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街劍鳴·古武鋒芒 d + 3日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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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鐵門,在陳末小心翼翼的推動下,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鏽蝕的合頁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吱”聲,宛如夜梟的厲啼,在這死寂的後巷裏顯得格外突兀且清晰。他警覺地探出頭,一股濃烈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垃圾腐敗的酸臭與淡淡的血腥氣交織而成的味道,令人作嘔。
眼前是醫院背後一條狹窄的老街——“文華巷”。相較於校園主幹道那令人膽寒的慘烈景象,這裏看似相對“平靜”,然而,這種平靜卻如同一層薄薄的冰麵,之下潛藏著令人窒息的詭異。狹窄的巷道兩旁,錯落分布著低矮的老式店鋪:古色古香的古玩店,散發著陳舊氣息的舊書店,彌漫著墨香的裱畫作坊,還有售賣筆墨紙硯的小鋪子……隻是此刻,大多店門緊閉,玻璃破碎不堪,歪斜的招牌在風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墜落。地上,被踩踏得淩亂的宣紙、破碎的瓷器碎片與翻倒的垃圾桶雜亂地混在一起,各種生活垃圾與暗褐色的汙跡鋪滿了路麵,在午後熾熱的陽光下,散發著令人掩鼻的惡臭。
有幾個身著唐裝或布衫的身影,在巷子裏如行屍走肉般僵硬地徘徊著,嘴裏發出低沉的吼聲。它們動作遲緩,步履蹣跚,每一步都仿佛拖著千斤重擔,腐朽的氣息從它們身上不斷散發出來,彌漫在空氣中。一隻瘦骨嶙峋的野貓,突然從牆頭躥過,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這壓抑的死寂,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暫時安全,跟上。”陳末壓低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穩,隨後側身閃出門外。他手中的精鋼長劍斜指著地麵,劍尖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的鋒利與無情。蘇允禾背著沉重的急救箱,手中還提著裝滿藥品的塑料袋,腳步踉蹌地跟了出來。急救箱的背帶深深地勒進她單薄的肩膀,汗水早已浸濕了她額前的碎發,一縷縷地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警惕,緊緊盯著巷子裏那些遊蕩的身影,身體下意識地朝著陳末靠近了幾分。
“往…往哪走?”她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遊絲,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與深深的茫然,仿佛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
陳末的目光迅速掃過巷子的兩端。回宿舍區的路需要再次穿過危機四伏的主幹道,那無疑是一條充滿死亡氣息的險途,風險實在太大。而文華巷的另一頭,通向一片相對安靜的區域,那裏有著高牆大院的老居民區,或許能在其中找到一個更為安全的臨時落腳點,為他們在這末日的狂風暴雨中提供一處短暫的庇護所。
“這邊,先離開這條巷子。”陳末抬起手,指了指遠離主幹道的方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有力,試圖給身後這個驚魂未定的女孩傳遞一絲安定。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起《基礎吐納術》,這門功法帶來的微弱效果,讓他在奔跑之後劇烈跳動的心髒逐漸平複下來。他微微弓著腰,腳步放得極輕,如同一隻融入黑暗的壁虎,沿著牆根的陰影處,小心翼翼地朝著巷子深處移動。蘇允禾咬著牙,拚盡全力跟上,沉重的負擔讓她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雙腿灌滿了鉛。
巷子雖不算長,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生死邊緣。那些遊蕩的喪屍似乎對聲音和活物的氣息並不十分敏感,隻要不靠近到一定距離或發出較大的聲響,它們大多隻是茫然地在原地打轉。陳末帶著蘇允禾,巧妙地利用翻倒的板車、堆放得雜亂無章的雜物以及店鋪門口的廊柱作為掩體,謹慎地繞過這些如噩夢般的行屍走肉。
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巷子中段,靠近一家掛著“博古齋”破舊招牌的古玩店門口時——
鏘!鏘!鏘——!
