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思念是一種病]
    柚凜無趣地坐在第一次和shoyo相遇的公園長椅上。
    橘子狗……真的消失了嗎？
    這個念頭始終在她心頭盤旋。
    那晚的路格外不好走，漫長到永無盡頭。還沒抵達醫院，她就親眼看見懷裏的橘子狗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散，隻餘下一地橘毛。
    這熟悉的場景讓柚凜不禁懷疑：她的橘子小狗，真的隻是一隻狗嗎？
    往日的相處一一在腦海裏交相閃回。
    非常聰明，能聽懂她話的橘子狗；看到她換衣服，她摸它的肚子，她親它的額頭，會非常害羞地用尾巴蒙住眼睛的橘子狗；喜歡推排球，見著排球就走不動道的橘子狗；喜歡吃白飯拌雞蛋，不喜歡吃狗糧的橘子狗……
    柚凜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她攤開手心，禦守裏裝著橘毛。
    那是她在shoyo第一次消失後，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
    她總有種感覺：shoyo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我真是瘋了……居然會覺得shoyo是人變的……”
    她的低語隨著吹過的風消散在空氣中，無人回應。
    柚凜和森永春從池袋站乘坐電車返回。下車後，兩人走在陰涼的街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森永突然拉住柚凜，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指向路旁的花叢。
    兩人小心地走過去，森永撥開花叢，聲音逐漸清晰。
    是小狗的嗚咽聲。
    柚凜渾身震顫，激動地抱起它……
    森永：“誒？”
    不，不是。柚凜看著小狗茫然的眼神，失落地把它交回她的懷裏。
    森永心疼地抱著小狗，“被遺棄了嗎？”
    柚凜查看了四周有沒有可以辨認小狗身份的東西，最終在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邊發現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張紙條：是健康的秋田犬。
    森永歎了口氣：“唉，可憐的小狗。”
    兩人決定送去寵物診所去檢查一遍。
    檢查結束後，森永提出想要收養它，柚凜沒有說話。
    “柚凜，你幫我想一個名字吧！”
    “shoyo？”柚凜望著躺在森永懷裏的小狗，不禁想起與shoyo初遇的那一天。
    “shoyo？”森永歪頭想了想，搖頭，“不行呢，這好像人的名字，好普通。”
    柚凜淺淡地笑了笑：“是啊，很普通的名字。可是shoyo是最特殊的小狗。”
    “啊？”森永歪頭疑惑。
    柚凜搖了搖頭，心情有些鬱悶，在岔路口和她告別。
    她的shoyo，是最特殊的小狗！名字都是小狗自己翻出來的呢……
    等等——
    名字？
    柚凜頓住，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要不要把全國叫“翔陽”的人都查一遍？
    隨即又止住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犯法了。而且叫“翔陽”的人這麽多，一個個去問“你是我的狗嗎？”……會被當做變態抓起來的。
    “好想我的橘子狗，你究竟在哪裏……什麽時候才會回到我的身邊？在外麵找到新的主人了嗎？”
    柚凜癱軟在床上，覺得自己真是可笑，為了一隻四腳獸要死要活、茶飯不思……
    太不像話了！
    區區四腳獸而已！
    ……
    06[shoyo類卿]
    “抱歉！我也很想幫忙……但我那天要補課，真的很不好意思。”柚凜一臉歉意地彎腰。
    “這樣啊……是我沒提前問你，那我們下次再說吧。”白福遺憾道。
    柚凜抿了抿唇。她和白福學姐是在美食大賽上認識的，從知道是一個學校的後，兩人就成了朋友。
