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這張照片就當是拍攝的費用啦...”
    葉忘川收起手機，晚霞的最後一絲餘光也沉入了地平線。
    “哼~”秦雨雪輕哼一聲，倒也沒有計較
    “走了，再晚點好位置都沒了。”葉忘川拉起她的手，十指扣緊。
    秦雨雪沒作聲，隻是把身體的重心朝他那邊靠了靠，米白色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校園小徑上的路燈已經全部亮起，光線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
    兩人走到了操場的入口。
    眼前是黑壓壓的人頭，舞台上巨大的音響正播放著一首節奏感極強的網絡熱曲，歌聲刺耳。
    秦雨雪的腳步停住了。
    新生晚會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好吵...
    她挽著葉忘川的胳膊手，不自覺地收緊，身體也微微向後縮。
    剛剛在食堂裏，那幾個化著誇張妝造的表演者就讓她感到心煩。
    而現在，這種感覺被放大了好幾倍。
    葉忘川感覺到了手臂上傳來的力道。
    他側過頭，看到小青梅那微微蹙起的眉，
    “怎麽了？”
    “人太多了...”秦雨雪嘟了嘟嘴唇。
    “那我們換個地方。”葉忘川朝著操場側麵那片緩坡抬了抬下巴，“去那邊坐吧，看得清，也沒那麽吵。”
    那裏地勢稍高，鋪著柔軟的草皮，已經零零散散地坐了一些和他們一樣不喜歡擁擠的情侶或小團體。
    秦雨雪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
    她用力點了點頭。
    “嗯！”
    兩人逆著人流，脫離了那片喧鬧的中心，朝草坡走去。
    葉忘川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微涼的草地上。
    秦雨雪順從地坐下，雙腿並攏，裙擺妥帖地蓋在膝蓋上。
    從這裏看去，舞台成了一個彩色的盒子，表演者的身影變得渺小，但每個動作依舊看得一清二楚。
    十分鍾之後。
    “大家晚上好！今夜，粵城大學的天空....”
    晚會正式開始，兩個主持人走上舞台，在台上說著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葉忘川覺得有些無聊，正準備和一旁的小青梅吐槽幾句，卻發現小青梅已經安靜地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她側著身子，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胳膊上，米白色的裙擺在草地上攤開一片。
    “累了？”葉忘川輕聲問。
    “沒有，就是想靠著你。”秦雨雪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這樣看表演比較舒服。”
    主持人還在台上念著領導名單，秦雨雪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
    台上第一個節目是街舞表演，幾個男生女生穿著寬鬆的服飾在台上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
    音響裏傳來的電子音樂震得草地都在微微顫動。
    “還挺有意思的。”
    葉忘川指著台上一個正在做托馬斯回旋的女生
    他小時候也嚐試過，但他沒學過街舞。
    結果自然就是用衣服拖地。
    “嗯...”秦雨雪的聲音有些迷糊，顯然已經開始犯困。
    葉忘川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重量越來越明顯，低頭一看，小青梅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困了就睡會兒，我叫你。”他輕聲說道。
    “不困...”秦雨雪嘴上這麽說，但身體卻更加依賴地貼了過來。
    街舞表演結束，台上響起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是一個女生獨唱，選的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情歌。
    “這個姐姐唱得還不錯。”秦雨雪打了個小哈欠，聲音軟糯。
    “我感覺一般般，沒有你唱的好聽。”葉忘川如實說道。
    “那當然啦...”秦雨雪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比我勇敢，敢在這麽多人麵前唱歌。”
    獨唱結束後是小品表演，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生在台上做著誇張的表情和動作，引得台下哄堂大笑。
    “好無聊...”秦雨雪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
    台上的小品演員正表演到最搞笑的段落，台下爆發出一陣陣笑聲。
    秦雨雪卻已經徹底靠在葉忘川肩膀上，呼吸變得綿長均勻。
    “這妮子...”葉忘川輕笑，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輕柔地披在她身上。
    現在的他倆，與其說在看新生晚會，不如說是在幽會...
