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玉髓煉體,魂玉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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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骨地穴深處,隔絕了寂滅荒原上永無止境的蝕骨罡風嘶吼,隻剩下一種沉悶的、仿佛來自遠古的寂靜。空氣裏彌漫著塵土、枯骨陳腐的氣息,以及雲黯身上傷口散發的淡淡血腥與焦糊味。他盤膝坐在幾塊相對平整的巨大骨片之上,如同棲息在巨獸遺骸心髒中的一隻渺小螻蟻。
    痛,無處不在的痛楚,是此刻唯一清晰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感知。經脈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鈍刀反複刮擦、寸寸撕裂,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髒腑,帶來沉悶的鈍痛。識海更是重災區,那裏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隕星撞擊,天翻地覆,支離破碎的神念碎片如同風暴中的枯葉,在混亂的精神空間裏無序衝撞,每一次碰撞都帶來尖銳的、足以令人瘋狂的刺痛。每一次思維轉動,都像在布滿尖刺的荊棘叢中跋涉。更糟的是,數股截然不同的異種能量——城主府高手殘留的熾烈靈力、骨船亡靈陰冷的死氣、空間裂隙狂暴的撕裂之力——如同幾條凶殘的毒龍,在他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內互相撕咬、衝突、爆炸,將本已脆弱不堪的平衡推向徹底毀滅的邊緣。
    “必須…穩住…”雲黯的嘴唇幹裂,滲出血絲,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他的眼神深處,那源自深淵的冰寒與刻骨仇恨,是支撐他不至於徹底崩潰的唯一支柱。
    他強迫自己排除所有雜念,將意識沉入一片混沌的識海。意念艱難地凝聚,如同在驚濤駭浪中試圖抓住一根稻草,終於觸碰到貼身收藏的蘊神玉髓。那枚溫潤的玉石入手,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之意瞬間透過掌心,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帶著磅礴卻溫和的生命氣息,沿著手臂的經絡,無視了沿途的阻塞與劇痛,逆流而上,直抵那瀕臨破碎的識海核心!
    嗡——
    一聲隻有靈魂能聽見的清鳴。
    破碎混亂的識海空間,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定海神針。蘊神玉髓的力量,並非洪水猛獸般的強行灌注,而是如同最精妙的春雨,潤物無聲地彌漫開來。它化作億萬道細微到極致、純粹到極致的青色光絲,輕柔地包裹住那些在痛苦風暴中哀嚎、碎裂的神念碎片。
    雲黯的意識仿佛被瞬間拔高,脫離了肉體的桎梏與苦痛。他“看”到了自己的識海——那是一片曾經浩渺深邃、如今卻布滿恐怖裂痕的星空。裂痕邊緣,狂暴的精神亂流如同混沌的風暴,不斷撕扯著僅存的“疆域”。而此刻,蘊神玉髓的青光,正以不可思議的耐心和技巧,滲透進每一道猙獰的裂痕深處。
    修補開始了。
    這並非簡單的粘合。每一縷青光都蘊含著天地間最精粹的滋養神魂本源的力量。它們滲透進神念碎片的核心,撫平其內部的創傷,喚醒其沉睡的活性。碎裂的星辰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慢而堅定地重新靠攏。接觸的瞬間,並非生硬的碰撞,而是一種奇妙的融合與新生。如同破碎的琉璃在神匠手中重新熔煉、塑形,煥發出更加內斂堅韌的光澤。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感,如同久旱逢甘霖,從識海最深處彌漫開來,暫時壓過了那尖銳的刺痛,帶來一種近乎涅盤重生的安寧與通透。
    雲黯貪婪地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之中,意識引導著青光,小心翼翼地修複著最重要的核心區域。他知道,識海是神魂的居所,是意誌的源頭,是操控一切力量的根基。此處不穩,萬事皆休。蘊神玉髓的力量在快速消耗,識海核心區域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混亂的風暴被一層柔韌堅韌的青色光膜暫時壓製、安撫。破碎的神念星辰重新歸位,雖然光芒黯淡,遠未恢複昔日璀璨,但已不再是隨時可能徹底熄滅的狀態。一種久違的、對身體的清晰感知和掌控感,正緩慢地回歸。
    就在識海修複漸入佳境,心神稍鬆的刹那——
    丹田深處,那枚被他強行鎮壓、來自骨船深處的亡靈死氣結晶,驟然爆發!
    仿佛一頭被囚禁已久的遠古凶魔嗅到了鎮壓者力量分散的虛弱氣息。那團濃縮到極致的灰黑色死氣,猛地膨脹開來,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瞬間汙染了大片丹田空間。冰冷、腐朽、吞噬一切生機的惡念如同億萬根冰冷的毒針,狠狠刺向雲黯剛剛凝聚起一絲力量的神魂!更可怕的是,這股死氣極具侵蝕性,如同活物般,沿著受損最嚴重的幾條主經脈,瘋狂向上蔓延,所過之處,經脈壁發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本已脆弱的組織迅速變得灰敗、失去活性,甚至開始消融!劇烈的陰寒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比蝕骨罡風的切割更甚,仿佛要將他的骨髓都凍結、腐朽!
