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深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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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內的空間遠比外觀看起來廣闊。秦墨踏入其中,仿佛走進了一片微縮的星空——無數光點懸浮在黑暗中,勾勒出七個相互連接的宇宙模型。
    每個光點集群中心都有一顆明亮的種子,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這是..."淩霜的銀發在星光映照下泛著微光,"七個種子宇宙的星圖?"
    溟的身體波動著,顏色轉為深藍:"星曜大人留下的觀測裝置。可以監控每個種子的狀態。"
    柳青璃走向代表靈海界的光團,翠玉長劍在腰間輕晃:"我們的在這裏。看,那些黑色絲線就是暗種汙染。"
    秦墨的目光卻被裝置中央吸引——那裏懸浮著一團不斷扭曲的黑暗,七條光鏈從種子宇宙模型延伸而出,將其勉強束縛。即使隻是模擬影像,那黑暗散發的氣息也令人不寒而栗。
    "深淵本體..."秦墨聲音低沉,"或者說,熵增的具象化。"
    溟移動到一麵刻滿符文的牆壁前:"要進行對話,就在這裏。但警告你們,深淵的低語會腐蝕心智。"
    牆壁上的符文組成了一個複雜的陣法,中央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凹槽。秦墨立即明白,那是為守護者印記設計的。
    "我一個人去。"他轉向兩位同伴,"你們守住外圍,萬一我..."
    "不行!"柳青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星曜大祭司都抵抗不了的低語,你憑什麽認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淩霜也上前一步:"至少讓我們建立三重精神鏈接,一旦情況不對,立刻拉你回來。"
    秦墨看著兩人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同意。三人盤坐成三角陣型,各自伸出雙手相抵。星力、靈力和魔法能量在三人間流轉,構築出一道穩固的精神橋梁。
    "準備好了嗎?"秦墨深吸一口氣。
    淩霜和柳青璃同時點頭。溟退到一旁,身體顏色變得晦暗不明。
    秦墨將守護者印記按在凹槽上,陣法瞬間激活!一道黑光從中央射出,直入他的眉心——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秦墨的意識被拉入一個沒有方向、沒有時間的空間。這裏連思想都似乎要被凍結,唯有前方那團更加深邃的黑暗證明他並非完全迷失。
    "終於...又一個守護者..."一個聲音直接在秦墨思維中響起,不是語言,而是純粹概念的傳遞,"星曜的...繼承者..."
    秦墨凝聚意識,努力保持清醒:"你就是深淵?"
    "深淵...歸墟...熵增...你們用各種名字稱呼我..."那存在回應道,"但我隻是...宇宙的本質...萬物終將歸於我..."
    一幅幅畫麵強行插入秦墨的意識:恒星熄滅,星係消散,宇宙逐漸冷卻...最終,一切陷入永恒的死寂。
    "這是...終點?"秦墨艱難地問道。
    "必然的終點..."深淵回應,"星曜...聰明...用七個宇宙的生機...延緩這個過程...歸墟之約..."
    秦墨看到新的畫麵:年輕的星曜站在虛空之中,麵對初現的深淵,臉上滿是絕望與掙紮。最終,他咬牙點頭,簽訂了那份殘酷的協議。
    "他別無選擇..."深淵繼續道,"而我...慷慨...給予你們時間...但現在...影要破壞約定..."
    畫麵切換,黑影在七個種子宇宙間穿梭,試圖腐蝕每一顆種子。秦墨認出,那就是影皇的本體!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秦墨警覺起來,"我們不是敵人嗎?"
    黑暗微微波動,竟傳遞出一種類似笑意的情緒:"敵人?不...我隻是...存在...影才是...共同的...威脅...它要釋放我...吞噬一切..."
    秦墨突然明白了:"影皇想提前引發歸墟?為什麽?"
    "愚蠢的...複仇..."深淵回應,"星曜分裂它...它要報複...讓所有宇宙...陪葬..."
    新的畫麵浮現:星曜將自己的黑暗麵封印,卻沒想到那部分意識逐漸獨立,成為了充滿怨恨的"影"。
    "如何阻止它?"秦墨急切地問。
    "星魔靈力...鑰匙..."深淵的信息開始斷斷續續,"但需要...完全體...三界歸一..."
    秦墨還想追問,突然感到一陣劇痛——黑暗開始侵蝕他的意識!他試圖掙脫,卻發現深淵的觸須已經纏繞上來。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深淵的聲音變得危險,"讓我看看...星曜選中的繼承者...有何特別..."
    就在危急時刻,兩道光芒刺破黑暗——一道銀白如星,一道青翠如玉。淩霜和柳青璃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傳來:
    「秦墨!抓住我們!」
    他奮力向光芒伸出手,卻見深淵的觸須突然轉向,纏上了那兩道光芒!
