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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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全德才驅趕到峽穀上方的魂靈們,陷入了天羅網與峽穀中強大妖邪的雙重絞殺,一步步邁向絕境的深淵。天羅網的五行攻擊不斷的一遍一遍的肆虐著這些魂靈,這些魂靈本就脆弱的魂體,在五行攻擊的肆虐下,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魂靈們那象征著生命的魂火,在金、木、水、火、土,輪番的猛烈衝擊下,猶如狂風中的殘燭,愈發微弱,閃爍不定,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徹底吞噬,就此熄滅。
    峽穀中的妖邪們,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被魂靈散發的魂火深深吸引,瞬間陷入瘋狂。那些未能汲取到足夠魂火來增強自身力量的妖邪,已然喪失理智,不顧一切地相互廝殺,有的妖邪張開足以吞天的血盆大口,猛地用力一吸,無數弱小的妖邪便如同飛蛾撲火般,身不由己地被吸入強大妖邪的腹中,瞬間被吞噬得幹幹淨淨;還有些善於變化的妖邪,施展詭異法術,化作頂級妖邪的模樣,在妖邪群中橫衝直撞,肆意製造混亂,妄圖在這場血腥混戰中脫穎而出,占據主導地位。它們猙獰的麵容、瘋狂的舉動,讓整個峽穀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沐森目睹這一切,驚得瞪大了雙眼,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一場原本旨在抓捕全德才的行動,竟會演變成這般混亂不堪、慘不忍睹的局麵,妖邪之間毫無理智的廝殺,已然偏離了最初的軌道,仿佛不再是為了某種明確的目的,而僅僅是一場純粹的、無盡的殺戮狂歡。
    而龍康寧,似乎對眼前這種亂象早有預見,他靜靜佇立在峽穀邊緣,神色平靜如水,默默地注視著這場混亂,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之色,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間在混亂與殺戮的交織中悄然流逝。一個多時辰後,魂靈們終於在這雙重壓力的無情摧殘下,徹底崩潰瓦解。它們的身影在光芒與黑暗的激烈碰撞中,逐漸變得模糊黯淡,如同褪色的畫卷。最終,化作一縷縷輕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這片曾經遊蕩的土地上。隨著魂靈們的消逝,峽穀中的妖邪們也仿佛失去了目標的獵手,頓時沒了方向。它們發出一聲聲低沉而憤怒的咆哮,那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充滿了不甘與失落,似乎在為錯失這場饕餮盛宴而感到懊惱。但最終,它們還是緩緩退回了原本棲息的陰暗角落,一切仿佛都未曾發生過,峽穀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烈戰鬥。
    當最後一縷魂靈的光芒徹底消散,大峽穀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靜。陰司府的人員立刻迅速行動起來,小心翼翼地取走了布置在峽穀上方的天羅網。這麵天羅網在剛才的戰鬥中,宛如一位英勇無畏的戰士,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所散發的光芒,曾經照亮了整個峽穀,讓妖邪與魂靈無所遁形。然而此刻,隨著戰鬥的落幕,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光芒逐漸黯淡下來,被陰司府人員恭恭敬敬地、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參與戰鬥的陰司府人員,臉上都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笑容,因為他們深知,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終於畫上了句號。
    龍康寧站在還魂崖的高處,目光如鷹隼般掃過這片剛剛經曆過戰火洗禮的戰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又無比堅定的神情。他大手一揮,聲音洪亮有力,如同洪鍾般在峽穀間回蕩:“把全德才押到陰司府,全員撤退!”
