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庇護微光·殘片之秘 d + 4日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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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內部,宛如一座被黑暗吞噬的巨型迷宮,空間廣袤無垠,深邃得令人心生畏懼。高聳的穹頂隱匿於濃稠如墨的黑暗之中,仿佛巨獸那幽深莫測的腹腔,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冰冷的空氣裏,濃重的灰塵味、鐵鏽味以及若有若無的腐臭相互交織,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那粗糙的顆粒感,仿佛在提醒著眾人這裏長久以來的死寂與荒蕪。腳下,冰冷堅硬的水泥地被厚厚的積塵所覆蓋,眾人的腳步踏上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宛如細微的低語,卻又格外清晰刺耳。巨大的承重柱猶如沉默的巨人,默默地支撐著這片被黑暗統治的世界,在昏暗中投下斑駁的陰影。遠處,堆疊如山的貨物蒙著防塵布,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恰似沉睡的史前巨獸,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與恐懼。
林小刀手中的“曙光之盒”,此時光芒已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僅能勉強照亮眾人腳下那狹小的幾米範圍。昏黃的光暈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無助,宛如黑暗海洋中的一葉扁舟,更加凸顯出這片空間的空曠與壓抑。隨著光柱的掃動,映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木托盤、斷裂的捆紮帶、翻倒的叉車,以及那些早已幹涸發黑、令人心生疑惑的汙漬,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時間在這裏靜止。唯有五人那壓抑的呼吸聲、沉穩的腳步聲,以及林小刀懷中盒子發出的微弱嗡鳴,在這巨大的空間裏回蕩。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像是在敲擊著眾人緊繃的神經,讓人心悸不已。那聲音的回響,仿佛在空曠的黑暗中無限放大,使得原本就緊張的氛圍愈發凝重。
秦蕾手持95式步槍,身姿矯健地走在隊伍最前端。她的目光銳利如鷹,時刻警惕地掃視著前方以及兩側那些被黑暗籠罩的貨物陰影。腳步沉穩而輕盈,每一步落下都帶著特警獨有的節奏感,身體微微前傾,保持著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姿態。防彈衣下的肌肉緊繃,汗水早已浸濕了額發,一縷縷貼在她那堅毅的額角。剛剛經曆的屍巢之戰,讓她體力消耗巨大,但多年的職業素養和強烈的生存本能,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冷雲曦如同一道清冷的影子,護在隊伍的左側翼。她的長劍並未完全歸鞘,隻是虛握在手中,劍身隱隱散發著一抹幽冷的光芒。她的呼吸悠長而深沉,幾乎微不可聞,整個人仿佛與這片黑暗融為一體。清冷的眸子在昏暗中閃爍著如貓眼般的微光,敏銳地捕捉著周圍每一絲氣流的波動、每一粒塵埃的異動,甚至是那最細微的能量變化——或許是源質汙染殘留的氣息。她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觸角,向黑暗的深處延伸,警惕著任何潛在的威脅。
陳末背著虛脫的蘇允禾,穩穩地走在隊伍中間。蘇允禾的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微弱而急促,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毫無血色。此前爆發生命能量對抗屍巢母體,顯然讓她的身體和精神都遭受了嚴重的透支。陳末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以及那微微的顫抖,心中滿是擔憂。他一邊穩步前行,一邊運轉著《混元功》,讓體內灼熱的氣流在經脈中緩緩流轉。這股內力不僅加速著自己左臂被腐蝕液灼傷傷口的修複——得益於生命能量的餘波及治療藥粉,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同時,他也試圖將這股溫和的內力傳遞給背上的蘇允禾,希望能安撫她紊亂的氣息。與此同時,他右手緊緊握著精鋼長劍,時刻留意著後方和頭頂的動靜,不敢有絲毫大意。左手食指上戴著的新獲得的空間戒指,傳來的冰涼古樸觸感,給他帶來了一絲安心。