一陣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強烈韻律感的金鐵交鳴之聲,宛如一道驚雷,驟然打破了巷子的死寂。那聲音尖銳、急促,充滿了力量與技巧的碰撞感,絕非喪屍所能發出。
陳末和蘇允禾的腳步瞬間停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陳末猛地伸出手,將蘇允禾拉到自己身後,身體緊緊貼在古玩店冰冷的磚牆上,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蹦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前方十幾米外,古玩店斜對麵一處相對寬敞的丁字巷口,一個身影正在狹窄的空間裏輾轉騰挪,與一群喪屍展開激烈的搏鬥!
那是一個女子!
她身著一身素淨的月白色練功服,樣式古樸典雅,寬袖束腰,在這滿是汙穢與破敗的巷子裏,宛如一朵盛開在廢墟中的白蓮,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從古老畫卷中走出的人物。她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高高挽起,幾縷碎發因激烈的動作而貼在汗濕的頰邊,更添幾分英氣。她的身姿輕盈矯捷,如遊龍般靈動,步伐迅疾而穩健,每一次落腳都輕如狸貓,卻又帶著一種奇妙而和諧的韻律感,仿佛與這片混亂的末日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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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對手,是五六個動作明顯比普通喪屍更加迅捷的怪物!它們身上還殘留著沾滿灰塵與血跡的唐裝或布衫,此刻卻麵目猙獰,皮膚灰敗如死灰,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瘋狂光芒。它們的速度更快,力量也更為強大,發出的嘶吼聲更加暴戾,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顯然,這些是令人膽寒的變異體!
女子手中緊握著一柄三尺青鋒長劍!劍身狹長而筆直,寒光凜冽,宛如一道流動的冰雪,在昏暗的巷子裏劃出一道道冰冷而致命的軌跡。她的劍法精妙絕倫,動作簡潔高效,毫無花哨之處,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與精準的技巧。麵對數倍於己的圍攻,她卻顯得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鏘!
她一劍精準地格開正麵撲來的喪屍抓向麵門的利爪,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一聲清越的震鳴,仿佛在宣告著它的威嚴。與此同時,她腳步輕輕一錯,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向後滑開半步,險之又險地避開側麵另一隻喪屍的瘋狂撕咬。劍隨人動,她手腕輕輕一抖,一道冰冷的劍光如同毒蛇吐信般迅猛,精準無比地刺入第三隻試圖從後麵偷襲的喪屍眼眶。
噗嗤!
汙黑的液體和破碎的眼球瞬間爆開,濺射出令人作嘔的穢物。那隻喪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仰麵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攻防轉換隻在瞬息之間。長劍在她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時而如靈蛇般刁鑽地刺向喪屍的要害,時而如鐵鎖橫江般穩穩格擋開喪屍的凶猛撲擊。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每一次出劍都直指喪屍脆弱的頭顱、脖頸或關節連接處。劍鋒所至,骨斷筋折,喪屍們在她的劍下紛紛倒下。
陳末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震撼。這絕非普通人能夠擁有的身手!如此驚人的速度、敏捷的反應、精準的劍法,簡直就像是從武俠小說中走出的絕世高手。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精鋼長劍,第一次清晰而深刻地認識到,自己那憑借狠勁和係統武器得來的戰鬥力,在眼前這位真正的劍術大師麵前,竟如孩童的把戲一般,不值一提。
蘇允禾也不禁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巷口那驚心動魄的戰鬥。那女子的身影在幾隻狂暴喪屍的圍攻下,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看似搖搖欲墜,卻始終堅定地掌控著自己的方向,從容不迫地應對著每一次危機。
就在這時,異變陡然發生!