    其他什麽忙她都願意幫白福學姐，畢竟她們是朋友嘛。
    但是……在集訓時去排球社幫忙？不要。她這輩子都不會去排球社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議論：
    “聽黑尾那家夥說，今年烏野有兩個很有意思的一年級……好想和他們來一場比賽啊！”
    “哦，好像是叫什麽影山和……”
    “日向！日向翔陽！這個名字……”
    後麵的話，柚凜沒聽清。她立刻拉住正要離去的白福的衣袖：
    “呃！等等——白福學姐！我記錯了！補課時間延後了！這幾周我都有空……”
    如果時間能倒流，柚凜絕對不會答應來幫忙。
    好累……好多蚊子……好熱……
    她由衷佩服運動社團裏的女經理。
    這些是人幹的嗎？
    柚凜對其他都沒意見，但是……誰來和她說說，為什麽她們梟穀不僅要幹經理的話還要兼任幼師啊？
    她幽怨地看向吵鬧的貓頭鷹們歎氣。
    “也沒看見翔陽啊……”
    白福聽到她的嘟囔，湊過去：“翔陽？什麽翔陽？”
    “嗯……想我家狗了。”柚凜沒說假話，她確實想shoyo了。
    “你家狗叫shoyo？”白福調侃，“語氣不像哦~”
    “真的真的是shoyo！”
    “好吧。”白福拍了拍柚凜，“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男、男朋友？ ！”柚凜結結巴巴地倒退，伸手捂住臉，“不不不，怎麽可能是男朋友啊！”
    白福乘勝追擊，她可不信就柚凜這害羞的反應，那叫shoyo的真的隻是狗？狗男人還差不多。
    柚凜步步後退，不小心撞上一個人。兩人都受到彼此重力牽扯，跌坐在地。
    “對不起！你還好嗎……？”
    “啊……”柚凜捂著額頭，抬起臉。
    入眼的是橘到讓人眼睛發酸的亮色頭發，往下是一雙明亮澄澄的狗狗眼……
    “shoyo……”她情不自禁喃喃。
    “誒！我在哦！”男生雙唇抿在一起，呈波浪紋，眼裏滿是欣喜和期待。
    像等待獎勵的大型犬。
    食堂打飯，柚凜私心給日向盛了很多他喜歡的菜。
    看他嘴裏幸福地包著食物的樣子，她低頭輕笑。
    果然，就算是這個“翔陽”，吃飯的樣子也還是和shoyo一樣。
    “為什麽柚凜學妹隻吃素？肉肉才是最好的啊！”木兔大大咧咧地坐在對麵，看著柚凜盤子裏的綠色一片，痛苦抱頭。
    柚凜抬起頭，眼角餘光掃到某個身影，嘴角下撇，嚴肅地說：“為了紀念不在我身邊的小狗。”
    此話一出，所有人為之動容。
    木兔大哭，柚凜淡定地給自家王牌遞紙巾。
    砰——
    “喂！日向你幹嘛？”
    “啊，那個……呃，我沒拿穩……”
    柚凜隱秘地勾起嘴角，心情大爽。
    哼~有感到愧疚了嗎？我的小狗狗……真不乖啊，一直不肯來找我。
    柚凜看著日向，歎氣。
    雖然沒有一米八，但……算了，他是翔陽，我可以。
    柚凜再看了眼日向，繼續歎氣。
    但是那個……好像他比我還要矮一點……唔，問題不大，反正他是翔陽，我可以。而且……這個翔陽也很好抱的感覺……
    柚凜又往日向的方向看，這次日向紅著臉，來到她身邊，有些扭捏地問：
    “是我惹柚凜學姐不開心了嗎？”
    柚凜誠實地搖頭：“沒有。”
    “那……是我……”
    她伸手輕輕捂住他的嘴。
    他怔住，溫熱的嘴唇無意間擦過她的掌心……嘴唇的溫度燙到掌心，一路延伸到胸口。柚凜連忙鬆開，別開臉，暗自懊惱。
    真是糟糕啊啊啊！
    用對付shoyo的那一套習慣性就繼續對付翔陽了……
    而且……翔陽……翔陽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還好沒人看到……
    兩人沉默地坐在一起。
    路過的白福疑惑：這怎麽有一個熟透的橘子和一個熟透的柚子？
    森永帶著aki來森然找柚凜。
    “你要不要也來幫忙？”
    “我？算了算了……”森永被蚊子咬了無數個包，痛苦不堪，“學生會批給排球社的預算下來了，最後一天應該有大活動。”
    柚凜在旁邊幫她驅趕蚊蟲，突然發現在自動售賣機的後麵似乎有一抹橘色的身影。
    是他嗎？