    房思齊、拓跋飛、魯萬三人幾乎同時齊聲應道:“是!”他們的聲音中雖然帶著一絲戰鬥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務後的輕鬆與自豪。隨後,三人迅速轉身,雷厲風行地率領著手下的人員,押解著垂頭喪氣的全德才,緩緩離開了還魂崖。全德才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緊咬著牙關,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但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中,他終究還是一敗塗地。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時而憤怒,時而迷茫,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但最終還是被押解著,無奈地離開了這片他曾經妄圖掌控、卻最終折戟沉沙的土地。
    回到陰司府,龍康寧沒有絲毫停歇,仿佛不知疲倦的戰士,立刻將全德才帶進了審訊室。審訊室的門緩緩打開,一股壓抑而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栗。龍康寧的目光猶如兩把利刃,直直地盯著全德才,仿佛要將他的內心看穿。而全德才則低著頭,在思索著對策。審訊室內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了,安靜得隻能聽到龍康寧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全德才的心上。
    在龍康寧的邀請下,沐森當仁不讓地跟著一同走進了審訊室。他靜靜地坐在龍康寧一側的審訊桌旁,目光冷冽如冰,緊緊地鎖定著全德才。雖然這場戰鬥已然結束,但全德才背後隱藏的真相,卻如同迷霧般籠罩著眾人。沐森心裏明白,這場審訊,或許是揭開所有謎團的關鍵鑰匙。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從全德才口中挖出他所知道的所有秘密,哪怕為此要窮盡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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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裏的燈光昏黃而黯淡,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周圍的牆壁上,擺放著各種各樣血腥而恐怖的刑具,每一件刑具上都殘留著已經凝固的、泛著黑紅色的血跡,在昏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顯得格外陰森可怖。隻有中間的一盞孤燈,散發著冷冽而慘白的光芒,正好照亮了全德才那張憔悴而又不甘的臉。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深深的疲憊,但眼中卻還殘留著一絲倔強的不甘,猶如困獸猶鬥。
    龍康寧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全德才麵前,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全德才,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經過從還魂崖到金絲峽陰司府的這段時間,全德才早就絞盡腦汁,想好了應對之策。他微微抬起頭,擺出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姿態,眼中閃過一絲桀驁不馴,望著龍康寧冷冷地說道:“我可是酆都城陰司府判官署的堂堂官員,你們這些地方上的小小護衛,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想要審問我?哼,那就讓你們陰司府的府主親自來吧。”
    龍康寧聽後,不禁訕訕一笑,心中暗自思忖,依照冥界這裏的規矩,自己確實無權審問對方。而能夠審問他的府主,此刻卻並不在府中,這可著實有些棘手,該如何是好呢?無奈之下,他隻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就在這時,沐森猛地一拍麵前的案子,發出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響,在寂靜的審訊室裏格外刺耳。他指著自己胸前佩戴的徽章,目光如炬,大聲喝問道:“全德才,你好大的官威啊!那麽,我倒要問問你,這枚徽章你可曾見過?你且仔細瞧瞧,我有沒有資格審問你?”
    全德才這才將目光投向沐森胸前的徽章,隻是一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心中大驚失色,趕緊躬身行禮,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謙卑地說道:“這位大人!實在是對不起,剛才是我狂妄自大、有眼不識泰山了。公子想問在下什麽,就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知無不言,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那好。”沐森微微點頭,目光如電,直逼全德才的雙眼,說道,“我問你,究竟是誰指派你去找馬高軒的?”
    全德才微微一怔,隨即鎮定自若地說道:“馬高軒?他不過是酆都城陰司府判官署的一名小小判官罷了。我作為他的上司,想要找他,何須其他人來指使?我自己直接找他,難道他還敢違抗我的命令不成?”
    沐森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繼續緊追不舍地追問:“既然如此,那麽,馬高軒去五裏莊派冥卒到陽間作亂,這也是你下的命令囉?”
    全德才聽後,立刻漲紅了臉,急忙反駁道:“大人,您可不能這麽說啊!我確實給馬高軒下了命令,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我絕對沒有讓他去五裏莊找冥卒。我身為判官署的官員,這點規矩我還是清清楚楚的。沒有判官署下達的正式指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前往陽間,那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大罪,我怎麽敢違反呢!”
    龍康寧在一旁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刺向全德才:“全德才,你以為你這種拙劣的謊言,就能騙過我們嗎?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早已了如指掌。你還妄圖僥幸逃脫罪責,簡直是癡心妄想!”
    全德才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故作鎮定地說道:“這位護衛大人,您這麽說可有證據?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些不過是你們憑空的猜測罷了。”
    沐森冷冷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自信與不屑:“想要證據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馬高軒早已被我們抓獲,他早就將一切都供認不諱了。是不是非要讓馬高軒站到你麵前,你才肯老老實實交代出所有的事情?”
    聽到馬高軒已經被抓,全德才心頭一驚,隨即又強作鎮定地說道:“大人,我願意與馬高軒當麵對質。”
    沐森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當麵與他對質,那我們就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裏與馬高軒對質好了。”
    全德才的本意是,一方麵,還魂崖距離酆都城很遠,這一路上保不準會發生什麽意外,自己也許還有機會逃跑;最不濟,到了酆都城陰司府,府裏麵肯定是有人會保護自己的。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公子居然要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到了城主府,自己哪裏還有活路?
    沐森的話頓時讓他無計可施。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勞,再也無法逃避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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