林小刀緊緊抱著光芒微弱的盒子,小臉煞白如紙,眼神中依舊殘留著方才的恐懼。她努力維持著手中那束微弱的光源,但精神上的巨大消耗讓她頭痛欲裂,腳步也變得虛浮不穩,卻依舊強撐著緊跟在陳末身旁。
“發電機房和水塔…通常會在最裏麵…靠近裝卸平台後門的位置…” 秦蕾壓低聲音說道,聲音在寂靜中略顯沙啞疲憊。她正努力回憶著以往見過的類似倉庫的布局結構,試圖為眾人指引一條通往相對安全之地的道路。
眾人繼續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巨大的貨堆如同錯綜複雜的迷宮牆壁,阻擋著他們的視線。光柱所及之處,偶爾能看到破損的紙箱散落一地,裏麵流淌出的不知名化學粉末已然凝固,還有一些鏽跡斑斑的金屬零件隨意丟棄在一旁,仿佛在無聲地見證著這裏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衰敗。
“等等!” 走在最前方的秦蕾突然停下腳步,猛地抬手示意眾人噤聲。她的身體瞬間緊繃如弦,槍口迅速指向右側一堆高高壘起的木箱陰影深處。
“有動靜!” 幾乎在同一時刻,冷雲曦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的目光如刀般銳利,同樣鎖定了那個方向。
陳末立刻停下腳步,將蘇允禾輕輕放下,讓她靠在一根承重柱旁,自己則迅速橫劍擋在她身前,目光死死地盯住那片陰影。林小刀也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光柱移向那片令人心生恐懼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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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一陣極其輕微、如同水泡破裂般的粘稠聲音,從陰影深處緩緩傳來。與此同時,一股比外麵更為濃烈的、混合著化學藥劑刺鼻味和腐爛蛋白質惡臭的氣息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光柱終於穿透了那片黑暗的陰影!
隻見一隻體型臃腫不堪、皮膚呈現出詭異墨綠色的半融化怪物,正蜷縮在木箱的角落裏。它的身體仿佛是由各種垃圾和腐爛物強行拚湊粘合而成,表麵不斷有黃綠色的粘稠膿液從皮膚的裂縫中滲出、滴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嚕”聲。它的頭顱極小,幾乎完全陷在那臃腫的身軀之中,嘴巴卻咧開得極為巨大,露出參差不齊的尖銳利齒,喉嚨裏發出無意識的“嗬嗬”聲。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驚擾,它緩慢而笨拙地試圖轉過身來,動作遲緩而僵硬。
“是腐爛聚合體!別靠近!它的膿液有劇毒和腐蝕性!” 秦蕾低聲警告,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厭惡。
“我來!” 陳末眼神瞬間一厲。這隻怪物行動遲緩,正好是檢驗《破風刀法》威力的絕佳機會。他運轉體內的《混元功》,瞬間,灼熱的內力如同奔騰的火焰,灌注到雙臂之上。他猛地踏步前衝,身影快如離弦之箭,向著那隻怪物疾射而去。手中的精鋼長劍不再是簡單的揮舞,而是帶著一股一往無前、撕裂空氣的慘烈氣勢。
破風!斬!
嗤——!!!
一道淩厲的劍光如同一道璀璨的匹練,瞬間閃過!
長劍精準無比地從聚合體那細小的頭顱下方切入,斜向上斬過它相對脆弱的脖頸連接處。灌注了強大內力的劍鋒,毫無阻礙地切開了那堅韌而又令人作嘔的墨綠色皮膚以及腐爛的組織。
噗嗤!
那臃腫的頭顱帶著飛濺的膿液高高飛起,無頭的身體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黃綠色的膿液流淌了一地,散發出更加濃烈刺鼻的惡臭。
【擊殺“腐爛聚合體普通)”成功!】
【爆出物品:灰白晶核 1】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陳末腦海中響起。他迅速收劍後退,敏捷地避開地上流淌的膿液,微微喘息著。剛才那一劍,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精準度,都遠遠超越了以往。內力與武技的完美融合,初顯其驚人的威力。
“幹得漂亮!” 秦蕾忍不住讚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陳末剛才展現出的爆發力和精湛技巧,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所能擁有的。
冷雲曦也微微頷首,對陳末的進步表示認可。
解決了這個小插曲後,眾人繼續朝著倉庫深處深入。隨著逐漸靠近,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潮濕陰冷,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慢慢收緊眾人周圍的寒意。終於,在繞過一排巨大的、覆蓋著帆布的圓柱形儲罐後,秦蕾停下腳步,手指前方。
“到了!”
