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配冥婚中)
字數:7864 加入書籤
                    城市熱鬧街區的一處角落,祁北站在咖啡店外,正專心致誌地為咖啡店外牆繪製宣傳畫。
    此時的他,穿著一件工裝服,衣服上星星點點地沾著各種色彩的顏料,像是一幅隨性塗抹的藝術畫卷。
    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不斷滲出,順著臉頰蜿蜒滑落。
    正當他沉浸在創作的世界裏,手腕上的手表猝不及防地“叮”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看去,一條工作短信映入眼簾。
    短信的內容簡短卻透著急切:讓他即刻前往某某區的某某路,精確到幾號幾零幾,去取一樣東西。
    祁北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一連串的抱怨脫口而出。這份本以為隻會在夢境中出現的工作,怎麽就硬生生地闖入了他平靜的現實生活?
    這毫無預兆的打擾,讓他滿心都是不情願。
    然而,作為在生活重壓下努力掙紮的打工人,盡管心中牢騷滿腹,身體卻還是本能地聽從了指令。
    他煩躁地用袖口胡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將手中的畫刷重重地擱在調色板旁,簡單收拾了一下淩亂的繪畫工具,便匆匆走向那輛陪伴他多年、車身已有不少劃痕的舊汽車,發動引擎,朝著短信所指示的目的地駛去。
    沒過多久,他抵達了目的地——一座氣勢恢宏的高級居民公寓樓。
    祁北剛把車緩緩開到入口處,保安便敏銳地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祁北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下車窗,向保安說明了來意。保安聽後,拿起對講機,壓低聲音交談了幾句。
    隨後,他一絲不苟地記錄下祁北的姓名,車牌號等詳細信息。
    經過一番漫長的等待,保安終於通過電話向公寓主人確認完畢,這才微微頷首,示意祁北可以進入。
    祁北輕踩油門,緩緩駛入這片高檔區域,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到底是什麽東西,取個物件居然要這般大費周折?
    公寓大堂的一側,一個身材微胖的短發婦人正焦急地徘徊著。
    她身著一件剪裁考究的洋裝,顏色鮮豔卻不失優雅。手中緊握著一個黑色的小皮箱,好像已經等待了一會。
    婦人一看到祁北走進來,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幾乎是小跑著衝上前去,腳步匆忙而急切。還沒等祁北反應過來,婦人便將手中一直攥著的黑色小皮箱塞到祁北手中。
    隨後,她緊緊握住祁北的手,語氣中滿是哀求與期盼:“您就是祁大師吧!這些錢麻煩您第一時間轉交給晨大師啊,請他務必一定要看好我兒子的病!我已經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就指望晨大師能救救我兒子……”
    祁北完全愣住了,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不知所措。
    但既然對方提及的名字和自己認識的人相符,他也不好過多追問。
    於是,他隻是機械地點點頭,含糊地應了幾聲,便接過箱子,匆匆向婦人告辭。
    回到車上,祁北把箱子放在副駕駛座上。
    車子啟動後,他下意識地用手掂量了一下箱子,心中不禁暗暗吃驚:嗬,這一箱子少說也得有個好幾十萬吧!也不知道晨曦那家夥到底在搗鼓什麽玄虛,自己怎麽莫名其妙就成了送錢的“快遞員”?
    想著這些,他無奈地搖搖頭 。
    那一大箱子錢沉甸甸地擱在手上,祁北隻覺手心不斷沁出冷汗,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萬一途中出了哪怕一丁點兒閃失,自己後半輩子恐怕都得搭進去還債!
