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槐鏡嗎？”
    金昭其實並沒有想起一切，隻是用方知聿的話在試探程旭。
    她不認為程旭對她有殺意，但是的確有些話隻能她們兩個人解決，所以金昭才特意讓方知聿和黎欽趕緊下車。
    程旭盯著金昭的眼睛，良久扭過頭去歎了口氣，隨後釋懷地大笑起來。
    她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被人挑起了心事，臉上笑著眼底卻滿是悵惘。
    周圍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來往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列車門在此時打開了。
    程旭的紅色頭發此刻是如此耀眼，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改之前隨性中有些傻氣的表情，整個人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看起來穩重多了。
    “下車聊聊？”金昭問道。
    “聊聊。”下車後程旭打了個響指，周圍瞬間變了，“就這裏吧。”
    金昭看了眼周圍，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小學，不同的是這一次場景裏的裏隻有她們兩個人。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難怪槐鏡選了你。”
    程旭的狀態很奇怪，金昭居然感受到她的內心有些悵然若失，似乎沒被槐鏡選中對程旭來說是一種打擊。
    “我不想跟你打啞謎，你到底是誰？”
    “我？”程旭雙手一攤，“我就是程旭，太陽的旭。除此之外，關於我的一切就無可奉告了。”
    嘖。
    現在的程旭看起來聰明多了，也更難纏一些。
    “托盤是你故意打翻的吧？”金昭直接提問，“你好像很不希望我見到方知聿她們。”
    “對啊。我沒想到阿西法居然真把她們送過來了，嘖，蠢貨。”程旭漫不經心地說著，聽起來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
    金昭注意到了現在的時間變化有些奇怪，剛剛烈日當頭這會兒已經日落西山了，看來程旭對這個空間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你是這個副本的boss嗎？”
    “boss？”程旭嗤笑一聲，眼神忽然變了，“看來你還沒有恢複記憶，這樣一來你就沒了和我談判的資本。畢竟你很快就要連自己是誰都要不清楚了。”
    她大手一揮，一道鐵籠憑空出現將金昭關在了裏麵。
    “係統，可以開始提問了。”程旭眼神冰冷地看著籠子裏的金昭，她的頭頂悄然升起了一輪明月。
    ……
    方知聿醒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痛欲裂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聲音。
    她和黎欽已經通關了？！
    她望著周遭的一切覺得陌生又熟悉，焦慮在心底翻湧讓她想吐，是遊戲還是現實她有些分不清了。
    這一切又會是假的嗎？她真的走出遊戲裏麵？這裏說不定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方知聿被嚇了一跳，原來黎欽打來了電話。
    “知聿姐！還好你接電話了，我們怎麽莫名其妙就通關了？上個副本也是，這和規則說的根本不一樣！我們不應該通關了才對！條件錯了啊！我都有些懷疑我們還在遊戲裏麵。
    不過這些等會兒再說，那個程旭絕對有問題！我馬上給楊庭哥打電話問問，你等我！”
    黎欽風風火火地打來電話，不等方知聿多說些什麽又急匆匆掛斷。
    安靜的房間裏，方知聿一時心情複雜，整個人惴惴不安，生怕黎欽會帶來不好的消息。
    “叩叩”
    敲門聲響了起來，方知聿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拿起床頭櫃的水果刀戒備起來。
    方秉鈞一進門就看見孫女拿著刀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先是一怔隨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知聿，是我。”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方知聿這時才大夢初醒一般丟掉了水果刀，整個人失魂落魄地低下頭去。
    “對不起爺爺，我不是故意的。”方知聿此刻整個人是緊繃的，心底的防線一觸即潰，剛剛爺爺開門的時候她甚至想一刀扔過去。
    她害怕門後會湧入大量的水將她吞沒。
    “你父親當年也是這樣。”
    “什麽？”方知聿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底布滿了血絲。
    方秉鈞的眼眶泛紅，看著孫女這個樣子他不免有些心酸。
    這時黎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方知聿立刻接聽。
    “知聿姐！你多心了，程旭的確是楊哥的同事！看來是我們錯怪她了！”黎欽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楊哥給我看了照片，跟本人一模一樣，金大錘和她呆在一起沒問題的。”
    “那就好。”方知聿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心神穩定了不少，連著氣息也平緩了。再看向方秉鈞時，她的眼底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從容。
    “爺爺，我沒事兒了，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有了，您放心。”方知聿彎腰道歉，看的方秉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知聿，你……”方秉鈞抬起的手最終沒有落到方知聿的肩頭，他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了。
    看著爺爺離開，方知聿長舒一口氣，背後全是汗，幸好她沒有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不然爺爺又要失望了。
    不過剛剛爺爺提到父親的事情，她心裏雖然在意卻不願意去問。
    “我果然還是比不上父親吧……”
    方知聿拿起手機打開群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在副本裏呆的太久了還是因為這次的副本介於現實與夢境之中，她的抽離體驗比前兩次要痛苦的多。
    社會你聿姐瓦達西回來了，昭昭還在裏麵沒出來
    喲呦切克鬧姐，你回來啦，怎麽樣這次
    方知聿原本想說“很亂，我有些分不清遊戲和現實了”，轉念又刪除了。
    社會你聿姐還好，遇到了楊哥的同事
    社會你聿姐昭昭現在和楊哥的同事在裏麵
    樣樣來一套那還好，會長喊你們回來之後去開會
    樣樣來一套不過既然金昭沒回來就再等等吧
    別叫我太子爺快看！我帶周邊回來了！
    別叫我太子爺【小金子照片】
    樣樣來一套這個活動還有嗎？我也要！
    喲呦切克鬧好了現在這個東西歸我了，你走吧
    看著群裏熱火朝天的聊天，方知聿依舊有些力不從心，也許……
    她該約個心理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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