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師姐,你這藏經閣也太會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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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站在藏經閣前時,晨露還未完全蒸發。
    青灰色的飛簷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簷角銅鈴被山風撞出細碎的響,像在撓他心尖上的癢。
    他仰頭望著門楣上"藏典洞玄"四個鎏金大字,喉結動了動——這是他第三次深呼吸。
    "林客卿?"
    沈雲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位年近五旬的藏經閣執事身著月白道袍,腰間掛著串青銅書簡模樣的掛飾,每走一步都叮當作響。
    他手裏捧著個巴掌大的鎏金算盤,珠串上還沾著未擦淨的朱砂,顯然剛在典籍室核完數目。
    "掌門說您要查"靈脈重構"的典籍。"沈雲鶴將算盤往懷裏攏了攏,"這類典籍多在三層丙字架,不過..."他抬眼掃過林墨胸前晃動的青玉,目光頓了頓,"昨日整理書錄時,倒見著本《古脈勘輿要略》,裏頭有半章講現代地質構造與靈脈契合,或許更合用。"
    林墨耳朵動了動。
    他昨晚翻遍青霄門發的《藏經閣導覽》,記得丙字架是外門典籍區,而能提到"現代地質"的,十有八九在更深處。"有勞沈執事帶路了。"他笑著拱手,指尖悄悄掐了個訣——這是他新創的"靈訊碼",用短頻靈力波動給葉婉清傳了句"進藏經閣,無事勿念"。
    藏經閣的木梯比想象中更陡。
    林墨跟著沈雲鶴轉過兩道回廊,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
    原本雕著雲紋的廊柱不知何時變成了青石雕琢的盤龍,龍目處嵌著的夜明珠蒙著層灰,照得地麵影影綽綽。
    "到了。"沈雲鶴停在一扇朱漆門前,門上的銅鎖泛著幽藍光澤,"這是丙字架的暗室,普通弟子尋不著。"他掏出枚刻著"典"字的玉牌貼在鎖上,銅鎖哢嗒裂開,門縫裏湧出的氣浪卷得林墨額發亂飛——那是陳年老紙混著鬆煙墨的味道,混著若有若無的靈氣震顫。
    林墨剛跨進門,後頸突然泛起涼意。
    他下意識啟用破妄能力,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原本空蕩的暗室裏,十二座檀木書架像被掀開蓋頭的新娘,從幻陣中顯露真容。
    最裏側的書架上,一本裹著玄色封皮的古卷正微微發亮,封皮上的金漆字在他神識裏炸響——《數符通玄錄》。
    "沈執事?"林墨轉身時,沈雲鶴已退到門外,"您說的《古脈勘輿要略》..."
    "許是記錯了。"沈雲鶴的聲音突然含了些歉意,"這暗室許久沒人來,我這把老骨頭記性差了。
    林客卿自便,若尋不著,我再去典籍總錄查。"話音未落,他已轉身離去,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回廊盡頭。
    林墨盯著那本古卷,喉結滾動兩下。
    他能感覺到青玉在胸口發燙,像是被什麽吸引著。
    走到書架前時,指尖剛要碰到書脊,整間暗室突然劇烈震顫。
    玄色封皮"唰"地翻開,第一頁上密密麻麻的符號讓他瞳孔驟縮——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分明是二進製代碼的變體!
    再往下翻,某頁邊角用朱筆寫著"吞噬者·林氏遺稿",墨跡未幹般鮮豔。
    "轟——"
    識海突然炸開一聲驚雷。
    林墨踉蹌著扶住書架,眼前浮現出模糊的畫麵:高台上站著個黑袍修士,手持金色羅盤,口中念誦的符文與他改良的數字符紋如出一轍。
    最清晰的是對方轉身時露出的半張臉——與他有七分相似的眉眼。
    "這是...前世記憶?"林墨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袖中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大腿——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像在敲鍵盤。
    青玉突然灼燙如炭,他咬著牙把古卷往懷裏帶了帶,卻見書頁自動翻到最後,空白處浮起一行小字:"聚靈封印,待主自解"。
    是他在破陣時聽到的那個蒼老聲音!
    林墨的後背浸透冷汗。
    他剛要把古卷收進儲物袋,窗外突然掠過一道黑影。
    他迅速將古卷塞回書架,轉身時已恢複成閑逛的模樣——趙烈?
    深夜子時,林墨盤坐在小院石凳上。
    他表麵在運功,神識卻如蛛網般鋪開,牢牢鎖著藏經閣方向。
    果然,醜時三刻,那道熟悉的靈力波動出現了——帶著趙烈特有的焦糊味這家夥總愛用離火咒淬煉法器,靈力裏總混著燒木炭的氣息)。
    "虛影障眼陣?"林墨眯起眼。
    他能看見趙烈在無字殿外布下的幻陣:陣中心放著枚林墨的靈力殘片應該是從他昨日換下的道袍上剪的),幻象裏的"林墨"正鬼鬼祟祟往懷裏塞古卷。
    趙烈躲在廊柱後擦汗,手指捏著張"告禦狀"的紙,嘴角咧得能看見後槽牙。
    "想栽贓我擅闖禁地?"林墨無聲冷笑。
    他指尖輕點眉心,破妄能力全開——幻象如肥皂泡般破裂,趙烈的身影暴露無遺。
    更妙的是,趙烈為了增強幻象真實度,在陣中注入了自己的精血,靈力痕跡清晰得像刻在沙盤上的地圖。
    林墨摸出昨日記錄趙烈陷阱的玉簡,對著陣眼輕輕一照。
    玉簡表麵浮起淡藍光暈,將趙烈的每一步動作都錄了下來。
    末了,他又用新創的"行為分析符"在玉簡裏畫了張圖譜,把趙烈的靈力軌跡、陣旗位置、甚至擦汗的動作都標得清清楚楚。
    次日清晨,青霄門議事堂。
    掌門拍案的聲音震得茶盞跳起來:"好個趙烈!
    前番設陷阱,今番栽贓,當我青霄門是菜市場嗎?"他接過林墨遞來的玉簡,神識掃過內容後,眼底冒起火星,"執法堂!
    將趙烈押去鎖魂崖麵壁十年!"
    林墨站在堂下,看著趙烈被拖走時扭曲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他的神識裏,《數符通玄錄》的內容正緩緩流轉——那些用數學符號寫就的符籙模型,那些標著"林氏遺稿"的批注,像種子般在識海裏發了芽。
    "林客卿。"掌門的聲音突然溫和下來,"你破幻陣、揭陰謀,功不可沒。
    明日早課,你便來前山講經台,與同門說說這"陣法行為分析"。"
    林墨走出議事堂時,山風卷著鬆濤灌進領口。
    他望著晨霧中若隱若現的藏經閣,摸了摸胸口的青玉——那裏頭,似乎有更驚人的秘密在等著他。
    而此刻的青霄門裏,關於"林客卿智破藏經閣迷局"的傳聞,正隨著早課的鍾聲,飄向每一處飛簷與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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