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分
    ooc嚴重
    私設多
            初戀這場雨，總會讓人隱隱作痛。別讓初戀再次相遇，也別讓一方失去記憶的初戀再次相遇，當命運讓他們重新相連……
    ——————
    01[黏滑]
    我是佐久早柚凜，梟穀學園一年生。
    在好朋友春的提議下，我陪她一起加入了學生會。
    至於為什麽？
    因為我未來三年的目標是考入東京大學的醫學部！想要獲得推薦資格！
    於是，本該享受黃金周假期，我出現在了學校。
    最近的任務是要去學校各個社團采訪、錄影。
    ……
    “赤葦同學！麻煩你了。”我很感激有赤葦在旁幫我，否則麵對木兔學長跳躍的回答，我大概會很迷茫。
    “佐久早同學，是我們應該感謝你。”赤葦語氣真誠，“木兔前輩今天狀態極佳，你的加油很很重要。”
    “誒？我嗎？”我慌忙擺手，有些局促，“木兔學長不愧是排球社的王牌啊，是他本來就很厲害。”
    和赤葦又聊了幾句，交換了聯係方式以便下次采訪。
    我在球館隨意瞥幾眼，有好幾個學校呢。
    突然發現一個模糊的、似乎在注視我的身影，我向他看去，卻隻能看到一個很高的有著雞冠頭不良發型的男生。
    又是錯覺？
    排球社的集訓結束。
    我也可以離開學校了。
    走出排球館，我在心裏埋怨學生會壓榨一年級，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直有人在看我。
    我頓住腳步，前麵就是校門口了。
    放鬆感沒有到來，現在升起的是一種黏膩的不適感。
    像是黏滑的爬蟲在身上來回挪動。
    從後頸一直爬到背部、腰間……
    摸不著。
    我向後看去。
    櫻花隨風飄落，還有不遠處的櫻樹在夕陽下，微微晃動的影子。
    什麽也沒有。
    我打起精神，加快腳步，小跑出校門。
    黏滑始終擺脫不了。
    濕濕的痕跡已經蔓延到手臂和大腿。
    滑膩又令人頭皮發麻。
    惡心。
    在站台等電車，我摸了摸脖子，總覺得從去了排球社，身上就很不舒服。朝附近望了望，沒有發現什麽，我也隻好將心裏的疑惑放下。
    我環住手臂，跟著人群上了電車。
    人潮的擁擠並不能帶來安全感，那股讓我不舒服的黏滑再次出現，如影隨形。
    無論我擠到哪個角落，冰冷的、黏滑的感覺總都能精準捕捉我。
    好惡心。
    可怕的東西。
    我腦子裏瞬間想起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心想，該不會是撞邪了？
    我試圖回想今天的事：排球社錄影、午休時和他們一起吃飯、排球社采訪、和赤葦聊天……都很正常，沒找出有可能會撞邪的地方。
    真的什麽也沒有啊。
    那這跟著我的黏滑感到底是什麽？
    下了電車，我快速跑回家。
    砰——
    關上門。
    那股粘在身上，時刻不放開的滑膩感終於消失。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
    ……
    02[下雨]
    在家裏宅了好幾天。
    所有人都不在家，隻有自己在家的日子可不要太爽！
    本來想就這麽宅到開學，沒想到在下午時卻意外發現囤積的食物吃完了。
    沒辦法，隻好出去采購了。
    好吧，都出來了，還是曬曬太陽，逛一逛吧。
    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
    下雨了！
    上天好沒眼光！居然在到處出門遊玩時的重要日子下雨！
    真討厭！
    我站在超市門口無語地看著突降大雨。
    最後一把傘也在眼前被先一步被買走。
    “好倒黴。”
    雨滴砸在地麵上，濺起的水花就像四處亂蹦的小魚。
    我攥緊了紙袋，糾結著還是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
    在長椅上還坐著另一個人。
    男生。
    頭發有些奇怪，半黑半黃？身上也散發著奇怪的味道。他低著頭，雙手緊握著遊戲機，手指在按鍵上快速操作。
    我看了眼放在他腿邊的雨傘，抿了抿唇，在心裏感歎：想回家的人回不去，不想回家的人卻有傘。
    這對比，好不爽。
    也許是我觀察他的眼神太過熾烈，他突然抬頭，瞬間鎖定住我。
    被鎖定住的那一瞬間，我有些發怔，居然在胡思亂想。
    他瞳孔微微豎起的樣子，好像……小貓。
    因為這個想法，我有些心虛。
    隨隨便便就動物塑他人，超級沒禮貌啊。
    他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那眼神卻很沉重，似有千斤。
    我連忙別開臉，假裝是掠過他在看外麵的雨。
    他好像有點眼熟？不，不隻是眼熟，還有些熟悉？我應該是認識他的……
    這是一個潮濕的春天。
    雨一直在下，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都覺得上天是不是想把日本島沉入海底。
    超市門口的裝飾燈“啪”地亮起，慘白的光線穿破了微暗的夜色。
    我被燈光亮起的瞬間嚇了一跳，小聲地驚呼出來。
