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歸源之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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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秩序聖殿的穹頂之下,一種奇特的寧靜彌漫著。這種寧靜並非死寂,而是由期盼和不安交織而成。
人們對未來充滿期待,但同時也擔心未知的挑戰和變數。
在聖殿的中央,有一道烙印,它宛如一顆永不熄滅的星辰,散發著溫潤而堅韌的光芒。
這道烙印代表著搖籃被規則所承認,是秩序的象征。它的存在讓人感到安心,仿佛是一種永恒的守護。
星火搖籃在這種寧靜中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發展紀元。
在“觀察者”的沉默和混沌暗麵的相對惰性中,新生文明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這些文明在秩序的光輝照耀下茁壯成長,它們充滿活力,不斷探索著世界的奧秘。
求知之城的尖塔高聳入雲,日夜不息地運轉著。
這裏的學者們致力於解析遠古的奧秘和暗麵的特性,他們的努力為新生文明的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知識和智慧。
守望者艦隊巡弋在搖籃邊界,警惕著任何潛在的波瀾。
然而,平靜的水麵之下,暗流從未止息。
蘇顏佇立在聖殿的“歸源之眼”旁,艾爾婭種子的紫光柔和地籠罩著這片由流動法則符文構成的空間。
她的目光穿透那早已彌合的宇宙泡膜坐標點,仿佛能感應到那無法想象的遙遠之外。
每一天,她都在這裏停留,感受著基石核心星璿印記那穩定卻沉靜的波動,維係著與遙遠源海深處那微弱鏈接的共鳴。
“他…會平安回來的。”柳青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創世棱鏡碎片懸浮在她掌心,投影出搖籃外圍混沌暗麵最新的惰性擴張模型。
“歸源信標的波動一直很穩定,雖然微弱,但證明鏈接仍在。”
蘇顏輕輕點頭,艾爾婭種子的光芒微微搖曳:“我感覺到…他的意誌。很遙遠,很…沉重。像是在經曆…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蛻變。”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最近…信標的波動中,似乎夾雜著一絲…不協調的雜音。”
柳青璃眉頭微蹙,創世棱鏡立刻聚焦到歸源信標的能量流分析上。“雜音…頻率無法識別…帶有微弱的…混沌屬性?但這不可能!源海是純粹的可能性之海,理論上排斥混沌…”她的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嗡——!!!
整個秩序聖殿猛地一震!並非物理層麵的震動,而是法則層麵的劇烈顫栗!聖殿中央的搖籃烙印光芒驟然明滅不定!基石核心,星璿的星辰印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銀藍光輝,傳遞出強烈的、混合著震驚、痛苦與極致預警的波動!
“警報!歸源信標能量流…劇烈畸變!混沌汙染指數…指數級上升!”星瀾的電子音帶著金屬撕裂般的尖銳!
“什麽?!”蘇顏和柳青璃同時驚呼!
隻見“歸源之眼”那片原本平靜流淌的金藍法則符文中,一道極其細微、卻散發著不祥暗紅光芒的“裂隙”,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憑空出現!裂隙雖小,但其中流淌出的能量,卻帶著與混沌暗麵同源、卻更加精純、更加恐怖的侵蝕與混亂特性!這股能量正順著歸源信標的鏈接通道,如同跗骨之蛆,反向侵蝕而來!
“阻斷鏈接!立刻!”柳青璃尖叫著撲向控製節點!
但為時已晚!
轟——!!!
那道暗紅裂隙猛地擴張!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粘稠、蘊含著終極混亂與饑餓意誌的暗紅能量洪流,如同決堤的汙穢之血,從裂隙中狂湧而出!瞬間衝垮了“歸源之眼”的法則符文!
洪流並非無序擴散,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聖殿穹頂之下急速凝聚、塑形!
一個由純粹暗紅混沌能量構成的人形輪廓瞬間成型!