前方,一扇厚重的、刷著綠色防鏽漆的鐵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塊寫有“設備重地 閑人免進”的牌子,字跡已然有些斑駁。旁邊的牆壁上伸出一根粗大的金屬管道,連接著旁邊一座更加高大的、由紅磚砌成的圓柱形建築——水塔。而水塔下方,便是發電機房的入口。
鐵門緊閉,門鎖隻是一把普通的掛鎖。
“小刀?” 陳末看向林小刀。
“看我的!” 林小刀雖然疲憊不堪,但一看到這種需要技術的活兒,還是強打精神。她放下手中的盒子,熟練地掏出工具,湊到鎖前搗鼓起來。不到一分鍾,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鎖開了。
秦蕾和陳末合力推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更加濃重的機油味、灰塵味以及淡淡的柴油味,混合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門內空間不大,卻堆滿了各種設備和縱橫交錯的管道。一台覆蓋著帆布、體型龐大的柴油發電機占據了大半空間,旁邊連接著粗大的電纜和油管。角落裏堆放著幾個標著“柴油”的鐵桶。空氣開關櫃、電壓表以及各種指示燈——此刻皆一片漆黑——布滿了一麵牆壁。盡管這裏布滿了灰塵,但設備看起來保養得還算不錯。
最重要的是,這裏相對封閉,隻有高處幾個小小的透氣窗。一旦堅固的鐵門關上,這裏便成為了一道可靠的屏障。而且,它緊鄰水塔,水源問題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安全了!暫時!” 秦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靠在冰冷的發電機外殼上。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陳末立刻小心翼翼地將依舊虛弱的蘇允禾扶到牆邊一個相對幹淨、鋪著廢棄帆布的地方躺下。蘇允禾緊閉著雙眼,眉頭微蹙,顯然還未從之前的透支中恢複過來。
林小刀則第一時間將她的“曙光之盒”放在一個鐵皮工具箱上。微弱但穩定的光芒,終於驅散了這方小天地裏濃稠的黑暗,帶來了久違的、令人心安的光明。
“先休整!處理傷口!” 陳末沉聲道。他首先走到蘇允禾身邊,從急救箱裏拿出消毒藥水和紗布,準備處理她手臂上之前在藥房時被玻璃劃破的傷口。他看向冷雲曦:“冷姑娘,麻煩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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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雲曦無聲地點點頭,身影一閃,如同融入黑暗的精靈,走到門口的陰影處。唯有那雙清冷的眸子在昏暗中若隱若現,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秦蕾也卸下身上的裝備,靠在發電機旁,拿起水壺灌了幾口,然後開始仔細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在剛才激戰中留下的細小傷口。她的動作依舊幹練利落,但眉宇間那深深的疲憊卻難以掩飾。
陳末小心翼翼地剪開蘇允禾手臂傷口周圍的衣袖。傷口不算深,但邊緣已經有些紅腫。他用碘伏棉球仔細地擦拭消毒。就在棉球輕輕觸碰傷口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純淨溫暖的白色光暈,如同輕柔的呼吸般,再次從蘇允禾的傷口處自發地浮現出來!
光暈很淡,宛如朦朧的月華,柔和地籠罩著傷口。在陳末、秦蕾和林小刀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傷口邊緣的紅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退!細小的血絲似乎也在這層光暈中悄然彌合!
“這…” 陳末震驚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蘇允禾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依舊有些迷茫和虛弱,但當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那層微弱卻溫暖的白光時,她自己也愣住了。她嚐試著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股溫暖的生命之源。
隨著她的意念集中,那層光暈似乎明亮了一絲,傷口愈合的速度也微微加快!
