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書探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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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迷航】
    深秋的第一場台風掠過楓陵港時,林書正用磁石掃過"千嶼號"商船的殘骸。斷裂的桅杆上纏繞著青銅鎖鏈,鏈節間滲著粘稠的綠鏽,在閃電中泛著磷光。張修文蹲在舵輪旁,刀尖撬開嵌在木縫裏的船票——票根上的朱槿花墨印完整無缺,而檢票戳記赫然是賢妃火漆印的鏡像紋路。
    "全員四十九人,死狀和萬泉號如出一轍。"老船醫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晃,光線下死者眼皮裏的青銅鏡映出扭曲的羅盤刻度,"心口的骨錨指向變了——現在錨尖對著東北偏東的未知海域。"
    林書沒說話,放大鏡掃過甲板上的血字。在破碎的羅盤旁,有人用內髒畫著半幅海圖,歸墟漩渦的邊緣多了座標注著"聽蟬穀"的島嶼,島中央插著柄銀簪,簪尖挑著片人皮,上麵用蠱血寫著:"第九個雙生子的心髒,是打開星槎的最後一把鎖。"
    "頭兒,看這個。"張修文從舵輪下摸出個蠟封木盒,盒蓋上刻著與金梅竹號相同的船錨紋。林書用扳手撬開蠟封,裏麵不是航海圖,而是顆跳動的心髒,心肌上纏繞著機械齒輪,每道齒痕都嵌著鄭和寶船的船釘鏽。
    林書猛地掀開塊船板,底下果然埋著個青銅鍾,鍾麵上的太極圖正在逆向旋轉,陰陽魚眼裏分別嵌著他和賢妃的生辰八字。
    【青銅羅盤】
    新月夜的望海樓透著刺骨寒意。林書將那顆跳動的心髒放在驗屍台上,沈青璃留下的銀簪殘片突然發燙,簪尖自動嵌入心髒中央的齒輪縫。當齒輪開始轉動時,心髒表麵滲出綠水,在石板上凝成羅盤形狀,指針正對著聽蟬穀的方向。
    "這是用雙生血和蠱蟲培育的"心錨"。"老船醫的鑷子夾起齒輪間的殘留物,"齒輪材質和賢妃發間的珍珠墜子一樣,而蠱蟲卵......"他突然頓住,鑷子指向蟲卵表麵的船錨紋,"和你掌心的灼痕完全吻合。"
    糖畫攤的老匠人在暴雨中出現。他遞給林書塊心錨造型的糖畫,糖絲裏裹著《星槎勝覽》殘頁:"當年鄭和寶船從歸墟帶回的雙生子,心髒被船醫改造成機械蠱匣,等著用九枚心錨喚醒。"糖畫融化時,露出底下的船釘——釘身刻著"李景山"的名字,而釘頭嵌著的珍珠,突然裂開,裏麵爬出隻刻著林書生辰八字的蠱蟲。
    張修文的驚叫聲從樓下傳來。林書衝下樓時,隻見所有屍體的骨錨都在發光,錨尖指向的海底深處,傳來清晰的鍾擺聲。老船醫捧著本燒焦的賬冊,紙頁間夾著片人皮地圖:"千嶼號貨單上記著"聽蟬穀貢品",但貨物欄裏畫的不是香料,而是個戴鐵鐐的少年,腳踝齒痕和......"
