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榮耀背後:傳承者的隱秘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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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廣場巨型屏幕的五彩光斑仍在視網膜上灼燒,陳默西裝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金屬外殼沁著寒氣,與掌心的汗意交織成詭異的溫差。來電顯示的「林敘」二字被冷汗洇得有些模糊,聽筒裏傳來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陳總,數據中心的防火牆淩晨三點被突破了。非遺漆藝的溫濕度模擬參數全被替換成亂碼,湘繡針法的 ai 推演模型...... 徹底癱瘓了。" 背景音裏混著此起彼伏的鍵盤敲擊聲,某個實習生突然爆發出壓抑的驚呼,像塊石子砸進沸騰的油鍋。
掛斷電話的瞬間,陳默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落地窗外,曼哈頓的霓虹正將城市切割成破碎的鏡麵,倒映著他微微發顫的瞳孔。三小時前法庭上法官敲下法槌的鏗鏘聲還在回響,此刻卻化作耳畔尖銳的蜂鳴。他扯鬆領帶,真絲麵料與喉結摩擦出細碎聲響,屏幕上瘋狂滾動的錯誤代碼像極了法庭辯論時對手甩出的惡意證據 —— 那些經過篡改的研發日誌 pdf,此刻仿佛又在眼前閃爍。
與此同時,北京首都機場 t3 航站樓,小雯拖著塞滿陶笛的行李箱在人群中穿行。陶笛表麵還殘留著非洲孩子們掌心的溫度,粗糙的紋路硌得她虎口發麻。當女兒糯米撲進懷裏時,那些清脆的樂聲突然在記憶裏炸開。"媽媽說話不算話!" 糯米的小拳頭捶在她背上,書包帶果然又鬆垮地垂在一側,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斷裂。小雯撫摸著女兒新長出的碎發,摸到脖頸處一層薄汗 —— 原來她長高的速度,比自己飛國際航班的頻率還要快。候機大廳的廣播突然響起,催促前往內羅畢的旅客登機,這讓小雯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青焰科技總部的玻璃幕牆將暮色染成幽藍,會議室裏的氣氛比零下二十度的液氮還要冰冷。李總猛地拍桌,市場調研報告的紙張如驚飛的白鴿四散飄落。"看看這些數據!" 他的食指重重戳在 "用戶流失率" 柱狀圖頂端,指甲蓋因用力而發白,"搞什麽非遺數字化?現在年輕人隻看直播帶貨!上周 xx 平台一場直播就賣出三百萬件陶瓷杯!" 投影儀光束裏,懸浮的塵埃仿佛正在墜落的金幣,而角落裏新來的實習生偷偷將手機調成靜音,屏幕上正推送著某網紅直播間裏摔碎 "宋代官窯" 的獵奇視頻。
城郊廢舊倉庫,沈野的機車頭盔麵罩折射著月光。他的指尖撫過滿地粗製濫造的青焰仿品,釉麵開裂的紋路像極了某個雨夜被砸爛的工作室櫥窗。那些號稱 "古法柴燒" 的茶盞,底部卻印著刺眼的 3d 打印編號。對講機突然傳來沙沙聲:"老大,監控顯示目標車輛正從南門進入!" 引擎轟鳴聲驟起,改裝摩托車的排氣管噴出藍色火焰,照亮牆上歪歪扭扭的噴漆 ——"青焰必死" 四個大字的漆料還未幹透,而倉庫角落的集裝箱縫隙裏,隱約透出幾箱印有 "星耀文創"ogo 的包裝盒。
王秀蘭的陶藝教室飄著鬆木清香,二十個孩子正對著平板電腦比劃拉坯手勢。老人顫巍巍走到最前排,握住那個總把陶泥搓成麻花的男孩手腕:"來,跟著奶奶的手勁。" 她突然想起五十年前,師父也是這樣手把手教她感受泥性,那時候的泥坯還帶著田間的露水,而不是現在這種帶著化學添加劑的速成陶土。角落裏的電子屏突然彈出新聞推送:《ai 生成 "唐代三彩" 拍出天價》,這讓老人布滿皺紋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
深夜十一點,陳默的特斯拉駛進小區。推開門時,糯米歪在書桌前熟睡,蠟筆繪製的陶窯煙囪裏飄著七彩雲朵,旁邊歪歪扭扭寫著 "爸爸媽媽的魔法工廠"。作文本的第一頁墨跡未幹,他的視線突然被台燈光暈刺痛 ——"別的小朋友說我是留守兒童,可我知道,爸爸媽媽在守護比我更重要的東西。" 台燈底座下壓著半張照片,是小雯在非洲教孩子們製作陶笛的場景,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爸爸,這些哥哥姐姐的笑容,和我的陶笛一樣亮"。
暴雨砸在阿米娜家鐵皮屋頂的聲響震耳欲聾,陳默戴著白手套展開泛黃手稿。羊皮紙上的古阿拉伯文與宋代窯變圖譜奇妙交織,某個章節的批注旁,赫然畫著與青焰數據庫加密算法驚人相似的螺旋紋路。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窗外驚雷炸響,燭火映出角落一行小字:"真髓藏於泥火交融處"。墨跡邊緣泛著暗紅,像幹涸的血跡。阿米娜端來的薄荷茶在桌上輕輕搖晃,杯壁上的水珠沿著刻花紋路緩緩滑落,在羊皮紙上暈開小小的漣漪。
抓捕行動在淩晨兩點展開。沈野踹開倉庫鐵門的瞬間,木屑紛飛中他看見製假頭目將 u 盤狠狠砸向地麵。混戰中,對方嘶吼著 "星耀集團不會放過你們",而沈野的拳頭已經精準落在對方下頜 —— 這個聲音,和三個月前匿名舉報青焰專利侵權的人如出一轍。倉庫頂棚突然漏雨,混著油墨味的雨水澆在散落的假冒產品上,某個印著 "非遺大師親製" 的陶碗在積水裏打著轉,碗底的二維碼在手機光照下折射出詭異的綠光。
新聞發布會的聚光燈下,陳默身後的大屏幕正循環播放新數據庫的防篡改演示。當畫麵切到非洲老匠人演示古法窯溫控製的影像時,他突然想起糯米作文裏的話。"非遺不是博物館裏的標本," 他握緊話筒,喉結在聚光燈下微微滾動,"而是需要我們用熱血和智慧,讓文明的火種永遠鮮活。" 台下突然傳來相機快門聲,某個記者悄悄調整著鏡頭參數,準備抓拍這個充滿戲劇性的瞬間。
暮色中的陶藝教室,王秀蘭手把手教糯米修坯。小女孩鼻尖沾著陶泥,卻笑得比釉下彩還要明豔:"奶奶,等我長大了,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手藝才是最酷的!" 窗外,沈野車隊的車燈蜿蜒成河,而陳默站在老窯前,看著小雯將新製的陶坯輕輕放入窯膛 —— 火焰竄起的刹那,仿佛看見千年文明的星火,正從指縫間悄然傳遞。窯火映紅了糯米的作文本,"魔法工廠" 四個字在熱浪中微微卷曲,卻依然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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