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血裂初現,命運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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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霧氣翻湧如沸,那隻灰白手掌觸到光牆的瞬間,林墨耳膜幾乎要被法則轟鳴震裂。
他能清晰感知到命運母線的震顫——那些原本被他梳理成數據鏈的光流,此刻正像被熱油澆過的導線,劈啪迸濺著細碎的火星。
\"婉清!\"他反手攥緊葉婉清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葉婉清的指尖在發抖,卻將琴劍握得更緊,斷弦處滲出的金血順著兩人交握的手往下淌,在虛空中凝成細小的金珠,每一顆都折射出青霄門祖祠的影子。
她咬著唇,眼尾泛紅,卻偏要揚起下巴:\"我在。\"那尾音輕得像落在琴弦上的雪,可林墨知道,這三個字比任何護道符都重。
青鸞的書頁燒得更旺了,封麵上\"命書\"二字的血痕化作鎖鏈,勒得林墨手腕生疼。
她的聲音混著紙灰飄落的沙沙聲:\"檢測到異質能量波動......不屬於已知文明體係。\"書頁嘩啦翻到某一頁,林墨瞥見泛黃紙頁上畫著扭曲的裂隙,旁邊批注的血字正在滲出紅光,\"可能來自......\"
命運之外。
這四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林墨的瞳孔驟縮——他曾在古籍裏見過\"命運長河\"的描述,說所有修真界的規則都是長河裏的浪花;可若這存在在河外,那他們此刻麵對的,根本不是同一條河裏的遊魚,而是站在岸上觀潮的人。
\"墨!\"葉婉清突然低喝。
林墨這才驚覺自己的吞噬漩渦正在減弱——剛才那聲\"命運之外\"竟讓他分了神。
他咬舌尖,腥甜漫開,理智重新回籠: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母線每震顫一次,變量印璽與命運鏈的連接就鬆動一分。
他想起前世看過的量子計算機模型,那些糾纏態粒子的穩定需要持續輸入能量......對了!
\"青鸞,把命書裏關於"變量鎖"的圖譜投過來。\"林墨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像在實驗室調試代碼。
他的指尖快速結印,黑色漩渦重新翻湧,卻不再是無序的吞噬,而是分出幾縷細小的觸須,精準纏上那隻灰白手掌滲出的黑霧。
青鸞的書頁立刻展開,無數金色符文浮現在林墨識海:\"已同步。
需要我協助構建防火牆嗎?\"
\"不。\"林墨閉了閉眼,吞噬之力順著觸須滲入黑霧的瞬間,他的識海炸開刺目的白光——那是完全陌生的能量結構,沒有靈脈的循環,沒有法則的經緯,像一團被攪亂的數字亂碼。
他倒抽一口涼氣,額頭沁出冷汗:\"這東西......連"存在"本身都在排斥我們的規則。\"
\"所以你要把它數據化?\"葉婉清突然開口。
她的琴劍嗡鳴,劍身映出林墨發白的臉,\"用你的數字符陣把異質能量轉化成我們能理解的代碼?\"
林墨猛地抬頭。
葉婉清的眼睛亮得驚人,金血順著她的下巴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在皮膚表麵凝成細小的符紋——那是青霄門護道符的簡化版,他曾在她的筆記裏見過。\"你什麽時候......\"
\"昨天夜裏。\"葉婉清別過臉,耳尖泛紅,\"看你調試符陣到淩晨三點,順便記了兩筆。\"她的琴劍突然綻放萬丈金光,斷弦處的金血被引動,在兩人周圍畫出更致密的光網,\"快動手,我撐得住。\"
林墨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三天前葉婉清抱著筆記本蹲在他實驗室,嘟囔著\"靈能共振公式怎麽比劍譜還難\";想起昨天她偷偷把他涼掉的奶茶換成熱的,還嘴硬說是\"防止築基期修士低血糖影響戰鬥\"。
現在她的金血在他手背灼出溫度,比任何丹藥都讓他安心。
\"青鸞,啟動全功率解析。\"林墨深吸一口氣,吞噬漩渦徹底轉向,不再抗拒那團黑霧,反而像磁鐵般將其往體內引。
識海裏的數字符陣開始瘋狂運轉,0和1的數據流與黑霧中的亂碼碰撞,迸發出刺目的藍光。