    "不!"秦墨爆發全部力量,守護者印記光芒大盛。星魔靈力在意識空間內炸開,暫時擊退了黑暗觸須。他趁機抓住兩道光芒,全力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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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中,三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精神鏈接應聲斷裂!秦墨跌倒在地,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秦墨!淩霜師姐!"柳青璃最先掙紮著爬起來,嘴角還掛著血絲。她一手一個扶起兩人,魔法能量不要錢似的輸入他們體內。
    淩霜麵色慘白,銀發黯淡無光:"那...那就是深淵?"
    秦墨艱難地點頭,擦去唇邊血跡:"比想象的更...可怕。"他看向溟,發現守護者的位置空空如也,"溟呢?"
    柳青璃環顧四周:"剛才還在...等等!"
    她突然捂住胸口,臉色變得異常痛苦。一道青光從她體內迸發,與密室中的靈海界模型產生強烈共鳴!
    "青璃!"秦墨顧不得傷勢,一把扶住她,"怎麽回事?"
    "不知道...體內能量...失控了..."柳青璃痛苦地蜷縮起來,魔法能量與靈力在她體表激烈衝突。
    淩霜強撐著站起,星力探查柳青璃的狀況:"兩種能量在爭奪主導...不對!還有第三種!"
    她驚訝地看向秦墨:"她體內有星族印記!深藏在靈魂深處,現在被激活了!"
    秦墨也感應到了——柳青璃的靈台深處,一點微弱的星芒正逐漸亮起。那波動他再熟悉不過...星曜大祭司的力量特征!
    "不可能..."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痛苦掙紮的柳青璃,"除非..."
    柳青璃突然睜大雙眼,瞳孔完全變成了星辰般的銀色。當她開口時,聲音帶著詭異的雙重回音:
    "第七個...保險...星曜...最後的...安排..."
    一道記憶洪流從她體內爆發,席卷整個密室。秦墨和淩霜被強行拉入幻境——
    三百年前的天火星域,柳青璃獨自探索上古遺跡。當她觸碰中央石碑時,一道虛影浮現...正是星曜大祭司!
    "有緣人..."星曜的虛影說道,"若你看到這段影像,說明七個種子宇宙已陷入危機..."
    影像中的星曜比秦墨見過的任何記錄都更加憔悴,眼中滿是疲憊與愧疚。
    "我犯了一個錯誤...以為分裂自己就能控製局麵...卻低估了黑暗麵的怨恨..."他繼續道,"影會試圖破壞歸墟之約...為此我需要一個它無法察覺的保險..."
    星曜的虛影輕輕一點,一道星芒飛入柳青璃眉心。
    "你將成為載體...攜帶我的部分記憶與力量...當守護者找到你時...真相將會揭曉..."
    幻象突然轉換,顯示出一幅星圖——七個種子宇宙的位置,以及它們之間隱藏的能量通道。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個宇宙被特別標記,旁邊標注著"源庫"二字。
    "第七宇宙...源庫界..."星曜的聲音漸漸微弱,"那裏藏著...對抗影的...最終武器..."
    幻象戛然而止,秦墨和淩霜跌回現實。柳青璃已經昏迷,但體表的能量衝突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諧的三色光暈。
    "星曜選中了她..."淩霜聲音顫抖,"三百年前就安排好了..."
    秦墨輕輕抱起柳青璃:"不隻是選中...他改造了她。青璃的靈魂深處藏著星曜的記憶碎片,是專門針對影皇的後手。"
    "所以她的魔法能量能與星魔靈力完美融合..."淩霜恍然大悟,"因為那本就是設計好的!"
    一聲冷笑突然從密室入口傳來:"多麽感人的發現啊。"
    溟的身影出現在那裏,但此刻的它已完全變樣——原本純淨的藍色靈體混雜著黑色絲線,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溟?!"秦墨立即進入戰鬥狀態,"你被暗種感染了?"
    "感染?不..."溟的聲音變得扭曲,"我一直都是影皇大人的耳目。靈海界的守護者?笑話!我真正的職責是監視靈源之心,確保歸墟順利進行!"
    淩霜銀發怒張:"你背叛了星曜大祭司!"
    "背叛?"溟譏諷道,"星曜才是背叛者!他簽訂歸墟之約,卻又暗中布置後手...影皇大人說得對,他根本不配領導星族!"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靈液牆壁上出現龜裂。溟的身體迅速膨脹,化為一個巨大的黑藍相間的怪物:"現在,把那個女孩交出來!影皇大人對她的靈魂很感興趣!"
    秦墨將昏迷的柳青璃交給淩霜:"帶她走!我來擋住溟!"
    "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它!"淩霜不肯接,"我們一起..."
    "沒時間爭論!"秦墨厲聲道,"如果影皇得到青璃體內的記憶,七個宇宙就完了!"
    淩霜咬了咬牙,終於接過柳青璃:"堅持住,我馬上回來幫你!"
    她轉身衝向密室另一側的通道,溟怒吼著想要阻攔,卻被秦墨的星河鏡攔下:"你的對手是我!"