    "和我幼時燙傷的位置一樣。"林書接過地圖,隻見聽蟬穀的坐標旁用蠱血寫著:"當第九個雙生子的心髒停止跳動時,星槎將載著萬魂歸位。"他掌心的船錨灼痕突然爆裂,滲出的血珠在地圖上聚成銀簪形狀,簪尖正對著歸墟中心的"林書塚"。
    【聽蟬迷穀】
    三日後的黎明,林書乘船駛向聽蟬穀。海麵上漂浮著無數青銅齒輪,每片齒輪都刻著半朵朱槿花,當船槳劃過水麵時,齒輪竟自動拚合成羅盤,指針始終對著島嶼中央的毒瘴林。
    "這瘴氣裏有蠱蟲。"張修文的刀挑開霧靄,刀刃瞬間覆蓋層青鏽,"老船醫說這是"鎖魂瘴",當年鄭和寶船的船員就是中了這毒,才被改造成機械蠱人。"
    林中突然傳來銀簪碰撞聲。林書撥開毒藤,隻見滿地都是青銅人偶,每個人偶胸口都嵌著枚骨錨,錨尾係著的鎖鏈上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在毒瘴深處,賢妃背對著他們站在青銅祭壇前,祭壇上擺著九顆跳動的心髒,其中一顆赫然刻著林書的名字。
    "你終於來了,第九個雙生子。"賢妃轉身時,臉上的蠱紋已完全褪去,露出沈青璃的容貌,"十年前我替妹妹擋下蠱毒,卻沒想到星槎的啟動需要真正的雙生血——你的血和我的血,才能喚醒鄭和寶船的龍骨。"
    林書猛地後退。他掌心的灼痕正在發燙,而沈青璃的銀簪殘片突然從懷中飛出,釘在祭壇中央的心髒上。當銀簪觸碰到心髒的瞬間,所有青銅人偶突然睜開眼,瞳孔裏映出相同的畫麵:十年前金梅竹號觸礁時,大副李景山正用骨錨剖開雙生子的胸膛,而站在他身後的,竟是戴著賢妃麵具的沈青璃。
    【星槎真相】
    暴雨最猛時,歸墟方向傳來山崩般的轟鳴。賢妃笑著將林書的血滴在祭壇上,九顆心髒突然組成星槎形狀,帆影裏浮現出鄭和寶船的殘骸。當沈青璃的銀簪殘片嵌入船帆時,林書終於看清帆麵上的朱槿花影——那不是花紋,而是無數被蠱術操控的魂魄在蠕動。
    "星槎從來不是船,而是用萬魂拚成的蠱陣。"賢妃的聲音混著海嘯傳來,"當年鄭和寶船在歸墟救下的雙生子,其實是蠱陣的核心,而你......"她突然用銀簪刺進自己心口,"你是用金梅竹號死者魂魄和雙生子心髒拚成的蠱人,你的血就是啟動蠱陣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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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書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掌,終於明白老匠人糖畫裏的秘密——所謂第九個雙生子,根本不存在,不過是賢妃為了複活沈青璃設下的騙局。當他的血滲進星槎時,船帆上的朱槿花突然枯萎,萬魂哀嚎著散入風雨,而賢妃身上的蠱紋再次浮現,這一次,紋路組成的竟是聽蟬穀的地圖。
    更鼓敲過五更,楓陵縣的商船再次啟航。林書站在船頭,望著歸墟方向的磷光,忽然聽見張修文的驚叫聲。他轉身時,隻見老匠人站在船尾,糖畫擔子上的銅勺裏,正熬著能融化一切的蠱毒,而勺柄刻著的,正是沈青璃的生辰八字。海霧中,糖畫匠人推擔子離開的腳印裏,滲出的不是糖漿,而是青銅液,在沙灘上凝成完整的星槎圖案,圖案中心赫然寫著三個小字:"歸墟塚"。
    【蠱心迷局】
    深冬的第一場雪落在楓陵港時,林書收到封沒有火漆印的信。信紙上用沈青璃的筆跡寫著:"聽蟬穀的蠱井裏,鎖著真正的雙生子心髒。"信封裏掉出片青銅鏡,鏡麵映著個戴鐵鐐的少年,腳踝處的齒狀疤痕正在流血,而血滴在鏡麵上聚成船錨形狀,錨尖指向歸墟深處的"林書塚"。
