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邊境之行其二十九)——鏽街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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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刺客、侍衛、士兵
    第一百零六章:邊境之行其二十九)——鏽街判官
    “那就,祝你苦盡甘來?”光君露出小虎牙,歪著腦袋粲然一笑。
    “……”帕諾蘭森身形漸漸為血色靈火燃盡,“祝所有人。”
    “你,為什麽對別人這麽溫柔?”九雙手叉腰擋在光君麵前。
    “因為別人不會雙手叉腰站在我麵,攔住我的視線。”光君走到皮皮強麵前,盯著皮皮強,“你的記憶都告訴過你你隻是被改造的人,還是最開始被改造的那批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和九再戰五渣,也不是【改造者】能來踹兩腳的。更何況,你是我們要逮捕的人。”
    “所以無論你之前再慘,現在再強,我們都會跟你耗到底,讓你得到應有的審判。”九抬手釋放【落之幽厄纏綿】桎梏皮皮強的同時用【膠囊】逮捕皮皮強。
    “好怪。赤明明說過皮皮強會很難纏……”光君望著地上睡得橫七豎八的小弟們,伸了伸懶腰。
    “因為除了我們倆之外,沒有第三個跟【生之核】有關的人。寒暑他,你懂的。”九靠著廢墟坐在光君一旁,數著橫七豎八有多少熟睡的小弟,“所以其他人麵對像皮皮強這樣的【時之刺客】,哪怕是最菜的,也會很麻煩。不僅抓不到,還會一個不小心丟了小命。但我們倆不一樣,【生之核】會在【時之刺客】動手之時把我們帶過去,把他們揪出來,然後揍一頓。”
    “唔……還有,你說【生之核】逆轉死亡最有效的方法和【源之核】的【回溯】很相近。”光君撫摸著清綠的【生之火】,“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療愈傷口,為什麽會跟【回溯】相近?一個是向未來發展,一個是返回過去的狀態。”
    “我也不知道誒,師父他老人家這麽說的,我就記著了。”九笑笑,把鍋甩給木曦。
    “哦。”光君一副“我信了的”表情。
    “其實你的朝未來發展傷口會愈合,那回到未發生之前,豈不是連傷口都不複存在了?”九打著哈哈解釋道。
    “嗯哼。你說的對。我就不該問你。”光君甩了甩大尾巴起身,“沒想到帕諾蘭森真的在追獵【核】……以普通人的身份追獵與【核】相關的東西……”
    “帕諾蘭森既然能活到現在,那就說明他並不傻,也不菜。但我的確也想知道,他是如何與【核】抗衡的。”九拽了拽光君的大尾巴,換來光君刀片般的目光,“我是覺得普通人,哪怕是將靈火運用到極致,也隻是將靈火運用到極致的普通人。”
    “帕諾蘭森對血液和【靈息】極為敏感,他肯定是能捕捉到一些東西,才會追過來。但他出入這裏是不是有些過於輕鬆了?”光君給了瞥了個“離開這裏的”眼神。
    “我們倆是陽光下的人,做事自然用的是見得人的方式。但帕諾蘭森是隱匿在影子裏的人,跟樹藏很像。他們隻會遵守自己的原則。至於其他的,一概不予理會。”九取出鏽蝕令,與光君回到鏽街。
    “等會……”無人在意的角落,光君盯著手上的鏽蝕傳送令,意識到些許的不對勁,“不是說鏽蝕令隻能在鏽街與鏽街之間傳送嗎……”
    “因為鏽街的範圍會隨之變化。隨什麽變化呢?當然是【時間】了。皮皮強的【溯源】改變了某些地方現在的樣子,使得曾經的樣貌得以展現了唄。”赤站在巷子口,身子靠著一側的牆,一隻腳踩在另一側的牆壁上,“皮皮強在的那塊地方之所以別人很難進去,要找你倆去,一是【源之核】不好搞,二是你倆現在在鏽街確實暢通無阻。”
    【不用跟赤說帕諾蘭森的事。】
    ——
    【不節外生枝,我懂。】
    “所以他們把那塊地方【溯源】成鏽街,就是他們的地盤了?屬於他們的小王國?”光君搖搖頭。
    “算是吧。但現在不是了。”赤踮起腳,笑了笑,“感謝二位幫我把毯子洗得幹淨了點。都這麽晚了,要不就一起聊聊天,幹脆通宵吧。”
    “通宵?我們還有三天外勤要值呢……通宵怕不是要死人啊!”光君雙手抓著自己的大耳朵,肉眼可見的有些瘋癲。
    “我們確實有點事情要和你聊聊。”九將胳膊搭在光君肩上,“不知道赤有沒有把家裏變得大一點。”
    “這個嘛,晚上還是得委屈二位睡地板了。我也是很忙的好吧。”赤上前,點了點雙子的胸口,將雙子帶進自己的蝸居之中。
    “活著的感覺真好……”光君直接倒在沙發旁,坐在地板上靠著沙發。
    “真是,有沙發不坐非得坐地板。”赤癱在沙發裏,說不出的愜意。
    “你這沙發,可以改名叫食人花了。”九很生動形象的吐槽成功逗笑二人。
    “你們要問什麽……友情提醒,你們還剩五個問題。”赤伸出一隻手,比劃著。
    “哇,你口口聲聲喊著朋友啊,家人的,就這麽精打細算嗎……”光君仰著腦袋將頭磕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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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急啊,你們先問。說不定用不完呢。要是真用完了,那就再說。”赤遞給雙子兩大杯芸絨果汁,“喝點,別累死了。不然木曦會幹掉我的。”
