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她給抓回來了？”
    剛帶著希兒和布洛妮婭回到聖芙蕾雅的東方炎，看著被關在監禁室裏的可可利亞，扭頭看向身邊的幽蘭黛爾。
    根據幽蘭黛爾的說法，當她發現可可利亞的時候她正準備坐潛艇逃離，幽蘭黛爾本來打算直接把可可利亞當場擊殺。
    畢竟她偷偷潛入天命管轄區域，還襲擊天命的運輸艦，這已經可以被視為宣戰。
    不過考慮到可可利亞逆熵執行者的身份，現在逆熵與聖芙蕾雅又處於合作的狀態，再加上這次襲擊並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把她帶回聖芙蕾雅交給瓦爾特處置顯然更合適。
    “嗯，我覺得把她交給瓦爾特先生處理更好，而且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幽蘭黛爾直率的點點頭，看著幽蘭黛爾單純的表情，東方炎當場淚奔。
    她明明可以直接把可可利亞宰了，卻還要帶回來還要問問我的意見，她真的，我哭死。
    我的意見就是直接宰了她，免得她繼續禍害別人，這句話東方炎顯然不能說出口，畢竟希兒和布洛妮婭就在身後站著。
    東方炎緩緩扭過頭看向身後，由於他和瓦爾特是並肩走進監禁室，加上他身上由律者權能構成的黑色風衣的遮擋，跟在他身後的希兒和布洛妮婭並沒有被可可利亞看到。
    布洛妮婭透過他和瓦爾特之間的縫隙，麵色複雜的看著可可利亞，身旁的希兒一臉哀求的看著東方炎，希望東方炎能減輕對可可利亞的處罰。
    “唉……”東方炎無奈的歎口氣。
    可可利亞幹了很多壞事這一點毫無疑問，但她在布洛妮婭這些孩子們麵前一直都是溫柔母親的形象，孤兒院的孩子們也因此很親近她。
    雖然布洛妮婭是自己安插在可可利亞身邊，但東方炎不相信布洛妮婭對可可利亞毫無感情。
    畢竟就是一塊石頭你捂了四年也熱乎了，更何況是一顆心呢？
    希兒就更不用說了，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可可利亞對她來說就跟親生母親一樣，她怎麽可能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死？
    “我無所謂，老楊你決定吧。”
    東方炎無所謂的聳聳肩，將最終處置權扔給瓦爾特。
    瓦爾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可可利亞，你多次私自行動，迫害同事，試圖製造人為崩壞，用克隆人冒充我的身份對聖芙蕾雅發起襲擊，如今又對公然在天命的海域襲擊天命的運輸艦，你有什麽話說嗎？”
    可可利亞無奈的苦笑：“還能有什麽說的，都被抓住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我隻有一個請求，幫我照顧好孤兒院的孩子們。”
    “不用擔心，早在知道你被抓住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讓人去接手你的孤兒院了。”東方炎將自己的手機屏幕對準可可利亞，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芭芙拉一邊把捆的跟粽子一樣的杏?瑪爾綁在樹上，一邊麵無表情的對著鏡頭豎剪刀手。
    旁邊，滿嘴蛋糕屑的羅莎莉亞，指著被綁在樹上的杏?瑪爾哈哈大笑，完全沒注意莉莉婭把她的小蛋糕全放到自己盤子裏。
    照片的背景裏，米蘭娜正在給其他孩子們發零食，整幅畫麵顯得格外歡樂和溫馨。
    “愛茵斯坦博士會派人照顧好她們，不會讓她們遇到什麽危險。”東方炎將手機放回口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可可利亞搖搖頭，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沒了，既然孩子們已經沒事，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隻是……”
    可可利亞略有不甘的歎息：“……隻是沒能找到把希兒從量子之海裏救出來的方法。”
    東方炎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把這件事忘了呢？整天都在想著捕捉律者，為此不惜主動製造人為崩壞，催生律者，將上百萬人的性命推到毀滅的邊緣。”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崩壞派到人類這邊的臥底。”
    東方炎頗感心累的搖搖頭，逆熵這邊都是什麽些臥龍鳳雛，感覺在幹正事的也就龍馬和愛茵斯坦這些元老。
    “算了，跟你說話心累，不過既然你想見希兒，就讓你見見吧。”
    “什麽意思？”可可利亞疑惑不解的瞪大眼睛，東方炎緩緩側過身，露出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小隻。
    “布洛妮婭，還有……希兒！”
    看到東方炎身後那兩道瘦弱的身影，尤其是那道有著一頭藍黑色短發的少女時，可可利亞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可利亞媽媽。”