    張修文突然拽著林書衝向驗屍房。隻見老船醫倒在血泊中,手裏緊握著半片人皮,上麵用蠱血畫著賢妃和沈青璃的生辰八字——兩個時辰之差,恰好是雙生子的命理。人皮邊緣的血線與青銅鏡拚合時,鏡麵上突然浮現出聽蟬穀的蠱井地圖,井口插著的,正是沈青璃那支完整的銀簪。
    "原來如此。"林書笑起來,扳手砸開驗屍台抽屜,裏麵掉出個青銅匣子,匣蓋上的太極圖正在正轉,陰陽魚眼裏分別嵌著賢妃和沈青璃的生辰八字。當他把沈青璃的銀簪殘片嵌進匣蓋時,整個驗屍房突然震動,地板縫隙滲出的青銅液匯成錨鏈,將匣子托起,在空中組成星槎的形狀。
    糖畫攤的老匠人在雪夜裏點著燈。他遞給林書塊心錨糖畫,糖絲裏裹著《西洋番國誌》殘頁:"鄭和寶船在歸墟救起的雙生子,其實是對姐妹,姐姐被封在骨錨裏,妹妹被改造成機械蠱人,等著用九顆心錨喚醒。"糖畫融化時,露出底下的船釘——釘身刻著"沈青璃"的名字,而釘頭嵌著的珍珠,突然滾進林書掌心的船錨灼痕,在疤痕深處發出齒輪空轉的聲響。
    歸墟方向傳來海嘯般的轟鳴。林書站在船頭,看著星槎在風雪中展開船帆,帆影裏浮現出鄭和寶船的殘骸。當沈青璃的銀簪插入船帆中心時,他終於看清帆麵上的朱槿花影——那不是魂魄,而是無數機械齒輪在轉動,每片齒輪都刻著同一個名字:"林書"。
    海霧中,賣糖畫的老匠人推著擔子離開,銅勺在青石板上敲出"叮叮"聲。林書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沈青璃臨死前的唇語——那不是"錨",而是"母"。他摸出懷裏的青銅片,上麵的半朵朱槿花突然與賢妃急件的火漆印合為一體,露出隱藏的船骸坐標,而在坐標中心,赫然標著四個小字:"蠱母之心"。更鼓敲過五更,楓陵縣的商船再次啟航,林書低頭看向掌心的船錨灼痕,那疤痕正在裂開,露出裏麵跳動的機械心髒,而心髒表麵刻著的,正是聽蟬穀蠱井的開啟密碼。
    【蠱井迷蹤】
    深冬的雪粒子砸在聽蟬穀牌坊上時,林書正用磁石掃過牌坊基座。青苔覆蓋的石縫裏滲出青銅液,在雪地上凝成錨鏈形狀,鏈節間嵌著半枚銀簪——簪頭的朱槿花蕊裏卡著片人皮,上麵用蠱血寫著"雙生逆位,星槎歸墟"。張修文用刀撬開凍住的門閂,門軸轉動時發出齒輪空轉的聲響,與十年前金梅竹號沉船時的更夫證詞如出一轍。
    "蠱井在穀地中央。"老船醫的燈籠光照在岩壁上,那些看似苔蘚的紋路實則是機械齒輪,"鄭和寶船的日誌記載,歸墟撈起的雙生子被封在蠱井,心髒改造成星槎核心。"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動,岩壁齒輪開始逆向旋轉,露出藏在石縫裏的船票——票根上的朱槿花完整無缺,檢票戳記竟是沈青璃銀簪的倒影。
    林書沒說話,放大鏡掃過地麵血痕。在三丈見方的雪坑裏,有人用內髒畫著太極圖,陰陽魚眼裏分別滴著賢妃和沈青璃的血,而魚眼交匯處插著柄斷簪,簪尖指向蠱井入口。更夫的證詞突然在腦中回響:"子時三刻聽見地底傳來鍾擺聲,像是什麽東西在......對時。"
    【青銅心髒】
    蠱井入口的青銅門上刻著九枚骨錨,每枚錨尾都係著鎖鏈,鏈端拴著不同的生辰八字。當林書掌心的灼痕貼近"沈青璃"的名字時,門板突然裂開,裏麵不是水井,而是座機械祭壇,祭壇中央擺著顆跳動的心髒,心肌表麵纏繞著西洋齒輪,每道齒痕都嵌著鄭和寶船的船釘鏽。
