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織女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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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昴日星官那隻大公雞還沒打鳴,王惡就起了,主要實在是受不了對方那公雞嗓,王惡難以相信,哪怕做了神仙依舊還有鬧鍾這設定,而且,他發現昴日星官最近火氣有些重,司晨好像沒原先那麽有活力了,中間偶爾還會斷開一下。
也或許是嗓子發炎了,所以有氣無力的,讓人牙疼,王惡也顧不得深究了,他今天還得去啟明殿報到呢,隻能匆匆洗了臉,連早飯都來不及吃,便去了啟明殿。
今天的啟明殿明顯熱鬧了許多,雖然周圍依舊還是忙碌的身影,但至少多了點人氣,呸,不準確,應該是仙氣。
踏過殿門,王惡沒有多看,皆是牛馬,有啥好看的,隻見他徑直走向六仙女的辦公桌,走近才發現,六仙女竟然不在?
他隻能轉身走向臨近的辦公地點,客氣道"請問一下,今天六仙女沒來嗎?"
這鄰桌是個小胖子,手裏抱著一遝文書樣本,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仔細看,王惡都覺得對方不拿正眼瞧人。
小胖子開口道"哦,今天她休假了,有重要的事,明天再來吧。"
啥?
王惡懵了,這六仙女屁事怎麽比金星老頭還多,轉過頭,眼前正好是一幅仙曆,上麵的休息日,零零總總畫了一頁紅圈。
王惡酸了,不由感歎,論自由還得是啟明殿啊,不像靈官殿,全是黑色的勾。
他默默將胸前的文書塞了回去,轉身離開,剛一出門,便看見一身紅袍的月老,急匆匆過去。
這倒是稀奇事兒,月老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幫人串串線,鼓搗點情情愛愛的,說是閑職也不為過,但又莫名的重要,主要工資還可觀,還有老人補助可以拿,你說氣不氣?
王惡很少見月老這般慌張,出於好奇,小跑著追了上去,招呼道"月老,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看把你急的。"
月老腳步不停,轉頭沒個好臉色,罵道"出什麽事?出大事了。"
嗯?
王惡更好奇了,笑道"莫不成你配對給別人配錯了不成?"
本就有莫名火氣的月老,一聽這話,臉色越發陰沉,突然來了急刹,厲聲道"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可以質疑我對工作的熱忱與負責。"
嗬,這話你老也是真敢說啊,前些天看老君八卦欄目,都曝光了,就是因為你亂配三角戀,那梁山伯與祝英台,都化蝶了。
但這些話,王惡可沒敢往外說。
王惡笑道"那發生什麽了,莫不成這天要塌了不成?"
月老惱怒了一陣,似乎想通了,壓低聲音道"小王啊,幫我一個忙唄。"
王惡本能後退了一步,什麽事還需要他來幫忙啊,月老笑道"別怕,也不是啥大事,你幫我寫個自證文書就行。"
聽到自證文書,王惡馬上聞出其中不同味道了,這文書一般沒有人會專門走流程辦理,除非有親近的人,最近犯了事,才需要靈官殿的文書自證清白。
再由雷部稽查辦理,三才殿批改,啟明殿蓋印,送到那位手上,才算把流程走完,如今月老卻讓自己給他直接出錄證明,看來真是急昏頭了,儼然忘了空白文書是沒用的。
"月老,你這事都沒說呢?我怎麽幫你?"王惡攤了攤手,笑著說道。
"哎呀,也不算啥大事,以小王你的辦事能力,還不是手拿把掐?"月老拍了拍王惡肚子,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王惡轉身就走,這老東西,賊精著呢,還想空手套白狼,反正著急的是你,又不是我。
"哎,小王,你這就不耿直了哈。"月老急忙拉住王惡,沉思了下,無奈道"行吧,告訴你也無妨,是關於織女思凡下界的事。"
"什麽?"王惡一聲驚呼。
"噓。"月老急忙作了個噤聲狀,左右看了看,見無人過來,總算鬆了口氣,輕聲道"你小點兒聲,我這不是也才知道嗎?我們得趕在玉帝王母知道前,把這事掰回來。"
王惡一聽這話,眼珠頓時就瞪圓了,不對吧,這不是應該你去掰回來嗎?關我啥事。
他還沒開口質問,月老已搶先說:"現在知道這事兒的就你我二仙,如果此事泄露,陛下自然會找你談話,你不幫我,你覺得自己就能好過?”