    希兒用她軟糯的聲音作出回應，如幽深的海底般美麗的瞳孔閃著淚光，一旁的布洛妮婭看著被關在監禁室的可可利亞，眼神複雜的扭過頭去。
    “看在布洛妮婭和希兒的麵子，以及你人造崩壞的實驗並未成功的份上，你可以不用死，但你的後半生必須在牢獄裏度過，這是底線。”
    東方炎拍了拍布洛妮婭和希兒的腦袋，看向瓦爾特：“我和幽蘭黛爾還有點其他事要去辦，這裏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瓦爾特點點頭，東方炎和幽蘭黛爾對視一眼，轉身離開監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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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蒂的情況怎麽樣？”
    “不是很好，渴望寶石一直在侵蝕她的身體，精神也很疲憊，但還算穩定。”
    在前往醫療室的路上，東方炎向幽蘭黛爾詢問其有關溫蒂的情況。
    “穩定？希望如此。”
    東方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作為曾經巴比倫塔實驗體，東方炎並不認為溫蒂的情況很穩定。
    在巴比倫塔做實驗體的時候，他見過不少孩子在崩潰前的狀態。
    有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也有像屍體一樣目光呆滯癱著不動，還有看上去情緒平靜，甚至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麽兩樣的。
    當然，更多的孩子還沒等到精神崩潰，就因為崩壞能的侵蝕死去，就像……
    “啊嘞？”
    東方炎突然呆愣在原地，幽蘭黛爾疑惑的湊上來。
    “怎麽了？哥哥？”
    “沒什麽，隻是…”東方炎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思索什麽：“……我記不清…在巴比倫塔裏的記憶了？”
    很奇怪，明明在進入巴比倫塔前，和從巴比倫塔裏丟出來，成為崩壞獸時的記憶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唯獨在巴比倫塔裏的記憶，能準確回憶起來的隻有……他在被注射過量崩壞能的那幾天。
    而在這之前的記憶，就像是被一塊厚厚的毛玻璃蓋住一樣，他看不清，也聽不見。
    但是當他接觸到這部分記憶時，難以遏製的憤怒與絕望就會狂吼著漫上心頭，東方炎趕緊停下回憶。
    “那些記憶很重要嗎？”幽蘭黛爾看著緊皺著眉頭的東方炎。
    “嗯…很重要，因為那是我曾經遭受的苦難，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而且……”
    東方炎扶著腦袋：“……那也是奧托的罪證，也是那些死在巴比倫塔裏的孩子，存在過的唯一痕跡。”
    東方炎粗略回憶一下，這些被模糊化的記憶總量大概有五六年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在巴比倫塔裏經曆近六年的折磨。
    但是這些記憶大部分都被模糊化，隻剩下自己被扔出巴比倫塔前的一小段記憶格外清晰。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無意中回憶了一下，自己可能會繼續遺忘下去。
    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會忘掉下意識忽略掉這些記憶？
    是選擇性失憶？
    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回想起這部分記憶時應該是一片空白才對，而不是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難道……
    東方炎從口袋裏掏出龍令，赤紅的令牌上，栩栩如生的龍形雕刻目不轉睛盯著東方炎的眼睛。
    “……是你嗎？”
    “哥哥，你怎麽了？還有你手裏的那是……”
    幽蘭黛爾看著東方炎手中的龍令，這不是東方炎崩壞獸形態下胸口的那個嗎？
    “哦，沒事，至於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反正挺硬的。”
    東方炎隨手將龍令丟給幽蘭黛爾，邁開腳步朝著醫療室走去。
    “走吧，去看看溫蒂的狀況，靜謐寶石在我身上，我應該可以治好她的身體。”
    幽蘭黛爾看了看手中如水晶般的龍令，沒看出什麽名堂，於是隨手放進胸前的口袋裏，跟上東方炎的步伐。
    …………
    剛和幽蘭黛爾走到醫療室外，東方炎就遠遠的看見一白一紫一淺紫，三道身影站在醫療室門口，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正伸著脖子往醫療室裏看。
    “啊！炎你回來了！”
    東方炎正打算走過去問問怎麽回事，就看見琪亞娜頭頂的呆毛突然豎了起來，像天線一樣顫動兩下，隨後像指針一樣指著自己。
    接著琪亞娜嗖的一聲飛奔過來，東方炎隻感覺脖子一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琪亞娜已經跟樹袋熊一樣扒在自己身上了。