    "這是雙生子的心髒。"老船醫的鑷子夾起齒輪間的蠱蟲卵,"蟲卵外殼刻著賢妃的生辰八字,而齒輪材質......"他突然頓住,指向齒輪邊緣的船錨紋,"和你掌心的灼痕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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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畫攤的老匠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井邊。他遞給林書塊心髒造型的糖畫,糖絲裏裹著《瀛涯勝覽》殘頁:"當年船醫把雙生子的心髒改造成蠱匣,姐姐的心髒鎖著萬魂,妹妹的心髒藏著星槎圖紙。"糖畫融化時,露出底下的船釘——釘身刻著"賢妃"的名字,而釘頭嵌著的珍珠突然裂開,裏麵爬出隻刻著林書生辰八字的蠱蟲。
    張修文的驚叫聲從祭壇深處傳來。林書衝過去時,隻見所有骨錨都在發光,錨尖指向的祭壇下方,傳來清晰的鍾擺聲。老船醫捧著塊人皮地圖,上麵用蠱血畫著聽蟬穀的地形,穀地中心的蠱井被標成太極圖,而在陰陽魚眼的位置,分別寫著"賢妃塚"和"沈青璃塚"。
    【雙生逆位】
    三更的梆子聲傳來時,蠱井突然震動。林書看著祭壇上的心髒,終於明白賢妃最後密信的意思——所謂雙生子,根本不是姐妹,而是賢妃用沈青璃的血培育的蠱人,而他掌心的灼痕,正是連接星槎核心的蠱紋。當他的血滴在心髒上時,齒輪突然逆向轉動,心肌表麵滲出綠水,在祭壇上凝成星槎形狀。
    "原來如此。"賢妃的聲音從井頂傳來,她站在青銅鎖鏈上,手裏舉著沈青璃的完整銀簪,"十年前我用妹妹的血造了你,現在該把星槎核心還給真正的主人了。"銀簪突然爆發出強光,林書和賢妃的血同時滲出,順著祭壇溝壑流向心髒,太極圖瞬間變成血色,露出裏麵的真相——雙生子的心髒裏,鎖著鄭和寶船所有船員的魂魄。
    歸墟方向傳來海嘯般的轟鳴。賢妃笑著將銀簪插入心髒,九枚骨錨突然組成星槎,帆影裏浮現出鄭和寶船的殘骸。沈青璃的聲音突然從帆影中傳來:"蠱人需要雙生血啟動,我來當這個祭品!"她的血滲進星槎,船帆上的朱槿花突然枯萎,萬魂哀嚎著散入風雪,而賢妃身上的蠱紋迅速褪去,露出底下沈青璃的容貌——原來賢妃才是用蠱術偽裝的雙生子姐姐。
    【星槎歸墟】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蠱井時,林書發現祭壇中央的心髒已變成青銅羅盤,指針正對著歸墟方向的"林書塚"。糖畫老匠人推著擔子走進來,銅勺在石板上敲出"叮叮"聲:"當年鄭和寶船從歸墟帶回的不是雙生子,而是個用萬魂拚成的蠱胎,你和賢妃都是這蠱胎分裂出的魂魄。"
    林書摸著掌心的灼痕,忽然想起沈青璃臨死前的唇語——那不是"母",而是"墓"。他摸出懷裏的青銅片,上麵的半朵朱槿花與賢妃火漆印合為一體,露出隱藏的坐標,而在坐標中心,赫然標著"蠱母之墓"。更鼓敲過五更,楓陵縣的商船再次啟航,林書站在船頭,望著歸墟方向的磷光,隻見星槎正在海麵上浮現,帆影裏站著個戴鐵鐐的少年,腳踝處的齒狀疤痕與他掌心的灼痕,在晨光中重疊成真正的歸墟骨錨。
    海霧中,老匠人將最後一塊糖畫扔進海裏,糖絲在水麵上凝成船錨形狀,錨尖突然指向船底。林書猛地掀開甲板,底下埋著個青銅匣子,匣蓋上的太極圖正在正轉,陰陽魚眼裏分別嵌著他和沈青璃的生辰八字。當沈青璃的銀簪殘片嵌入匣蓋時,整個船身突然震動,龍骨處滲出的青銅液匯成星槎,而在星槎核心,躺著的正是十年前金梅竹號大副李景山的屍體,他胸口嵌著的骨錨裏,鎖著所有關於歸墟詛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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