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林墨的手機在床頭櫃上炸響。
    他抓過手機時，指腹還沾著昨夜調試符陣殘留的靈粉——那是從問題符紙裏提取的暗紫色碎屑，像撒了層變質的星砂。
    "林總！
    您快看看用戶群！"小艾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二十三個用戶說用了聚靈符後頭暈，還有個阿姨說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念咒！"
    林墨的指尖頓在解鎖鍵上。
    他記得昨夜小艾還發來消息說有用戶爺爺的老寒腿好了，怎麽才過幾小時就...他快速劃開微信，用戶群裏的消息正以每秒十條的速度刷屏：
    "救命，我家孩子說看見符紙裏爬出黑影子！"
    "退錢！這符根本不是淨化，是招邪！"
    "官方出來解釋！"
    他的眉峰緩緩擰成一道棱。
    作為用代碼思維拆解過百張符陣的人，他太清楚正規符紙的能量曲線該是什麽樣——聚靈符的靈力流動是溫和的螺旋，像春風繞指；可這些用戶描述的症狀...他突然想起前晚直播時那台被動手腳的手機，想起葉婉清說的"魔音子擅長精神類符籙滲透"。
    "小艾，把所有投訴用戶的地址和符紙編號發我。"林墨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反而讓腦子更清醒，"另外，聯係客服安撫情緒，就說我們會免費上門回收問題符紙，並補償三倍購符款。"
    "那、那公司聲譽..."小艾的聲音發顫。
    "聲譽是靠解決問題掙的，不是靠捂蓋子。"林墨扯過白大褂套上，目光掃過書桌上那堆暗紫色碎屑，"去把葉師姐請來，就說我需要她的破妄眼輔助掃描。"
    十分鍾後，葉婉清踩著細高跟推門進來。
    她發尾還沾著晨露，顯然是從青霄門駐地直接趕過來的，袖中卻已凝著半枚冰棱——這是她心緒不寧時的習慣動作。
    "檢測範圍？"她直奔主題。
    林墨調出電腦裏的城市靈力分布圖，藍色光點是正常靈脈，此刻卻有數十個暗紅斑點在閃爍，像被捅破的馬蜂窩。"昨天直播後，我讓實驗室的靈能監測儀24小時掃描。"他點擊其中一個最亮的紅點，"這裏，新開的"靈修體驗館"，注冊法人是...嗬，李玄風名下的空殼公司。"
    葉婉清的冰棱"哢"地碎成星芒。"魔音子的手法。"她指尖按在紅點上，"精神幹擾符需要持續注入靈力維持，這麽多節點，他至少耗了半顆築基丹。"
    "所以他急了。"林墨扯了扯領口，嘴角揚起點冷意，"前晚直播搶走了他七成客戶，現在他想搞臭淨化符的口碑。"
    兩人到達靈修體驗館時，玻璃門上還掛著"試營業八折"的紅綢。
    門內飄出甜膩的沉香味，混著若有若無的嗡鳴——那是幹擾符在震蕩腦波的頻率。
    "閉氣。"葉婉清拽了他一把。
    她的指尖涼得像浸過寒潭水，卻在觸到他手腕時迅速鬆開，仿佛被燙到。
    林墨假裝沒注意她耳尖的微紅，運轉吞噬體質護住識海。
    推開門的瞬間，他的破妄眼自動開啟——牆上貼著的"靜心符"表麵是溫和的治愈紋路，底層卻爬著蛇信般的暗紋，每根暗紋都連著牆角的青銅香爐，爐裏燒的根本不是檀香，是摻了邪修精魄的"引魂香"。
    "好手段。"他彎腰撿起地上一張被丟棄的符紙，指尖剛碰到符麵，吞噬體質就開始發燙——那暗紋竟主動往他識海裏鑽，像要撕咬他的靈識。
    葉婉清的長劍已出鞘半寸。"我現在劈了這香爐。"
    "別急。"林墨按住她的手腕，這次換他沒鬆開，"我們需要活的樣本。"他轉向縮在櫃台後的店員，對方正抱著頭呻吟，顯然也被幹擾符影響了，"打電話給你老板，就說有大客戶要批量訂購"靜心符"，要他親自來。"
    兩小時後，實驗室的無影燈把符紙照得纖毫畢現。
    林墨戴著防靈手套，用納米激光刀剖開符紙內層——果然，基礎符文中嵌套著螺旋狀的"心魔共振"結構，每道螺旋都對應著人類負麵情緒的頻率。
    "這是用精神力當導線，把符紙變成情緒放大器。"他對著顯微鏡皺眉，"難怪有人會幻聽，這結構能把潛意識裏的負麵記憶具象化。"
    葉婉清站在他身後看屏幕，發梢掃過他後頸："需要多久破解？"
    "不需要破解。"林墨突然笑了，指尖在鍵盤上翻飛，"我要把這結構逆向利用。
    吞噬體質能吸收這些負麵能量，那為什麽不做個"能量轉換器"？"他調出靈能助手app的代碼，"把淨化符陣寫成算法，用戶升級後，app會自動掃描符紙，有問題的直接觸發淨化程序——就像電腦殺毒軟件。"
    深夜十一點，官網的"免費升級"公告剛發出，服務器就被擠到崩潰。
    小艾在監控屏前歡呼："下載量破十萬了！
    林總，用戶評論說升級後符紙的光變暖了！"
    林墨揉了揉發酸的後頸，目光落在窗外的霓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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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有個穿墨綠道袍的身影正站在路燈下，臉色陰得能滴出水——是魔音子。
    "來了。"他輕聲說。
    魔音子顯然沒料到會被正麵截胡。
    他甩出三張"亂神符"時，林墨正靠在實驗室的落地窗上，指尖夾著張空白符紙。
    吞噬體質運轉的瞬間，三張符的靈力像被磁鐵吸引，全部鑽進了那張白紙，白紙卻在接觸的刹那變成金底黑紋的"反噬符"，精準地飛回魔音子麵門。
    "你...你怎麽可能..."魔音子踉蹌後退，反噬符的靈力順著他的七竅鑽進去，疼得他跪坐在地。
    "因為你的符陣邏輯有漏洞。"林墨推開窗，夜風吹起他的白大褂，"精神幹擾符需要持續注入靈力，而我的app能實時監測靈力波動——你每發一張符，就等於給我遞了張"手法說明書"。"
    魔音子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逃，卻發現四周的靈氣被某種符陣鎖住了——那是林墨用"數字符陣"布下的天羅地網。
    "回去告訴李玄風。"林墨彎腰撿起地上的亂神符，在指尖揉成碎片，"現代修真不是他的老黃曆，想玩陰的...得先學會用代碼寫咒。"
    淩晨兩點，林墨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用戶群重新被"升級後睡眠質量提升"的好評刷屏。
    葉婉清的通訊玉符突然亮起，傳來她帶著點無奈的聲音："掌門說你最近突破在即，問要不要去靈霄界的靜室閉關。"
    林墨望著桌上的聚靈符——經過升級後的符紙泛著暖金色的光，像團不會熄滅的螢火。
    他忽然想起前晚直播時，那個說爺爺老寒腿好了的用戶，想起那些因為淨化符而舒展的眉頭。
    "閉關？"他笑著摸出手機，打開直播後台，"不用。"他對著黑暗中的屏幕輕聲道，"這次突破，我想讓所有人都看看...科技修真，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窗外的晨光漸起時，青霄門官網悄然掛出一條預告："本周六晚八點，林墨修士將進行"築基突破全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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