一隻動作異常迅捷,身形如同猿猴般靈活的喪屍,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旁邊一棟低矮店鋪的屋頂。它灰白的眼珠死死鎖定下方舞劍的女子,喉嚨裏發出低沉而壓抑的咆哮,如同饑餓的野獸發現了獵物。在女子剛剛格開兩隻喪屍的撲擊,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千鈞一發之際,它如同黑色的閃電般從屋頂猛撲而下,尖銳的爪子帶著令人膽寒的腥風,直抓女子的後心。這一擊角度刁鑽,時機把握得極為狠毒,仿佛要將女子置於死地。
“小心後麵!”陳末瞳孔驟然收縮,心髒猛地一緊,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大聲吼了出來。聲音在這死寂的巷子裏回蕩,異常響亮,如同洪鍾般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那女子——冷雲曦,在陳末出聲示警的刹那,敏銳的耳廓微微一動。她甚至沒有回頭,身體仿佛提前預知了危險的降臨,猛地向左側前方一傾。與此同時,握劍的右手手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向後翻轉,長劍如同長了眼睛般,化作一道貼身的寒光,自下而上反撩向身後。
這一劍,快如閃電!準如神矢!狠如雷霆!帶著一股決絕的殺意,仿佛要將一切危險斬於劍下。
嗤——!
鋒銳的劍尖精準無比地劃過了淩空撲下的喪屍的腳踝,腐肉和脆弱的腳筋應聲而斷。
“嗷——!” 屋頂撲下的喪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如同受傷的野獸,撲擊之勢瞬間瓦解。它的身體失去平衡,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重重砸落在地麵上,濺起一片灰塵,揚起的塵土在空中彌漫開來。
好險!好快的反應!好精妙的劍法!陳末看得心潮澎湃,同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一劍若是慢上半分,後果將不堪設想,女子必將陷入絕境。
冷雲曦一劍化解背後偷襲,動作沒有絲毫遲滯。她甚至借著反撩的力道,身體順勢一個輕靈的旋身,正麵對上了因為同伴落地而出現短暫騷亂的剩餘喪屍。她清冷的眼神銳利如電,迅速掃過陳末和蘇允禾藏身的角落,眼神中沒有絲毫感激或驚訝,隻有一片如冰湖般的沉靜和專注,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幹擾她戰鬥的意誌。隨即,她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戰鬥中,劍光變得更加淩厲密集,如同潑水般罩向剩下的敵人。
陳末被那清冷的目光一掃,心中微微一凜。那眼神裏沒有絲毫人間煙火氣,隻有無盡的冷靜與專注,這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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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幫忙!” 陳末不再猶豫,對身後的蘇允禾低喝一聲。那女子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剛才的示警已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與其被動等待危險降臨,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能與這位高手結個善緣。在這個末日世界裏,這樣身手恐怖的女人,無疑是求之不得的強力盟友。
他緊緊握住長劍,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蹤,猛地從牆後衝了出去,目標直指那隻被斬斷腳踝、正掙紮著想要爬起的屋頂喪屍。蘇允禾看著陳末衝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巷口那依舊險象環生的戰鬥,一咬牙,背著沉重的箱子跟了上去。雖然她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上什麽大忙,但至少不能離陳末太遠,在這個充滿恐懼的世界裏,陳末已經成為了她心中的依靠。
陳末幾步衝到那隻斷腳喪屍麵前,後者正用雙手支撐著身體,灰白的眼珠怨毒地盯著衝來的陳末,張開淌著涎水的嘴發出威脅的低吼,仿佛在向陳末示威。陳末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緊緊握劍,用盡全身力氣,一記凶狠的直劈而下。
噗嗤!
鋒利的劍刃深深嵌入喪屍的顱骨,汙血如同噴泉般飛濺而出。喪屍的嘶吼戛然而止,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擊殺“源質感染者敏捷變異)”成功!】
【爆出物品:深藍晶核 1】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陳末腦海中清晰響起,一顆比之前灰白晶核顏色更深邃、內部光暈更加明顯的藍色晶體掉落在地。陳末看也沒看,立刻用意念將其收入空間。他的目光迅速轉向冷雲曦的戰團。
此刻,冷雲曦的劍光已經織成一片銀網,密不透風。在陳末擊殺那隻變異體的短暫時間裏,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一隻喪屍的咽喉,斬斷了另一隻喪屍的膝蓋。圍攻她的喪屍隻剩下最後兩隻。
陳末大吼一聲,挺劍直刺,加入戰團。他的劍法毫無章法可言,全憑一股勇往直前的狠勁和速度,直取其中一隻喪屍的後心。那喪屍被冷雲曦逼得連連後退,正撞上陳末刺來的劍鋒。
噗嗤!
