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秦雨雪小心翼翼地彎腰鑽進後座，葉忘川緊隨其後，粉色小豬氣球在他身後搖搖擺擺。
    “師傅，尾號5679。“葉忘川上了車報了自己的手機尾號，隨手將購物袋放在腳邊。
    “好的。”司機點了點頭。
    車子開始緩緩啟動，秦雨雪拿出剛剛包好的糖葫蘆，撕開一角包裝紙。
    紅彤彤的糖衣在車內微弱的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你吃不吃？”她將糖葫蘆遞到葉忘川麵前。
    “我自己有，而且沒你這麽饞。”葉忘川朝著青梅搖了搖頭。
    “哼~愛吃不吃。”秦雨雪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你小心點吃，別待會掉渣了。”葉忘川提醒道。
    “我嘴巴又不是漏的，放心好啦。”小青梅點了點頭。
    車子平穩地在黑夜中行駛，穿過幾條街道，很快就回到了小區門口。
    下車時，秦雨雪特意護著手腕上的獨角獸氣球，生怕它在狹窄的車門口被刮破。
    “慢點，別著急。”葉忘川伸手扶著她的肩膀，等她完全出來後才跟著下車。
    “謝謝師傅。”葉忘川向司機道謝後，兩人手牽手走向小區大門。
    兩人在小區裏悠哉遊哉地朝家裏走著著，一起吃著糖葫蘆。
    葉忘川自己吃的很快，沒一會就消滅了，秦雨雪則還在那慢慢啃。
    直到上了電梯，秦雨雪的糖葫蘆還是沒有吃完。
    “我感覺你這一根糖葫蘆能吃到明天早上。”葉忘川調侃道。
    “嘿嘿，那正好當明天早餐。”秦雨雪笑了一聲，滿不在乎。
    她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獨角獸，又瞄瞄葉忘川的粉色小豬。
    真的好像豬頭啊...
    隨後又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葉忘川。
    “豬頭，你說白虎和雪芽看到這些氣球會是什麽反應？”
    “估計會很興奮吧。”葉忘川想象著兩隻小貓看到氣球時的樣子，“可能會以為是新玩具。”
    電梯到了樓層，葉忘川掏鑰匙開門。
    門剛一打開，雪芽白虎就迎了上來，先是圍著兩位主人的腿蹭了幾圈，然後視線就被飄在空中的氣球吸引了。
    白虎倒還好，平時兩人拿逗貓棒逗它都沒啥反應，估計就是太胖了不想動。
    但雪芽不一樣，它直接蹲坐在地上，藍色的瞳孔緊鎖定著秦雨雪手腕上飄動的獨角獸。
    “雪芽好像很感興趣。”秦雨雪蹲下身子，想要摸摸雪芽的腦袋。
    就在這時，獨角獸氣球因為她的動作輕輕擺動了一下，雪芽見狀直接後腿蓄力，前爪微微抬起。
    “等等，雪芽！”
    話音未落，雪芽已經騰空而起，直接撲向了那個白色的獨角獸氣球。
    不過好在秦雨雪反應快，後退兩步，手腕上的氣球在空中劇烈搖擺。
    雪芽的前爪在氣球表麵輕輕劃過，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壞了壞了，要破了！”秦雨雪緊張地檢查著氣球表麵。
    葉忘川趕緊上前，一把抱起還想繼續攻擊的雪芽。“哈基米，這可不是逗貓棒。”
    雪芽在他懷裏不滿地“喵”了一聲，小爪子還在空中揮舞著，顯然對剛才沒能抓到氣球很不甘心。
    “還好沒破。”秦雨雪仔細檢查了一遍獨角獸氣球，鬆了口氣。
    白虎這時也對葉忘川手腕上的小豬氣球產生了興趣，它站起身子，但是懶得跳，估計是跳不起來，隻能試圖用爪子夠到那個粉色的圓球。
    “白虎也想玩。”葉忘川對白虎的身材還是很放心的。
    秦雨雪看著兩隻躍躍欲試的小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豬頭，你說它們會不會一整晚都這樣？萬一我們睡著了，它們把氣球抓破怎麽辦？”
    葉忘川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它們好像真把這個當成逗貓棒了。”
    “那怎麽辦？”
    嘶...
