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爽朗笑聲也引得那位立足於歲月長河的神秘強者回眸看來。
    不過隻是一眼，他就收回視線，再次沉浸於證道之中。
    絲毫不在乎通天、牧元兩人在旁觀之，打擾他證道。
    牧元可笑不出來，他心裏擔憂現時間線上的通天道人真跟愣頭青似的，來巫族找後土祖巫娘娘麵基，一番交談下，可不全露餡了嗎！
    其實懂通天不是後土。
    也不是牧元。
    而是時間！
    世間最玄妙的存在莫過於此。
    但偏偏這點完全沒法解釋。
    牧元擔心通天繼續於這個話題，趕忙主動換了個話題，道，“通天前輩方才說的真大羅具體是何意？難道還有偽大羅不成？”
    未來神秘強者的道行在他之上，又遠在通天道人之下。
    那必然不是為證道混元而來開天紀元前。
    而是通天道人所言的真大羅。
    對於大羅還有真假之分，牧元可聞所未聞過。
    “這問題倒也簡單，大羅真偽的劃分隻是對於道果界定，特征區別即在於兩者是否成道開天前。”通天道人娓娓道來，
    “偽大羅者，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跳出三界、不入五行，以一法禦天地一道，以一念代天地意誌，神通雖廣，法力雖大，但終究還是時間線上的螻蟻，能被過去未來所左右。”
    “而真大羅者，成道於開天前，一縷意識先天不滅，道生我生，道滅我滅，身成神聖，相為道初之形，不受過去未來拘束。”
    通天說得有些玄乎。
    牧元不明覺厲。
    總之聽起來，真大羅與偽大羅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
    就像大羅與準聖人一般的差距。
    隻能說，同為大羅，亦有差距！
    “古今偽大羅不少，而真大羅難求！說起來你們巫族後輩中也有一尊真大羅。”通天再說道。
    “我巫族也有？”牧元連忙問。
    “是一個喚作刑天的大巫。”
    “是他啊！”
    牧元釋然。
    除了刑天外，也想不出第二個巫了。
    看來“誰是祖巫之下第一人也早有定論！”
    後羿大巫輸的不冤。
    通天點點頭，“你們巫族修盤古大道，證真大羅時有著其他萬靈不可替代的一種優勢，但偏偏又受先天因素限製，不具元神，唯有凝聚不滅真靈方可成道。”
    “當真是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貧道記得刑天成道於開天紀元前時，你們巫族十二祖巫久違的齊齊現身，於混沌開天時為之護道，差點引發一場混沌紀元時期的巫妖大戰。”
    牧元用念頭模擬那副場麵。
    那無疑是驚人且震撼的。
    但他也有個疑問。
    倘若回到開天紀元前的十二祖巫布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會發生什麽意外變故？
    那到底是召來盤古一道意識，還是真身？
    倘若是後者，那祖巫們豈不是能橫行混沌，無法無天。
    “前輩覺得巫妖之間誰能贏？”牧元問。
    ”你這個問題貧道可給不出答案，不如去問問未來者！”通天道人笑笑，指了指那正在證道的神秘強者。
    “那人好像認識我，我待會再問。”
    牧元剛說完，就見通天失笑一聲。
    “還是莫問為好！”
    “？”牧元腦上升起一個問號，不是你讓我問的嗎？
    “未來之人一言一行皆沾因果，他若真回應了你，改變過去，必將死於天地因果之下。”通天道人搖搖頭，肅然道。
    過去不可改，未來無法定！
    而維持這一天地秩序的力量就在於因果。
    所謂因果，小則改變一人，大則變更眾生。
    可能你一言一行，撬動的卻是關乎洪荒眾生命運，可想而知所要背負的因果到底有多大！
    連混元聖人都沒法承受。
    但也正是因為因果的存在，才讓天地有序。
    不然隨便一尊大羅金仙肆意貫穿過去未來，這洪荒天地早就混亂成一團，諸多大羅者也能肆意以天地為棋，眾生為子，尋常眾生哪還有存在必要。
    甚至能引發一場“第四天災”的遊戲。
    牧元啞然，趕緊打消念頭。
    何況他本也沒打算詢問。
    關於巫妖的結局他也知道，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正在改變大勢嗎？
    談話間！
    牧元的意識幾乎達到崩潰邊緣。
    這是來自混沌無序的侵蝕，無法避免。
    他也明白自己待不了多久，隻怕無法見證那神秘未來者成道，於是抱拳拱手向通天道人請求，
    “勞煩請前輩照看那未來成道者一二。”
    “好！”通天道人欣然答應。
    隻是轉眼間，牧元意識消散，回歸現世。
    …….
    祖巫殿那扇過去門戶前。
    牧元先是消化一陣從通天道人那所得來的信息。
    這次常駐混沌所目睹的一幕可謂驚人。
    通天道人、真偽大羅、神秘未來強者…無不在揭示洪荒宇宙浩瀚，不僅僅是寰宇虛空、更包羅一條時間線上的古今。
    而且，從其他“牧元”的存在情況來看。
    這條時間線或許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時空母河。
    “下次茶會時間得與其他人交流此事，看看能否在開天紀元前相遇！”
    牧元隻是短暫思索，就將這個念頭壓下，再對駐守於一旁的後羿大巫問道，“大巫可知真大羅與偽大羅？”
    後羿臉上表情微變，詫異，“你從何處聽來的？”
    “通天！”
    牧元將自己在混沌中所見所聞道出。
    但省略了關於後土祖巫的種種。
    “原來如此。”後羿大巫若有所思頷首，“真偽大羅之說我也是從祖巫大人那所知，成道於開天紀元前，煉不滅真靈，身化祖神之相。”
    “隻是漫長歲月以來，除了十二位祖巫大人，也唯有刑天大哥踏足此境。”
    “據刑天大哥說，欲成真大羅，需徹底踐行己道。”
    “踐行己道？”牧元呢喃。
    這條路對他而言，似乎還過於遙遠。
    “我也不懂，興許我還沒真正找到自己的道路。”後羿搖搖頭。
    “那大巫可知刑天大巫修的是什麽道？”
    “極道！”後羿不假思索回答。
    刑天大巫所走的極道相當非凡。
    這是一條並非參悟天地法則秩序的道路。
    牧元不懂，後羿也不懂！
    天上天下，隻有刑天大巫明白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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