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的指尖還殘留著克隆體擁抱時的冰冷觸感。404號艙的影像在視網膜上灼燒出殘影，血煞老祖破繭而出的畫麵與無數個"自己"的詰問在腦內循環播放。他低頭看著掌心，那裏有蘇紅綾剛才用幻術刻下的倒計時——距離最終決戰還剩七個時辰。
    "你確定要修改世界參數？"蘇紅綾的絳紅紗衣在數據流中翻飛，幻珠正將修士們獻祭的修為轉化為淡藍色指針變量。她腳邊躺著三具九重天閣修士的屍體，眉心皆有一點冰晶狀的穿刺傷——那是冷月仙子"借"來的身份憑證。
    林淵突然笑了，程序員的本能讓他注意到那些指針的排列規律："看，他們在用畢生修為給我們寫注釋。"他指向懸浮在半空的星軌圖，其中一段尤其明亮的代碼正是血煞老祖當年留下的調試接口。
    冷月仙子突然按住太陽穴。她銀白的長發無風自動，發梢凝結出細小的冰晶符文："北鬥第七星搖光的位置......不對。"隨著她指尖輕點，星空投影突然扭曲，顯現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畫麵——那些被認為是星辰的光點，分明是現實世界量子計算機集群的故障指示燈。
    "警告：實體錨定剩餘12秒"係統提示在眾人視網膜上炸開猩紅倒計時。林淵猛地拽過蘇紅綾手腕，將她幻珠裏儲存的恐懼值全部注入星軌。刹那間，整個祭壇化作巨大的計算機終端界麵，地麵浮現出他們從未見過的代碼：
    pyte(輪回次數 ＜ 999)
    if 林淵.認知覺醒
    發送現實坐標　　break
    ese
    重啟世界　　"原來我們真是楚門啊。"林淵吹了聲口哨，手指卻微微發抖。他忽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那個形如條形碼的烙印——此刻正隨著星圖閃爍同步發燙。蘇紅綾的幻珠突然自動播放起血煞老祖的殘影記憶，畫麵裏年輕時的老祖正在往克隆艙控製係統植入某個後門程序。
    玄骨老人的僵屍傀儡就在這時破土而出。它們左腳跟都纏著寫滿符文的繃帶——正是三天前林淵在陰屍脈藏書閣發現的弱點。冷月仙子的冰魄劍劃過優美弧線，斬落的僵屍頭顱卻化作數據流湧入星圖，拚湊出九重天閣初代閣主的虛影。
    "你們終於找到這裏了。"虛影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特有的機械感，"這個世界的靈氣枯竭，不過是因為現實世界的服務器需要定期清理緩存。"他伸手點向林淵胸前的條形碼，地麵突然浮現出巨大的版本號：ver.9.9.9β。
    蘇紅綾的幻術在這瞬間失控。無數記憶碎片從她眼中噴湧而出，在眾人頭頂交織成莫比烏斯環狀的代碼鏈。林淵突然想起第94章記憶互鎖時看到的畫麵——那根本不是前世記憶，而是上次輪回的存檔記錄。
    "這次別想再格式化我。"林淵咬破手指，將血珠彈向空中最亮的那顆"故障燈"。以血為墨的代碼在接觸光點的刹那，整個星空突然開始播放現實世界的監控畫麵：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正圍著某個培養艙忙碌，艙內漂浮著與林淵一模一樣的軀體。
    血煞老祖的狂笑聲突然從地底傳來。祭壇四周升起十二根血柱，每根柱麵都浮現出林淵在不同輪回中的死亡場景。最後一根血柱顯示的正是當前時間線——畫麵裏的林淵胸口插著玄骨老人的骨劍，而蘇紅綾正抱著逐漸數據化的屍體痛哭。
    "看來我們得提前決戰了。"林淵轉動左手小指上的青銅戒——那是上章從克隆基地帶出的神秘物品。戒麵突然投射出血煞老祖親筆寫的注釋：「真正的變量從來不在代碼裏」。
    星空在此時突然熄滅。當光芒再度亮起時，眾人發現星辰已重新排列成北鬥七星的模樣，隻是第七星的位置赫然變成了林淵胸前條形碼的投影。冷月仙子突然吐出一口銀藍色的血，她的本命冰劍上浮現出與克隆艙控製台相同的錯誤代碼。
    "記住，"林淵在黑暗降臨前最後說道，"指針存在的意義就是被解引用。"他捏碎青銅戒，無數記憶碎片如螢火蟲般飛向星圖中最黯淡的那個光點。蘇紅綾看到有滴淚從他眼角滑落，在接觸地麵的瞬間化作一行發光的小字：
    pyto, rea ord.")
    當光芒徹底吞沒一切時，林淵聽見係統傳來前所未有的提示音：
    「恐懼值轉化協議就緒」
    「正在載入最終參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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