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的話似乎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你猜為什麽這個遊戲再一次進入循環了？”程旭的眼底有些悵惘。
    “為什麽？”金昭沒明白她的話。
    “因為這個遊戲其實就是一場侵略，它隻有把你的世界蠶食幹淨才能進入下一個世界。
    很早之前它就已經找到了切入點來到這裏，不過很遺憾的是當時的主導者似乎沒有強烈的寄生欲望。
    十幾年前它剛來到這裏就被一群人瓦解了，我給你的照片就是在那個時候拍下的。
    換句話說，你誕生和遊戲入侵有很大的關係，金陸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才收養了你。”
    “是這樣啊……”
    “你在生氣還是難受？”
    金昭的反應有些平淡，讓程旭有些擔心。
    “算是……鬆了口氣吧。”金昭撓了撓頭，“算了不說我了，你打算怎麽辦？先說一點，我不要柳景了，你把她帶走，一問三不知還占地方，這下她沒有種子讓我給誰了吧。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別想著監視我或者是命令我。答應的事情我一定完成，就算是金陸擋著我也絕不心慈手軟。”
    “哼！我這麽招你煩嗎？”柳景扭過頭去，“我本來也沒打算繼續呆在你身邊，程旭會帶我走的。”
    “我會帶走她的你放心，今後不論金陸給你什麽種子都不要替他交換，這會讓他更加如魚得水地徘徊在副本的邊緣。”
    程旭拍了拍金昭的肩膀。
    “你師姐的事情，事成之後我就幫你治好她。”
    “定金呢？也沒有嗎？”金昭伸出手索要，“好歹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吧？”
    “出去之後你就知道了，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現在是白天的？運氣倒是挺好，每次都能蒙對。”程旭一巴掌拍在了金昭的手上。
    “想知道？不告訴你。”
    金昭看向頭頂的血月，這次的停滯時間似乎比以往都要長。
    如果槐鏡是npc的話，那程旭肯定是boss沒跑了，那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金昭留下來，所以最開始就盯上了她。
    對於程旭的心思金陸很明顯是知道的，所以才會幫她一把，在係統第一次提問的時候告訴她正確答案。
    這個副本看起來雜亂無章甚至連規則都是顛三倒四的。
    還記得剛進入副本時係統說的第一條規則嗎？
    【門後的世界會產生真實的傷害，請在世界坍塌時離開，請勿讓對方發現你是外來者。】
    這些規則裏隻有這一條是半真半假的。從一開始程旭就知道誰是外來者，並將他們困在了這場夢境之中。
    既然是夢境，肯定有夢醒的時候，而遊戲提到的轟鳴和異動，就是醒來的征兆，被困在夢裏隻有死路一條。
    而代表夢境的就是隻有特定時間才能打開的鏡門。所以程旭害怕照鏡子，因為一旦照鏡子她就會發現自己在做夢，夢境就會隨時破滅。
    也許這是她作為boss需要遵守的規則。
    而其它的木門，更像是程旭的潛意識，是雜亂無序天馬星空的，甚至連玩家也能參與進來。
    所以在同一個人眼裏，門後的世界是各不相同的，這大概也是她們被分開的原因。
    或許之前她們三個在生死門二選一的時候，就是因為程旭希望她留下來才將死門設定為逃生之路。
    “金昭，你可以出去了，這個副本也該結束了。”程旭打了個響指，身後出現了兩扇門。
    “二選一，走生門還是死門？”
    金昭有些看不懂程旭的情緒，為什麽她能感受到程旭對她的不舍和殺意。
    難道愛恨總是同時出現嗎？
    “我選生門。”
    “你糊塗啊金昭！都說了生門是死路了！”柳景急得捂住金昭的嘴，“重說重說，這把不算。”
    “我就選生門！”金昭掙脫開來，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回答。
    “好。”程旭讓出生門，親手為金昭開門，“再見，期待我們還能見麵。”
    “再見。”
    望著關上的大門和漸漸暗淡的月色，程旭歎了口氣。
    “你說金陸那種人，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好的孩子？”
    “誰說不是呢？”
    兩人相視一笑，消失在了副本裏。
    金昭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哪怕一片漆黑，背後傳來各種聲音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
    【恭喜玩家金昭順利通關。
    達成成就普通通關】
    ……
    aaa一條龍服務金姐我回來了
    金昭的消息喊停了群裏麵聊貓的話題，連楊庭都被炸出來了。
    社會你聿姐昭昭！你回來了！我還擔心程旭是壞人會害你！是我多慮了！
    別叫我太子爺你回來了，咋這麽慢啊，你咋回來的？我就知道你能回來！
    黎欽的心放回了肚子裏，把被他快摸禿的小金子放回了貓窩。
    aaa一條龍服務金姐楊哥，情況咋樣？
    乖，叫哥我們這邊沒有接到通知，目前來看沒有更多副本入侵
    乖，叫哥不過僅限我們國家
    aaa一條龍服務金姐那就行
    金昭忽然有些心悸，握住手機的手忽然一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摔了下去。
    再睜眼時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裏，身邊坐著楊庭他們，還有楊會長那個老古板。
    “喲會長！”金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找我來開會吧？”
    “你閉嘴吧。”楊會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把金昭按回床上，“好好養傷吧，錢我來出。”
    “好嘞！”金昭笑得合不攏嘴。
    “你怎麽傷得這麽重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要不是知聿第一個發現不對勁，你就死在家裏了！”楊會長無奈地歎了口氣，“還笑！沒心沒肺的。”
    “謝謝你啊知聿。”金昭這會兒虛弱地胳膊都抬不起來。
    “你這傷是怎麽回事？”方知聿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紅，“還有楊庭哥說，程旭並沒有參加遊戲，她之前一直在小島上執行任務。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們？”
    “沒有啊。”金昭裝傻，“也許是她回來之後忘記了吧，別這樣看我嘛，我可是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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