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殘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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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是崩壞獸!”
    姬子露出一副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表情,看著麵前輕輕點頭承認了這一點的東方炎,瞳孔地震。
    不隻是姬子,就連剛答應加入東方炎公司的溫蒂,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準確來說,我是由人類在注入大量崩壞能,並經受長時間崩壞能侵蝕後轉化而成的崩壞獸。”
    “從基因層麵上來說,我算是異化的人類,隻要找到合適的方法,還是可以恢複人類的身份。”
    東方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句,用盡量簡潔易懂的詞語來描述自己的狀態。
    “所以…你現在是人類還是崩壞獸?”
    姬子指著麵前恢複成人類形態的東方炎問。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隻是通過律者核心將自己的身體擬態為人類,但本質上我還是崩壞造物,隻是在外形上看起來像人類而已。”
    “不過現在,我獲得了擁有死律權能的靜謐寶石,通過死律權能將我的基因逆向修複後,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我確實是一個人類。”
    “隻不過……”東方炎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
    東方炎兩手一攤:“隻不過我並沒有真正意義上變回人類,與其說是我用死律權能讓我恢複人類的身份,倒不如說是讓我短暫的轉變為人類這一物種,一旦失去了死律權能的支撐,我還是會變回崩壞獸。”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件事,但是東方炎也無力改變自己的生命本質,已經徹底擺脫人類變成崩壞的形狀這一事實。
    而這一事實給東方炎帶來的困惑其實並不大,因為東方炎依舊認為自己是人類,讓他困惑反倒是另一個問題。
    既然自己已經從基因層麵上徹底成為崩壞造物,那麽自己和律者間的關係,是不是可以被視作兄弟姐妹?
    額……不對,崩壞獸和律者間的關係更接近寵物與仆人。
    那麽自己和琪亞娜她們關係這麽親密,還打算消滅聯手崩壞。
    那麽在崩壞眼裏,是不是相當於一隻德牧,或者一個士兵一邊和自己的孩子們不清不楚,一邊和自己的孩子們謀劃怎麽殺了自己?
    媽的!好正的希臘神話味!味太衝了!
    東方炎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自己還是不要繼續聯想下去,實在是太精神汙染了。
    “啊~怎麽會這樣!”姬子崩潰的一拍額頭,“好不容易有個心儀的對象,結果居然是崩壞獸,想談個正常的戀愛就這麽難嗎!”
    她看著麵前隻有十九歲外貌的東方炎,又想了想東方炎崩壞獸形態的樣子,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微妙。
    “……好像和崩壞獸談也不是不行。”
    “你是真餓了。”眾人臉龐抽搐的看著姬子,姬子卻毫不在意的湊到東方炎身前,笑意盈盈的向他發出邀請。
    “炎老師,今天晚上有空來我房間陪我喝一杯嗎?”
    “額…這個,我不喝酒,而且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估計沒什麽時間。”
    東方炎不動聲色的往後縮了縮,姬子那充滿食肉性的眼神看的東方炎渾身發毛。
    “咳!姬子,注意形象,怎麽說你也是老師。”
    一旁的德麗莎輕咳一聲,一把抓住姬子的胳膊把她拉了回來,幽蘭黛爾和溫蒂還在這看著呢。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到時候私下找他好了。”
    姬子無奈的聳聳肩,但目光卻始終沒從東方炎的身上移開過。
    雖然獲得了姬麟的天然聖痕後,自己的崩壞能侵蝕症狀好了不少,但是以前人工聖痕給她留下的崩壞能侵蝕依舊存在,所以即使擁有了天然聖痕,她也不過是多了幾年苟延殘喘的時間。
    更何況她都快30了還沒有談過戀愛,東方炎雖然是崩壞獸,但是除去這一身份,東方炎毫無疑問的是最優質的結婚對象。
    實力強,長得帥,會做飯,腦袋機靈,不拖後腿,還很好調戲。
    就算有一天東方炎沒有辦法維持人類形態,崩壞獸形態下的他,也依舊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啊,對了,稍等下。”東方炎突然想到什麽,他伸手抓住姬子的胳膊,白色的光輝從他的手掌浮現,並順著胳膊蔓延至姬子的全身。
    姬子感覺自己如同浸泡在溫泉裏,溫暖舒適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快的躍動,姬子感覺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仿佛卸下什麽沉重的負擔。
    過了一會,東方炎鬆開手:“好了,沒事了,我和幽蘭黛爾還有事先走了。”
    “還有溫蒂,我已經叫人來接你了,你在這稍微等一會啊。”
    話音剛落,東方炎拉著幽蘭黛爾扭頭衝出醫療室,再不走姬子這癡女怕不是要撲上來了。
    “姬子,他對你做了什麽?”
