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這種品質的精鹽天下絕無僅有。”
    “若是它出現在市麵上，不知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主要是這種品質，一旦出現就是鹽行王炸級別的存在，其中的利益無窮無盡。
    “這個嘛。”周遠也不含糊，直言道：“個人秘方吧。”
    陳勇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眼神火熱的盯著這一小罐精鹽，他的稀有度遠遠超出價值本身。
    眼珠子，一轉不對勁。
    “周老弟，你可是有想要售賣精鹽的想法？”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那敢問老哥有渠道嗎？”
    都是精明人，也不懂那些拐彎抹角的。
    陳勇坦然笑了兩聲，頗為遺憾：“這個我還真沒有。”
    “賣鹽如果沒有官府給的鹽引，那是要出事的，但你有製作精鹽的能力，可以找人合作。”
    “還請陳老哥明示。”
    陳勇繼續侃侃而談。
    附近幾個縣城主要以兩大鹽商在為龍頭，一個是他們清水縣吳家，一個則是臨縣的白家。
    雙方都是以代銷的方式，提供貨源給下麵的小商販，當然自家也經營的有鹽鋪。
    為了能夠壟斷鹽行這個市場，兩家互為競爭，不過白家注定幹不過吳家。
    周遠很好奇：“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陳勇四下瞅了瞅，又不是縣城人多眼雜，沒啥好防的。
    他壓低聲音解釋：“因為吳家他們有私礦，賣的是私鹽！”
    “現在市麵上鹽的行情是五百文一斤，但吳家的鹽礦自開自采，除去廉價的人力成本，不用交稅，兩百文供銷給賣私鹽的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白家沒這方麵的手段，隻能老實的賣官鹽，稅務繁重，價格又高，有幾個人願意去買賬？”
    “要是在一個縣裏，估計早就被幹倒閉了，現在也就強撐著。”
    如此說來，朝廷管轄也不嚴嘛。
    雖然明令禁止私開鹽礦，但這些人不一點事都沒有？
    更何況他開的還不是鹽礦而是鹽堿地，那就更名正言順了！
    隻是，鹽引是個大問題。
    不過，連陳勇這個外行都知道他們有私礦，作為競爭對手的白家不知道？
    “白家對此就沒有懷疑過嗎？”
    “怎麽可能，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
    這就奇了怪了，“既然知道，證據也好收集，為何不直接一舉舉報？”
    陳勇抿了口茶，搖頭歎息。
    “周老弟，你還是天真了些。吳家敢搞這些，還不是背後有人撐著？”
    “當官的？”
    “那隻是上頭，真正給他們底氣的在下頭。”
    周遠微微蹙眉：“下頭是什麽意思？”
    “就是……匪賊啊！”
    當官的礙於麵子，有些事情肯定不好出手去做。
    但是那些山匪也賊，本就是亡命之徒。別真的鬧翻臉了，白家勢弱，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
    提到白家，陳勇一副唏噓感慨。
    家從三代鹽商，到他們這一代估計就落寞了。
    別看吳家給私營鹽商的進貨價隻有兩百萬，但是那些私鹽商賣價還是控製在市場五百文一斤的水準。
    兩家最大的客戶不是百姓，而是那些販賣私鹽的商戶。
    如此聽來，白家確實挺難做的。
    但……
    廢是廢了點兒，人家手裏有鹽引啊。
    自己有資源，他有渠道，若是能夠與之合作……這事不就成了嗎？
    就是那白家他也不認識，日後得找個機會先探探。
    周遠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多謝陳老哥。”
    “老弟，你若真想做這門生意，可以先跟我做啊！”
    陳勇眼珠子一轉，殷勤的不得了。
    “你之前不是需要馬？可以拿精鹽跟我換！”
    物以稀為貴，精鹽和馬匹，目前來說肯定是前者更加稀有。
    “那感情好啊！”
    反正他提純出來的經驗也是零成本，除了人力投入，不就等於空手套白狼？
    又省一千兩！
    兩人商議後，以二百斤精鹽換十匹馬。
    以陳勇的人脈，這些精鹽輾轉到貴人手裏，能翻多少倍就看他的本事。
    聊著聊著，倒不覺時間過得飛快。
    廚房裏包子剛好出爐，濃香四溢。
    “陳老哥，留下來吃個午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換換口味。”
    精鹽隻不過是為了套他的話，也算不得幾分誠意。
    做人得有良心，既然他幫了自己那麽大的忙，就正兒八經的做頓菜感激一下吧。
    蘇妍希忙著給村民發錢，剩下兩個媳婦分包子去，周遠拿了兩條魚和一隻雞。
    分別做了香煎魚和清蒸魚，再配上一鍋小雞燉蘑菇，直接把陳勇看懵了。
    隻是暗道周老弟真男人！
    能像他這般放得下架子，主動下廚的男人，恐怕也就清水縣那寵妻如命的縣令。
    關鍵是……他做飯咋那麽香！
    本來心裏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如今隻剩下對美食的渴望。
    “陳老哥，我家裏也沒什麽好酒，就之前去酒肆買了一壇花酒，你別嫌棄。”
    “來！我敬你！”
    兩人端起酒碗。
    酒水下肚，周遠抹了下嘴巴子，隻感覺差強人意。
    怪不得古人那麽能喝，十幾大碗下肚還不覺痛快，畢竟本身就沒啥後勁。
    說不好聽點，比的哪是酒力，比度量還差不多，誰先要急就算誰輸。
    酒香氣倒是十足，酒的味道卻一般，請讓姑娘喝著怡情還行，老爺們喝這個實在沒勁。
    等以後條件起來了，釀酒的事情也得搞上。
    天下無酒不歡，他得讓這個時代的人看看，什麽才是猛男喝的酒！
    不過也好，等會陳勇還要趕路，給人喝懵了還沒給他住的地兒。
    酒足飯飽，陳勇帶著手下也準備原路返回。
    舔了舔嘴皮，還有點不舍呢。
    馬的事情必須得搞快點，等下次再來，他還要再蹭一頓飯！
    送別陳勇，周遠來到後院。
    這些蠻奴還在啃包子，個頭大飯量也不小，一個人居然能吃下四五個大包子。
    老陳啊老陳，什麽都交代了，就這事藏著不說。
    “都聽著，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老板，好好幹活，一日三餐，頓頓有葷有素管飽。”
    “當然，若不願為我所用，你們現在便可自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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