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開，對麵就是氣派的門麵，明亮的燈光，寬敞的格局，牆上赫然掛著四個大字探靈人力。
    跟著趙靈一進門，白七魚第一眼便覺著有點怪。
    這辦公區少說三四百平，但卻異常冷清，目測隻有十來個人。
    而在場的人看到趙靈和白七魚一同出現時，紛紛露出驚訝神色。
    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白領美女立刻站起身“趙總，財務剛才還在問您回來了沒，她說有點急事找您。”
    趙靈臉色微微一變，餘光瞥見白七魚手裏提著那件衣服，忍不住歎了口氣“好，我過去一趟。先給大家介紹一下——”
    她指了指白七魚“這是公司新來的員工。金蓮，你先帶他熟悉一下環境。”
    “新員工？”
    周圍的同事們眼神齊刷刷看了過來，一個個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馬尾美女卻很幹脆，笑著應道“好的，趙總。”
    趙靈交代完，便急匆匆離開。
    馬尾美女伸手過來，禮貌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金蓮，你怎麽稱呼？”
    白七魚上前一握，笑嗬嗬道“潘小姐你好，我叫白七魚。”
    “……”
    金蓮臉色瞬間僵硬，笑容凝固。
    背後幾個同事立刻忍不住捂嘴偷笑。
    金蓮猛地把手抽了回來，黑著臉糾正“我姓金，叫金蓮。”
    白七魚也是一陣尷尬，聽到金蓮這個名字，自己就有些順嘴了。
    他隻能尷尬笑了笑“是我不會說話，你千萬別介意。”
    畢竟是趙靈親自帶過來的人，金蓮也沒有多計較。
    接著，白七魚笑嗬嗬地跟公司裏所有人握了一圈手。
    詞條全擼到手，嘴角微微一翹。
    然後他轉頭看向金蓮，認真問道“金姐，咱們公司其他人呢？”
    人數多少，決定他能擼多少詞條，這問題必須重點關心。
    誰知金蓮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人了，這就是我們公司全部員工。”
    白七魚愣了，掃視一圈“就……這點人？這麽大辦公室，就塞十來個人？這不顯得太空曠了嗎？”
    金蓮遲疑了一下，終究沒瞞他。
    畢竟白七魚是趙靈親自帶來的，而且以後肯定也會知道，也就沒有隱瞞。
    她歎了口氣“我們公司以前可不是這樣。六年前，探靈人力在業內能排進前三。可那年趙總遇上了騙子，被騙走大半資金，公司元氣大傷，不得不裁掉大部分員工。獵頭人手不足，大企業用人需求滿足不了，一個個都解約。錢越來越少，人越來越少，六年下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六年前？”
    白七魚心頭一震。
    那不就是自己和趙靈在一起的時候嗎？可他完全沒印象她被什麽騙子坑過啊。
    等等！
    不會……說的騙子是自己吧？
    我靠，我花了趙靈也沒有一個億吧！
    趙靈說她還有的是錢啊，讓我可勁花就行。
    突然，他想到了剛才在商場的那一幕。
    趙靈就算是沒錢了，為了他高興還是會一直咬牙挺住。
    這女人是真傻，你早說自己沒錢啊，沒錢我早點去找下家，你硬挺著幹什麽？
    他重重歎了口氣。
    沒想到因為自己竟然讓這家公司走到了這種程度。
    這時，金蓮又開口“不過你也別擔心，趙總剛賣了她的車，手裏有三十三萬。這錢能撐一陣子，可以招幾個人，等撐過這段時間，公司就有機會回到正軌。”
    “三十三萬？”
    白七魚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西裝，再看看手裏拎著的那套。
    他忍不住問道“金姐，你說……要是隻剩兩千，還能把公司拉回正軌嗎？”
    金蓮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白七魚。
    白七魚歎了口氣。
    這自己的罪孽可大了，直接把人家一個公司給花沒了。
    如果不幫著趙靈再把公司重新做起來，他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給錢？
    他除了從乞丐身上敲得三萬哪裏還有錢啊，倒是有兩張欠條，一張是虎哥的，一張是朱翔飛的。
    還是得想辦法把這公司搞活才行。
    要不找找自己前女友？
    算了，讓自己前女友幫助前女友這也太危險了。
    還是先看看從工作方麵有沒有辦法入手吧。
    正好這時候金蓮問道“你之前是做過獵頭嗎？”
    白七魚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幹過保安，當過司機，服務員、外賣員、後勤……”
    金蓮打斷了白七魚的話“行了，不用說了，這些跟獵頭是完全不一樣的，獵頭是為大企業招聘頂級人才，說明白了就是挖牆腳。”
    白七魚點點頭“明白了，就是不幹人事的人事唄。”
    金蓮一噎，“你要是這麽說，也沒錯。”
    白七魚卻一臉奇怪“既然咱們是獵頭，那直接多挖點厲害的人才回來，不就能多接大廠的單子？這樣公司才能跳出惡性循環啊。”
    金蓮翻了個白眼“你是真沒聽懂啊？公司賬上現在都快見底了，哪來的錢去招人？工資發不出來，誰給你幹？”
    “啊？”白七魚不理解“招人進來也不用馬上發工資吧？”
    此話一出，眾人齊刷刷愣住了。腦海裏都閃過了什麽，但一時間又抓不住。
    白七魚幹脆拍了下手“很簡單嘛！把人先招進來，讓他們先幹活。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等這個月出了業績，有了回款，再發工資不就得了？”
    眾人腦子像是被重擊了。
    金蓮忍不住追問“那要是沒賺錢呢？要是沒業績呢？”
    白七魚理直氣壯“那就說明咱公司再有錢也救不活！反正都爛成這樣了，也就沒有必要開下去了，直接把能賣的都賣了，付了工資倒閉！”
    聽到這話，眾人覺得是個辦法，甚至他們也有人想過。
    但這是梭哈啊！
    梭哈是一種智慧，但是他們這些員工做不了主。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趙靈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眾人看去，隻見趙靈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一絲決然。
    金蓮趕緊勸道“趙總，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可以徐徐圖之啊。”
    趙靈一抬手“沒有時間徐徐圖之了，再這麽下去，就隻有滅亡這一條路，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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