    意識到失態後，我連忙向在身邊的男生道歉。
    他似乎輕“嗯”了一聲，也有可能隻是淅淅瀝瀝的雨聲的錯覺。
    那目光再次盯著我，黏著的感覺讓人聯想到了雪糕融化的粘濕。
    我坐立不安了。
    開始在心裏想：如果再過半小時雨沒有停的話，就淋雨跑回去。
    雨水綿綿。
    夜晚悄然降臨，人間的所有色彩都在雨中融化，蕩漾著、朦朧著……逐漸變得耀眼、透明。
    我深吸一口氣，看來今天真的要淋雨了啊。
    我站起身準備衝入雨中。
    右手腕被抓住。
    冰冷的觸感激得我心頭發顫。
    是那個沉迷遊戲的少年。
    被陌生男生抓住手腕，這樣的肢體接觸，讓我不禁有些臉紅。
    “等我一會，馬上。”他的聲音很低。
    “啊？好、好。”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拉著我說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答應他。
    左手提著紙袋，手指在糾結地做各種動作。
    他簡單地將遊戲機放入旁邊的包裏，回身右手拿著雨傘，撐開，陰影落下：
    “我送你。”
    “下、下雨？”我指了指雨，又看向他被模糊的臉頰，“是這樣嗎？”
    他的眼裏好像有一個小小的我，在我的期待中他點下了頭：
    “嗯……又下雨了啊。”
    他的話裏似乎蘊含了別的意味，但我滿心隻沉浸這場浪漫的邂逅裏，無心思考其他。
    這是個生命力極強的雨。我吐槽。
    身邊是像三花貓的男生在溫聲和我說話。
    他走在我身邊，距離極近，我感到有一股潮濕感。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吧。我心想。
    同時，還祈願這場雨再繼續下著吧，一直下、一直下……
    好想和他一直撐著傘，在雨中漫步。
    不過，很可惜。
    剛到車站，雨就停了。
    真討厭呀。
    “我叫佐久早柚凜！謝謝你！”我鼓起勇氣，在最後分別時告訴了他我的名字，以及我的聯係方式。
    會不會太主動了。我有些擔心。
    “孤爪研磨，我叫孤爪研磨。”他說出名字時，眸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謝謝你，孤爪……”
    “叫我研磨。”
    “誒？”我隱約覺得他有點霸道，眉頭微蹙，“那……你也要叫我柚凜哦！”
    “柚凜。”他舌尖卷過，喚我的名字，似乎在細品。
    “研磨。”我回應著。
    ……
    03[喜歡]
    他開始頻繁地“偶遇”我。
    他總是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我問為什麽？
    他說，因為想我了。
    這話說得很輕浮，但我……好像很喜歡。
    在超市時，會偶遇他。
    在公園散步時，也會偶遇他。
    他好像很喜歡玩遊戲，總是佝僂著背看遊戲機。
    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他看的其實不是遊戲機，看的是……我。
    他是不是……喜歡我？
    我和他之間一定有一條命運的紅線。
    指引著我們相遇，然後……
    我立刻捂著臉。不能再想了！ ！ ！
    ……
    我從圖書館裏出來，又和他“偶遇”了。
    “研磨？你不是說在社團訓練嗎？這麽早就結束了？”我抱著從圖書館裏借出的醫學書，內心忍不住雀躍。
    研磨和我不是簡單的偶遇！
    我們真的是命運啊！
    “今天訓練結束很早。”他說。
    我想起他之前說的是音駒排球社，莫名覺得很熟悉，這個瞬間腦中某個被忽視的片段閃過。
    “啊，音駒在黃金周時來梟穀集訓？”
    “嗯，柚凜知道？”他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黃金周時有去排球社采訪嘛……”我看著他眼裏的笑意，也忍不住心情變好，“可能我那時候有見過研磨呢~”
    “柚凜……”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即繞過我，盯著我的手，低喃，“記憶還真是差勁啊。”
    “誒？”我莫名有些心虛。我們之前真的見過麵？
    “柚凜，不記得我了嗎？”他又問了一遍。
    我感到疑惑，他沒有再逼問我。
    我摸著從圖書館借出的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卻是突然抬眸問：“很喜歡醫學方麵的？為什麽？”
    “因為我以前經常生病嘛，大病倒是沒有，但在換季時各種小病就會纏上。”和其他人訴說這麽親密的事，我感到難為情。
    “是因為這個想學醫？”
    “嗯……其實主要的原因是我因為生病丟失過一次記憶，那時候發高燒都快被燒死了……”
    “失憶。”他喃喃地重複這兩個字。
    他身上時常陰晴不定的氣息突然變得柔和，眼睛眯起，睫毛顫動，像是嗅到了香甜可口的水果。
    “柚凜。”他喚出的名字，輕柔得詭異。
    “嗯？”我在看前麵飛來飛去的烏鴉，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我喜歡你。”他嘴唇微動，還說了一句什麽，但被突然的烏鴉聲遮蓋。
