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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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妧指尖劃過錦紙檔案上的數字,紙頁沙沙響。
她拿起筆,在保障冊上寫“跑了的,要找回來;留下的,不能再寒心。”
頓了頓,又添一行“軍戶之榮,即國之榮;軍戶之安,即國之安。”
秋分日,錦營建設署前擠得裏三層外三層。
劉妧伸手揭下署牌上的紅綢,風把紅綢吹得獵獵響,露出陳阿嬌題的錦鋼署牌——牌麵是長槍穿錦,槍尖挑著片小錦葉,牌簷垂的錦線穗子是越人藤編纏漢地紅絲,風一吹“簌簌”響。
她指尖碰著牌麵,涼絲絲的“這槍穿錦,是說槍杆得靠錦線纏牢,營房得靠軍民蓋實。”
“陛下!”前排的王戍突然喊,嗓門亮得跟號角似的,“這葉得是桑樹葉啊!咱軍戶的娃,就盼著營房像桑葉護蠶似的,暖乎乎的,梅雨季不用再摟著濕被子睡!”
周圍哄笑起來,有人接話“王大哥說得對!桑樹葉養蠶,營房養咱,都是一個理!”
陳阿嬌在旁邊笑,扭頭對身後阿月織坊的工匠喊“改!把錦葉改成桑葉,葉脈用漢地桑絲,葉肉用越人葛麻,纏在一塊兒才結實!”
錦磚營房工地上,魯直正指揮人用錦鋼夯機砸地基,“哐當”一聲,地麵都發顫,旁邊軍戶的腳底板都麻了。
魯直抹了把汗,指著機器“你看這機器上的錦線水平儀,線端墜著小銅錘,太後想的法子,線一歪就響,保準地基平得能映出人影,下雨不積水。”
王戍蹲在剛砌的錦灰牆前,手掌貼在磚上,涼絲絲的卻不潮,牆縫裏嵌著細錦線,還聞著股芸香。
他摳了摳磚縫,見錦線纏得密,抬頭問魯直“魯師傅,這牆比我當年築的烽燧還結實。就是裏頭那錦布隔層,真能防潮不?去年我那茅棚,梅雨季牆皮掉得能埋人,娃的課本都泡爛了。”
魯直遞過塊碎磚,磚裏摻著發亮的錦灰“你看這灰,桑皮燒的,混了越人葛粉,比石灰防潮十倍。太後說,營房就得像錦匣,得護著軍戶,不能讓他們住漏風的窩。”
李嫂抱著娃走過來,娃伸著小手就要摸牆。
王戍趕緊攔“別碰,剛砌的,等幹透了,讓你在牆上畫小人兒,畫咱新家的樣兒。”
李嫂笑了,也伸手摸了摸牆“等搬進來,我給娃做個錦布書包,就繡這桑葉紋,跟署牌上改的那個一樣。”
錦甲鍛造坊裏,火星子“劈啪”濺在地上。
小三子正往錦灰淬火池裏放甲片,池水“滋啦”冒白汽,裹著股桑枝的草木香,嗆得人直眨眼。
老陶用長鉗夾起塊甲片,甲片上滿是透氣錦孔,孔邊紋路像小魚鱗“這池裏加了桑枝灰、越人葛藤汁,淬出來的鋼又韌又輕,比老甲片輕三成,穿一天胳膊都不酸。”
越人軍校尉駱越湊過來,拿起甲片往胳膊上比,甲片順著胳膊彎,靈活得像層皮。
他指尖劃過甲片邊緣的鎖子錦紋——那紋是漢地錦線混越人藤絲鑄的,環環相扣“這紋跟我們越人鏈甲一個理!劈砍時甲片能跟著胳膊彎,比漢式明光甲靈便多了,在山林裏追敵,胳膊一點不硌得慌。前兒試穿,我一箭射穿三層皮靶,甲片都沒變形!”
旁邊的新兵小張摸著後腦勺,小聲問“駱校尉,這甲看著薄,真擋得住刀不?”
駱越笑了,往甲片上捶了一拳,“當啷”一聲脆響“你試試!老陶師傅淬的鋼,別說刀,箭都難射穿——比你爹給你縫的棉襖結實多了!”