    溟發出刺耳尖嘯,無數黑色觸須從體內射出。秦墨運轉星魔靈力,三色光刃揮舞如風,斬斷近身的觸須。但溟的力量遠超預期,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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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蠢的守護者!"溟嘲諷道,"你以為憑你那半吊子的星魔靈力就能對抗我?影皇大人賜予我的力量,足以..."
    它的話突然中斷——一柄翠玉長劍從背後刺穿了它的核心!溟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到本應昏迷的柳青璃站在身後,眼中銀光燦燦。
    "星曜...大人...?"溟的聲音突然充滿恐懼。
    柳青璃——或者說暫時掌控她身體的星曜意識——平靜地開口:"溟,你辜負了我的信任。"
    她另一隻手按在溟的頭頂,純淨的星魔靈力奔湧而出!與秦墨的版本不同,她釋放的能量更加完美,三種力量徹底融合,不分彼此。
    "三界...歸一..."溟在消散前喃喃道,"原來這才是...完全體..."
    黑藍相間的軀體如泡沫般崩解,最終隻剩下一小團純淨的藍色靈液,懸浮在空中。
    柳青璃的身體晃了晃,眼中的銀光迅速消退。她向前栽倒,被趕回來的淩霜一把扶住。
    "青璃!"秦墨衝上前,探查她的脈搏,"還好,隻是力竭昏迷。"
    淩霜看著那團藍色靈液:"那是...真正的溟?"
    秦墨點頭:"影皇腐蝕了它,但核心還是純淨的。星曜...或者說青璃,淨化了它。"
    他將那團靈液小心收起:"等靈海界危機解除,再想辦法幫它恢複。"
    密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頂部開始崩塌。秦墨抱起柳青璃:"我們得立刻離開!影皇可能已經察覺這裏的變故!"
    三人衝出密室,沿著來路狂奔。整個金字塔都在崩塌,靈液變得渾濁動蕩。當他們終於衝出出口時,眼前的景象令他們窒息——
    靈海界的上空,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形成。漩渦中央,一個模糊的人形黑影正緩緩降下。即使相隔甚遠,那恐怖的威壓也讓人雙腿發軟。
    "影皇...本體..."秦墨聲音幹澀,"它親自來了!"
    淩霜緊握星力長矛:"為了青璃體內的記憶?"
    "不止如此..."秦墨看向懷中昏迷的柳青璃,"它要阻止我們找到第七宇宙的"源庫界"。"
    黑影完全降臨,整個靈海界為之震顫。影皇的聲音如雷霆般滾過:
    "守護者...交出那個女孩...這是最後的警告..."
    秦墨將柳青璃交給淩霜,自己上前一步,星河鏡在頭頂展開:"做夢!"
    影皇似乎被激怒了,一隻巨手從漩渦中伸出,拍向三人所在的金字塔。那手掌所過之處,靈液紛紛結晶化,形成一條死亡之路!
    "聯手!"秦墨大喊,"三界歸一!"
    淩霜立即會意,一手扶住柳青璃,一手按在秦墨背上。星力、星族血脈之力與從柳青璃體內引導出的魔法能量,三股力量在秦墨體內融合。
    這一次,沒有排斥,沒有衝突。三種力量如同本就一體般完美交融,形成前所未有的"完全體"星魔靈力!
    秦墨的身體綻放出耀眼的三色光芒,星河鏡瞬間擴大百倍,鏡麵上浮現出複雜的星族符文。他雙手結印,將全部力量注入鏡中:
    "三界歸一·星河破曉!"
    鏡麵射出一道純淨的三色光柱,與影皇的巨掌正麵相撞!兩股力量交鋒處,空間都為之扭曲。令人驚訝的是,光柱竟然頂住了巨掌的下落,甚至開始將其逼退!
    影皇發出憤怒的咆哮:"不可能!區區守護者怎能對抗我的力量!"
    "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人!"秦墨咬牙堅持,"而是三個宇宙的力量代表!"
    光柱越來越強,最終擊穿了巨掌,直入黑色漩渦中心!影皇的形體被這一擊打得四分五裂,發出不甘的嘶吼:
    "這隻是開始...守護者...七個種子終將齊聚...深淵必將釋放..."
    隨著最後一聲餘音消散,黑色漩渦逐漸閉合。靈海界恢複了平靜,但結晶化的區域並未逆轉。
    秦墨脫力跪地,三色光芒迅速消退。淩霜也麵色蒼白,但至少還能站立。柳青璃依然昏迷不醒,但她的額頭上,一個清晰的星形印記正在成形。
    "我們贏了...暫時的。"秦墨喘著粗氣說。
    淩霜望向正在恢複正常流動的靈液:"影皇會卷土重來。而且...它說得對,這隻是開始。"
    秦墨輕輕撫摸柳青璃額頭的星印:"至少我們現在有了方向。第七宇宙...源庫界。"
    他抬頭看向淩霜,兩人眼中是同樣的決心。
    無論前方有什麽在等待,三個宇宙的命運已經緊密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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