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是不怎麽喝的。”
    何雨柱坦誠地說，因為他並不喜歡茅台的味道，對大領導家中備著的酒，他從不當回事兒，連碰都不碰，大領導反倒專門給他備了西鳳酒。
    “這茅台嘛，也就是那樣。”
    說話間，又接著道：“可以借此製造尊卑差別。”
    江德福無奈地看著，心想這人的毛病又犯了，難道還沒改掉在勞改時養成的習慣？
    何雨柱則直接反對，“這話不對。要是不提升價值，咱們國家以前哪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茅台雖貴，但不正是用來對外展示的嗎？”
    “所有的酒都一樣便宜的話，用來接待外賓就說不過去了。”
    “咱們國家的白酒種類豐富得很，平常日子哪有缺酒喝的道理？”
    “送外賓禮物，挑兩瓶包裝精美的茅台，多體麵啊！”
    愣了一下，然後問：“原來您也知道這事？”
    “嗬，這種事全京城人都知道。”
    何雨柱笑道，“外國本來就有送酒當禮品的傳統。”
    “若不是送古玩、字畫？”
    何雨柱繼續說道：“他們也不懂這些，所以送這個最劃算。”
    一時語塞，不過何雨柱忽然想起一事，“文麗，東西帶了沒？”
    “帶了。”
    文麗站起來，從旁邊拿出個長條形的盒子，何雨柱接過來說：“老哥，這次也沒帶啥，就一幅畫。”
    “千萬別嫌棄！”
    “哪能呢？”
    江德福笑著伸手要接。
    急忙搶先一步，“你哪懂這個，我幫你看看。”
    安欣有點坐不住了，正打算站起來，卻被妹妹安傑攔住，“他們這麽大年紀了，隨他們去吧！”
    安欣無奈地道：“你是想看歐陽出洋相是不是？”
    “哪能呢？”
    安傑笑得頗為狡黠。
    “你就愛搗亂！”
    安欣瞪了妹妹一眼，隨後便不理睬，她對自己的丈夫再了解不過。
    拿到盒子後打開，取出畫展開，先瞧落款，“哎喲，這是董其昌的山水畫……”
    這是明代畫家董其昌的作品，隨後才去看畫作本身，而江德福則是先看畫，雖然不懂但覺得不錯。
    “這山景看著就挺美。”
    這是江德福的評價。
    瞥了一眼後說道："看起來像是真的。"
    何雨柱笑了笑，說："我不懂那些，但委托商店裏這種東西很多，我急著買，那邊的東西大多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是古人的仿品。"
    "真假無所謂，謝謝你，老弟。"江德福把畫重新收起，放進盒子裏，再放到櫃子裏，然後轉頭道："等空閑時我掛起來，來一起喝酒吧。"
    於是兩人開始飲酒，何雨柱不喜歡茅台的味道，但今天高興，還是幹了一杯。
    可是感覺依舊不佳， 問："好喝嗎？"
    "……"何雨柱覺得有點無奈，這人怎麽這樣？
    "還行！"何雨柱敷衍地回應道："老兄，嚐嚐我做的菜吧……"
    何雨柱想換個話題，可 不肯罷休："喝出什麽特別的感覺沒？"
    "不是……老歐，你今天到底什麽意思？"江德福也來了脾氣，眼睛一瞪。
    安泰趕緊插話，他一直安靜得像不存在似的。
    "，歐陽沒別的意思。"他試圖緩和氣氛。
    何雨柱笑著說道："大概這位姐夫瞧不上我們這家吧？"
    "絕對不是！" 反駁道："我隻是想證明，這酒貴得確實沒什麽道理。"
    "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何雨柱有些疑惑。
    "就這麽個理由？" 追問："我不信！"
    何雨柱笑道："我懂了。"
    這個人太愛自作聰明了，一開始就不滿國家政策，還不知收斂，最後遭到了懲處。
    如今他又活躍起來，因為改革了，他認為自己的看法是對的。
    "就為這事？"何雨柱再次發問。
    "這算小事？" 反問。
    其實他們爭論的重點不在茅台是否昂貴，而是認為，表麵上提倡人人平等，實際上卻設立了特殊待遇。
    那麽過去是不是錯了？他所經曆的苦難豈非徒勞？
    曾經的他多麽優雅瀟灑啊！
    在島上捕魚，一待就是十多年。
    他是1958年被送去改造的，那是最早的一批。
    何雨柱輕輕點頭："我明白了，但這事跟我沒關係。"
    "我家三代都是雇農，父親學的是譚家菜，在別人的酒樓工作。"
    “東家的大  嫁給了婁半城，這當然是他的綽號，是別人特意給半城起的。”
    “四九城的半城，那可是個大資本家。”
    “隻因他旗下的軋鋼廠缺個廚師，我父親就被調了過去，從酒樓後廚的大師傅轉行到工廠做大鍋飯，但這事兒也是迫不得已。”
    “我們全家的契約都在他手上呢！”
    “直到解放後，這些才作廢。”
    “我也是這樣，父親送我去學川菜，解放後契約失效，我才得以進入軋鋼廠工作，後來公私合營，重工業是最先一批加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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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手藝在身，我在評定級別時就是七級炊事員，最低是十級，最高是一級。”