    “呃啊——!”雲黯喉頭一甜,強行將湧上來的逆血壓下,身體劇烈顫抖,盤坐的骨片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識海的安寧被瞬間打破,剛剛凝聚的神念再次受到衝擊,青光搖曳。
    “孽障!休想!”雲黯眼中厲色暴漲,仇恨的火焰在冰寒的瞳孔深處熊熊燃燒。他猛地中斷了大部分對蘊神玉髓的引導,將剛剛修複凝聚起的一小部分神念之力,連同體內殘存不多的靈力,化作一道堅韌的意誌壁壘,狠狠撞向那肆虐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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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無形的碰撞在體內爆發。神念壁壘劇烈震蕩,光芒黯淡,死氣的蔓延勢頭被強行遏製了一瞬。但這隻是權宜之計。死氣如同附骨之蛆,源源不絕,帶著陰森的腐蝕特性,不斷消磨著意誌壁壘。雲黯清晰地感受到神念的快速消耗和靈力的枯竭。這樣硬碰硬的消耗,他耗不起!識海的修複也因分心而陷入停滯,裂痕邊緣的混亂風暴再次蠢蠢欲動。
    內外交困,真正的絕境!
    就在意誌壁壘搖搖欲墜,死氣即將衝破封鎖,腐蝕向更核心區域的刹那,雲黯的目光,投向了靜靜懸浮在儲物袋空間一角的九幽魂玉。
    那是一塊隻有嬰兒拳頭大小、表麵布滿天然玄奧紋路的奇異玉石。它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到極致的幽暗,仿佛能將周圍的光線都吞噬進去。然而,在這片純粹的幽暗之中,又有點點極其細微、不斷生滅流轉的幽藍色光芒在閃爍,如同被封印的、來自九幽冥獄最深處的靈魂星火。僅僅是意念觸及,一股難以形容的、凍結靈魂本源的極寒之意便隔空傳來,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古老、死寂與威嚴。它蘊含的力量層次,遠超那暴戾的亡靈死氣,那是更為本源、更為純粹的陰冥魂力。
    危險!極度的危險!一個不慎,引火燒身,魂飛魄散!
    但雲黯沒有選擇。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隻有孤注一擲的決絕。神念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意念觸手,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緩慢而堅定地探向九幽魂玉。
    解除!
    嗡!
    那縷意念觸手瞬間被凍結、凝固!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幽黃泉盡頭的絕對冰寒,順著意念的聯係,如同滅世的寒潮,轟然逆衝而上!雲黯感覺自己的整個靈魂都要被瞬間凍裂、粉碎!意識一片空白,隻剩下純粹的、連思維都被凍結的冰冷與黑暗。
    “給我…定住!”千鈞一發之際,是識海中剛剛被蘊神玉髓修複強化過的核心神念在咆哮!是那深埋血脈的封印在巨大威脅下應激般地微微震顫!是複仇的執念在支撐!
    那縷幾乎要被凍滅的意念觸手,在核心神念不計代價的灌注下,爆發出微弱的、卻異常堅韌的光芒,死死錨定在魂玉表麵的一點幽藍星火之上。
    引!
    不是粗暴的抽取,而是最卑微的祈求,最艱難的共鳴。
    一絲比意念觸手更加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深藍色的魂力細流,被艱難地從魂玉中剝離出來。它細若遊絲,卻重若千鈞!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陰寒與磅礴魂能。
    當這絲深藍色的魂力細流終於被引導進入雲黯體內經脈的瞬間——
    嘶啦!
    仿佛滾燙的烙鐵按在了寒冰之上!劇烈的衝突爆發了!
    這絲魂玉之力,其本質的陰寒與純粹,遠非骨船那些駁雜的亡靈死氣可比。它甫一進入雲黯受損的、充斥著亡靈死氣、空間撕裂之力以及殘留火屬性靈力的經脈環境,就如同一條來自九幽深淵的冰螭,闖入了一個汙濁不堪的泥潭!
    “轟——!”
    首先是那正在腐蝕經脈、瘋狂衝擊意誌壁壘的亡靈死氣!這絲深藍色的魂力,如同遇到了天敵克星,又像是卑微的奴仆見到了至高無上的君王。它本能地劇烈收縮、顫抖,發出無聲的、充滿恐懼的尖嘯!那股囂張的腐蝕性瞬間被壓製下去,灰黑色的死氣如同遇到烈陽的積雪,竟開始絲絲縷縷地消融、退避!那條被死氣腐蝕得灰敗的經脈通道,如同被最冰冷的寒流衝刷,腐蝕瞬間停止,灰敗的色澤被一層深藍的冰晶覆蓋,雖然同樣帶來刺骨的劇痛,卻不再是腐朽的絕望,而是一種被強行凍結、淨化的過程!
