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剛安心地坐在座位上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辦，不知是誰在車廂裏喊了一句“打起來了！”
    大家紛紛站起身來想看熱鬧，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一下子打亂了乘務員檢票的節奏，好幾個人沒檢票就跑到後麵的車廂去看熱鬧。
    “回來！車票還沒檢查完！沒票的立刻趕下車！”乘務員大喊一聲，兩個乘警突然出現，抓住了跑出去的兩人。
    “請出示車票和身份證，請出示車票和身份證！”乘警語氣嚴肅地重複了兩遍。
    一個人不耐煩地拿出了自己的車票和身份證，乘警剛查完就迫不及待地將證件拿走跑到後麵的車廂裏去了。
    “你的。”
    另一個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在口袋裏掏了半天也沒拿出來一個東西。
    “我好像弄丟了，車上出了亂子，大家的東西都丟了，我的車票也丟了，沒找到。”
    乘警冷冷地盯著他，乘務員走了過來，翻動著手裏的冊子。
    “姓名。”
    金昭忽然知道了，除了身份證和車票要對應，登記冊上的身份信息也要對得上。
    萬一乘務員在後麵檢查那個老太太的時候發現了同一個人用一個身份證買了兩張票，那就完蛋了。
    “這個……我叫……我叫……”那個人說不出話，突然拔腿就跑，卻被乘警一把抓住，高高舉起。
    火車的窗戶自己打開了，強風差點掀翻了金昭的假發，她捂著頭巾向後看去，乘警將人從窗戶路扔了出去。
    原來這就是趕下車……
    難怪下車和被抓住都是完蛋……
    “大家拿出證件，查完證件才能自由活動。”
    窗戶關上後，乘務員繼續查著證件，乘客們就好像沒有看見剛才的一幕，沒有對乘警的行為表現出驚訝或者憤怒。
    不過變得更加配合了，偶爾遇到找不到身份證和車票的人，信息也都和登記表上的信息對上了。
    不過金昭製造的混亂，帶來的結果是車上的乘警變多了，幾乎每一節車廂都增加了一個乘警，像人形監控一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金昭用的身份證是第六節車廂的老奶奶的，照這個速度查下去，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她必須趕在乘務員發現前繼續換身打扮。
    她側身路過乘務員時，假裝崴腳被扶了一下，乘務員的雙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住她的衣服，金昭根本不敢讓她抓住手臂，生怕她發現自己的異常。
    不過金昭順利摸走了乘務員的id卡，有了這個卡，她才能順利進入裝行李的車廂，隻是該怎麽弄到一身乘務員的衣服是個問題。
    這個乘務員應該不是人類，冰冷的像是個機器人，撩到她需要費一番功夫，更要命的是會被乘警發現。
    金昭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製造的混亂了，不過她快步離開車廂來到了5號車廂，老遠就聽到那個彪形大漢在大喊大叫。
    她有些驚訝於乘警會殺死沒有車票的人，但是不會懲罰擾亂秩序的人，甚至任由彪形大漢對他們動手。
    “就是你偷我的車鑰匙！快把他給我扔下去！”
    “你胡說！我不知道是誰塞進我婆娘的包裏的！我偷你要是作甚！又不是金子！”
    “你還狡辯！”
    彪形大漢就著他的領子，眼睛一轉從他的包裏搶走了他的身份證和車票，三下除二五地撕碎了。
    “你！”
    “你等著被扔下去吧哈哈哈！”
    乘警在此時終於有了動作，兩人合夥製服了彪形大漢，將他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損壞他人財產，尋釁滋事，給他人造成困擾，立刻下車。”
    乘警從口袋裏拿出新的身份證和車票遞給剛剛受欺負的男人。
    “這是列車對你的補償，請收好。”
    金昭傻眼了，居然還能這樣獲得身份證和車票，早知她就和那個大漢吵一架了！
    好消息是她知道了損毀他人財物也會被丟下車，更好的消息是她可以跟別人鬧矛盾故意被撕壞身份證，然後獲得新的身份證和車票。
    金昭繼續向後走，繞過了擁擠的餐車，她注意到了新出現的工作人員和堆滿食物的餐吧。
    “您好，需要用餐嗎？”標準的笑容和程序化的語氣，讓金昭感到毛骨悚然。
    這人長得有些像偽人，笑起來很滲人，不過衣服和乘務員一模一樣。
    金昭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發現她不會眨眼也不會回頭，隻是笑著看向前方。
    金昭留了個信仰，繼續往後麵走著，越往後麵走人越少，乘警卻沒有減少，直直地盯著金昭的一舉一動。
    她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機會偷偷溜進車廂。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眷顧，火車在此時進入了隧道，車廂裏的應急燈沒有及時響起，斷斷續續的車廂讓光線忽明忽暗。
    金昭發現在黑暗中的乘警會靜止不動，但是一出隧道他們又會繼續盯著金昭來看。
    隧道的時間大約是十拍，她要趁著這個時間快速進入下一節車廂，隻是車廂裏麵有沒有車間她就不得而知了。
    “二……一……”她快速刷卡進入下一節車廂，一進來就和一個乘警麵麵相覷。
    這個乘警有些奇怪，長著一張偽人的臉，和之前在餐車上看見的那個乘務員很像。
    他的脖子呈九十度折了下來，眼神一夥地看著金昭，緩緩撓了撓頭。
    “你是誰？為什麽會來這裏？”
    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從身後掏出白刃，像個機器人一樣走近金昭。
    趁著再一次進入隧道的黑暗，金昭快速重刻上去，從乘警的手裏搶走了刀子，一腳將他踹到了下一節車廂裏去，將門反鎖起來。
    終於掃清了車廂裏的障礙，金昭終於開始審視這個車廂裏的擺設。
    小小的車廂裏，滿滿當當地塞滿了箱子，用奇怪的符號分類擺在一起。
    一口黑色的箱子吸引了金昭的注意力，上麵有好幾道抓痕，看起來像是某種猛獸的爪印。
    金昭輕輕敲了敲箱子，裏麵忽然也傳來敲擊聲，似乎在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