    “你這什麽鬼速度？而且我剛才好像沒出聲？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哼哼～本小姐天資聰慧，不用看就知道是你。”
    琪亞娜頭頂的呆毛歡快的搖動著，東方炎哭笑不得摸了摸琪亞娜的腦袋，一旁的幽蘭黛爾看著琪亞娜纏著東方炎的模樣，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哥哥，還有幽蘭黛爾小姐，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
    跟著琪亞娜的芽衣，看著跟在東方炎身後的幽蘭黛爾，一絲隱隱的危機感浮現在心頭。
    “我們是來看溫蒂的，那孩子的雙腿被崩壞能過度侵蝕，幽蘭黛爾的武器黑淵白花可以治好她的腿，而我還有點事要找德麗莎。”
    東方炎摸了摸琪亞娜的腦袋，又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趕緊從自己身上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哥哥和幽蘭黛爾小姐趕緊過去吧，我和琪亞娜就先走了。”
    “晚上記得來宿舍，我要吃你做的紅燒肉！”
    “知道了。”
    東方炎朝著被芽衣拉走的琪亞娜揮揮手，跟在琪亞娜身後的貝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東方炎無奈的摸摸頭，貝拉對自己還是那麽充滿敵意，看樣子得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聊聊。
    “走吧，去看看。”
    “嗯。”
    東方炎和幽蘭黛爾來到醫療室前，剛走進醫療室就聽見德麗莎那充滿愧疚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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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嗚～溫蒂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沒事啦，學園長，況且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德麗莎依舊穿著那身修女服，毫無威嚴的趴在溫蒂的腿上失聲痛哭，溫蒂溫柔的撫摸著德麗莎的腦袋安慰她，姬子和程立雪也在站在一旁安慰德麗莎。
    這場麵，東方炎一時間有點搞不清，到底誰才是那個被植入渴望寶石遭受折磨的人了。
    “啊！東方，幽蘭黛爾，你們來的正好，趕緊幫忙安慰一下學園長。”
    看著東方炎和幽蘭黛爾走進房間，程立雪連忙招呼兩人一起安慰德麗莎。
    “不需要，我有個更快的辦法。”
    東方炎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錄音機裏的某個音頻文件。
    一陣類似某個幼兒動畫的歡快音樂，從東方炎的手機裏傳出，姬子和程立雪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東方炎在搞什麽鬼？
    “這…聽上去有點像某個魔法少女動畫的開頭曲？你放這個幹嘛？”
    姬子不明所以歪了歪腦袋，東方炎麵帶笑意的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眾人仔細聽。
    “傳說有個魔仙堡。”
    “有個女王不得了。”
    一陣熟悉歌聲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不知什麽時候停止哭泣的德麗莎。
    此刻的德麗莎正僵硬的抬起頭，一卡一卡的看向東方炎手中的手機。
    東方炎笑嗬嗬的把音量……加到了最大！！！
    瞬間，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歌聲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而與此同時歌曲也來到了高潮階段。
    “巴啦啦小魔仙，咒語一呼喊，就開始正義的一戰！”
    “巴啦啦小魔仙，咒語一呼喊，就爆發最美的能量。”
    “啊啊啊啊啊啊！！給我關掉啊——！！！”
    德麗莎爆發出仿佛自己被ooxx一千遍後的尖嘯，餓虎撲食般的朝著東方炎撲來。
    東方炎不慌不忙的緩緩轉身，躲開德麗莎襲擊的同時，順帶打開了門，然後德麗莎就這麽華麗麗的從門口飛了出去。
    “咚！”的一聲撞破走廊牆壁上，伴隨著皮膚與玻璃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緩緩的滑落在地上。
    東方炎關掉手機，兩手一攤。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
    “這東西可比語言安慰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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