    雲黯心頭劇震!有效!這九幽魂玉的力量,果然對同源的陰屬性能量有著天然的壓製力!
    然而,這絲魂力帶來的並非全是福音。它的陰寒太過霸道純粹,遠超雲黯此刻經脈所能承受的極限。它流經之處,經脈壁瞬間覆蓋上一層深藍色的、不斷蔓延的堅冰!極致的冰寒不僅凍結了死氣,也在瘋狂地侵蝕、凍結雲黯自身的經脈組織!那是一種從細胞層麵、從能量本源上的凍結與破壞!痛楚瞬間升級,從腐蝕的灼痛變成了凍裂靈魂的酷寒之痛!
    “呃…啊!”雲黯牙關緊咬,牙齦崩裂出血,身體篩糠般顫抖,體表迅速凝結出一層白霜,眉毛、發梢都掛上了冰晶。他感覺自己引來的不是救命的稻草,而是一條隨時會將自己徹底凍斃的九幽毒龍!
    必須控製!必須引導!
    他強忍著靈魂和肉體的雙重劇痛,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對這絲恐怖魂力的駕馭之中。核心神念化作無形的韁繩,死死纏繞在那深藍色的魂力細流上,用盡一切意誌力,引導它沿著體內受損最輕、也是與影遁神通關聯最緊密的幾條“陰蹺”、“陰維”等陰屬性支脈流轉。
    這是刀尖上的舞蹈,是懸崖邊的行走!
    神念的韁繩每一次與魂力接觸,都如同握住了燒紅的烙鐵,帶來撕裂神魂般的灼痛冰寒到極致反而呈現出灼燒感)。那絲魂力桀驁不馴,在狹窄受損的經脈中左衝右突,每一次衝撞,都讓覆蓋在經脈壁上的深藍堅冰蔓延一分,帶來新的裂痕與難以言喻的凍傷劇痛。雲黯的引導必須精準到毫巔,既要利用魂力本身的冰封特性壓製沿途的死氣,又要避免它徹底凍結、摧毀本就脆弱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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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死氣盤踞…壓製!”
    “避開…陽脈節點…衝突!”
    “引導…入陰維…慢…穩住!”
    雲黯的意念在瘋狂嘶吼,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在超負荷運轉。汗水剛滲出毛孔就被凍成冰珠,他的臉色青白交替,嘴唇烏紫,身體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身下的巨大骨片都發出了細微的、不堪重負的碎裂聲。每一次成功的引導,都伴隨著經脈被強行拓寬一絲、陰寒能量被艱難煉化吸收一絲的微弱進展,以及那深入骨髓的酷寒劇痛。
    這是一個痛苦而緩慢的拉鋸戰。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中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那絲深藍色的魂力細流,終於在雲黯嘔心瀝血的引導下,艱難地完成了一個在幾條特定陰脈間的微小循環。雖然隻是極小的一部分力量被煉化吸收,絕大部分霸道陰寒的魂力依舊盤踞在經脈中,如同沉睡的凶獸,但它帶來的效果是顯著的。
    首先,那幾處被它重點“關照”過的陰脈通道內,盤踞的亡靈死氣被徹底凍結、淨化了大半,如同被最寒冷的火焰灼燒殆盡,隻留下一些頑固的殘渣,威脅大減。其次,這些經脈通道本身,在經曆了魂玉之力那霸道絕倫的冰封、衝擊之後,雖然布滿了深藍色的冰裂紋路,顯得脆弱不堪,但其韌性卻詭異地提升了一絲!仿佛經過了一次毀滅性的淬煉,雜質被剔除,結構在極端低溫下發生了某種微妙的強化。更重要的是,一絲極其精純、源自九幽本源的陰寒魂力,融入了雲黯自身的靈力之中,讓他對陰屬性能量的親和力與掌控力,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提升。影遁神通的符文在識海中微微一亮,似乎變得更加清晰靈動了一絲。
    “呼…呼…”雲黯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噴吐出濃重的白霧,帶著冰碴。僅僅是引導這一絲魂力完成一個微小的循環,其消耗的心神和承受的痛苦,竟比與強敵大戰一場還要劇烈。身體依舊被恐怖的寒意籠罩,多處經脈如同被冰刀反複切割。
    然而,就在他心神因這短暫的成功而出現一絲鬆懈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幾縷被魂玉之力壓製、淨化了大半,卻並未完全清除的亡靈死氣殘渣,如同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它們沒有再去衝擊被魂玉之力暫時穩固的陰脈,而是狡猾地、無聲無息地沿著一些極其細微、連“識寶之眼”都難以察覺的、因重傷和能量衝突而新產生的經脈裂痕,猛地鑽向了雲黯的丹田核心區域!