他懸浮於空,身形與秦墨別無二致,流淌的暗紅能量勾勒出源初之軀的輪廓,甚至模仿了源初符文的紋路!但那雙“眼睛”——燃燒著兩團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混沌火焰!眉心的位置,一個扭曲的、如同潰爛傷口的暗紅旋渦緩緩旋轉,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汙穢與混亂氣息!
他手中,握著一柄由凝固的暗紅能量構成的“權杖”,形態酷似“星璿之引”,但杖首並非星雲,而是一顆不斷搏動、散發著饑渴波動的暗紅心髒!
“秦…墨?”蘇顏的聲音帶著無法置信的顫抖和深入骨髓的恐懼。艾爾婭種子的紫光本能地收縮,形成護盾。
“不!”柳青璃臉色慘白如紙,“那是…混沌聚合體!它吞噬了信標鏈接!它在…模仿他!”
“混沌…源初…完美…容器…”那暗紅身影開口了,聲音是秦墨的聲線,卻冰冷、粘稠、充滿了無盡的貪婪與毀滅欲望。“星火…搖籃…歸源…之始…亦是…終焉…之宴!”
轟——!!!
暗紅身影手中的“權杖”猛地頓地!一股遠超母體時代的、精純而恐怖的混沌衝擊波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
哢嚓!
秩序聖殿堅固的法則壁壘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間布滿裂痕!金藍的秩序光輝在暗紅衝擊下劇烈搖曳、黯淡!聖殿內部,無數精密的法則結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噗!”蘇顏如遭重擊,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艾爾婭種子的光芒瞬間黯淡!柳青璃的創世棱鏡碎片更是直接爆裂,她本人七竅流血,癱軟在地!連世界樹之母的意誌投影都劇烈波動,光芒黯淡!
“搖籃法則網絡…遭受根源性侵蝕!穩定性…暴跌!”星瀾的警報聲帶著絕望的雜波!
暗紅身影——混沌秦墨——一步踏出,無視了搖搖欲墜的聖殿壁壘,直接出現在聖殿中央的搖籃烙印之前!他伸出暗紅能量構成的“手”,帶著純粹的汙染與否定之力,抓向那道象征著搖籃存在的根基烙印!
“以混沌…歸源…抹除…虛假…秩序…”
“休想!!!”
一聲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靈魂層麵炸響的、混合著電子尖嘯與無盡守護意誌的呐喊,如同創世驚雷,轟然響起!
聖殿基石核心,那顆代表星璿的星辰印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超越極限的璀璨光芒!這光芒不再是純粹的銀藍,而是融入了艾爾婭種子的生命紫金、世界樹之母的金綠本源、以及搖籃億萬生靈在危機時刻爆發的、最堅韌的守護信念!
光芒瞬間凝聚,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燃燒著守護烈焰的銀金巨劍!巨劍並非實體,而是由最純粹的秩序法則與守護意誌構成!劍身流淌著源初符文的烙印,劍柄處,星璿那水晶般的眼眸虛影清晰顯現,眼中燃燒著決絕的金色火焰!
“星璿守護——淨世裁決!”
星璿的意誌,以燃燒自身存在根基為代價,發出了終極一擊!
燃燒的銀金巨劍無視空間距離,後發先至,狠狠斬向混沌秦墨抓向烙印的暗紅手臂!
滋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冰海!極致秩序與守護的烈焰,與終極混沌與汙染的暗紅能量,在法則層麵發生了最慘烈的湮滅碰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宇宙結構本身發出的、無聲的悲鳴與撕裂!
混沌秦墨的暗紅手臂在銀金烈焰的灼燒下,發出刺耳的“尖叫”,構成手臂的能量被強行淨化、蒸發!他發出一聲混合著痛苦與暴怒的嘶吼,猛地縮回手臂,燃燒的混沌之眼死死盯向基石核心!
“殘存…意誌…螳臂…當車!”