    德麗莎看向一旁的姬子,姬子慵懶的伸了個腰,姬子胸前的巍峨山峰頓時一陣波濤洶湧,看的德麗莎眼皮一抽。
    “應該是用律者權能幫我修複身體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從未有過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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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什麽意思啊?算了,還是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吧。”
    德麗莎翻了個白眼,讓醫務人員帶著姬子去做身體檢查了。
    …………
    “哥哥,你帶我來訓練場是有什麽事嗎?”
    離開醫務室的東方炎和幽蘭黛爾,並沒有回到宿舍,而是繞了一圈來到訓練場。
    “差不多吧,有個想法想要驗證一下。”
    東方炎鬆開了幽蘭黛爾的手,隨後顯露出崩壞獸形態。
    “幽蘭黛爾,用天元之力跟我打一場。”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幽蘭黛爾有些擔憂,畢竟天元之力是超越了崩壞的原生力量的特殊能量,東方炎雖然可以對崩壞能傷害免疫,但不代表對天元之力免疫。
    “放心,就是稍微比試一下,有什麽不對立馬停下來就好了。”
    東方炎活動了下手腕,輕鬆的笑了笑。
    “更何況我現在還有靜謐寶石,就算受傷也可以迅速恢複,沒事的。”
    “好吧,既然哥哥這麽說的話。”
    幽蘭黛爾無奈的點點頭,召喚出克裏希娜,換上那身潔白的連衣裙。
    “哦對了,這個得拿出來。”東方炎像是想到什麽一拍腦袋,東方炎胸前的裝甲打開,地藏禦魂與軒轅劍,以及渴望寶石從裏麵彈了出來。
    東方炎將他們放在一起,隨後顯露出自己的心髒,對準神之鍵和渴望寶石就是一發月光王座。
    “哥哥,你這是?”
    幽蘭黛爾被東方炎這麽一套操作給整迷糊了,這是要幹嘛?
    “有備無患嘛,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東方炎嘿嘿一笑,用死律的黑霧將它們籠罩起來。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情況,東方炎得把自己所能使用的力量減至最低才行。
    “行了,這樣就沒問題了。”
    東方炎拍拍手,扭頭看向幽蘭黛爾。
    “不用擔心,我們就嚐試一次,一旦出現問題立刻停止。”
    “不過,我們先約法三章,如果我在受到攻擊後突然不動了,不要靠近,做好被我襲擊的準備。”
    “其次,如果我因為不明原因失控,你需要在第一時間將我壓製,並在把我壓製後迅速把德莉莎叫過來,讓她用猶大誓約的第零額定功率讓讓我進入休眠狀態。”
    “最後,就算沒有出現以上兩種情況,你也不可以放鬆警惕,你要問我,你覺得你要複仇的對象是誰,如果我的回答不是奧托,或者回答了奧托以外的人,立刻執行剛才說的那套行動方案,聽清楚了嗎?”
    “嗯。”幽然黛爾握緊了手中騎槍,麵目嚴肅的點點頭。
    她明白東方炎的想法,也明白東方炎這段話背後的含義。
    若是真到那個時候,她一定會用手中的騎槍將東方炎釘死在這。
    即使這意味她將再度失去自己的家人。
    “很好。”
    東方炎平靜的點點頭,緩緩的走到場地中央,雙臂交叉橫擋於胸前。
    “來吧!”