    這麽一想,他一路疾馳回家,進屋後便火急火燎地把箱子藏到家中最隱秘、自認為最安全的角落,仔仔細細地瞧了又瞧,反複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一顆懸著的心才稍微落了地,靜靜等著夜晚來臨,看晨曦那邊會有怎樣的安排。
    夜色如墨,城市漸漸陷入沉睡。和往昔並無二致,祁北準時躺到了床上。然而,今夜的夢境卻截然不同。
    剛一入夢,他便發覺自己身處一個荒蕪破敗的廢棄學校操場,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
    突然,一陣如哭如訴的悲慘嗩呐聲悠悠傳來,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府飄來,婉轉哀傷,每一個音符都似一把尖銳的刀,直直戳進祁北的心窩。
    他下意識地循聲望去,隻見操場正中央,穩穩停放著一口色澤豔麗的漆紅色棺材。
    那棺材紅得奪目驚心,在這死寂的氛圍裏,宛如一團燃燒的詭異火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咚咚咚,咚咚咚”,沉悶的敲打聲從棺材內部傳了出來,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錘擂鼓,震得祁北的心髒也跟著劇烈跳動。
    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強烈的渴望,似乎有個被困的恐怖之物正急於掙脫牢籠,破棺而出。
    祁北嚇得雙腿好似注了鉛一般沉重,不聽使喚地連連往後退。
    慌亂之中,“咚”的一聲,他後背猛地撞上了一個硬物,緊接著便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頸後。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得他魂飛魄散,“啊”的一聲尖叫響徹夜空。驚魂未定的他戰戰兢兢地回頭,瞧見竟是晨曦,一顆高懸的心這才稍稍落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晨曦滿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我說兄弟,咱也算是在這行裏摸爬滾打見過些世麵的人了,怎麽膽子還是這麽小得可憐!以後要是沒我在身邊照應,你可怎麽獨自應對那些棘手的活兒?”
    “嘿嘿……”祁北幹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討好地說道:“我這不是還得多跟您學習學習嘛。您經驗老到,有您帶著我,我肯定能快速成長起來。”
    “別在這兒貧嘴了,”晨曦神色凝重,“再不動手救人,那小子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話剛說完,晨曦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棺材,伸手就要去掀那沉重的棺材蓋。
    祁北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眼前這詭異至極的場景,早已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極限。
    如今不僅要直麵這透著無盡陰森的棺材,還要親手打開它,誰知道棺材裏究竟藏著什麽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光是想想,就讓他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空氣裏陡然傳來一對夫妻蒼老且詭異的聲音。
    那聲音虛無縹緲,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在空曠的操場上空回蕩盤旋,讓人根本無法辨別聲源方向:“誰人敢開棺……”聲音拖得長長的,透著一股陰森的威懾力,仿佛在警告任何試圖靠近的人。
    晨曦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向空中,大聲呼喊:“二位,冤冤相報何時了,還請得饒人處且饒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二位大發慈悲,放過這無辜的孩子吧!”
    “無辜?”老婦人發出的淒厲笑聲在這死寂的操場上空瘋狂回蕩,笑聲中裹挾著蝕骨的怨憤。
    “他要是無辜,那你可以問問他,我的女兒是怎麽死的?”那聲音猶如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眾人的心底。
    “行啊,那也要讓他先出來問嘛。”晨曦趕忙安撫著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且溫和,試圖在這緊張到極點的氛圍中尋得一絲緩和的契機。
    隨著一陣冰冷刺骨的陰風吹過,狂風卷起地上的塵土,兩夫妻現身於他們麵前。
    隻見二人渾身上下被濃稠如墨的黑氣緊緊纏繞,那黑氣仿若有生命一般,不斷地翻湧扭動。
    “放他出來?絕不可能!”老婦人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以命抵命,他必須陪我女兒一起長眠於地府!”此刻的她,眸中燃燒著熊熊的仇恨之火,惡狠狠地瞪著晨曦和祁北。
    “老人家,不妨先說說事情的原委,”晨曦努力保持著鎮定,神色誠懇地解釋道,
    “如果他真的犯下不可饒恕之罪,自然會有相應的地方來製裁他,絕非靠咱們私下解決。你們這樣執意自行處理,不僅會損害自身的陰德,對你們女兒日後的投胎轉世更是有著莫大的影響。”
    晨曦深知,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唯有憑借真誠的態度和合理的言辭,才有機會打破這僵局。
    一提到他們的女兒,夫妻二人眼中的仇恨之光漸漸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傷與絕望。
    周圍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氛,也仿佛隨著他們情緒的轉變,略微舒緩了一些。
    其中一人帶著滿腔的委屈和化不開的怨氣,緩緩開始敘述起來。
    女兒小瑛一直都是他們夫妻倆心中的驕傲。
    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學習刻苦努力,憑借著優異的學習成績,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成功考入了省城的大學。