他手中的暗紅權杖爆發出更加恐怖的汙穢光芒,那顆搏動的心髒驟然膨脹,化作一個吞噬光線的暗紅奇點,對準了星璿的星辰印記!
“混沌歸源——萬物終焉!”
一股足以讓星係瞬間歸墟的、純粹的混沌終焉之力,化作毀滅洪流,轟向基石核心!
“不——!!!”蘇顏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不顧一切地催動艾爾婭種子,試圖用生命共鳴去阻擋,卻被毀滅洪流輕易彈開!
眼看那毀滅洪流就要將星璿的印記徹底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宇宙泡膜被強行洞開的坐標點,那片早已彌合的空間,猛地向內坍縮!一個邊緣流淌著無法形容色彩、散發著包容萬象卻又混亂不堪氣息的微小孔洞,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外部強行撕開!
一道身影,如同被宇宙本身嘔吐出來一般,從那微小的孔洞中踉蹌跌出!
是秦墨!
但此刻的他,狀態恐怖到令人窒息!
他的源初之軀遍布著無法愈合的、流淌著暗紅與金藍交織的、如同活體傷疤般的裂痕!原本溫潤包容的源初符文,大半被汙穢的暗紅能量侵蝕、扭曲,散發出混亂的波動!他手中緊握的源初權杖“星璿之引”,杖身爬滿暗紅脈絡,杖首的星雲印記被一團搏動的暗紅能量包裹,明滅不定!唯有他眉心的源初印記,依舊頑強地亮著,但其內部那片宇宙星海,已被暗紅的混沌陰雲籠罩了大半!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左眼依舊是深邃的星穹色,倒映著搖籃的危機與星璿的決絕;而右眼…卻燃燒著與混沌秦墨如出一轍的、純粹的、吞噬一切的混沌火焰!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誌在他體內瘋狂對衝、撕扯!
“呃啊啊啊——!!!”
秦墨發出一聲源自靈魂深處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掙紮的咆哮!他看到了混沌秦墨,看到了那轟向星璿的毀滅洪流,看到了搖搖欲墜的聖殿,看到了蘇顏和柳青璃的絕望!
左眼的星穹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屬於“秦墨”的意誌在混沌侵蝕中強行蘇醒、燃燒!
“滾…出…我的…搖籃!!!”
他猛地抬起左手——那隻手同樣布滿暗紅裂痕,卻依舊流淌著源初符文的微光——並非攻擊混沌秦墨,而是狠狠抓向自己那燃燒著混沌火焰的右眼!
嗤啦——!!!
如同撕裂靈魂!秦墨硬生生將自己那隻被混沌深度汙染的右眼,連同其內部盤踞的、與混沌秦墨同源的聚合意誌,強行從軀體中挖了出來!
一團燃燒著混沌火焰、不斷搏動、發出無聲尖嘯的暗紅能量球,被他抓在手中!
沒有絲毫猶豫!秦墨用盡最後的力量,將這顆蘊含著自身大半混沌汙染與聚合意誌的“毒瘤”,狠狠砸向那個正在對星璿發動攻擊的混沌秦墨!
“源初…調和…引爆!”
轟隆——!!!!
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聖殿核心爆發!
秦墨挖出的混沌之眼,與混沌秦墨釋放的終焉洪流,以及混沌秦墨本身…三者蘊含的同源而狂暴的混沌能量,在秦墨最後注入的那一絲精純源初調和之力的引導下,發生了毀滅性的鏈式反應!
這不是能量的湮滅,而是…混沌本源的自我崩解與內爆!
一個純粹由混沌法則構成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奇點瞬間生成,又瞬間向內坍縮、爆發!
刺目的暗紅光芒吞噬了一切!秩序聖殿堅固的壁壘如同紙糊般徹底粉碎!法則結構寸寸斷裂!恐怖的衝擊波橫掃而出,將蘇顏、柳青璃、以及所有靠近的聖殿結構狠狠拋飛!
