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情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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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來手裏端著一個飯盒,對陳蘩說:“這是我打的排骨,分給你點。”
陳蘩端著自己的飯缸往旁邊一躲:“二哥,我不要,我剛從家裏過來呢,肚子裏還有油水,你這都開學十多天了,還是你吃吧。”
陳慶來不由分說的給你陳蘩倒了一半:“我又不是不知道王衛紅做飯是個什麽樣,缺鹽少油的不好吃,等過大周回家,二哥給你做好吃的。”
王衛紅是陳慶來剛過門沒多久的大嫂。
陳蘩低著頭沒做聲,來學校報到之前,陳蘩其實跟王衛紅發生了很激烈的衝突,讓陳蘩感覺心裏難過的是,陳慶來的大哥陳慶賢,竟然默不作聲,他的舉動,是一種默認,是無聲的支持陳慶來的大嫂。
陳慶來早年喪父,陳慶來的娘帶著兩個兒子艱難求生,陳慶來十多歲,他的娘又撒手人寰,這些年,陳慶來跟在陳蘩的姥爺陳重樓身邊長大,而陳慶來的大哥陳慶賢則被陳老爺子收做徒弟,悉心教導陳慶賢醫術。
這麽多年,陳重樓一直拿陳慶來兄弟兩個當做親孫子看待,而陳蘩,也被陳慶來當成是親妹妹照顧。
誰知道,陳蘩的姥爺去世之後,陳慶賢剛進門沒多久的妻子竟然罵陳蘩是吃白飯的,還說陳蘩有個初中畢業證就行了,女孩子讀那麽多書沒用處,在鎮上找個廠子打工,每個月掙幾百,一年就是大幾千,不想在鎮上,就去南方,南方打工一年掙的更多。
陳蘩沒想到陳慶賢翻臉翻的這麽快。
看陳蘩沉默不語,陳慶來問她:“蘩蘩,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王衛紅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陳蘩咬著嘴唇,良久,才說:“大嫂不讓我讀書了,說有個初中畢業證就行,讓我去打工。”
陳慶來氣的臉都紅了,喘著粗氣問道:“那大哥呢,陳慶賢呢?王衛紅罵你的時候,陳慶賢在幹什麽?”
陳蘩本來心裏就委屈的不行,低著頭,紅著眼圈說:“大哥就在一邊聽著。”
陳慶來恨不能現在就回去把自己的大哥罵一頓,他們家,如果當初沒有陳蘩的姥爺幫扶,如果沒有陳蘩的姥爺帶著陳慶賢學醫,別說讀書娶媳婦了,吃飯都成問題。
現在陳蘩的姥爺沒了,他大哥竟然任由妻子王衛紅罵陳蘩,甚至不想讓陳蘩繼續讀書,他們憑什麽?這不就是白眼狼,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嗎?
陳慶來拉著陳蘩的手,認真的說:“蘩蘩,你別聽他們兩口子胡嗪,咱們該好好的讀書就好好的讀書,爺爺一直希望你能考個好大學,到外麵去看看,而且爺爺在我這裏還給你存了一筆錢,你不要擔心讀書沒有錢。”
陳蘩驚訝的看著陳慶來,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一臉的苦笑:“大概是王衛紅進門之後,爺爺就 認清楚了我大哥的本性,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存到一個折子上麵,說那是咱們兩個以後讀書的錢。”
陳蘩沒想到姥爺竟然還有這樣的安排,抽泣著說:“姥爺也給了我一個存折,說讓我跟你好好的讀書,說讀書是咱們倆以後唯一的出路,二哥,我很難過。”
陳慶來也是紅了眼圈:“蘩蘩,我也難過啊,可是爺爺已經不在了,咱們兩個就是爺爺的希望,既然爺爺希望我們好好讀書,通過讀書改變我們的命運,那咱們就要好好的讀書,不要辜負了爺爺的一片苦心。”
陳蘩使勁點頭,然後問陳慶來:“二哥,你把存折放哪裏了?你走了之後,大嫂說要給你曬被褥,把你房間翻了一個底朝天。”
陳慶來冷笑一聲:“我自然是放到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蘩蘩,以後不要喊她大嫂,喊她名字就好,等我回家去,我就跟村裏人說明白咱們兩家沒有關係,咱家就你跟我兩口人,以後二哥養著你。”
陳蘩點頭:“姥爺就說二哥是個靠得住的。”
陳慶來被陳蘩的話逗得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揉了揉陳蘩的頭發:“別想太多,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想吃什麽,學校沒有你就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好好讀書,萬事有二哥。”
陳蘩使勁點頭,眼裏含著淚嘴角卻高高的翹起來,她就知道,二哥不會跟大哥一樣冷漠無情。
楊紅等陳蘩進了宿舍,好奇的問道:“那是你的哥哥嗎?對你真好,還過來給你送飯呢。”
陳蘩笑了笑,三兩口的吃了飯缸裏麵的飯之後,想到還沒有洗的床單,索性就用臉盆裝著床單還有飯缸,準備去辦公樓前麵洗床單。
剛才從辦公樓前麵經過的時候,陳蘩就發現那邊有一排水龍頭,在那邊洗床單正好。
陳紅看陳蘩端著床單要出去,就問她:“陳蘩,你要去洗床單嗎?床單不是剛發下來嗎?”
