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芙蕾雅醫療室。
    “生命體征穩定，腦電波穩定，身體各處均無異常現象，你已經沒事了東方炎先生。”
    病床前，全身貼滿檢測儀器，被眾多美少女包圍的東方炎，在聽到愛茵斯坦匯報的檢測結果後如釋重負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麻煩你了愛茵斯坦博士，讓你大老遠跑過來。”
    “不客氣，東方炎先生。”
    愛茵斯坦用她毫無波瀾的慵懶語調回應著。
    自從當初東方炎和奧托合作之後，聖芙蕾雅和逆熵間的合作直接從暗處搬到了台麵上，逆熵甚至直接在聖芙蕾雅裏成立了臨時支部。
    而奧托對此表示默認，隻要不影響他複活卡蓮，聖芙蕾雅就是直接和逆熵合並他都沒意見。
    不過東方炎很清楚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奧托現在表示默許，不代表他以後不會突然反水。
    所以即使逆熵和聖芙蕾雅的合作已經被擺到明麵上，東方炎依舊沒有讓愛茵斯坦等核心人員過來。
    不過東方炎倒是讓齊格飛和馬克西姆打來幾個電話，讓他們給琪亞娜她們報個平安，順帶聊聊近況什麽的。
    東方炎本來也打算讓幽蘭黛爾和齊格飛打個電話，不過幽蘭黛爾覺得現在不是時候，於是就沒打。
    東方炎倒也不急，反正幽蘭黛爾的記憶已經找回來了，父女相認是遲早的事。
    至於愛茵斯坦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純粹是從瓦爾特那裏得知東方炎失控的消息。
    出於對東方炎這個對崩壞特攻人形兵器的珍惜，外加愛茵斯坦對東方炎的崩壞獸形態了解最深。
    所以愛茵斯坦便作為唯一的專業人員，從逆熵來到聖芙蕾雅給東方炎做全身檢查。
    “不過話說回來，看到你那個樣子的時候還真是嚇了一跳，那個狀態的你明顯更接近真正意義上的崩壞獸。”
    愛茵斯坦看著手中平板上截下的畫麵，那是從訓練場的監視器裏截到的圖像，畫麵中東方炎因憤怒而扭曲暴走的身影清晰可見。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不過說到底都是我自作自受，大家沒事就好。”
    東方炎毫不在意的聳聳肩，隻要暴走的自己沒傷到別人，對於東方炎來說就是個好消息。
    芽衣和琪亞娜一人一邊拉住東方炎的手，再從愛茵斯坦那裏得知東方炎的真實身份和來曆之後，芽衣對東方炎過去的經曆感到難過。
    就連因為那次意外，而對東方炎頗有微詞的麗塔，在了解東方炎的身世後，看向東方炎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憐惜。
    而琪亞娜的內心則更是複雜，東方炎的過去讓她想起一些不想回憶起的東西。
    其實早在跟東方炎和貝拉旅行的那四年裏，琪亞娜就時常會夢見一些畫麵。
    那些畫麵充滿悲傷，痛苦，以及仇恨，她有時候甚至能在那些畫麵中找到東方炎的身影。
    而每當東方炎出現在那些畫麵中，那份格外痛苦與悲傷的情緒，就會透過畫麵清晰的傳遞給她，仿若感同身受。
    而在這無數破碎的畫麵中，有一幅畫麵格外清晰。
    身形瘦弱的東方炎躺在冰冷的鐵板床上，幾乎全身的皮膚都蒙上了一層灰白，紅色的崩壞能紋路蔓延到全身，他的左眼已經因為崩壞能的侵蝕而失明，慘白的甲殼物質從他的體內長出，他淒慘的笑著用微弱的聲音開口。
    “對不起…西琳…”
    “…我可能…沒法繼續……陪著你…了……”
    每當夢見這副畫麵，琪亞娜都會被畫麵中湧來的悲傷從夢中驚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些記憶，又或許她知道……但她不想麵對。
    她也曾想過去問東方炎是怎麽回事，但是每當她打算問的時候，她又會不自覺的把話題岔到另一個地方去。
    因為她害怕，害怕從東方炎那裏得到自己最不想聽的答案。
    她也許很早就猜到，自己為什麽會對東方炎如此親近，也知道為什麽東方炎這麽寵她。
    但正因為如此，她才更不想去麵對那些畫麵。
    她不想成為別人的代替品，也不想被他人說成是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她希望東方炎喜歡的是她，是拋去一切身份因素後那個純粹的她。
    但是如今，在聽愛茵斯坦說出東方炎身份和來曆後，琪亞娜開始不由自主的懷疑起東方炎對自己的感情。
    他說的喜歡，真的是指自己嗎？
    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
    會不會……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自我懷疑的情緒在心底不斷滋生，琪亞娜開始回憶起過去東方炎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眼神。