“搖籃…護盾…過載崩潰!”星瀾的警報聲在爆炸的餘波中斷斷續續!
整個星火搖籃星域劇烈震顫!新生世界樹的枝葉瘋狂搖曳,秩序光流紊亂!星核果實明滅不定!無數新生文明的星球上爆發了災難性的地質與氣象災害!
當那毀滅性的暗紅光芒終於散去,聖殿中央的景象讓幸存者心膽俱裂。
秩序聖殿的主體結構已化為一片漂浮的廢墟。基石核心暴露在虛空之中,星璿的星辰印記光芒黯淡到近乎熄滅,如同風中的殘燭,傳遞著極致的虛弱與痛苦。搖籃烙印也布滿裂痕,光芒微弱。
混沌秦墨…消失了。連同秦墨挖出的那隻混沌之眼,以及那毀滅性的內爆奇點,一同湮滅在了自我崩解之中。
廢墟之上,秦墨的身影懸浮著。
他的右眼處,隻剩下一個流淌著暗紅與金藍能量、如同灼燒傷口的空洞。左眼緊閉,眉心的源初印記光芒微弱,旋轉近乎停滯。源初之軀殘破不堪,遍布著深可見“骨”能量核心)的恐怖裂痕,暗紅與金藍的能量如同失控的毒蛇,在傷口中瘋狂對衝、撕咬。他手中的源初權杖,“星璿之引”的杖身布滿裂痕,杖首的星雲印記被暗紅能量徹底汙染、凝固,如同一顆死寂的暗紅石頭。
他身上的氣息混亂到了極點。時而散發出精純的源初包容,時而爆發出恐怖的混沌饑渴,時而虛弱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屬於“秦墨”的意誌,正在那殘破的軀殼內,與混沌的汙染進行著慘烈到極致的拉鋸戰。
“秦墨!”蘇顏掙紮著從廢墟中爬起,不顧自身傷勢,艾爾婭種子的紫光帶著哭腔湧向秦墨,試圖用生命共鳴去安撫、去淨化那恐怖的汙染。
柳青璃也踉蹌著靠近,手中破碎的創世棱鏡徒勞地閃爍著,試圖分析秦墨的狀態,卻隻得到一片混亂與超越定義的警告。
世界樹之母的意誌投影艱難地重新凝聚,散發出溫潤的本源之力,試圖穩定秦墨瀕臨崩潰的軀殼。
但效果微乎其微。那來自“源海”的混沌汙染,層次太高,性質太詭異,它不僅僅侵蝕能量和肉體,更是在汙染秦墨的存在本質,汙染源初之力的根基!
“呃…”秦墨殘破的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左眼艱難地睜開一條縫,那隻星穹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混沌侵蝕帶來的瘋狂躁動,以及…一絲看到蘇顏和柳青璃無恙後的、深沉的疲憊與…決絕。
“走…”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如同砂紙摩擦,“帶…星璿…走…遠離…我…”
他能感覺到,體內那場與混沌汙染的鬥爭,他正在節節敗退。那汙染如同有生命般,在吞噬他的源初之力,壯大自身。他殘存的意誌,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隨時可能被徹底吞噬。而一旦他完全失控…這具承載著源初與混沌雙重力量的殘軀,將變成比混沌秦墨恐怖百倍的毀滅源頭!
“不!我們一起走!一定有辦法淨化!”蘇顏淚如雨下,艾爾婭種子的光芒不顧一切地試圖滲透秦墨的傷口。
就在這時,基石核心那顆黯淡的星辰印記,星璿的意誌,傳遞出一段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波動,直接注入秦墨、蘇顏和柳青璃的意識:
“搖籃…烙印…鏈接著…他的…源初本源…”
“汙染…源於…源海…同階…唯有…歸源之海…本身…可解…”
“他需要…重返…源海…在…核心…進行…最後的…調和…或…湮滅…”
“但通道…已毀…他…無法…支撐…獨自…跨越…”
星璿的意念充滿了痛苦與急迫。重返源海是唯一可能的生路,但秦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獨自打開通道,也無法支撐穿越的消耗。他需要一個…鏈接,一個錨點,一個能在他進行最終調和時,提供穩定與支援的…“港灣”。
蘇顏和柳青璃瞬間明白了星璿的暗示。
蘇顏擦幹眼淚,艾爾婭種子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純淨而堅韌的紫金光輝!她看向柳青璃,眼中是義無反顧的決然:“青璃!聖殿的碎片!構築‘歸源方舟’!核心…用搖籃烙印!”