王惡一聽這句,心中頓時一沉,這老王八蛋竟然敢陰我?
但轉念一想,對方說的好像也沒錯,月老將此事告知自己,那知情者便成了兩個,上位者扼殺真相最快的方法,那便是讓知情者徹底消失,這其中玉帝的態度,的確是最難把控的。
畢竟此事早已有過先例,若再來一次,那無異於又在這位至尊頭上拉了一泡大的,換成自己又會如何做?
首先一點肯定是要先控製消息泄露的風險,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再掐滅源頭,而這兩點的前提因素,便是自己和月老都得提前消失。
而且月老經過啟明殿,其用意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也很讓人尋味。但對方開口便直奔自證文書,目標倒很明確,這讓王惡不得不懷疑對方有故意的成分夾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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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個自證文書,月老你丫是學壞了呀, 就你這樣的,也配拿老人補助嗎?王惡一陣氣苦。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這織女別給我說,也是你牽的線。"王惡想了想,還是得問清楚,若真是這老頭子胡搞,他也隻能跪到淩霄殿門口,大呼"臣,死罪。"
"我哪敢啊,別說是這天庭眾神,就是哮天犬,我也不敢去搞條母狗給它啊。"月老惶恐,接著道"這姻緣紅線,本就不會記錄眾位仙家,我這不是今早起來,一看那些紅線,才發現此事嘛!那紅線是憑空冒出來的。"
你說這話誰信啊,玉老板會信?
王惡整理了下思路,月老是早上醒來後才發現的,那織女極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就下凡了,這轉換個晝日,人間便是一年,豈不是說,再過幾日,孩子都快能打醬油了?
"月老,你害死我了。"王惡哭喪著臉。
"小王靈官,我愛你都還來不及,怎麽會害你呢。"月老也是痛哭流涕。
"這事掰是掰不回來了,我這就回去寫自證文書,記住,不管雷部如何審問,你都要一口咬定不關你的事,隻有與這件事撇幹淨,你我才有活命的機會。"王惡快速交代了一番,轉頭就往靈官殿跑。
月老呆愣的駐在原地。
王惡一路上,思緒翻滾,他在想如何才能讓玉帝堅信此事不是人為鑄就,而是織女凡心所致,首先自證文書,除了要幹淨爽利的把月老這個當事人摘幹淨,還要有人為的佐證提供,隻有證據充足了,玉帝才不會起疑。
但我有個卵的證據啊,難道跟陛下說,自己就是月老的旁聽證人?保不齊玉帝臉色一沉"你知道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對織女的事這裏隻能褒,不能貶,回到靈官殿,王惡一把推開案桌前的雜亂,迅速鋪上白紙,提筆酌字酌句的寫起來。
首先他是讚揚了織女的勇氣,隨後末尾加上虎女猶似陛下,越讀感覺越別扭,天條本就是玉帝所設,這樣直接讚揚織女勇於挑戰天規法度,不就是在啪啪打玉帝的臉嗎?
而且虎女這詞是否也太過凡人化了?玉帝是天地主宰,當居以神冠名,王惡將白紙揉成一團,再次拿出一張。
等思緒平穩,再次動手寫起來,神女織女,動情思凡,導致姻緣殿紅線生亂,特此文書,送達天聽,臣以為織女年幼,神心未定,對萬物皆有向往之心,恐非她之過,此乃臣之愚見,還請陛下明斷。
"為啥還是別扭?"王惡歎了一口氣,再仔細閱了一遍,當看見神女織女,眼裏瞬間閃過一道亮光,他伸嘴快速舔了舔毛尖,將神女的女字劃去,在神的前麵加了個上字。
"這就對了,既是照顧了陛下顏麵,又維係了織女的形象,年幼無知嘛,神之常情。"王惡琢磨了下,全程隻有一句姻緣殿生亂,以陛下的智慧,應該不難看出此事與月老無關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文書終歸是要先交到月老手中的,再由月老送上去,雖然明眼人都會明白,出示文書必定是由靈官殿發出,但空白文書的法律效應不夠啊。
玉帝一看,轉過頭"你不還是知道嗎?"
王惡麻了,難怪天庭要設置重重流程關卡,這是防止有人徇私舞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王某不按套路出牌了。
淩霄寶殿外,一道虔誠的身影跪俯。
"臣,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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