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憑空臆造,也該有個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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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仵作與劉縣令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茫然與不信。
    這是何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年輕人莫不是在信口開河?
    李錚更是被氣笑了,他上前一步,指著那圖紙,強忍著怒意。
    “鍾大人!你這是在消遣我等嗎?如此異形兵刃,莫說凶犯就是一個賣豆腐的,區區一介布衣,便是軍中,也未必能見!你憑空臆造,也該有個限度!”
    鍾懿一臉無奈,攤了攤手,語氣卻透著一絲戲謔,這柄刀是他根據死者的傷口畫出來,但他現在並不打算解釋這件事情,反而轉移了話題。
    “李司直,並非下官故弄玄虛。你想,死者周全,乃是青州府主簿周大人的獨子,平日裏也算是個斯文秀才。而那凶犯不過是個在坊間賣豆腐的出身,孔武有力。二人身份懸殊,隻為爭搶一個花魁便起了口角,繼而凶犯便掏出這等……呃,‘特製’凶器,痛下殺手,將周全捅了數十刀,刀刀致命。”
    他頓了頓,環視著因他描述而麵色各異的眾人,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這,難道不奇怪嗎?”
    李錚眉峰緊鎖,一股被愚弄的怒火在他胸中翻騰,聲音帶著壓抑的質問。
    “鍾大人,此案的動機、時間、凶犯供詞,俱全!你究竟還想查出什麽花樣?凶犯情殺人,人證物證……雖說這凶器奇特了些,但未必就不是他從何處得來!”
    這小子,東拉西扯,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判斷失誤!
    那圖紙上的怪刃,說不定真是哪個匠人閑來無事打造的,被凶犯偶然得到呢?
    鍾懿卻不看他,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圖紙上,仿佛那上麵藏著無窮的奧秘。他淡淡反問:“李司直,依卷宗所載,案發當晚,與死者周全一同前往倚紅樓的,除了那名妓春娘,可還有他人?”
    李錚一愣,下意識地回憶卷宗。
    “確有其人。乃是……永興坊劉縣令的公子,劉希。”
    話音未落,一旁的劉昌“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額頭瞬間見了汗,聲音抖得如同篩糠。
    “大、大人明鑒!犬子……犬子劉希雖然當時在場,但、但他與此事絕無半分幹係啊!他就是……就是恰逢其會,純屬路過,路過!”
    鍾懿的目光從圖紙上移開,銳利如鷹隼,直刺劉昌,看得他幾乎要癱軟下去。
    鍾懿嘴角噙著一抹冷冽的弧度。
    “劉縣令不必驚慌,本官隻是例行詢問。不過,此事關乎人命,本官以為,有必要親自去倚紅樓走一趟,問個清楚明白。”
    李錚本想拒絕,但見鍾懿那不容置喙的神情,以及劉昌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疑竇。
    這劉昌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些。
    莫非……真有什麽隱情?
    罷了,便隨他去看看,我倒要瞧瞧,他能問出什麽驚天秘密來!
    他悶哼一聲,算是默許。
    “既然鍾大人執意如此,本官便陪你走一遭!劉縣令,起來帶路!”
    倚紅樓,青州府內數一數二的銷金窟。
    此刻雖是黃昏,樓內卻已是燈火通明,絲竹管弦之聲隱約可聞,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脂粉香氣,與方才義莊的陰森腐臭形成鮮明對比。
    老鴇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聽聞是官府來人,且是為了前些日子的命案,臉上雖堆著笑,眼底卻有幾分不耐煩,但還是將二人引至一間雅致的偏廳。
    “二位大人,有何吩咐,盡管問便是。那日的事情,奴家也是知道一些的。那賣豆腐的周燁,和周主簿家的公子,都中意我們院裏的春娘,為了爭風吃醋,就……就動了手,周公子年輕氣盛,那周燁也是個渾不吝的,結果就……哎,可惜了周公子一條性命。”
    李錚聽她所言,與卷宗記錄一般無二,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鍾懿,帶著幾分“你看,我就說事情就是這樣”的得意。
    鍾懿卻不為所動,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目光平靜地投向老鴇。
    “周燁區區一個賣豆腐的,哪來的銀錢到這銷金窟尋歡作樂,還敢與主簿公子爭搶花魁?”
    老鴇“哎呀”一聲,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帶著幾分過來人的了然。
    “這位爺有所不知。那周燁雖是個賣豆腐的,卻與我們春娘有段舊情。春娘心善,見他不易,每次他來,都是春娘自掏腰包,將銀子塞給奴家,隻為與他說幾句話。”
    李錚聞言,不由得輕歎一聲:“如此說來,倒也是一對苦命鴛鴦,可惜,可惜了。”
    鍾懿放下茶杯,他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那麽,劉縣令的公子劉希,當時又在做些什麽?”
    老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隨即又恢複如常,賠笑道:“劉公子啊……他當時,就是在……在旁邊看熱鬧呢。”
    “看熱鬧?”鍾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老鴇,你這話,說的是實話,卻也隱瞞了不少實話。”
    老鴇臉色驟變,強自鎮定:“大人何出此言?奴家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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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懿緩緩搖頭,聲音不大,卻字字敲在老鴇心上。
    “你告訴我們,春娘是被周燁和死者周全爭搶。但依本官推斷,當時參與爭搶春娘的,恐怕不止他們二人,還有那位‘看熱鬧’的劉公子吧?而真正動手的,或許也並非那賣豆腐的周燁,而是這位劉公子。周燁,不過是被他買通,頂罪的可憐蟲罷了!”
    老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不……不是的……大人……您……您可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李錚臉色一沉,厲聲指責:“鍾鼎!你這純屬臆測!毫無憑據,豈能如此武斷!”
    這鍾鼎,越來越離譜了!沒有證據,就敢直接攀咬縣令之子?
    這要是弄錯了,可是天大的麻煩!
    鍾懿卻胸有成竹,淡淡一笑。
    “李司直稍安勿躁。此事是否臆測,隻需再問一人,便可知分曉。”他轉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老鴇,“去,將春娘喚來。”
    不多時,一位身著素雅衣裙,容顏憔悴卻難掩麗色的年輕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怯生生地走了進來,正是花魁春娘。
    鍾懿目光溫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具有壓迫感。
    “春娘,本官問你,案發當晚,周燁與周全因你而起口角,他們爭執的地點,究竟是在你的房內,還是在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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