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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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燈亮了,水泵轉了,可荒田有多少畝、能產多少糧,得算清才靠譜。”劉妧踏進科研局算學坊,滿耳算珠劈啪響,“上回王老實估錯田畝,多繳兩石稅,心疼得直拍大腿,說‘還不如讓電氣水泵給我算’。”
    小寒日的算學坊,暖爐燒得旺,算珠聲混著齒輪哢嗒響。
    黃月英蹲在錦線計算機旁,鋼齒輪咬得緊,進位錦線跟著數字跳,紅得像小燈籠。
    “這機用《九章算術》的理,算荒田畝數比人腦快百倍。”她撥了下輸入杆,齒輪轉得更急,“昨兒算廬江的田,三刻鍾就完了——換老賬房,得算到後半夜,眼鏡都得擦八遍。”
    劉妧盯著齒輪轉,齒紋映著爐光發亮:“比上回那台快多了,上次算青州的糧,還卡了回齒輪,你氣得把算盤都摔了。”
    黃月英臉一紅:“那不是急嘛!這回落了改進的法子,保準再不卡。”
    王小石頭舉著錦線算盤跑過來,鋼算珠一搖叮地響:“我用算盤跟它比!”
    他扒拉著算珠,小臉通紅:“先生教的畝數算法,我算得可快了——上回算我家五畝地,比爹用步量的還準,他拿繩量了三遍,蹲地上笑說‘俺兒比繩還準’。”
    他邊算邊念:“一畝二百四十步,三步一丈,長二十步、寬十二步……”
    計算機“啪”彈出木牌,寫著“一畝”,跟他得數分毫不差。
    他拍著手跳:“你看!我跟它算得一樣!比電氣水泵的葉輪轉得還齊!”
    荒田統計坊裏,桑小娥往錦紙打孔機裏塞報表,機器哢嗒咬著紙,小孔整整齊齊。
    “這孔位對應荒田位置,東邊三孔是王老實家的。”她指著紙東邊,“他家田挨電氣水泵,澆水勤,孔打得深點。”
    又指西邊:“西邊五孔是李大叔家的,他說水泵澆得慢,這孔數記著,回頭讓黃大人算算,是不是該再加個泵。”
    陳阿嬌湊過來看,指尖點著孔,光從孔裏透出來:“這紙防潮,比賬本耐放。”她疊了疊紙,“明年查去年的數,一翻就著,不用像以前,翻得滿手墨,指甲縫都是黑的。”
    桑小娥笑:“上回算電氣水泵的澆地數,漏了兩畝,用這機打孔,再也沒錯過——李大叔說,這孔比他記在煙袋鍋上靠譜。”
    阿羅憾捧著琉璃計數器進來,鋼軸轉得飛快,絡腮胡蹭到計數器上:“太後,用這數孔,比看報表快!”
    他轉著計數器,哢嗒聲裏數完:“二十三孔,對應二十三戶,跟我波斯數寶石的法子一樣準,不用眯著眼看——我那老眼,看報表總串行。”
    桑小娥接過來,往計數器裏倒點錦灰:“阿羅憾先生,這機算完,您這計數器正好核數,跟耕地後再耙一遍似的,錯不了。”她頓了頓,“上回核電氣水泵的數,就靠它找著漏算的半畝。”
    產量預測坊裏,秀兒扶著錦線繪圖儀,筆尖劃過紙,留下平滑曲線。
    “這是速生稻的產量曲線,峰值標著六石五鬥。”她指著紅筆印,“按錦鋼犁翻土深淺、錦灰肥用量算的,一點不含糊。”
    又指曲線的坡:“這坡是電氣恒溫箱的芽長得快,帶動產量往上走,比人猜的準多了。”
    王老實湊過來,手指在曲線上比劃,粗糙的指腹蹭得紙沙沙響:“照這數,明年荒田都能變糧倉!”他拍著大腿笑,震得算盤珠叮地跳,“俺們村去年估產估少了,囤的糧不夠吃,開春借了三石,債主上門時,婆娘躲裏屋哭,今年照著這曲線囤,準夠!”