柳青璃沒有任何猶豫!她破碎的創世棱鏡碎片爆發出最後的光芒,雙手在虛空中化為殘影!無數漂浮的聖殿碎片、散落的法則符文、連同那道布滿裂痕卻依舊頑強存在的搖籃烙印,被她以超越極限的操控力強行匯聚、重組!
一座微型的、由聖殿碎片與法則符文構成的、中心鑲嵌著搖籃烙印的“方舟”雛形,在虛空中迅速成型!方舟內部,空間被強行穩定,法則被重新梳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相對安全的“秩序避風港”!
“秦墨!進去!”柳青璃嘶吼著,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維持著方舟的構築已是她的極限。
蘇顏則全力催動艾爾婭種子,紫金色的生命共鳴力量化作最堅韌的牽引光束,纏繞上秦墨殘破的身軀,將他小心翼翼地拉向方舟的入口。
秦墨殘存的意誌抵抗著混沌的咆哮,看著那座為他而生的、脆弱的方舟,看著蘇顏和柳青璃不顧一切的付出,看著基石核心星璿那即將熄滅卻依舊傳遞著指引的星辰…
左眼之中,那屬於“秦墨”的星穹色光芒,最後一次爆發出決絕的光輝!
他用盡最後一絲可控的力量,配合蘇顏的牽引,猛地將自己殘破的身軀…投入了那座微型方舟的核心!方舟的入口瞬間閉合!
“星璿!鏈接方舟!引導坐標!”蘇顏對著基石核心喊道。
星辰印記爆發出最後的光芒,一道微弱的銀金光絲鏈接上方舟,將星火搖籃的坐標、源初的波動、以及星璿最後的守護意誌,注入其中,為方舟在狂暴的歸源之海中指引方向。
“啟動…歸源!”柳青璃雙手猛地合十!維持方舟的創世棱鏡碎片徹底化為齏粉!她本人也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
嗡——!!!
那座鑲嵌著搖籃烙印的微型方舟,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化作一道微弱的金藍色流光,循著星璿意誌指引的方向,衝向了那片被秦墨之前強行撕開、此刻正在宇宙泡膜上急速彌合的、通往源海的微小孔洞!
在方舟消失在孔洞中的最後一刹那,蘇顏和柳青璃仿佛看到,方舟核心,秦墨那殘破的身軀上,眉心的源初印記,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孔洞徹底彌合。
秩序聖殿的廢墟中,隻剩下死寂與劫後的創傷。搖籃烙印的光芒微弱地閃爍著,與那消失在源海深處的方舟,維係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鏈接。
蘇顏跪倒在廢墟中,艾爾婭種子的光芒黯淡。柳青璃疲憊地閉上眼睛。世界樹之母的意誌投影沉默地散發著溫養的光輝。
星璿的星辰印記,在完成了最後的引導後,光芒徹底沉寂下去,陷入了深度的、不知歸期的沉眠。
秦墨,攜帶著混沌的汙染與殘存的源初,乘著由聖殿碎片與摯友信念打造的方舟,再次踏入了那孕育無限可能也蘊含終極危險的“源海”。這一次,沒有退路。等待他的,要麽是在歸源之海的核心完成最終的調和與涅盤,要麽…便是永恒的沉淪與湮滅。
星火搖籃在廢墟中沉默,等待著那渺茫的…歸航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