    幽然黛爾看著場地中心的東方炎,緩緩的深吸一口氣,隨後用她那豐滿且充滿肉感的大腿狠狠一夾胯下的黑色戰馬。
    戰馬嘶鳴,如同黑色的閃電朝著東方炎衝來,天元之力匯聚於槍尖之上朝著東方炎的手臂刺了過去!
    “哢嚓!”
    一陣鑽心劇痛從東方炎的手臂上傳來,連凱文都不可傷及分毫的甲殼,被蘊含天元之力的槍尖輕而易舉的刺破,勢不可擋的刺進灰色的肌肉組織中。
    “啊啊啊啊啊!!!”
    刹那間,如同高壓電流流過身體的劇痛與灼燒感席卷全身,東方炎的腦海中,那原本模糊的記憶浮現出一角。
    他倒在冰冷的鋼製地板上,電流流過身體的麻痹感與灼燒感,讓他的身體不斷抽搐。
    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盯著一個倒在血泊的男孩,男孩淺藍色的眼睛無神的看向他,鮮血從他喉嚨裏涓涓流出,身體不自然的抽動著。
    “葛羅…亞…”
    他強忍著電流帶來的身體痙攣,緩緩的將手伸向那個男孩,嘶啞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隨後,一雙厚實的軍用作戰靴擋住他的視線,粗獷的聲音從東方炎的上方傳來。
    “呦!這小子身體還挺結實,被電成這樣了還能保持意識。”
    “他可是男性實驗體中對崩壞能適應性最好的,抗揍一些很正常,那些研究員可都指望在他身上提取出優質聖痕,可別弄死了。”
    另一個較為冷漠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那個粗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回應。
    “知道了知道了,哼,算你小子命大。”
    接著,那雙厚實點軍用作戰靴在東方炎的視線中飛速放大。
    “砰!”
    戰馬的飛馳身軀直直的撞在東方炎身上,將他像顆炮彈似的撞飛出去,狠狠的砸進訓練場的牆上。
    “哥哥!”
    幽蘭黛爾本能的想要下馬去查看東方炎的情況,但是想到東方炎之前囑咐她的話,便強忍著衝上前去查看情況的衝動,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煙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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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原本在自己的房間裏打著遊戲,等待夜晚到來的琪亞娜突然渾身一怔,以前從未有過的憤怒湧上心頭,炫目的金色迅速浸染她的雙眼。
    與此同時,樓下正打算出門買菜的芽衣也是愣在原地,如血般的猩紅吞沒了瑰麗的紫色。
    “空!”
    “轟!”
    空間的顫動和雷霆的咆哮同時響起,紫色的雷光衝破衝破牆壁,直直的朝著訓練場飛去,正好被買完菜回來的麗塔看見,察覺到不妙的她也是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
    “嗯!?”
    訓練場中的幽蘭黛爾察覺到異樣,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隻見一道紫色的雷霆從天而降,直直的砸進煙霧中,掀起的狂風吹散了煙塵。
    待煙塵散去,出現在幽蘭黛爾眼中的是一白一紫兩道身影,她們將東方炎從牆壁的碎石中拉了出來。
    她們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東方炎破碎的手臂甲殼,和如同被火焰灼燒般的灰色肌肉組織,隨後同時轉過頭來,用暴虐並充滿殺意的冰冷視線注視著幽蘭黛爾。
    西琳&芽心:“你想死是嗎!”
    “等一下,這個我可以解釋!”明白自己被誤解的幽蘭黛爾,連忙擺擺手想要解釋,但芽心和西琳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去地獄裏解釋吧!”
    兩道暴怒的聲音同時響起,咆哮的雷霆和異形長矛同時向幽蘭黛爾發起攻擊,幽蘭黛爾兩腿一夾,克裏希娜瞬間帶著主人閃離原地。
    “等一等,事情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雖然幽蘭黛爾可以直接擊潰兩人的攻擊,但是幽蘭黛爾明白,這麽做隻會讓本就暴怒的芽心和西琳更加憤怒,讓事情向更加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且作為現場唯一保有理智的人,幽蘭黛爾隻能選擇退讓。
    “都說了,我們不想你聽你解釋!”