軍戶醫署裏,藥香混著錦布的清氣飄滿室。診床是錦灰磚砌的,鋪著阿月織的防褥瘡錦,錦上藤紋繞著藥草紋。
李時針正給王戍的妻子診脈,手指搭在錦線脈枕上,枕裏的芸香簌簌落在她手腕上,癢絲絲的。
他收回手,笑著說“嫂子這脈穩了,前兒老咳嗽,就是營房潮著了,新營房蓋好,準保好利索。”
王戍的妻子摸著脈枕上的“醫”字錦紋——那紋路是粗錦線繡的,針腳又深又密“李大夫,這字咋繡得跟別家的不一樣啊?看著就結實,不像我繡的帕子,洗兩回就脫線。”
“這是太後教的戰傷刺繡針法。”李時針拿起塊換藥的錦布,布上針腳斜斜交叉,“針腳像紮繃帶,耐磨,你看這布,洗十遍都不掉線——軍戶常年摸刀槍,就得用這樣經造的。”
後堂的桑小娥正用錦紙藥方配藥,藥方邊緣的錦線編碼像串小鎖鏈。
她對藥童說“這編碼是按軍戶入伍年月編的,王大哥戍邊三十年,編碼頭兩位是‘三零’,錯一個線頭都對不上,保準不會拿錯藥。”
藥童點頭,指著藥方上的“跌打損傷”“娥姐,這藥是不是給昨兒練槍崴了腳的小馬哥的?”
“正是。”桑小娥包好藥,“你告訴他,新甲的護膝軟和,戴著養傷不礙事。”
暮色漫過錦營時,晚霞把營區染成金紅色。
王戍穿著新製的錦鋼甲巡邏,甲片間的越人藤編錦線在夕陽下閃著光,走起來“嘩啦”輕響,不像老甲片“哐當”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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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小馬哥湊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新甲“王大哥,這甲沉不?我昨兒試穿老甲,壓得肩膀疼。”
“輕!”王戍挺了挺脊梁,甲片“哢嗒”合得更緊,“比老甲輕一半,你看這護心鏡,薄了還更結實,箭射不透。”
他掀起甲襟,露出內襯的錦布,布上用紅線繡著“王戍”“妻兒安”,針腳歪歪扭扭的。
小馬哥笑了“嫂子繡的吧?真好看,比我娘給我繡的平安符還細。”
劉妧走過來,伸手幫王戍調整肩甲,指尖觸到那片繡字的錦布,溫溫的。
她輕聲說“這甲不僅護你身軀,更護你想守護的人。”
王戍眼圈有點紅,敬了個禮,甲胄的錦線摩擦聲和遠處“嗚嗚”的號角聲混在一塊兒。
他聲音發啞“陛下放心!穿這新甲,我能再守十年邊關,看著娃們在新營房裏長大!”
掌燈後的建章宮,燭火在王戍的新甲草圖上跳動,圖上的透氣孔、鎖子紋、防潮襯都用紅筆標著,旁邊壓著塊閃冷光的甲片樣本。
黃月英拿著草圖說“這甲的透氣孔還能再密點,南邊戍邊的軍戶說了,夏天忒悶熱,多倆孔能更舒坦點。”
陳阿嬌點頭,展開手裏的軍戶錦牌——牌是厚錦紙裱的,刻著軍戶姓名、營房編號、領甲日期,邊緣用錦線鎖邊“尚方署做了萬枚,穿根繩掛在營房牆上,憑牌領新甲、去醫署,誰也冒領不了。”
衛子夫捧著《錦營初建冊》進來,冊頁上貼著營房竣工清單,千間營房的名字用錦線繡著,像串長珠子。
她指著冊末的紅印“王戍的錦鋼甲被軍戶們稱為‘開營第一甲’,他們說,這甲不是鐵做的,是用盼頭做的,穿上心裏踏實。”
霜降日的演武場,塵土飛揚。
劉妧穿著觀軍錦服坐在看台上,衣擺的魚鱗紋隨鼓點起伏。
旁邊的小陳氏眼睛亮得像星子,指著場中說“陛下你看!”她是剛從軍戶裏選的文書,爹是去年戰死的老兵。
陳阿嬌設計的錦鋼演武台上,駱越正演示新甲。錦鋼甲片在陽光下像鱗片閃,他一個側翻,甲片間的錦線發出清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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