    他指著曲線低穀,那裏畫著小水滴:“這是缺水的時候,得提前讓水泵準備著,跟看天吃飯似的,卻比看天準十倍——上回就靠這圖,提前三天抽水,沒讓旱著。”
    坊角堆著錦紙預測冊,冊裏算學模型旁畫著小人,有的扛鋤頭,有的對水泵。
    “張婆說,她看不懂字,看這小人就明白。”秀兒翻著冊子,“小人舉鋤頭時,產量就高;小人躲雨時,產量就低,比聽算命的準——算命的總說‘天機不可泄露’,這冊子啥都告訴你。”
    劉妧站在算學宣講台下,老陶舉著錦鋼算具演示,算具上刻著荒田丈量單位。
    “看好了啊,這滑塊一動,數就來了。”老陶移動滑塊,“這是《九章算術》的方田術,長十五步、寬十步,相乘一百五十步,折半畝——跟用繩量田一個理,就是快,比電氣水泵抽水還省勁。”
    台下有人笑喊:“陶先生,您這算具,比您家老算盤靈?”
    老陶拍著算具:“靈十倍!上回算錯李大叔家的田,用這一算,立馬找回來了。”
    台下老農用錦紙記著,紙上畫著算具,連滑塊位置都畫得準,有的還畫個小水泵。
    李大叔舉著紙,紙角攥得發皺:“陶先生,俺家那片斜著的地,也能用這法算不?以前總估不準,少種了半畝,婆娘罵了三天。”
    老陶調換算具,把滑塊斜著放:“能!你看這滑塊斜著,跟你家地一個樣,算出來準——比你用腳步量三遍還準,量得你腿疼,它還不費勁兒。”
    宣講台的錦線時計滴答響,鍾擺鋼片跟算具齒輪共振,聲像紡車。
    “這鍾準得很,一節課正好一個時辰,比看日頭靠譜。”老陶指著鍾麵,“上回講均輸術,日頭偏了才下課,回家晚了,婆娘罵我‘跟算珠過日子,比跟她親’。”
    台下人都笑,有人喊:“陶先生,下次讓鍾響了就下課!”
    暮色漫過算學坊,算珠聲稀了,計算機齒輪還在輕轉。
    劉妧把齒輪樣本壓在算學興農詔上,朱砂印泥落在錦線算盤紋路上:“這齒輪,比啥都實在。”
    “上回電氣坊的水泵轉多少圈、澆多少地,全靠它算得清。”她對陳阿嬌說,指尖劃過齒紋,“比咱心裏的估摸踏實多了——王老實說,這數比他囤的糧還讓人安心。”
    陳阿嬌展開算學錦圖,算學原理跟荒田圖譜纏在一起,封麵繡著“數以載物”,針腳嵌著算珠灰:“哀家讓尚方署刻了千幅,發各鄉學,讓娃娃們知道,種糧不光靠力氣,還得靠算。”
    她指著圖裏農具與數字:“王老實家小子現在算畝產,比他爹快還準,他爹說‘這小子將來能管電氣水泵的賬’。”
    衛子夫捧著算學應用冊進來,冊上貼著王小石頭畫的算籌圖,歪歪扭扭卻認真:“今日算學算荒田數據千條,產量預測準確率九成。”她翻到那頁,紅筆旁畫著笑臉,“李大叔說,照著這數囤糧,夜裏睡得香,不用總夢見糧不夠,醒來還摸枕頭下的賬本。”
    她又翻一頁,指著公孫越的奏報,紙邊沾著算珠灰:“公孫大人說,該開算學博士科,專教這些學問。”她念著,“還說‘老臣以前算錯三畝,得補上稅,不能虧了朝廷’——他讓屬下把自家田畝用新法算一遍,算完直拍桌子,說‘比老法子快十倍’。”
    王小石頭背著算盤跑進來,算珠叮地響,舉著卷算紙:“陛下,我算出來了!俺們村的荒田,用錦鋼犁耕、加錦灰肥,明年能多打三十二石七鬥糧!夠電氣水泵澆三個月地了!”
    劉妧接過算紙,指尖劃過數字,紙頁帶著孩子的體溫:“你聽,這算珠聲,跟電氣坊的燈亮聲、礦場的鑿石聲摻在一起,才是荒田真正的‘有數’——不光有糧,還有算出來的踏實,比啥都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