    “我幫你抱吧。”她接過小狗，熟練地順毛，“我們小shoyo辛苦啦~”
    “？”森永抗議，“都說了是aki！”
    “哼~我就喜歡叫shoyo。”柚凜繼續薅狗毛。
    咚——
    自動售賣機裏滾出一瓶飲料。日向彎腰撿起，轉身正好聽見柚凜抱著狗大聲說：“小aki。”
    他緊捏瓶身，心中憋悶，卻又不知道以何種身份去開口。
    她們走遠了。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皺眉翻看瓶身的標簽，是柚子味的。
    酸澀。
    在離別前，柚凜拉住日向，把他帶到一邊：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日向頭頂冒煙，同手同腳幾乎要摔倒，被柚凜扶住，結果兩人一起跌在地上。
    這次是日向上她在下。他的手不敢多有停留，立刻起身，瘋狂點頭：
    “我願意！ ！ ！”
    圍觀了這“凶悍”告白場景的眾人：
    “喲！日向！你們在一起了？ ！”
    白福湊到柚凜身邊，小聲說：“啊！我就知道shoyo不是狗！”
    “是哦。”柚凜笑著向已經坐上大巴的日向揮手，“因為我的shoyo，是特殊的嘛。”
    是她的狗狗，也是她的翔陽。
    ……
    07[巴西大橘狗]
    “太熱了……也不知道翔陽在哪裏……”柚凜單手遮在額上，耐心等人。
    “柚凜！ ！ ！”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跌進一個燥熱的擁抱裏。
    柚凜：？ ？ ？
    她費了一番功夫從有肌肉，還比她高了的日向懷裏掙脫：“真是可惡！兩年沒見而已！你怎麽變化這麽大啊！還我那個可愛的小翔陽！”
    日向撓了撓頭，像以前被嫌棄時一樣下意識地想把腦袋往她手心裏蹭，委屈地把臉湊近：“不喜歡嗎？”說著還拉著她的手去捏他的肌肉。
    捏得心癢的柚凜當然不會承認她很喜歡，甩開手，瀟灑地走在前麵：“喏，拿上行李，送我去酒店。”
    日向委屈巴巴地蹭到沙發邊：“柚凜……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都不想我。”
    柚凜揉著已經成大橘子狗的日向，語氣更委屈：“我很忙嘛……獸醫這個專業，怎麽說也是醫生啊！可惡！好多功課要做！累死我了！”
    “給我按按。”
    柚凜把腿搭在他腿上，眼神明亮又熱烈地望著他。
    日向的身體瞬間僵住，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眼神不知所措地亂瞟。
    “怎麽了？女朋友不可以這樣做嗎？”柚凜故意逗他。
    “可、可以！”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裏……”她捧過他的臉，就像多年前親吻小狗shoyo那樣，雙唇印在他的額上。
    “還有這裏。”她邊說邊留看不見的印記，“都是我的。”
    日向的臉已經紅透了，啞著聲：“我都是你的……全部都是……我是柚凜的。”畢竟，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經是“佐久早翔陽”了。
    他不給柚凜反應的機會，就著薄巾搭在她的身上，連人帶紗巾一起將她抱起。
    柚凜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緊貼的兩人，單薄的衣服，熱意逐漸透過彼此傳遍全身。她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彼此熾熱的呼吸互灑在脖頸處。
    “喜歡你……不想和你分開。”日向撒嬌般地在柚凜腰間揉捏。
    柚凜嘶了一聲，這感覺好奇妙。
    “你是屬於我的，獨屬我的……翔陽啊。”
    “我們永遠不分開。”兩人異口同聲。
    日向的吻細密地落在她的臉上，最後停在嘴角。
    溫熱。
    ……略）
    08[日記]
    我想我的小主人了，很想。
    她很喜歡我，總是親我，還喜歡摸我，喜歡抱著我睡覺，會陪我打排球……
    可是我不能再陪在她身邊了。
