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他！騷他娘的！"孟婆十八台手機同時亮起掃碼紅光，我抄起供桌上的陳年糯米酒往蘇柏年額頭潑去。酒水濺在二維碼上滋滋冒煙，那紋身突然扭曲成血色旋渦。
    阿黃的狗爪子死死扒住我的牛仔褲："這孫子要自爆元嬰！"
    話音未落，整個城隍廟突然像素化。我們像被吸進滾筒洗衣機，在數據亂流裏天旋地轉。等再睜眼時，麵前是座用金元寶堆成的摩天大樓，ed幕牆上滾動著"蘇氏次貸集團"六個血紅大字。
    "歡迎來到我的元神空間。"蘇柏年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街邊路燈突然睜開電子眼，燈罩變成監控攝像頭對準我們。孟婆的洛麗塔裙擺突然變成exce表格，每一格都在計算她的功德值。
    阿黃突然躥上路邊的共享紙馬："汪汪！三點鍾方向有數家包子鋪！"這傻狗永遠改不了看見吃的就興奮的毛病。我剛要罵它，突然發現包子鋪蒸籠裏冒出的熱氣，竟然是流動的區塊鏈代碼。
    "小心！"外婆的虛影突然閃現。她手裏的龍頭拐杖變成鍵盤，啪地敲碎一個從天而降的k線圖。那根陰燭線在落地瞬間化作利刃，差點把我紮成篩子。
        我們跟著阿黃在數據街道狂奔，身後建築物正在扭曲成各種金融衍生品。有個奶茶店突然變成次級債券，吸管噴出粘稠的黑色原油。阿黃一泡尿滋在店門口，竟然燒穿了地麵露出底層的計算機語言。
    "找到了！"孟婆突然急刹車。她指著一家掛著"黃泉路7號"門牌的小網吧，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窗，能看到二十台大屁股電腦正在自動運行算命程序。
    我剛要推門，卷簾門突然變成exce表格彈出提示框：【請輸入六道輪回銀行賬戶密碼】。孟婆掏出十八個手機同時掃碼，網吧裏突然傳出打印機轟鳴。
    二十台針式打印機瘋狂吐紙，每張冥幣上都印著活人身份證號。阿黃突然跳上主機箱，狗爪子按著機箱貼的泛黃符咒——那分明是我外婆二十年前畫的辟邪符！
    "汪！"阿黃一爪子拍碎符咒。網吧主機突然藍屏，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抖動。蘇柏年的慘叫從音響裏炸出來："你們怎麽找到我元神命門的？！"
    外婆的虛影在藍光中越發清晰："當年你在快餐店偷學金融建模時，往收銀機裏貼的轉運符，還記得嗎？"她蒼老的手指在虛空劃出一道金色代碼，"這網吧主機，就是你用第一桶金買的二手電腦！"
    我突然想起壓縮包裏的舊照片。二十年前的蘇柏年還是個外賣小哥，在快餐店後廚偷偷用收音機跑數據模型。那張他貼在收銀機底部的黃色符紙，此刻正在阿黃嘴裏冒著青煙。
    "不可能！"所有顯示屏同時爆出蘇柏年的臉，"我早把那些黑曆史格式化了！"
    孟婆突然把自拍杆插進主機usb接口："姐妹們刷波禮物！給這個金融渣男看看什麽叫直播打臉！"她洛麗塔裙擺上的光纖血管突然接入網絡，十八個直播間同時開始數據轟炸。
    我看到蘇柏年的虛擬形象開始出現馬賽克。他的華爾街之狼皮膚褪色成美團外賣製服，手裏的金融權杖變回沾著油漬的pos機。阿黃趁機咬住主機電源線，狗毛上浮現出上古符文。
    "就是現在！"外婆的虛影與我重疊。我手指在虛空快速敲擊，二十年前那個壓縮包裏的代碼噴湧而出，化作金色鎖鏈纏住蘇柏年的數據流。網吧玻璃窗上突然浮現出當年快餐店的監控錄像——
    年輕的蘇柏年蹲在後廚，油膩的劉海遮住發紅的眼睛。他顫抖的手指在收銀機上輸入非法代碼，每串數字跳動的間隙，都能看到生死簿的殘影在屏幕上閃爍。
    "原來你從那時就開始篡改命格數據..."我看著錄像裏被他修改過的客人八字，那些人的功德值正在被偷偷轉入虛擬賬戶。
    蘇柏年的數據流突然暴走，網吧主機迸發出刺眼紅光。所有電腦屏幕彈出警告框：【自毀程序已啟動，倒計時30秒】。
    阿黃突然人立而起，狗爪子結出我看不懂的法印。它脖子上掛的狗牌迸發青光，露出"混沌"兩個上古篆字。整個數據空間突然靜止，連飛濺的代碼都凝固在半空。
    "丫頭，用你生日當密鑰！"外婆的虛影開始消散，"阿黃是上古神獸混沌，它能暫時凍結時空..."
    我瘋狂輸入。凝固的代碼突然倒流，網吧主機像是被按了倒帶鍵。蘇柏年的數據流發出淒厲哀嚎，在金色代碼中寸寸碎裂。就在他即將消失的瞬間，我瞥見他後頸閃過一道熟悉的青光——和外婆留下的護身符一模一樣！
    轟隆一聲巨響，我們被彈回現實中的城隍廟。供桌上的蘇柏年手辦正在融化，ed燈牌閃爍著"爆雷"的紅光。阿黃癱在地上吐舌頭，狗毛裏還夾著幾根k線圖。
    "總算搞定了..."孟婆檢查著十八台冒煙的手機，"我直播間人氣都破百萬了，姐妹們說要眾籌給阿黃買狗罐頭。"
    突然，我手機收到銀行短信。功德值賬戶莫名多了九個零，轉賬備注寫著：【混沌投資公司分紅】。阿黃衝我咧嘴一笑，狗眼裏流轉著星河般的數據流。
    廟外傳來警笛聲。透過殘破的窗欞，我看到十幾個穿黑西裝的紙紮人正在貼封條，它們胸前都別著"六道輪回監管委員會"的工牌。領頭的紙人突然轉頭，電子眼紅光掃過我們藏身的位置。
    "快走！"孟婆拽著我往後門跑，"這些是來洗地的，被拍到要扣功德值的！"
    我們翻牆時，阿黃突然衝著夜空狂吠。我抬頭望去，烏雲密布的夜空中，隱約可見無數金色數據鏈交織成網。在某個閃爍的節點上，蘇柏年那張扭曲的臉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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