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六道:六十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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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馨小屋之中,溫柔六十抱著安可,輕輕唱起歌謠。
    安可聽過,那是瑝瓏英雄戲劇中的歌謠,是首席帶領灰鴉小隊拯救世界的歌謠,寧靜宛如搖籃曲一般。
    海角天涯,收獲雨點燈光……
    搭呀蓋呀,破舊溫暖的家……
    播種發芽,開遍了三葉草,看呀在那兒,四葉草隨風搖,掛著露水,奇跡悄悄來啦……
    安可躺在溫柔六十的懷裏慢慢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溫柔鄉中。
    另一邊,因為安可突然消失,維裏奈也離開了隊伍,結果剛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孤獨一人了。
    走了半晌,最後來到了一處寂靜的村莊。
    隻見那村口處寫著兩個大字——鴉村。
    正如村莊名字一般,枯樹上坐落著一排烏鴉,它們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進入村裏的維裏奈。
    此時的風雪已經沒有那麽大了,維裏奈呼喚著安可她們,結果卻引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有人來了嗎?”
    隻見一座破敗的禮拜堂前,一個身穿神父服飾的男人,他一手拿著聖經,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很快,維裏奈看清了那人的麵貌,他戴著一架圓框眼鏡,滿臉胡子拉碴,是看起來像大叔一樣的六十甲子。
    “孩子,你也是來禮拜的嗎?真是少見啊,已經很久沒有活人來到這裏了。”
    “活人?”維裏奈愣了愣,這時周圍冷風呼嘯,帶來冷意。
    維裏奈打了個冷顫,而神父打扮的六十甲子把脖子上的圍巾給摘了下來,然後為維裏奈戴上。
    那是一條長長的,鮮紅色的圍巾,在風雪中格外刺眼。
    他蹲下身子,和她對視著,他那僵硬的臉上好似不會隨心情變化一般,總是嚴肅的。
    “孩子,你也渴望著哥哥吧,不過真是可惜啊,這裏沒有你想要的哥哥,我們都是殘缺品。”
    說罷,他站起身來,拉住了維裏奈的手。
    他帶著她走入了禮拜堂,那裏麵空無一人,卻又十分整潔,每一條座椅上都未有絲毫的灰塵。
    維裏奈坐在第一排,看著神父六十站在講台上朗讀聖經。
    她聽不懂那聖經的內容。
    並非與哥哥妹妹有關,那是有關於一場悲鳴,一場救贖,一位帝皇,一個帝國的故事。
    橫跨整個十字痕星空,將群星都化作聖經的一章。
    最後,那神父六十將聖經合上,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說道:
    “孩子,你應該離開這裏的,他快要來了。”
    “誰快要來了?”維裏奈疑惑地問道。
    神父走下做禮拜的講台,坐在了維裏奈的身邊,他正襟危坐地講起了一個故事。
    一個簡短但又漫長的故事,是關於六十甲子的故事。
    那是漫長的時光,自那漂泊之人蘇醒的那一刻起,救世之任便已承載在他的肩膀之上。
    救世的世並非索拉裏斯的世界,而是可以被認知到的一切。
    最初蘇醒的他結交了一個又一個同伴,收獲了一點兒又一點兒幸福,然而隨著大悲鳴的到來,即便他們眾誌成城,依舊被那可怖的大悲鳴無情摧毀。
    自第一聲悲鳴起,第一位漂泊之人已經死了,救世的帝皇誕生了。
    他並非一開始就是帝皇,他亦隻是一個漂泊者,一個偶然間來到於此的旅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卻一心為了這個新的故鄉奉上自己的一生,成為他人心中的希望。
    這樣的他,不,應該說這樣的祂,祂是否也會悲鳴呢?
    存活數萬年,甚至還要更久的古老的祂,祂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呢?
    沒有什麽特別的。
    祂就是他,他也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想要和大家永遠在一起的人。
    然而,這個世界並不允許,悲鳴並不允許。
    六十甲子為了堅持下去,將一切情感封藏割裂,以使自己逃過時光對於靈魂的摧殘。
    在這個卷軸世界,存在著六十甲子的六個分身,分別代表著六十甲子的六種極致情感。
    天道:帝皇六十——代表神性。
    人間道:溫柔六十——代表善意。
    修羅道:悲鳴六十——代表墮落。
    地獄道:神父六十——代表克製。
    餓鬼道:活潑六十——代表欲望。
    畜生道:正太六十——代表無知。
    在講解完這個世界所存在的六道後,神父六十伸出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圓框眼鏡反射出冰冷之光,神父六十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們的本體正在做著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他想要以一己之力扭轉注定敗亡的結局。”
    維裏奈聽了這麽多話,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隻知道自己的哥哥似乎正在做著很厲害的事情。
    不過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畢竟她的哥哥可是帝皇啊,帝皇不是什麽都可以做到嗎?
    維裏奈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的,不僅僅是維裏奈,幾乎整個索拉裏斯的所有人都潛意識地認為,帝皇是最強大的,隻要帝皇還在,人類就永遠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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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必勝的!
    對的,也確實是這樣,擁有帝皇的人類是絕對不會輸給悲鳴的。
    這時,禮拜堂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維裏奈的眼中。
    毫無疑問,那也是哥哥……可是他的麵目卻是那麽猙獰。
    頭發雜亂,眼睛發紅,像是失控的野獸一般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恐怖的殺意。
    神父六十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聖經扔出,其中的紙頁飄灑開來,在半空中散發著白光。
    “好了,孩子,你該離開了,邁開你的腿,離開這裏吧,這裏沒有你的哥哥,阿門!”
    說罷,神父六十從那飄落的聖經紙頁間掏出了兩把銃劍,雙手持著交叉於身前,比出一個十字。
    “修羅,想要從我這裏過去,就來殺死我吧。”
    維裏奈離開了鴉村,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離開了……因為很可怕。
    沒錯,很可怕。
    剛剛是那個像是野獸一樣的六十甲子非常非常可怕,就像是噬人的魔鬼一般。
    她討厭那樣的六十甲子,十分討厭……
    維裏奈在蒼白的世界裏奔跑著,而她身上那長長的紅色圍巾格外刺眼。
    紅色的……蒼白中的鮮紅色……
    是血,禮拜堂內,神父六十被腰斬於講台之上,血液將整個禮拜堂染成了猩紅色。
    “修羅,我沒能殺死你啊……”神父六十喃喃道。
    宛如野獸的六十甲子站在他的身邊,隻見他的臉上流著血淚,麵目之上盡是痛苦與仇恨。
    “嗬嗬,既然是修羅,就不要再哭了,我會再一次複活,去獵殺你的,直到最後一刻……我們這些人就繼續這樣輪回下去吧,直到最後一刻。”
    說罷,神父六十失去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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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欠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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