他能感覺到每一縷黑霧被拆解時的灼痛,像有人拿著燒紅的針在他識海刻字,可他咬著牙,在劇痛中理清脈絡:\"第一層防火牆構建......完成70。
母線震顫頻率降低......30。\"
\"好樣的。\"葉婉清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可林墨知道她在咬牙——她的琴劍在發抖,金血滲出的速度明顯加快,光網的邊緣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青鸞的鎖鏈突然收緊,紙灰化作的符文如飛蛾撲火,撞向那隻灰白手掌:\"檢測到目標攻擊模式變化,建議......\"
\"轟——\"
一聲悶響打斷了青鸞的話。
林墨眼前突然一黑,變量印璽在掌心劇烈發燙,原本流轉的\"自由契約\"四個字瞬間黯淡如死灰。
他心口一痛,吞噬之力竟像被人掐斷的水管,猛地停滯。
\"怎麽回事?\"葉婉清的琴劍\"當\"地墜地,她踉蹌一步,金血順著嘴角滴落。
林墨勉強抬頭,隻見那道血色裂縫中,不知何時多了道模糊的身影——說是身影,不如說是一團扭曲的灰霧,霧中隱約能看見一隻眼睛,瞳孔是豎起來的,像某種遠古凶獸。
\"觀測者......\"青鸞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書頁瘋狂翻動,\"原來它不是旁觀者......\"
灰霧中的眼睛緩緩轉動,最終落在林墨掌心的印璽上。
林墨突然想起前世在古籍裏見過的記載:\"觀測者,掌命運之眼,見一切可能。\"可此刻那眼裏沒有審視,隻有勢在必得的貪婪——像餓了無數年的野獸終於見到了獵物。
變量印璽的溫度還在攀升,林墨甚至能聽見玉質開裂的細響。
他咬著牙試圖重新調動吞噬之力,可剛才那停滯的瞬間,黑霧已經順著缺口滲入母線。
命運光流的震顫突然加劇,幾縷光流直接斷裂,化作星芒消散在虛空中。
\"林墨!\"葉婉清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他與裂縫的方向。
她的金血濺在印璽上,原本黯淡的玉質突然泛起微光,可隻是一瞬,又重新沉了下去。
青鸞的鎖鏈突然崩斷,紙頁紛飛如蝶。
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沙啞:\"印璽的契約......被篡改了。
它在......\"
\"閉嘴。\"
灰霧中的聲音響起,像兩塊生鏽的鐵板相互摩擦。
林墨的識海突然劇痛,青鸞的話被生生截斷。
他望著那道灰霧,突然笑了——笑得比剛才麵對裂縫時更冷。
\"想搶我的印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另一隻手按在葉婉清後頸,將她護得更緊。
吞噬體質的力量在體內翻湧,這次不再是克製的引導,而是如洪水決堤般爆發。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數字符陣在崩潰邊緣瘋狂重組,每一條代碼都在尖叫,可他不在乎——
\"來啊。\"林墨盯著灰霧中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林墨,接著就是了。\"
話音未落,變量印璽突然發出刺目的白光。
那道灰霧猛地收縮,仿佛被什麽東西灼傷。
林墨的掌心傳來灼燒般的痛,卻在痛中看清了印璽裂縫裏的血色——那是他前世的血,是葉婉清剛才滴在他後頸的血,是青鸞鎖鏈裏的血。
所有血線在印璽中交織成網,將那道試圖篡改契約的灰光死死纏住。
灰霧中傳來憤怒的嘶吼。
林墨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識海深處蘇醒,是命運統禦的力量?
還是前世那滴鮮血裏的執念?
他望著逐漸穩定的母線光流,望著葉婉清染血的側臉,望著青鸞重新凝聚的書頁,突然覺得,就算這印璽碎成齏粉——
他也能再鑄一方新的。
隻是這念頭剛起,變量印璽的裂縫突然擴大。
林墨心口一悶,噴出一口黑血。
那血裏竟裹著幾縷灰光,正是剛才滲入的異質能量。
灰霧中的身影突然退了半步。
林墨的視線開始模糊,卻還是看清了那身影背後——血色裂縫裏,又伸出了第二隻手。
那手的皮膚比第一隻更灰白,指甲上的金紋更清晰,指節間纏著的,是已經氧化的銅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