    葉忘川托了托下巴，“要不給它們剪下指甲？”
    “剪指甲？”
    “對，把指甲剪短一點，就算它們抓到氣球也不容易劃破。”葉忘川解釋道。
    秦雨雪聽的眼睛一亮。
    還真是...還真行...
    兩人進屋，將氣球從手腕上解開，獨角獸和小豬一起飄到天花板上。
    兩人說幹就幹，秦雨雪抱起兩隻小貓，葉忘川從櫃子裏翻出兩把專門的寵物指甲剪。
    這兩把小巧的剪刀是之前收養雪芽買貓咪用品時一起買的，不過當時雪芽的指甲也不長，就沒怎麽用過。
    估計當時寄養在自己老爸老媽那也沒給它們剪。
    “你會剪嗎？”秦雨雪有些擔心。
    “應該沒問題，之前看過教程。”葉忘川拿起指甲剪研究了一下，“你負責雪芽，我負責白虎。”
    秦雨雪點點頭，抱起雪芽坐到沙發上，雪芽在她懷裏很安靜，隻是雙眼一直盯著兩個氣球。
    葉忘川也抱著白虎坐在她旁邊，白虎比雪芽要重不少，在他腿上調整了好幾次才找到舒服的姿勢。
    “先從前爪開始。”葉忘川輕輕按壓白虎的爪墊，小小的指甲立刻露了出來。
    秦雨雪學著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按壓雪芽的爪墊。“哇，它的指甲好尖。”
    “就是因為太尖了才容易劃破東西。”葉忘川拿起指甲剪，對準白虎的一根指甲。
    “隻剪尖尖的部分，不能剪到粉色的部分，粉色的部分有血管，剪到會流血。”葉忘川小心翼翼地剪下第一根指甲。
    “哢嚓——”
    第一根指甲被剪掉了，白虎甚至沒有反應，依然乖乖地趴在葉忘川腿上。
    秦雨雪也學著剪了一根，雪芽隻是輕輕“喵”了一聲，然後繼續盯著天花板。
    “它們好乖啊，我還以為會掙紮呢。”
    “不疼為什麽要掙紮。”葉忘川繼續剪著白虎的指甲。
    兩人配合默契，一邊聊天一邊給小貓剪指甲。
    白虎全程都很配合，偶爾打個哈欠，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雪芽稍微活潑一些，但也隻是偶爾動動爪子，並不影響剪指甲的進程。
    “前爪剪完了，現在剪後爪。”葉忘川輕輕翻轉白虎的身體。
    後爪比前爪更難剪一些，需要更仔細地按壓爪墊，但兩隻小貓依然很配合，任由兩位哈基人擺弄。
    “雪芽的後爪指甲好尖啊。”秦雨雪小心翼翼地剪著，“怪不得它的喵窩被抓花得這麽厲害。”
    “剪完就好了，以後定期剪，它們就算喜歡抓也沒事。”
    十五分鍾後，兩隻小貓的指甲全部剪完。
    葉忘川將剪下來的指甲收集起來扔進垃圾桶，秦雨雪則檢查著雪芽的爪子。
    “現在就不用擔心你們會撓破氣球了。”秦雨雪放下雪芽，它立刻就跑到天花板下麵，抬頭看著上麵的氣球，準備再次抓。
    它輕盈一跳，抬起前爪，對準飄在半空中的獨角獸氣球一揮。
    爪子劃過氣球表麵，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雪芽落地後，秦雨雪立刻蹲下檢查獨角獸氣球。她仔細翻看氣球表麵，連一道細微的劃痕都沒有。
    “哇哦，這次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哎。”秦雨雪有些興奮地說道。
    “那看來我們剪得很幹淨。”葉忘川也朝著小青梅點了點頭。
    秦雨雪蹲在地上，看著雪芽一次又一次地對天花板上的獨角獸氣球發起徒勞的攻擊，忽然開了口。
    “豬頭，我突然想到一個事。”
    “什麽事？”葉忘川正拿著粘毛滾筒，清理沙發上剛才抱貓留下的戰場。
    “雪芽和白虎，是不是應該去做絕育？”
    葉忘川手裏的動作停了停。
    白虎和雪芽都是母貓，都很有必要去做絕育。
    小貓不大點，嗓門卻能穿透牆壁，半夜三更叫得跟嬰兒哭一樣，淒厲又委屈。
    白天就在地上打滾，撅著屁股，尾巴歪向一邊，還到處亂尿，葉忘川的一雙拖鞋就那麽遭了殃。
    兩人當時還都不知情，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發情了。
    白虎雖然還沒到發情期，但是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像雪芽那樣。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要考慮一下。”葉忘川皺眉，“雖說兩隻小貓平時都在家裏，不會被搞大肚子...”