    秦雨雪感受到溫暖，下意識地往他懷裏鑽了鑽，小手抓住外套的一角。
    “嗯...豬頭...”她在夢中輕喚了一聲。
    葉忘川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他調整坐姿，讓她枕得更舒服些，右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
    台上換了一個魔術表演，魔術師正在變各種花樣的撲克牌。
    葉忘川一邊看著表演，一邊感受著懷中女孩的溫度。
    “變出來的都是紅桃a，這也太陰了吧...”他小聲嘟囔。
    秦雨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好聽見他的話。
    “你在說誰陰呢？”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嗯？你醒了？”葉忘川低頭
    “沒醒，還在做夢。”秦雨雪重新閉上眼睛，但嘴角翹起一個小弧度，“夢見有個笨豬頭在給我當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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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個夢還挺現實的。”
    秦雨雪忍不住笑出聲來，徹底清醒了。她從葉忘川懷裏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
    “現在演的是什麽？”
    “魔術，挺有意思的。”葉忘川伸了個懶腰，“你睡了快半小時了。”
    “有那麽久嗎？”秦雨雪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沒流口水吧？”
    “流了，我衣服都濕了一大片。”
    “真的？”秦雨雪慌忙檢查他的衣服。
    葉忘川憋不住笑：“逗你的，傻妮子。”
    秦雨雪輕拍了他一下，然後重新靠回他肩膀上。
    果然，台上走出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抱著吉他坐在凳子上。
    她調試了一下麥克風，清澈的嗓音傳遍整個操場。
    “這首歌送給所有剛剛開始大學生活的同學們。”
    吉他聲響起，是一首溫柔的校園民謠。
    女生的聲音很幹淨，在夜風中飄散開來。
    “她唱得真好聽。”秦雨雪認真地聽著。
    “確實不錯。”葉忘川也被這個聲音打動了。
    歌詞唱的是關於青春和夢想的內容，簡單卻打動人心。
    台下原本躁動的人群也安靜下來，認真聆聽。
    “豬頭。”
    “嗯？”
    “你說我們以後也會這樣懷念大學時光嗎？”
    葉忘川想了想：“應該會吧，畢竟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你要記住今天晚上，記住我們一起看晚會的樣子。”秦雨雪伸出小拇指，“拉鉤。”
    “這麽幼稚的事情...”葉忘川嘴上嫌棄，但還是伸出小拇指和她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一百年不許變。”
    民謠結束，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秦雨雪也用力鼓掌，小臉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接下來是幾個社團的集體表演，有合唱團，有舞蹈社，還有話劇社的短劇。
    每個節目都各有特色，台下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話劇還挺好看的。”秦雨雪看著台上幾個演員的表演。
    “你也想試試？”
    “算了吧，我可不敢在這麽多人麵前表演。”她搖搖頭，“不過和你在家裏過家家還是可以的。”
    葉忘川挑了挑眉：“演什麽？”
    “演你追我的戲碼。”秦雨雪狡黠地笑，“你演笨蛋舔狗，我演清純校花。”
    “那劇本呢？”
    “現編現演唄。”
    兩人正說著，台上突然響起激昂的音樂聲。主持人宣布晚會進入最後的高潮部分。
    舞台上的燈光變得更加絢爛，各種顏色的射燈在夜空中交織。
    緊接著，遠處傳來“嗖”一聲。
    一朵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哇！”操場上響起一片驚呼聲。
    秦雨雪立刻坐直身體，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
    更多的煙花接連升空，紅的、藍的、金的，在黑色的夜幕上畫出一朵朵絢爛的花朵。
    “好美...”秦雨雪仰著頭
    雖說比不上之前七夕，但她依舊被這景象迷住了。
    葉忘川卻在看她。
    煙花的光芒在她臉上跳躍，把她的側臉映得如畫一般。
    “豬頭，你在看什麽？煙花在天上呢。”秦雨雪察覺到他的視線。
    “沒事，我也在看我眼中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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