陳蘩就解釋:“我領這個床單的時候,老師是從地上撿起來的,上麵蹭了很多的土。”
楊紅一聽,直接就把已經鋪在褥子上的床單扯下來:“那我陪你一起去,估計我這床單也不幹淨。”
兩個人就端著臉盆準備要去洗床單,韓彬彬站在床前,皺著眉頭看著已經鋪好的床單,這床單到底幹淨不幹淨呢?她也沒有洗過床單呀,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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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陳蘩跟楊紅去洗,自己不會洗可以跟著她們兩個學呀。
韓彬彬同學非常愉快的扯下自己的床單,放在臉盆裏麵,又找到她媽媽給她放上的專門用來洗衣服的肥皂,開心的跟在陳蘩跟楊紅身後走了。
宿舍另外幾個看了看床單之後渾不在意,新床單有必要洗一遍?矯情了。
倒是於海娜,她床上鋪的本來就是家裏帶過來的床單,也不在意學校發的床單去哪裏了,她媽媽已經跟她說好,學校放假她會過來接她,到時候床單被罩髒衣服可以帶回家裏去洗。
三個同學去辦公樓前麵,發現那邊已經有人在洗衣服,三個人找了一個水龍頭,接了水泡上床單之後,一邊給床單打肥皂,一邊聽旁邊的人閑聊。
陳蘩突然之間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那一層籠罩在她麵前的濃密黑霧慢慢的消散,對於讓自己不開心的人或者是事情,不用太在意,就像二哥剛才跟她說的那樣,跟陳慶賢王衛紅夫妻兩個本來就沒有多少情分。
姥爺當初把慶來的戶口上到自己這邊,更是在村裏族老的見證下,把慶來過繼在了陳蘩的舅舅名下,這些都是 在姥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時候做的,想來姥爺已經看透了陳慶賢這個人,為她跟慶來想好了未來 ,姥爺為了他們兩個,謀劃那麽多,他們現階段隻需要好好的學習就行了,還有什麽可畏懼的呢?
陳蘩本來就不是一個性情沉鬱的姑娘,這會想開了,壓在心頭的巨石被搬開,心情也開朗了幾分。
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就好像是枝頭剛冒出芽的杏花,鮮嫩清靈,還帶著幾分清甜的芬芳。
一個小小的笑話,就讓小姑娘們發出一串串清脆的笑聲,惹得過往的人側目,感歎青春真好,年輕真好。
正好路過的陳政嶼不經意間看到他的小弟子的笑靨,心情也跟著輕鬆了幾分,這麽小的孩子,偏偏自己帶著那麽多的行李一個人來學校,想想那位醫術精湛的陳老,也快要到耄耋之年了吧。
老人家是小姑娘唯一的親人,真不知道如果老人家離世,這個小姑娘要如何繼續生存。
端搪瓷臉盆回到宿舍,楊紅竟然從自己的行李裏麵找出來一根繩子。
韓彬彬驚訝的看著楊紅在兩棵樹之間栓繩子,問她:“楊紅,你來讀書竟然還帶著繩子嗎?”
楊紅奇怪:“帶繩子怎麽了?你在家裏曬被子不用繩子嗎?還是曬洗好的床單不用繩子?”
不僅是繩子,楊紅還拿出幾個塑料夾子,把三個人的床單夾在繩子上。
陳蘩好奇的看著楊紅忙活,問她:“你在家裏是不是最大的?”
楊紅就笑:“對啊,是不是看我幹活非常有樣?我呀,從小就幹家務,幫著我媽媽帶弟弟妹妹,我這次考上高中,來學校住校,鄰居還說我媽媽的好幫手以後不在家裏,誰幫我媽媽做飯做家務。”
韓彬彬有些嚴肅的說道:“楊紅,你不能什麽活都幹,你還有弟弟妹妹呢,他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也得幹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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