    那裏,是修士的力量源泉,是生命之火的所在!
    死氣殘渣如同附骨之蛆,一進入丹田範圍,立刻爆發出最後的瘋狂!它們不再追求大範圍的腐蝕,而是凝聚成幾根尖銳無比的、帶著強烈汙穢與衰敗氣息的灰黑色毒刺,狠狠地紮向雲黯那黯淡無光、布滿裂痕的靈力核心——那顆象征著築基修為的、介於虛實之間的能量之種!
    “不好!”雲黯亡魂皆冒!他所有的防禦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引導魂力和修複識海上,丹田核心此刻幾乎是完全不設防的狀態!一旦被這汙穢的死氣毒刺擊中本源,後果不堪設想!輕則修為根基被汙,從此斷絕道途;重則丹田崩毀,當場斃命!
    太快了!太陰險了!這死氣竟似有微弱靈性,懂得趁虛而入,直搗黃龍!
    雲黯想要調動神念回防,想要催動靈力阻擋,但一切都太遲了!神念因引導魂力和修複識海早已疲憊不堪,運轉遲滯;靈力更是幾乎枯竭,根本無法瞬間凝聚起有效的防禦。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幾根凝聚了所有殘存死氣精華的汙穢毒刺,帶著獰惡的灰黑色光芒,無視了丹田內稀薄混亂的靈力,如同離弦之箭,狠狠刺向他那搖搖欲墜的靈力核心!
    絕望!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雲黯的心髒!千辛萬苦修複識海,引魂玉之力壓製死氣,卻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要毀於這垂死掙紮的陰險一擊?
    “不——!”不甘的怒吼在他靈魂深處炸響,帶著滔天的怨憤與對複仇的無限渴望!這憤怒的火焰,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間點燃了他身體深處某個沉寂的存在!
    嗡!!!
    就在那汙穢的死亡毒刺即將觸及黯淡靈力核心的刹那——
    丹田最深處,那枚沉寂了不知多久、布滿裂痕的、青銅色的至寶碎片,驟然爆發出一陣極其微弱的、卻帶著無上威嚴與古老氣息的混沌光暈!
    這光暈微弱得如同風中的殘燭,一閃即逝,卻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定鼎鴻蒙的無上偉力!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種位格上的絕對碾壓!
    那幾根凝聚了雲黯體內最後、也是最汙穢的亡靈死氣,蘊含著足以汙染築基本源的惡毒力量,在這道微弱混沌光暈掠過的瞬間,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徹底地湮滅了!連一絲灰燼、一點殘渣都未曾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不僅如此,這道混沌光暈在湮滅死氣的同時,其蘊含的那一絲至高無上的調和、承載、衍化萬物的道韻,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神水,瞬間波及到了雲黯丹田內那幾股正在激烈衝突的異種能量——狂暴的空間撕裂之力、熾烈的殘留火靈之力、以及那絲盤踞在陰脈中、霸道桀驁的九幽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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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並非毀滅性的爆炸,而是一種奇異的、短暫的“凝滯”。
    原本如同水火不容、瘋狂對衝撕咬的幾股能量,在這道混沌道韻掠過的瞬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按捺住了狂暴的勢頭。它們並未融合,也未被消滅,而是極其短暫地、被強行壓製在了一個相對“平和”的臨界點上!如同沸騰的油鍋被瞬間降溫,雖然依舊滾燙危險,卻不再有立刻炸鍋的致命威脅!
    這凝滯隻維持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但對於雲黯來說,這簡直是天賜的喘息之機!
    “就是現在!”雲黯的意誌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在生死關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那碎片為何會突然異動,也顧不上探究那混沌光暈的奧秘。所有的神念,所有的求生本能,所有的複仇意誌,都化作一道最精純的指令!
    趁著體內能量被混沌道韻短暫壓製、相對“平和”的這電光火石的一瞬,他強行催動剛剛因煉化一絲魂玉之力而提升了少許掌控力的陰屬性靈力,混合著識海中蘊神玉髓殘留的溫養之力,化作一股堅韌而溫和的修複洪流,精準地衝向那幾處被魂力凍裂、又被死氣侵蝕過的關鍵陰脈節點!
    同時,他分心二用,引導著那絲桀驁的九幽魂力,將其霸道絕倫的冰封特性,小心翼翼地、精準地覆蓋向體內幾處殘留死氣最頑固、正在蠢蠢欲動的區域,如同最冷酷的清道夫,進行最後的掃蕩!
    機會稍縱即逝!他必須在這混沌碎片爭取來的、如同奇跡般的刹那間隙裏,完成關鍵的修複與壓製,為自己贏得寶貴的恢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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