    九接過果汁,嘴角一揚,看著光君猛灌一大口。
    “話說赤,你和木曦是什麽關係?”九端著杯子,在手裏掂量。
    “朋友吧。應該是。我和木曦認識的時間,可不短了。”赤舉起杯子,敬了雙子一杯,“你們的師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每個人都這麽說,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光君甩著腦袋,“說點我們倆不知道的唄。”
    “那可不行。如果木曦不跟你倆說,我說了,我怕被你們的師父滅口。”赤假惺惺地往沙發裏縮了縮。
    “你能這麽說,就說明你不怕也不相信師父他老人家真會滅你的口。”光君躺倒在地板上,雙手折疊放在胸前,十分有十二分的安詳,“拜托,睡前故事不要那麽無趣好不好。”
    “那我說一個你們倆一定會想知道的。”赤從沙發裏坐了起來,“其實我是服刑中的典獄長。你倆應該能懂這句話的意思。”
    光君直接詐屍,從地板上彈了起來。
    “那赤小姐是犯了什麽事才到鏽街來的?”九順著赤的話問了下去。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人類現在的處境。【核】的【再造者】,人搞出來的【再造生命】與【改造者】……無論是在內外城製度建立前還是建立後,我們一直在打仗。戰爭有大有小,隻不過戰場基本都是在外城,內城隻會有極少部分的媒體會報道。更多的媒體隻在乎娛樂新聞和八卦流言。”
    “所以……”九即刻化身沒有感情的順話機器。
    “有一場戰役,是夜火和拓定司聯合指揮行動。但由於拓定司的指揮官是個抱大腿認幹爹幹媽上位的純廢物,導致那場戰役我們損失慘重,並且淪陷了一座衛星城,受傷死亡的平民數量甚至超過了拓定司的參戰人數……後來軍事法庭的裁決隻是判定那個指揮官交罰款……然後我就把那個廢物指揮官以及做收錢不幹人事的法官給大卸八塊送給他們所抱大腿之人,當做八十大壽的生日禮物。”赤舉著杯子,抿著嘴不語。
    “所以是師父他讓你來這裏的?”
    “不……我自願來的。木曦他沒有參與這件事,也不能參與進來。不過我並沒有留下證據。”赤從沙發上下來,和雙子一樣盤腿坐在地板上,“先說第一個點——我來這裏是想認清一些現實。就好比我知道我自己一定會捏死那個廢物指揮官,但我猶豫了。我早點捏死他,哪怕拓定司退出那場戰役,也比有個會隨時背刺你的豬隊友強得多。我來這裏的第一個原因,是想學會殺伐果斷,哪怕那個人是你所謂的‘合作者’。”
    “那,第二個點……”光君化身沒有感情的順話機器人二號。
    “第二個點是你們的師父以及夜火早就有攘外的戰略打算。邊境是必須要有人先來打掃一遍的。我來這裏管理好鏽街,也算是把重災區給看住了。在我來這裏之前,鏽街其實很不穩定。會因為內部原因解體,導致那些原本被收束在鏽街的混蛋離開這裏。就像皮皮強的【溯源】一樣,如果鏽街沒有解體,他也做不到。”
    赤緩了口氣。
    “墨清你倆肯定認識。她管理交易所是夜火對邊境展開管理的第二步棋,我算是那個第一個過河的【兵】。”
    “那以後鏽街裏的人……這是可以問的嗎?”光君試問道。
    “選擇權在那群人手上,而不是夜火。”九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鏽街是一座贖罪的囚籠。有的人是可以洗去鉛華,淨化鏽蝕,重新做人。我在這裏與其說是個樂子人,更像是個來學習贖罪的判官。根據他們每個人的表現,判斷他們是否有可能長出羽翼飛離這裏。但在此之前,沒有人能夠隨意離開鏽街,包括我自己。”赤盯著地板的縫隙,透過縫隙凝視著那始終凝視自己的不堪回憶,“你們的師父曾說——【這片廢土上,所有人都是種子,看似醜陋又或俊秀的種子。但唯一能夠區分的標準隻有一個——能否生根發芽】。我相信木曦說的這片廢土,指的可不僅僅是鏽街亦或者邊境。”
    “那場戰役夜火的指揮官……”
    “不是我。我隻是指揮官手底下的副將。那位指揮官叫九尾……現在,因為某項任務,身陷外城的重重險惡之中。”赤端起杯子,和雙子碰杯,“你們倆可別說什麽寬慰的話,不愛聽。”
    “我們不說。”九喝了一大口芸絨果汁,“但我想感慨一句……這片廢土之上的【種子】永遠裹著一層外衣。初見是一副模樣,再見又是一副模樣。”
    “因為【種子】是活的。”赤喝幹了杯子裏的芸絨果汁。
    “因為我們是會生根發芽的【種子】。”光君捏著大尾巴。
    “怎麽突然這麽沉重……”九狠狠揉了揉光君的大耳朵,輕輕拍了拍赤的肩膀,“我隻是說赤和某個嘴硬的家夥一樣,第一眼看上去都是可可愛愛、人畜無害。但是再多看一眼……”
    “所以你再揉一下試試呢。”光君一拳揍在九的肚子上,差點給九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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