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立在雨中，趙繼歌俯視艾家莊園，目瞪口呆。
    這簡直壕無人性……他人都有些傻，不確定的開口：
    “皇宮都沒這麽豪吧？”
    “沒錯。”嶽紅嫣回答道，“城裏有去過京城的，說皇宮除了比這大很多，其他的也就這個感覺。”
    隻見下方的莊園依山傍水而建，占地將近三十畝，四周的院牆高聳，內部的布局極其講究，在規整的同時又兼顧風水，院落裏花園假山一應俱全，後院甚至還有個大水池。
    房頂上琉璃瓦在燈火的映照下，反射著幽幽光澤，地麵除了刻意留出來栽種的泥土地，其他地方全用金色方磚鋪滿。
    正中間的主屋坐落在白玉基台上，是整個莊園最高的建築，足足有三層樓那麽高，已經遠遠超過院牆的高度。
    符合我對煤老板的刻板印象……
    趙繼歌繼續問道：
    “艾家莊園下麵的地，以前是不是農田，要不然也沒法在山裏麵墾出這麽大的一塊地給他蓋房子。”
    “他們以前就是大地主，後來在發現地裏有礦後，又恰逢天災，他們就將地賣了，專心經營礦場。”嶽紅嫣耐心解答趙繼歌的疑問。
    “原來如此……”
    “這都是礦工的血汗，把艾家人排成一排，挨著砍頭沒有冤枉的。”
    感慨完艾家莊園的豪華，趙繼歌繼續觀察著下方的情況，看這架勢，明顯是請了外援。
    院牆外有好幾支巡邏隊伍，正門處的武卒堆成一團，院牆上還有許多弓手照應。
    而莊園內部，同樣有幾支巡邏隊伍在內部巡邏，房屋內還有沒有輪班的武卒，以趙繼歌目前的能力，看不出來。
    但他有些疑問：“為什麽我看下麵的這些人，總能看到他們身體四周泛著紅光，有的寡淡有的濃厚，就跟上次礦場上的江湖武夫們一樣。”
    嶽紅嫣解釋著：“這是血煞，反正我爹說過，能沾上血煞的都不是啥好人，都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血煞越濃厚的人，就意味著越殘暴，身上的殺孽也越多。”
    “按照你的說法，這些人排隊砍頭也沒冤的。”
    看著這些武卒身上的煞氣，嶽紅嫣感覺有點不太妙——艾家人是從哪找來這些悍匪的？
    原來如此，不是功德就行……趙繼歌放下心來，輕聲開口：
    “走吧，你停在弓的射程之外就行。”
    “繼歌，要不算了吧？”嶽紅嫣語氣擔憂，“下麵的人都不是善茬，這還隻是在外麵巡邏的嘍囉，他們的頭肯定是高手，這種情況換我爹帶治安司上，估計會團滅。”
    那是你爹太菜了……趙繼歌沒把這話說出口，隻是安慰道：
    “來都來了，多殺點人而已，相信我，要是不能殺，我溜的比你還快。”
    “你要是擔心跑不掉，就在這等著就行，我辦完事過來找你。”
    嶽紅嫣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環境，心裏有些害怕，但還是嘴硬：
    “既然相信你，那我肯定要跟你一起，說不定你還要我幫忙呢！”
    趙繼歌將嶽紅嫣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哪裏不知道她是怕黑，有點哭笑不得：
    “行行行，走吧，再拖一會艾仁奇就要睡著了。”
    ——————
    “唉！聽說雇主請回來的人很潤，等換班了咱們去試試。”
    “你這個人怎麽老想著這檔子事，幫主可是交代過要咱們提起注意力。”
    “別在這裝，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
    艾家莊園的正門前，武卒們正在小聲商討著換班後的娛樂活動，對未來充滿憧憬。
    這生活，真是蒸蒸日上啊！
    就在他們討論的東西愈發變態之時。
    噠——噠——噠——
    風雨中突兀的傳來馬蹄聲，雖然很微弱，但以武卒們的耳力，還是很清晰的捕捉到這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武卒們當即停止意淫，握緊手中的刀柄，凝重的看著黑夜中的雨幕，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至近，愈發清晰，最終停在火光能照耀的範圍之外，就這樣靜靜立著，再無半點動作。
    “咕咚。”
    大門前的武卒齊齊咽了一口唾沫，即使看不清人，他們也能察覺到來者不善。
    馬背上的趙繼歌掏出白玉小瓶，倒出幾顆毒龍丸，塞進嘴裏嚼的嘎嘣直響。
    咚——
    他跳下馬，凝望著夜空，任由豆大的雨粒朝臉上拍打，嘴裏喃喃道：
    “寒夜落雪礦工淚，屠刀泣血遍地悲。”
    “月黑風高殺人夜，白馬踏雨索命時。”
    片刻，藥效開始發揮，趙繼歌感覺身體變得有些發燙，氣血快速運轉，感受不到一絲絲阻礙，頭腦異常興奮。
    oi，有些火熱了呢……
    “你就在這等著，不要瞎跑，我去去就回。”
    “要是許久未歸，八成是死在裏麵了，你直接跑路就行，不用管我。”
    說完這些，趙繼歌也沒等嶽紅嫣回話，反手握住掛在馬鞍上的長刀。
    鏘——
    長刀出鞘，他朝著艾家莊園走去，氣勢如龍如虎，仿佛能驅散一切黑暗。
    咚咚咚——
    心跳聲如同擂鼓，炸響在趙繼歌耳邊，他開始運轉太陽心經，全身依舊如同針紮一般發麻發脹，但大腦卻被毒龍丸的藥效牢牢護住，保持著清醒。
    不，不能說清醒，趙繼歌雖然沒有感受到以往的疼痛跟眩暈感，但由於過度興奮，導致有些失去理智，一些不好的欲望被無限放大，眼眶都變得通紅，麵色極為猙獰。
    撕拉——
    趙繼歌感覺有些燥熱，扯下披在身上的蓑衣，往身後隨意的一甩，正好落在呆愣的嶽紅嫣懷中，她還沒回過神來，又落下一頂鬥笠。
    哇！好帥啊……嶽紅嫣滿眼小心心。
    能在這種時候犯花癡，也算天賦異稟了……
    當趙繼歌走到火光能照耀的範圍邊緣，武卒們看清他之後，無一不是麵色驚悚。
    隻見如柱的雨水無法沾染趙繼歌的身體，於他周身形成一層淺淺的包圍，仿佛他存在於天地之間，又被排斥在天地之外，如同神話中的精怪臨世。
    砰——
    趙繼歌緩緩抬起刀，周身雨水猛地炸開，朝著四周激射。
    他聲如洪鍾，震得武卒們的耳膜幾近破裂：
    “艾仁奇，四十八條人命，你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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