“允禾姐!你…你真的有超能力了!治療超能力!” 林小刀興奮地小聲叫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秦蕾也走了過來,看著蘇允禾手臂上那神奇的光暈,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有震驚,有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裏,一個擁有治愈能力的同伴,無疑是團隊最寶貴的財富。
冷雲曦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了然。她之前就敏銳地感知到了那股純淨的生命力量,此刻親眼所見,證實了她的判斷。她看著蘇允禾虛弱卻努力嚐試控製力量的樣子,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我…我不知道…” 蘇允禾的聲音很輕,帶著虛弱和茫然,“就是…感覺身體裏…暖暖的…好像可以…讓它聽話…” 她嚐試著將意念從傷口移開,那層微弱的光暈果然緩緩消散了。傷口雖然不再紅腫,但離完全愈合還差得遠。顯然,她的力量還很微弱,控製起來也十分生澀。
“沒關係!慢慢來!允禾姐你太棒了!” 林小刀激動地抓住蘇允禾的手。
陳末心中也是激動萬分。蘇允禾覺醒了!而且是至關重要的治療能力!他立刻想到空間戒指裏那支【生命係異能覺醒藥劑精良)】!那東西絕對能加速蘇允禾的覺醒和恢複!但現在人多眼雜,不是拿出來的時機。他強壓下心頭的念頭,對蘇允禾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很棒!先休息,恢複精神最重要。”
他幫蘇允禾包紮好傷口——雖然光暈消失了,但傷口狀態明顯好多了——又拿出水和壓縮餅幹遞給她。
安置好蘇允禾後,陳末開始處理自己左臂的傷。傷口被腐蝕液灼燒掉一層皮肉,盡管之前緊急處理過,又受到蘇允禾生命能量餘波的緩解,但依舊顯得猙獰可怖。他咬著牙,用酒精棉仔細清理創麵,撒上止血消炎藥粉,再用紗布緊緊包紮起來。劇痛讓他額頭冷汗直冒,但他硬是強忍著,沒哼一聲。
秦蕾也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幾處輕微的擦傷。林小刀則抱著她的盒子,靠在牆邊,一邊啃著壓縮餅幹,一邊好奇地打量著發電機房裏的設備,小腦袋瓜裏顯然又在盤算著什麽新點子。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警戒在門口的冷雲曦,身體微微一動。她清冷的眸子猛地轉向發電機房深處,一個堆放著備用零件和雜物的角落!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激動和迫切。
她甚至沒有和眾人打招呼,身影如同鬼魅般無聲地掠了過去!她的腳步停在角落一堆覆蓋著厚厚灰塵、鏽跡斑斑的廢棄金屬零件前。
陳末、秦蕾都被她的異常舉動吸引了目光。
隻見冷雲曦蹲下身,完全不顧滿地的油汙和灰塵,伸出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撥開那些沉重的廢鐵。她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很快,一個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布滿銅鏽的青銅物件顯露出來!
那似乎是一塊青銅殘片!邊緣斷裂不規則,表麵覆蓋著厚厚的綠色銅鏽和汙垢。但在銅鏽之下,隱約能看到極其繁複、古老、線條流暢的雲雷紋浮雕!在殘片的斷裂處,似乎還有一個模糊的、類似鳥獸的圖騰印記!
冷雲曦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拂去殘片表麵的浮塵和油汙。當她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青銅,感受到那古老紋路中蘊含的、極其微弱卻無比熟悉的“氣機”時,她清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那是一種混合著狂喜、激動、如釋重負和巨大責任的複雜神情!
“雲紋…玄鳥…是它!真的是它!” 她低聲喃喃,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將那塊布滿銅鏽的青銅殘片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著失散千年的至寶!
陳末、秦蕾、林小刀和蘇允禾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那塊不起眼的青銅片,對冷雲曦而言,顯然意義非凡!它究竟是什麽?與她尋找的家族古物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冷雲曦握著殘片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眼神複雜。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對著陳末,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清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肅穆:“多謝。此物…對我天劍門,至關重要。”
倉庫外,無邊的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死寂的城市廢墟。遙遠的東方天際,隱隱傳來沉悶的、如同巨獸翻身的轟鳴…那究竟是海浪的聲音?還是更深沉的災變正在悄然醞釀?
庇護所的微光在倉庫深處亮起,而未知的風暴,已在遠方海平線上凝聚,隨時可能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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