    “嗯！”我隨口應道。幾秒後，反應過來，我連忙轉身看向他，他卻隻是笑著看我，什麽也不說。
    “誒……等等……”我慌亂地退後，結果不小心踩到了落下的樹枝，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
    他快步上前拉著我，我整個人倒在他的胸口，他被墊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起身道歉，“你……有沒有受傷？”
    “可能……有。”他的呼吸變得不穩。
    我連忙扶著他，就這麽帶他去藥店門口坐下，買來了膏藥。
    在我替他貼藥時，他突然湊近。
    陰冷的氣息瞬間拂過我的臉頰，是熟悉的陰濕的黏滑。
    我被嚇住，一動也不敢動，他離我實在太近了。
    “怎麽了？為什麽不繼續了？”我聽到他這麽問我。
    這樣近的距離讓我感到羞澀，瞬間忘了那股熟悉的感覺。
    他怎麽能沒有一點防備心啊！我在心裏這麽想著。
    “好近……”我小聲地說。
    我們中間似乎短暫的停滯了幾秒。
    他快速地移開，和我麵對麵，眼睛溫柔地盯著我：“對不起。”
    “誒？”
    “我以為那樣會方便你替我貼藥。”
    “好像也是。”
    “那我還是維持那個姿勢吧，你也不會太累。”
    “可以。”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在我貼藥時，發現研磨是真的小貓本貓。
    好想知道能吸引他的貓薄荷是什麽。
    “柚凜。”他突然開口。
    “誒？”
    “你答應我了嗎？”
    我馬上想起在摔倒前，我們在說的話是……
    喜歡！ ！ ！
    “你喜歡我嗎？”他湊到我的耳邊問。
    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服，抬眼撞入他的眼睛，那是一雙穿透人心的眼睛，研磨是貓妖嗎？
    “喜歡我嗎？”他唇邊的笑似乎有些冷淡，雙眼的情愫卻是愈發濃烈。
    “喜歡……我也喜歡。”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回答，說出的話很結巴。
    他眼裏的明珠暈開，牢牢鎖定著我，就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我感到奇怪。
    這種情愫，變得奇怪起來，而那種潮濕的味道也隨之傳來。
    是因為這段時間是梅雨季嗎？天潮地濕？
    好像……是因為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感受？
    好可惜，記不清了。
    ……
    我們慢悠悠地散著步，他送我回家。
    我突然意識到有些奇怪。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這裏？”我好像沒有和他說過我家住址。
    “是柚凜忘記了。上次下雨，你和我說過。”他溫聲說。
    手指輕輕地擦過我的臉頰，從頭發上取下綠色的落葉。
    “是嗎？”我怔愣著看他捏著綠葉的手指。
    可是我記得那次他隻是把我送到車站，雨就停了。
    “或許是吧。”我嘟噥著，隨即搖搖頭。
    算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研磨再見！”我重新揚起笑，和今天交往的男朋友揮手告別。
    不想懷疑他。我的心在阻撓我。
    “找到你了。”他抱住我，又瞬間鬆開，“柚凜再見。”
    我感到一陣恍惚，自顧自地跟著本能回家。
    走了幾步，他突然叫住我。
    “柚凜。”
    我回頭疑惑地看他。
    路燈下的他正好停留在陰影邊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明天要見麵。”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確認什麽。
    是不想和我分開嗎？
    “嗯嗯！”我點頭！我果然是喜歡研磨的啊！
    “今晚要給我打電話。”他補充。
    “我要學習。”我有些糾結。在學習和戀愛間，目前排在前麵的，一定是學習。
    東大醫學部是這麽多年的夢想！
    “我想陪著你，一直陪著你。”他看著我說，語氣裏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偏執，“……永遠。”
    啊，原來研磨是沒有安全感類型的男朋友？
    我抿唇思考了一會，答應了他的話。
    畢竟……我們已經是情侶了啊。
    回到家，我沉迷在今天發生的事裏。
    我不討厭他的接觸。即使很黏滑，他也讓我感到很潮濕。
    我也不討厭他的喜歡。即使有莫名的偏執。
    我一定也是喜歡他的吧？
    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
    tbc。
    下部分是研磨視角。
    [以前我寫研磨：可愛的、慵懶的小三花貓。現在寫研磨：鬼鬼的、陰濕濕的三花貓。人，果然在不斷變化）]
    [人，一旦偷懶，就會一直懶懶懶hhh]
    [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