    想她。柚凜批注：沒白疼你。嗯……我也想你。橘子狗狗shoyo。）
    ……
    遇到她了！ ！ ！我就知道這次集訓一定會遇到小主人！
    她好可愛……重複一百遍）
    我好想告訴她，她的小狗就在這裏！沒有離開！我就在這裏啊！柚凜批注：翔陽好可愛……重複一百遍！ ！ ！）
    好可惡！居然有其他狗了！ ！ ！柚凜批注：沒有，一直都隻有你。）
    那條秋田犬是叫aki還是shoyo？
    柚凜你為什麽不說話！
    為什麽你要叫它shoyo！
    為什麽看到我之後又叫它aki！柚凜批注：日向翔陽是個笨蛋。）
    我再也不要陪在你身邊了！柚凜批注：不準。）
    好喜歡。好喜歡她。她給我擦頭發。她摸我的頭，揉我的頭發。說我身上有陽光的味道，很溫暖。柚凜批注：我在勾引你啊。）
    想要、想要溫暖她。
    她給我糖，柚子味的糖，好酸！酸得比我那天看到她有其他狗了還要難過！柚凜批注：比喻用得不錯，看來國文在我的幫助下有很大的進步嘛。）
    ……
    她攔住我，讓我做她男朋友！
    柚凜怎麽變成這樣了！柚凜批注：哈？你當時居然是這麽想的？！好你個翔陽！虧我以為你是被天大的驚喜砸暈沒反應過來！原來是在心裏罵我！）
    不是說要一米八嗎！唔……我當然還會長的！柚凜批注：沒關係哦~一米七二點二我也很喜歡。）
    ……
    女朋友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柚凜批注：嗯哼~）
    她說我笨笨的。沒關係，我知道你就喜歡笨笨的。柚凜批注：誰說我喜歡笨笨的？討厭！我喜歡的隻是日向翔陽啊！明明是日向翔陽笨笨的！）
    ……
    女朋友去留學了，我要快點去找女朋友。柚凜批注：勾手指，快點來。）
    ……
    太好啦，我和女朋友見麵了！
    她喜歡逗我！這次必須要讓她知道我長大了！我是成年的男人！柚凜批注：害羞。嗯嗯嗯~~~還不錯吧~）
    ……
    和大舅子一個隊，太好啦！幾年前就想和他們一起打排球，終於實現了！柚凜批注：哇，真是貪心的小狗！和我打排球的時候居然想著他們！果然是中央空調壞狗！）
    ……
    我說我是當年的翔陽，大舅子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柚凜批注：哈哈哈，難怪我哥當時勸我和你分手，說你有些不正常啊哈哈哈……）
    沒事啦~沒事啦~
    我是她的小狗的秘密要藏起來。柚凜批注：嘁，我一眼就認出的狗，需要藏？）
    ……
    其實是有事的。
    這麽多年，我知道柚凜放不下橘子狗。她看我的眼神裏，我總是那隻狗。
    她愛的究竟是我，還是狗？柚凜批注：隻是一個叫日向翔陽的笨蛋！如果我愛狗，就不會嫁給一個沒有一米八，腦子裏隻有排球，還總是吃醋的小笨蛋！混蛋、白癡、呆子日向翔陽！）
    但我不會問。因為她好像很喜歡搞替身文學。哼！柚凜批注：笨蛋，從來沒有替身！不要說得我很渣啊！）
    壞女人。柚凜批注：鬼臉）
    ……
    日記被她發現了！好害羞……全被看到了！還寫了批注！
    她說要把日記的名字改成“小狗日記”。
    我最聽話了，當然要好好聽老婆的話呀！
    以後這就是小狗和小主人的共同日記！
    柚凜批注：以後我要經常抽查這本日記！免得某人又又又暗自傷心~還誤會我！）
    嗯，我們說好了要寫到變成老爺爺和老奶奶為止！柚凜批注：拉鉤。）
    ——————
    [我發誓以後一定一次性寫完，隔了幾天寫完全沒手感，夢到哪句寫哪句。大綱式寫文。巴西大橘狗喜歡）]
    [以下五種男朋友選擇一靈感有點多，又有點雜亂，糾結下一個）：
    喜歡做飯的男朋友x必須減肥的柚凜；治）
    追星示愛運動員男朋友x完美愛豆柚凜；侑）
    救命的可靠男朋友x報恩的狐狸柚凜；沒定：岩泉或者北）
    打直球的男朋友x中央空調的柚凜；沒定：影山或者木兔）
    我和我表弟互換靈魂了x我男朋友的身體裏是我哥；古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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