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梓渾身一抖，急忙解釋：“不不不，我就是隨口一說，開……開玩笑的！”
    可白七魚直接伸手拽住他衣領，猛地一提，聲音冷漠：“開什麽玩笑？說好開除，那就一定要開除！”
    閭梓感覺自己一根筋變兩頭堵了。
    他現在是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之前那麽心高氣傲幹什麽？跟白七魚握手不就好了？
    現在，不得罪了董事長，就要得罪這個不知底細的白七魚。
    不過，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
    得罪白七魚，以後可能是無休止的麻煩；但要是得罪了董事長，下一秒，今天他就得卷鋪蓋滾蛋。
    閭梓權衡片刻，還是咬咬牙，低聲賠笑：“我之前就是隨便說說，我又不是人事部的，哪有資格開除員工呢。”
    付玲瓏點點頭，這個閭梓還是可以留一下的。
    白七魚歎了口氣，還得再想別的辦法。
    淩弦棠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眼中閃過微光。
    隨後挽住付玲瓏的胳膊，更熱絡了。
    幾人繼續前行。
    胖子咽了口唾沫，輕聲問向白七魚：“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白七魚現在沒什麽心情：“就是普通的牛馬。”
    胖子撇了撇嘴，他才不信。
    牛馬敢拍淩弦棠的屁股？
    牛馬值得付玲瓏親自維護？
    阿雅也是不信的，不過她還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魚哥，你好像是想要離開公司是嗎？”
    白七魚點點頭，“當然了，誰想要上班啊。”
    胖子羨慕地看著白七魚：“你身份不一般當然不想上班，可是我們這些牛馬，不上班不得餓死？”
    “你見過上班猝死的，你見過不上班餓死的嗎？”
    “你別說，還真有道理。”胖子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湊過去，“要是真想離職，我能給你支個招。”
    白七魚精神一振：“速奏！”
    胖子神神秘秘湊到他耳邊：“董事長最討厭的，就是外行在工作上指導內行。你隻要在待會兒去的部門亂出主意，保證立馬被開掉！”
    白七魚眉頭一挑，想起之前的會議，心裏卻有點懷疑：“這能行嗎？”
    胖子篤定地點頭：“當然能行！之前董事長的兒子就是因為插手業務，瞎指點亂指導，當場被踢出公司，讓他自己玩去的！”
    白七魚當場石化：“啥！？我有個兒子！？”
    付玲瓏還懷過孕？！
    胖子直接翻了個大白眼：“你在胡說八道啥呢！我是說董事長的兒子！跟你差不多大。”
    白七魚徹底愣住。
    付玲瓏的兒子？跟自己差不多大？
    這怎麽可能！？
    三年前自己和付玲瓏在一起的時候，她明明還是第一次啊！
    怎麽突然蹦出來個“差不多大”的兒子？
    他忍不住追問：“董事長不是才三十三嗎？”
    胖子一臉莫名其妙：“看董事長對你那麽維護，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你竟然不知道？董事長雖然看上去年輕，其實已經四十了！”
    “啊？四十？”
    白七魚眼裏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猛地搖頭。
    不對！
    三年前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親眼見過付玲瓏的身份證，那時她明明三十，今年該是三十三才對！
    難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付玲瓏？是她姐姐？
    可這張臉，這氣質，這點點細節……自己絕不可能認錯！
    白七魚心亂如麻。
    不過，不管她是三十三還是四十，那都是自己前女友沒跑。
    尤其是還有一個好大兒，自己還是得離職。
    幾人很快來到項目部，正是閭梓管理的地方。
    閭梓笑容堆得滿臉都是，極力表現：
    “淩總，我們公司現在有幾個和貴公司合作的項目正在推進，其中《演員就位》已經在準備，馬上就要正式開播。”
    淩弦棠想了想，若有所思道：“範暖參加的那個綜藝是吧？”
    閭梓笑著點頭：
    “沒錯，我們請來了四位著名導演坐鎮，隻要範暖表現穩定，這一次收視率絕對爆，甚至能直接把她推到一線。”
    白七魚卻想起胖子說的“亂指點就會被開除”，當即開口：
    “不行，這種綜藝沒什麽意思，不如把演員全都換成素人。”
    聽到白七魚的話，閭梓心中忍不住笑了。
    沒有明星哪來流量？
    他們為了話題度，還專門找一些爭議藝人來炒熱度呢。
    用素人？那還看個屁！
    而且，董事長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外行亂出主意。尹少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被掃地出門。
    這小子完了！
    然而，付玲瓏卻點點頭，淡淡開口：“不錯，這個想法很新穎。”
    “閭梓！”
    “在！”閭梓身子一抖。
    “就按照七魚說的去做。”
    閭梓沒想到付玲瓏真的會同意這個方案！
    董事長難道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他連忙勸道：“董事長，我們請的藝人都簽約了，錢都花出去了。如果現在換方案，前期至少要虧一千萬！”
    “別廢話，就這定了。”
    付玲瓏根本不以為意。
    才一千萬？隻要能讓七魚開心一下，別說一千萬了，就算是一個億，她眼都不會眨一下。
    閭梓猶豫了一下：“其他人倒是好說，就是範暖那邊……”
    淩弦棠：“她那邊更好說，交給我了。”
    閭梓無話可說了。
    白七魚看看胖子，怎麽跟你說的不一樣啊。
    看上去付玲瓏也沒有多討厭胡亂指點啊。
    胖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隻能在白七魚耳邊小聲說道：“肯定是之前付總也這麽想的，你去了別的部門再試試，這次要更過分一點。”
    白七魚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
    於是他在後麵的部門繼續瘋狂整活。
    到了宣傳部，白七魚一本正經提議：“別搞那些線上投放了，直接改成線下掃碼送雞蛋。”
    宣傳部的人差點吐血。
    他們目標用戶是年輕人，送雞蛋？
    你擱這兒開玩笑呢？
    而且四千萬宣傳預算，這得送多少雞蛋？
    付玲瓏卻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同意。
    然後是人事部，那些要裁員的名單直接被白七魚撕了，反手又重新劃了幾個看上去很重要的人。
    關鍵是付玲瓏還真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