    恐懼與不安在心頭瘋狂蔓延，琪亞娜抓著東方炎胳膊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她好想質問東方炎，好想從他的嘴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但她又害怕那個答案太過殘忍，害怕那個答案會否定她所有的一切。
    但就在琪亞娜陷入自我內耗的思維陷阱中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在她還反應過來之前，熟悉的氣味和燥熱的吐息就先一步霸占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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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愣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強吻的琪亞娜羞憤的掙紮起來，但東方炎直接一隻手從背後死死的抱住她，另一隻手摁著她的後腦不讓她的嘴唇有逃走的機會，動彈不得的琪亞娜隻能在東方炎火熱的親吻中逐漸融化，最後滿臉羞紅的癱軟在東方炎懷裏。
    “你要死啦！在大家麵前做這種事！”
    琪亞娜羞憤的捶打著東方炎的胸口，把自己的臉像隻鴕鳥似的埋在東方炎的懷裏。
    “這房間裏除了咱倆還有人嗎？”
    “誒？”
    琪亞娜一愣從東方炎懷裏抬起頭，視線在房間裏一掃，原本站在東方炎身邊的芽衣等人早就不見蹤影。
    “大家人呢？”
    “她們早在你發愣的時候就離開了，隻有你一直抓著我的胳膊不鬆手，原本芽衣還打算叫你一起離開，我看你狀態不太對，就讓她自己先走了。”
    東方炎把自己的額頭和琪亞娜貼在一起，琥珀與天藍的眼瞳占據了彼此的全部視線。
    “所以……你剛才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沒有。”
    琪亞娜嘟起嘴，心虛的移開視線，結果又一次被東方炎霸占了嘴唇，過了一分多鍾才分開。
    “真的？”
    東方炎笑意吟吟的看著羞憤難當的琪亞娜。
    “當然是真……唔！”
    不願服輸的琪亞娜自然是不會輕易低頭，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兩人斷重複著詢問，接吻，詢問，接吻的循環。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別在親了，嘴巴都快被親腫了。”
    終於，在重複了不知多少次後，琪亞娜死硬死硬的嘴巴，總算是被東方炎的吻給融化了。
    “所以，我的琪貓貓剛才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東方炎伸手將琪亞娜抱到床上，琪亞娜也是毫不抵抗的躺在東方炎懷裏。
    “琪貓貓是什麽奇怪的稱呼啊！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啦！”
    琪亞娜嗔怪的在東方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
    “當然是老婆啊，而且是最喜歡的那個。”
    東方炎抱緊了懷裏的琪亞娜，毫不遮掩的表露自己對琪亞娜的感情。
    “最喜歡的那個，你到底喜歡幾個！”
    “你猜？”
    “我才不猜呢，你個花心大蘿卜，略略略。”
    琪亞娜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做了個鬼臉，然後下一秒就被東方炎堵住嘴巴。
    打鬧一番之後，琪亞娜跨坐在東方炎的身上，天藍色的雙眸憂慮的看著東方炎。
    “炎，你喜歡我嗎？我是說，你喜歡的是現在這個在你麵前的我，而不是其他什麽人對嗎？”
    東方炎看著一臉憂慮的琪亞娜，明白了她所擔憂的事情，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語。
    “你知道嗎，琪亞娜？其實早在我們正式見麵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喜歡你了。”
    “我喜歡你的時間，遠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我對你的了解，可能遠比你對你自己的了解還要多。”
    “就算有一天你不再叫這個名字，我也會一直喜歡你，陪在你身邊。”
    “所以啊，琪亞娜……”
    東方炎緊緊的抱著琪亞娜，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一樣。