    消息傳來,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大家都為村裏出了這樣一個大學生而感到無比高興和自豪。
    那陣子,老兩口走在村裏,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然而,好景不長。大二那年的下半學期,小瑛突然休學回到了家中。
    原本活潑開朗的她,此刻卻整日以淚洗麵,整個人變得鬱鬱寡歡,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著。
    父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多次詢問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小瑛總是緊閉雙唇,什麽也不說。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身體也日漸消瘦,身形愈發單薄。原本體重110來斤的健康身子,短短時間內,一下子就瘦到了80斤。
    老兩口實在放心不下,擔心女兒是患上了什麽嚴重的疾病,趕忙帶著她去醫院做了全麵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告訴他們,小瑛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這個病對於一輩子生活在農村的老兩口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積極向上的女兒怎麽就得了這種病。思來想去,他們隻能歸咎於女兒在大學裏學習壓力太大導致的。
    後來的某一個夜晚,趁父母熟睡不注意,小瑛偷偷拿了家裏的老鼠藥,一口氣全部吞了下去,就這樣草草結束了自己年輕而寶貴的生命。
    第二天早上,當夫妻兩人發現時,小瑛的屍體都已經僵硬了。在床頭,他們還發現了一封遺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遺書中,內容清楚地講述了一個名叫劉川的紈絝子弟,是如何對她百般糾纏的。
    原來,在學校裏,劉川看中了長相清秀、品學兼優的小瑛,多次表白均遭到小瑛的嚴厲拒絕。
    惱羞成怒的劉川便心生惡念,找人惡意報複小瑛。
    他先是花錢雇人偷拍小瑛的照片,然後將這些照片散播在學校的論壇上,並編造謊言,宣傳小瑛同時腳踏幾條船,生活作風不檢點。
    不僅如此,劉川還變本加厲,往小瑛的櫃子裏放貴重物品,然後汙蔑是來自農村貧窮的小瑛愛慕虛榮,偷來的。
    一次又一次的惡意陷害,讓校園裏關於小瑛是小偷和作風有問題的謠言越傳越廣。
    同學們,甚至一些老師,看到小瑛時都紛紛避開,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即便大家都沒有親眼看見那些所謂的“惡行”,但都抱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種想法,再加上小瑛家確實經濟條件不好,所以更加堅信她的那些行為是為了錢。
    終於,在一次和室友的激烈爭吵中,室友將那些傳聞添油加醋地全部吐槽嘲笑了一遍。
    這些惡毒的言語,徹底將隱忍了很久的小瑛擊潰了。長期的精神折磨,讓她的身體也出現了軀體化反應,頭痛、失眠、食欲不振等症狀不斷襲來。
    這些對於隻有21歲的年輕姑娘來說,實在是太難以承受了。無奈之下,老師也勸她休學一年,好好調整身體後再回到學校。
    小瑛回到家中,本以為能在熟悉且溫暖的港灣裏尋得一絲慰藉,可現實卻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再次狠狠刺痛她的心。
    看著年邁的父母,那日益增多的白發,那被歲月刻滿滄桑的臉龐,小瑛滿心愧疚。她深知自己的遭遇讓父母操碎了心,可她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而村裏人的目光,更是如芒在背。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般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在學校所遭受的種種不堪。
    每一次出門,她都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竊竊私語,那些話語像冰冷的寒風,無情地刮過她脆弱的心靈。
    在學校時,她遭受了劉川的惡意報複,那些鋪天蓋地的謠言讓她在校園裏舉步維艱。
    本以為回到家能躲開這一切,可沒想到,無形的壓力依舊如影隨形。內心的痛苦、對父母的愧疚、外界的異樣眼光,如同三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無數個夜晚,小瑛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嚐試過堅強,努力想要忘卻那些痛苦的過往,可每當看到父母擔憂的眼神,聽到村裏人的閑言碎語,所有的努力瞬間崩塌。
    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黑暗深淵,無論怎麽掙紮,都找不到一絲光亮。
    精神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大到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即將被徹底壓垮。
    終於,在一個看似平常卻又無比絕望的夜晚,小瑛再也無法承受這一切。
    為了逃避這些如影隨形的痛苦,她選擇了一條決絕的路——輕生。
    她覺得,隻有死亡才能讓自己擺脫這無盡的折磨,才能讓父母不再為自己操心,才能不再麵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就是因為這個可惡的劉川,一步一步地將小瑛活活逼死了。
    老兩口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加上早年老夫曾跟著村裏一位老者學會了一些民間法術,悲憤交加之下,他所幸豁出去違逆天道,心想:既然你劉川這麽“喜歡”我女兒,那就讓他給女兒配冥婚,一起去陰曹地府,到下麵去給我女兒賠罪!
    喜歡詭異無限:廢號重啟的打工牛馬請大家收藏:()詭異無限:廢號重啟的打工牛馬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