訴說。
    少女將枚新的星核碎片固定在共鳴機上,碎片裏封存著兩個星係的法則衝突。當探針刺入的瞬間,機器突然發出悅耳的嗡鳴,能量帶開始編織新的法則 —— 不是偏向任何一方,而是像條溫柔的綢帶,將兩種法則輕輕係在一起。係結的地方,突然開出朵小小的共生之花,花瓣上的紋路,是用前作守護者的戰紋與融合世代的光暗螺旋共同織成的。
    概念幼崽的觸須碰了碰共鳴機的按鈕,機器突然開始播放段錄音。那是淩星和影紋在源點宇宙的對話,背景裏能聽到萬源圖騰的嗡鳴“你說,我們的故事會不會被忘記?”“忘記也沒關係,隻要有人記得‘平衡’這兩個字,我們就永遠在。” 錄音的最後,有段影紋光翼的輕笑,笑聲裏混著數據流的沙沙聲,像在說 “傻瓜”。
    少女的掌心突然發燙,光暗螺旋在共鳴機上投射出巨大的共生之環。環中,所有平衡零件、記憶晶體、星核碎片都開始旋轉,它們的影子在牆壁上拉長,化作無數雙手,有的在傳遞齒輪,有的在拚接星圖,有的在修補裂縫,最終在環的中心,拚出枚完整的傳承印 —— 印的邊緣,刻著所有守護者的名字,名字的最後,留出了兩個空白的位置。
    “這是‘傳承的空位’。” 守憶者的聲音從工坊門口傳來,他的星塵筆正在記錄這一幕,“每個時代的守護者都以為自己是終點,卻不知隻是為後來者留出的空位。” 他的筆尖指向那兩個空位,空位突然亮起,融入少女和概念幼崽的身影,“看,你們已經在這裏了。”
    四
    當最後一縷陽光透過藤蔓屋頂時,星核工坊的所有物品突然同時亮起。
    熵能熔爐的掌紋與少女的掌心貼合,平衡零件的影子在地麵組成新的星圖,共鳴機的能量帶纏繞成保護的繭,連那半塊傳承印碎片,都與概念幼崽的觸須融合,化作枚小小的共生之環。少女看著這一切,突然明白工坊存在的意義 —— 它不是用來存放舊物的倉庫,是讓傳承能 “觸摸” 到的地方,是讓後來者能通過齒輪的溫度、晶體的光芒、星塵的味道,真實地感受到 “前人從未離開”。
    她將那枚帶缺口的齒輪放進概念幼崽的能量觸須裏,觸須立刻泛起溫暖的金光。齒輪轉動時,工坊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能看見空白星空的筆跡正在向可能之域延伸,而他們所在的工坊,就像筆跡中間的一個小小的墨點,連接著過去與未來。
    “該走了。” 少女輕輕合上工作台的抽屜,裏麵的平衡零件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像在說 “再見”,又像在說 “加油”。她的指尖最後一次劃過初心石碑的邊角料,石麵上突然浮現出淩星傳承印的淡金色圓環,圓環裏,葉修的熵印與李逸風的槍火正在向她點頭。
    當少女和概念幼崽走出工坊時,藤蔓屋頂的縫隙裏,落下片光暗交織的葉子,恰好落在那兩個空白的名字上。葉子展開的瞬間,名字的位置長出了新的藤蔓,藤蔓上結著枚小小的星核,星核裏,能看見無數新的身影正在空白星空下,舉起屬於他們的星塵筆。
    工坊的門在他們身後輕輕合上,裏麵的熵能熔爐仍在低吟,共鳴機的錄音還在循環,平衡零件的齒輪繼續轉動,像個永遠有人等待的家。
    而家的意義,從來不是停留,
    是無論走多遠,
    都知道有份溫暖的記憶,
    在為你保留著,
    最初的模樣。
    旅程,在每個細節的傳承裏,溫柔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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