    但可惜,無論是西琳還是芽心,都不是那種因為他人退讓就會冷靜下來的性格,尤其是……
    ……在看到東方炎受傷的狀態下。
    紫色的雷霆與異形長矛,不斷朝著幽蘭黛爾襲去,不過在克裏希娜驚人的速度下,兩人的攻擊沒有一次命中。
    “你就隻能會躲嗎!”
    自己的攻擊次次落空,反倒讓西琳和芽心更加暴怒,兩人的攻擊頻率加快,雷光與長矛如暴雨般落在訓練場中,將訓練場內的一切攪的天翻地覆。
    “哢啦。”
    碎石碰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芽心和西琳一愣,同時看向身後,隻見東方炎緩緩的從廢墟中站起,破碎的甲殼與受損的肌肉組織迅速重生完畢。
    “炎!”
    “喂!沒事吧!”
    東方炎對兩女的呼喚充耳不聞,他如同失去靈魂的雕塑一般立在原地,原本如琥珀般璀璨的晶體眼緩緩蒙上一層血紅,身上散發出攝人心魄的殺意,察覺到異樣的西琳和芽心毫不猶豫的脫離東方炎的身邊。
    “你對炎做了什麽!他為什麽會這樣!”
    看著與平時天差地別的東方炎,西琳憤怒的質問幽蘭黛爾。
    “我隻是答應幫他扯皮一個猜測,他讓我用這份力量攻擊他,然後就……”
    幽蘭黛爾握緊了手中的騎槍,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正如東方炎之前說的那樣,他失控了!
    那麽,按照和東方炎說好的,自己必須立刻壓製他,然後讓德麗莎用猶大誓約讓他進入休眠狀態。
    “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趕緊想想辦法讓他恢複正常!”
    芽心瞪了眼西琳,看向站在原地的東方炎。
    “我能感受到,這家夥對我們產生殺意,他現在很危險!”
    西琳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休閑裝,不滿的撇撇嘴,看向一旁的芽心。
    “喂!半身,給我點力量,我現在身上的崩壞能不夠我解放力量。”
    “哈?你不是有律者核心嗎?怎麽會沒有力量?”
    芽心一副你在搞什麽鬼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西琳,你有律者核心卻跟我說沒崩壞能?
    “還不是炎的原因,這家夥一直都在防著我蘇醒,始終都控製著這具身體裏的崩壞能上限,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夠啊!”
    說到這一點,西琳氣鼓鼓的瞪著站在原地的東方炎,都怪他啊!
    “嘿~那他對我還挺放心的嘛,一直都沒管過我誒~”
    芽心陰陽怪氣的調侃一句,西琳冷笑一聲。
    “廢話,我把他注意力都吸引在我這,哪還有時間理你啊?”<!”
    “你倆要吵架,能不能等他恢複正常以後在吵?他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幽蘭黛爾叫停了鬥嘴的西琳和芽心,全神貫注的握緊了手中的騎槍。
    西琳和芽心順著幽蘭黛爾的話朝著東方炎看去,隻見東方炎緩緩的抬起雙手,五指成爪,身體不斷顫抖。
    “哢嚓!”
    東方炎臉上完整的麵甲橫著解開一條縫,伴隨著如同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終於……
    “————!!!”
    東方炎的麵甲上裂開一張“嘴”,怪異的刺耳尖嘯從他的嘴裏發出,紫黑色的血液從嘴的裂口中流下,身上裝甲似的甲殼貼合,生長,形成類似鱗甲狀的外殼。
    “這家夥……怎麽回事!”芽心看著展現出怪物般姿態的東方炎,呆愣在原地。
    西琳呆呆的看著東方炎那扭曲猙獰的樣貌,金色的瞳孔中滿是驚恐。
    “這不是炎……炎不是這樣的!”
    “你個混蛋!給我從炎的身體裏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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