    雪芽此時正專注地盯著天花板上的獨角獸氣球，完全不知道兩個哈基人正在討論它的終身大事。
    葉忘川掏出手機，“我查查附近有哪些寵物醫院。”
    “哎豬頭，你說絕育手術有沒有風險啊？”秦雨雪忽然閃過一絲擔心。
    “安啦安啦。”葉忘川頭也不抬地滑著手機屏幕，“現在絕育手術很成熟了，基本沒什麽風險，咱們找的也是正規寵物醫院。”
    他忽然想到之前刷到的一個視頻，愛貓人士給自己的寵物貓做絕育，沒有去寵物醫院弄，直接徒手捏爆，還發帖詢問為什麽會不停地叫....
    嘶...
    忽然感覺襠下涼颼颼的。
    “雖說白虎沒到發情期，但是遲早也會有的。”他接著說道。“咱家附近就有一家寵物醫院，我們可以帶兩隻小貓去做。”
    秦雨雪湊過去看手機屏幕，“康寵寵物醫院？“
    “對，你看，評分4.9，用戶評價都說醫生專業負責，而且這家主打的就是貓科。”葉忘川點開醫院的詳情頁，把評價一條條劃給秦雨雪看。
    “他現在還能谘詢嗎，我們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谘詢一下？”秦雨雪問道。
    “ok！”葉忘川點點頭，找到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您好，康寵寵物醫院。”電話裏傳來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您好，我想谘詢一下母貓絕育手術的相關情況。”
    “好的先生，請問您家貓咪多大了？”
    嘶....
    葉忘川撓了撓頭，雪芽他估摸著應該八個月左右，但是白虎就不是很清楚了。
    “一隻八個月左右，一隻不太清楚，可能一歲多。”
    “八個月的那隻正好適合做絕育，一歲多的也可以。母貓絕育手術我們這裏很成熟，術前需要禁食十二小時，禁水四小時。“
    秦雨雪湊近手機，“那手術有風險嗎？“
    “風險很小的，我們醫院每天都有絕育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目前我們醫院都沒有出現過失敗的案例，請您放心。”
    “那絕育的費用呢？”
    “手術費用是800一隻，包括術前檢查和術後消炎。“
    價格也沒兩人想象中的那麽貴，還算可以接受。
    “那我們明天上午十一點過去可以嗎？”葉忘川繼續詢問。
    “可以的，我幫您預約明天上午十一點，請問您的聯係方式？”
    葉忘川報了手機號碼，又確認了一遍地址和注意事項。
    “好的，葉先生。那就幫您預約好了，明天上午十一點。請務必記住，今晚十一點後禁食，明天早上七點後禁水。”
    “好，謝謝。”
    掛斷電話，秦雨雪長舒一口氣。
    “預約好了，明天上午十一點。”葉忘川將手機放在茶幾上。
    “那今天晚上十一點以後就不能給它們吃東西了？”秦雨雪算了算時間。
    “對，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別像之前那樣給它們吃宵夜就行。”
    話音剛落，白虎慢悠悠地走到兩人麵前，在葉忘川腿邊蹭了蹭，然後坐下來，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喵~”
    白虎輕聲叫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嗲氣，這是它要吃的時候的專用叫聲。
    哈基人，我今天的凍幹呢?
    秦雨雪下意識地想起身去廚房拿貓糧，突然想起剛才醫生的叮囑。
    “白虎，不行，今天晚上不能吃了。”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白虎的大腦袋
    白虎顯然不理解，繼續“喵喵”地叫著，還用爪子輕輕拍了拍秦雨雪的手。
    “沒辦法，醫生說必須禁食，不然麻醉的時候容易出問題。”葉忘川也摸了摸白虎的毛。
    白虎最終還是沒能等到它的宵夜，失望地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走向貓窩。
    另一邊的雪芽還在跟氣球較勁，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豬頭，那我先去洗澡了。”秦雨雪起身拍拍膝蓋。
    “嗯嗯快去吧，你洗完到我。”葉忘川點頭。
    一個小時後，兩人都洗漱完畢，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準備休息。
    【明天可能請假一天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