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守岸人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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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六十甲子和漂泊者都小看守岸人對於他們的愛戀了。
    自她睜開雙眼的刹那,兩人便已經成為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第一認知。
    根據生物的本能。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是她的父母。
    但事實並非如此,她很快就被泰緹斯係統灌輸了第二認知,她是被他們創造的工具。
    泰緹斯係統是以悲鳴對抗悲鳴的工具,但泰緹斯係統尚存缺陷,而她就是為了成為泰緹斯係統的核心而存在的。
    她是生而沒有感情的工具,是除了調律者的他們,成為核心的……最好的選擇。
    然而,他們否定了她的使命。
    “你是被我們創造出來的人。”六十甲子說道。
    “所以你並非工具。”漂泊者說道。
    她很想反駁,但麵對她的第一認知,也就是他們,她無法反駁他們。
    後來,在他們的帶領下,她前往了很多很多地方,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情。
    那時候,每一天都很精彩,直到有一次,突如其來的悲鳴降臨了。
    從那時起,她才明白,泰緹斯係統所告訴她的悲鳴一直都在,隻不過它們都被六十甲子鎮壓了。
    用漂泊者的話,當時每當有文明出現悲鳴時,六十甲子就會把那個文明靜止。
    就像是把一整個文明封印進了琥珀一般。
    但那也隻是無限延期悲鳴罷了。
    當時的世界上,有十幾個被他靜止的文明。
    漂泊者還告訴她,對於這種毀滅一個文明的悲鳴,六十甲子是可以用帝皇的力量將人類接濟到其他地方。
    即便是滅絕索拉裏斯所有文明的大悲鳴,帝皇也可以把所有人類化成卡牌收納於五度空間,他可以帶著人類離開索拉裏斯,前往群星。
    但群星也存在悲鳴。
    當第一聲悲鳴響起,任何文明都無法逃脫。
    帝皇早已決定,率領文明向悲鳴宣戰!
    悲鳴不止,死戰不休!
    不再想辦法逃避,而是必須將其戰勝。
    甚至,帝皇還有心帶領人類向群星進發,聯合所有被悲鳴壓迫的人類文明,一同劍指悲鳴。
    沒錯,根據帝皇所言,宇宙深空存在著其他人類文明。
    在造神時代,帝皇就曾帶領索拉裏斯的人類文明向群星進發,建立過橫跨整個十字痕星海的龐大人類帝國。
    可惜,即便是那般強大的人類帝國,依舊被那不息的悲鳴吞噬了。
    帝皇於悲鳴領域中與最強的鳴式死戰,將其殺死上垓次之後陷入沉眠,直至被漂泊者尋到。
    她無法想象那個時代。
    正是因為無法想象,所以才會驚歎即便是如此強大的文明也未能戰勝悲鳴。
    同時也因此才更加執著於自己的使命。
    她想要幫助他們,幫助他們戰勝悲鳴。
    無論是六十甲子,還是漂泊者,他們都是古老的存在,是自遠古走向未來的救世主。
    他們終將帶領文明戰勝悲鳴,那麽作為被他們創造的她,她必須為了他們做些什麽。
    然而,他們並不這樣想。
    他們並不在意她的使命,甚至六十甲子曾經對她說出過這樣的話。
    “泰緹斯係統,算力成神,算盡群星。但那又如何,群星曾經亦不過是我的掌中之物,也依舊無法戰勝悲鳴。
    莫要著相了,你並不是關鍵。”
    當時的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她也因此和他大吵了一架,以至於一直躲在泰緹斯之底,充當泰緹斯係統的核心作用。
    她想要向他們證明自己。
    她並非無用之物,她可以幫助他們戰勝悲鳴。
    之後……之後的事情就越來越糟糕了。
    他們似乎搞了一個計劃,一個就連她也不知道的計劃。
    他們行走於世間,為了更好的結局,為了帶領文明戰勝悲鳴。
    她感到好奇,就想看看他們,然後就見證了他們的故事。
    好多好多故事……
    但是,她都未能參與,也因此,愈加渴望。
    她也想成為其中之一,可是她又想證明自己。
    矛盾致使邏輯混亂,就連她都無法分辨,到底何為正確,何為錯誤。
    她曾經詢問過漂泊者。
    漂泊者卻這樣對她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正確和絕對錯誤的,即便是真理也有可能被悲鳴異化。那麽我們該如何分辨呢?用這裏分辨。”
    她指著她的心,指著她這個生而沒有感情的工具的胸口。
    有一次,他們一同向她說道:
    “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守岸人。”
    對的事情……她一直都不知道什麽是對的,因為她沒有心。
    她一直思考著,不斷觀察著他們。
    直到自己的胸腔慢慢誕生出名為心的存在。
    然而自心誕生的那一刻起,她也明白了愛。
    守岸人愛上了他們。
    正是因為見證了他們太多太多的故事,她愛上了他們。
    擁有心的守岸人因為愛而想要留守在黑海岸,她想要等待他們,於是她還是留在了泰緹斯之底,默默發揮自己的作用。
    這是她的選擇,然而她的選擇還是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你的愛太過無私了,人應該更自私一點兒。”六十甲子如此說道。
    “等待是不會得到愛的,愛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漂泊者如此說道。
    她不懂,她自認為自己的愛非常純粹,是平常庸俗之人無法抵達的境界。
    但隨著時光的流逝,她漸漸明白了。
    看到他們與別的女孩子親密接觸,她從一開始的沒有感覺,漸漸地變得在意,最後演變成痛苦。
    直到現在,她再也忍受不了,抱住了六十甲子的胳膊,然後一臉敵意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六十……是我的,漂泊者,也是我的,他們是我的。”
    維裏奈自然聽到了六十甲子叫眼前的女孩兒為守岸人。
    “你!你就是安可說的貪戀我哥哥美色的守岸人!!你放開我哥哥!”
    “不放!他才不是你哥哥,他是我的。”
    看著兩隻互懟起來,漂泊者有些生氣。
    “你們說什麽呢!他是我的!”
    “不是,你搗亂幹什麽!”六十甲子有些無語。
    “誒嘿~情不自禁。”漂泊者吐了吐舌頭,賣了個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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