    “……你從來不是某人的代替品，你也不會成為某人的代替品，我喜歡的隻是你，純粹的你。”
    “我不會離開你的，好嗎？”
    “嗯。”
    琪亞娜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她緊緊抱著東方炎的脖子，把頭埋在東方炎的頸窩裏。
    東方炎輕輕撫摸著琪亞娜的腦袋，溫暖的懷抱和東方炎溫柔的撫摸，讓琪亞娜的困意止不住的上湧。
    最終，琪亞娜趴在東方炎的懷中緩緩睡去。
    “做個好夢，琪亞娜。”
    東方炎輕柔撫摸著琪亞娜雪白的小腦袋，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但沒過幾秒，趴在東方炎懷中的琪亞娜緩緩坐起身，純淨的天藍色眼瞳被璀璨的金色星瞳代替，西琳皺著眉頭嘟著嘴，一臉醋味的盯著東方炎。
    “你怎麽還吃起她的醋來了？”
    東方炎無奈的輕笑兩聲，用比剛才還要熱烈的吻堵住了西琳的嘴唇，西琳這才眉開眼笑的抱住東方炎的脖子，用同樣熱烈的吻回應著。
    …………
    “你說，猶大因為超頻運作太久所以才損壞的？”
    聖芙蕾雅地下的天命數據庫裏，德麗莎指著瓦爾特身邊剛被修好的猶大誓約，滿臉不解？
    “對，在我解析猶大誓約，對他進行修複的過程中，我發現它的傷痕與機器長時間超頻運作後的狀態很像，可以認為是它在承受超出它極限功率的工作，最終導致產生了這種損傷。”
    瓦爾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無度數眼鏡，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也就是說那家夥身上的崩壞能，已經達到猶大第零額定功率所能處理的上限了？”
    德麗莎咂吧咂吧眼睛，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沒錯。”瓦爾特推了推眼鏡：“具愛茵的推算，東方體內的崩壞能應該已經達到6萬h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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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東方自身體質，崩壞能無法從他的身體裏溢散，體內的崩壞能在被神恩結界的能量中和後，又會重新轉化為崩壞能，使得神恩結界一直處於高負荷運轉的狀態，最終導致神恩結界崩毀。”
    德麗莎的表情一時有些失控。
    “你在開玩笑吧！那家夥的體型怎麽看也不像能容納這麽多崩壞能的樣子！”
    “而且6萬h！那相當於四個休伯利安主引擎的最大輸出功率了！你們管他叫審判級！”
    “誰家審判級崩壞獸有這麽多崩壞能啊！”
    一旁的特斯拉兩手一攤，頗為無奈的聳聳肩。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這家夥體內的崩壞能堪稱天文數字，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實力隻有審判級。”
    “我們懷疑是因為沒有滿足某些條件，所以它的實力一直被限製，不能發揮出與之相配的實力。”
    “至於這個條件是什麽，我們懷疑可能和律者有關，畢竟作為崩壞造物的崩壞獸，隻有同為崩壞使徒的律者，有可能激發他的全部實力。”
    德麗莎的目光瞟向一旁的瓦爾特：“你不就是律者嗎？你難道沒試著和他配合一下？”
    說到這一點，瓦爾特麵露難色。
    “說來慚愧，我確實和東方實驗過，如果律者穿上崩壞獸形態的他會有什麽效果，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德麗莎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特斯拉翻了個白眼：“……隻不過在我們剛開始實驗的時候就出現了意外，似乎因為不是原生律者，也可能是他的崩壞能適應性不夠高的原因，他的身體在實驗開始後的第四秒就開始崩潰。”
    “好在那小子拿到了靜謐寶石，這才沒讓這家夥又死一次！”
    說到這，特斯拉氣不打一處來的了瓦爾特一腳。
    瓦爾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兩聲：“咳，總而言之，我們認為隻有擁有高崩壞能適應性的原生律者，才有可能釋放出他的全部實力。”
    德麗莎無語的擺擺手：“算了，這件事先放一邊，你們還是先把我的猶大修好吧。”
    “還有！作為賠償！瓦爾特你要把之前欠的漫畫全部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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