長劍透胸而過,喪屍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緩緩倒下。
與此同時,冷雲曦手腕一抖,長劍如同靈蛇般繞過最後一隻喪屍抓來的手臂,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它的太陽穴。
噗通!噗通!
最後兩隻喪屍幾乎同時倒地,揚起一片塵土。
激烈的金鐵交鳴和喪屍的嘶吼聲驟然停歇,狹窄的丁字巷口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唯有三人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經曆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陳末拄著劍,劇烈地喘息著,汗水順著他的下巴不斷滴落,打濕了腳下的地麵。剛才那短暫而激烈的爆發和高度緊張的狀態,讓他感覺比之前獨自穿越校園時還要疲憊不堪。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冷雲曦。
冷雲曦的氣息也有些急促,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月白色的練功服上沾染了幾點汙黑的血跡,宛如潔白畫布上的墨點。但她握劍的手依舊穩如磐石,身姿挺拔如鬆,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她緩緩收劍,劍尖斜指地麵,幾滴粘稠的黑血順著狹長的劍身緩緩滑落,“嗒”地一聲滴在塵埃裏,仿佛在為這場戰鬥畫上一個沉重的句號。她轉過身,清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陳末和蘇允禾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她的臉很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五官精致得如同精雕細琢的玉器,眉宇間卻凝結著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沉穩和銳氣,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給她增添了幾分陽光與活力。鼻梁挺直,嘴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透露出她堅毅的性格。那雙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瞳孔是深邃的黑色,清澈見底,卻又仿佛蘊藏著千年的寒冰,拒人於千裏之外,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們是誰?為何在此?” 她的聲音響起,如同山澗清泉撞擊玉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股天然的疏離和古韻十足的腔調。她的普通話非常標準,但咬字和節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意,仿佛來自遙遠的古代。她的目光掃過陳末手中沾血的長劍,又落在蘇允禾背上沉重的急救箱和沾滿血汙的白大褂上。
陳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急促的喘息,迎著那雙清冷的眸子。他深知,接下來這短暫的交流,將決定他們是否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死亡之地,獲得一個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同伴,或者……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
“幸存者,陳末。”他指了指自己,聲音因為喘息還有些沙啞,但眼神坦誠而堅定,仿佛在向冷雲曦表明自己的誠意,“她叫蘇允禾,是醫生。我們……在找安全的地方。” 他簡略地回答,目光坦然地回視著冷雲曦,“剛才看到你被圍攻,所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冷雲曦的目光在陳末臉上停留了幾秒,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內心,判斷他話語的真偽。她的視線又轉向蘇允禾,看到對方慘白的臉色和眼中尚未散去的驚恐,以及那身沾滿血汙的白大褂,眼神略微緩和了一絲,仿佛那身白大褂喚起了她心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善意。最後,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陳末身上,帶著一絲探究:“你的劍,不錯。但……沒有章法。” 她的點評直白而犀利,如同她手中的劍,毫不留情。
陳末苦笑一下,沒有反駁。在這樣一位劍術高手麵前,他那點拚命的打法確實不值一提。就在這時,他腦中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擊殺“源質感染者普通)”成功!】
【爆出物品:灰白晶核 1,e 級武技《破風刀法》 1】
一本線裝古籍的虛影圖標在光屏的物品欄中悄然浮現。
陳末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將爆出的晶核和秘籍收入空間。他看著眼前這個氣質清冷如仙、劍術超凡脫俗的古裝女子,一個念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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