    “二十歲的時候我已經升到六級，在廠裏就算到頂了，但我從未放棄鑽研烹飪技藝，婚後依然如此。”
    “我不敢說自己在四九城有多出名，但東直門內外誰不認識我何雨柱？”
    “我做一桌宴席可以賣到五塊錢，這比我的月工資高多了。”
    “所以，要是您不滿意的話，請別告訴我，我自己挺滿意的。”
    何雨柱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咂了咂嘴，“說實話，很多人送我茅台，我都拒絕了。”
    “老兄別介意，我不喜歡這個味道，我一向隻喝西鳳酒。”
    “你怎麽不早點說！”
    江德福高興起來，這親家還挺好相處的，平時他對  的事情不太願意多提。
    “西鳳酒……有！”
    江德福喜滋滋地站起來去找酒了。
    何雨柱又轉向愣住的  說道：“解放前您沒覺得不公平吧？”
    “解放後為什麽覺得不公平了？”
    “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利益受損，心裏不服氣，可現在是大多數人受益，您算什麽？”
    “我們國家周圍的那些敵對勢力都奈何不了，美帝現在不也跟我們建交了嗎？”
    “所以啊，您得向前看！”
    “別理他，咱們喝酒，我也換西鳳！”
    江德福拿酒回來，又給何雨柱倒滿一杯，“來……”
    兩人碰杯，又喝了一杯，菜還沒動呢！
    大家趕緊開始吃菜，安泰嚐了一口，“嗯，不錯，真好吃！”
    “歐陽，快嚐嚐這菜，老何沒吹牛，這手藝確實好！”
    這樣一來，這場爭執總算結束了，  嘴角微揚，沒再多說什麽，他意識到自己當年不是江德福的對手，如今同樣不是何雨柱的對手。
    安傑在另一桌笑鬧著，盡管姐姐屢次以眼神責備他，卻毫不在意。
    “我說安傑，你們這位親家真的這麽厲害嗎？”
    安欣低聲問。
    ——
    “你沒聽見別人說過嗎？”
    安傑回答，“從小就在酒樓混，後來又進廠工作，見過的人可不少。”
    “我姐夫呢？”
    “連麻煩都搞不定，還能應付誰？”
    安欣嘴角微顫，確實如此。
    氣氛逐漸緩和下來，這頓飯吃得時間很長，但酒卻沒怎麽喝，何雨柱也沒打算讓人喝醉，畢竟江德福歲數不小了。
    ……
    晚上回酒店後，文麗用熱毛巾為他擦臉，“喝了不少吧！”
    “不多，還沒醉呢！”
    何雨柱笑著，“不過這家親家真是有趣，亞菲的姑父一直沒開口。”
    “她小姑怎麽樣？”
    “都是好人！”
    文麗說，“行了，今天你把亞菲的姑父得罪得夠嗆，以後文軒怎麽辦？”
    “沒事。”
    何雨柱擺擺手，“對了，亞菲的大舅幫忙打聽到了房子，明天咱們一起去看看，我先打個電話。”
    何雨柱拿起酒店電話撥通了號碼，打給四九城大眾汽車的銷售主管。
    對方自然認識何雨柱，他詢問道：“我現在在青島，兒子在這邊工作，想再給他買一輛車。”
    “沒問題，那邊暫時沒貨，我從四九城給你發貨如何？”
    對方提議。
    “太感謝了，您盡快發貨，我兒子要結婚了！”
    何雨柱喜出望外，“錢我會回去付的。”
    “恭喜恭喜。”
    對方顯然明白銷售的重要性，“錢的事不急，回來再給也行。”
    “好，多謝多謝，我把酒店地址留給你。”
    何雨柱留下地址後，客氣幾句便掛斷電話。
    文麗問：“這邊還送貨上門？”
    “嗯，這個銷售負責人很懂經營，我們省了不少心。”
    何雨柱滿意地說。
    第二天早起，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江德福帶著安傑和安泰來到。
    他們直奔目的地而去。
    到了地點後，何雨柱觀察了周圍的環境，覺得這裏正是自己想要的位置。
    “嗯，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是德國人建造的吧？”
    何雨柱開口問。
    “沒錯！”
    安泰點點頭，“那戶人家住在18號，產權清晰，就他們一家人住在這兒，他們有國外的關係，打算離開。”
    “哼！”
    江德福輕蔑地說：“讓他們嚐嚐後悔的滋味。”
    安泰笑了笑沒說話，他家也有海外關係，不過他們並不想走。
    一行人來到地方後敲門，這家主人一直在等他們的消息！
    昨晚安泰打來電話谘詢，他們立刻表示願意出售，隨時都能完成交易，他們早就做好準備，隻等賣掉房子離開。
    何雨柱進去看了看，三層的小洋樓，前有後有花園，麵積挺大，稍加改造就是個好房子。
    而且，這房子保養得很好，僅有一戶人家居住，沒什麽雜事。
    最後查看了產權證後，何雨柱果斷決定買下。
    江德福見狀，幾萬塊說買就買，這家親家是不是太有錢了？
    但這裏的確不錯，比他自己住的地方好多了。
    雙方直接辦理過戶手續，當場付清款項，還約定了搬家日期，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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