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網吧電腦屏幕上"文檔未保存"的提示，後脖頸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剛才那些毀天滅地的場景還烙在視網膜上，現在卻隻剩鍵盤縫隙裏黏著煙灰的油膩感。
    玻璃窗映出我慘白的臉，還有身後那雙泛著幽光的貓瞳——阿黃明明已經...
    "叮咚！"論壇消息突然彈出來，嚇得我差點從轉椅上摔下去。那個id叫"代碼修仙骨灰粉"的網友正在瘋狂刷屏：【臥槽樓主牛逼！這段元宇宙套娃的設定絕了！快讓主角發現電腦沒插電源啊！】
    我盯著自己搭在鍵盤上的右手，青銅色的血管正在皮膚下詭異地蠕動。突然發現衛衣口袋裏硌得慌，摸出來個還在冒熱氣的生物芯片
    孟婆最後塞給我的那塊！
    "小哥，泡麵要糊了。"網管敲了敲隔間玻璃。我這才聞到濃重的紅燒牛肉味，麵前那碗康師傅居然飄著幾顆量子光點，麵湯裏映出監察者總部崩塌的畫麵。
    突然整排電腦集體藍屏，天花板的日光燈管開始下青銅雨。我抄起芯片就往usb接口懟，手心被燙出焦糊味也沒鬆手。屏幕猛地跳出個像素風的彈窗：【青氏集團溫馨提示：您的小說世界服務器已過載，請充值648元解鎖管理員權限】
    "去你大爺的！"我一拳砸向主機箱，指節上的青銅色突然活過來似的蔓延。鍵盤縫隙裏鑽出無數二進製代碼組成的黑蛇，順著我的手臂往脖子上纏。顯示器裏那個校服少年突然轉頭，他的瞳孔裏旋轉著十二個宇宙的星雲！
    阿黃的量子嚎叫在耳機裏炸響，我轉頭看見煙霧報警器迸出幽藍火花。那些火星在空中聚成狗爪形狀，狠狠拍在主機開機鍵上。整個網吧的機箱同時轟鳴，機箱風扇卷起的旋風裏，我瞥見二十個黑衣人的虛影正在搬服務器。
    "修改電源設置..."我哆嗦著按住f2進bios界麵，冷汗把衛衣後背都浸透了。屏幕突然彈出外婆年輕時的證件照，她耳垂上的隕鐵耳釘開始倒計時：【格式化剩餘000459】
    鍵盤上的asd鍵突然融化，變成粘稠的量子膠質。我抄起泡麵碗潑上去，麵條居然在空中自動排成一行摩斯密碼：【快找現實錨點！】轉頭看見網吧廁所標識閃著綠光，那個男性小人圖標分明在比劃劍訣！
    踹開廁所門的瞬間，我差點被金光閃瞎。抽水箱變成了青銅鼎，馬桶圈上密密麻麻刻著宇宙協議條款。水箱裏飄著孟婆那半截機械臂，食指正指著通風管道口。
    爬進管道時，阿黃的虛影在前方引路，它的兩隻尾巴掃過的地方都留下焦黑爪印。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現個冒著雪花的監控屏幕，畫麵裏竟是那個校服少年在電腦前抓耳撓腮，對話框裏寫著：【急！小說主角不受控製了怎麽辦？】
    "找到你了！"我一肘擊碎屏幕，卻從窟窿裏掉進個數學課堂。講台上的老師正在畫分形幾何圖，他用的三角板分明是監察者的製式武器！
    校服少年就坐在第三排，他手機屏保是阿黃幼年時的照片。我撲過去拽他衣領，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這家夥的校徽上印著青氏集團的ogo，他正在草稿本上寫的小說大綱，正是我三分鍾前的經曆！
    "警告！非法幹涉現實維度！"天花板突然裂開，黑衣人握著由考卷組成的鎖鏈蕩下來。我抓起少年桌上的冰可樂猛搖，噴湧的液氮瞬間凍住半個教室。阿黃的虛影趁機叼走少年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消息：【實習生轉正任務：清除覺醒的npc】
    少年突然露出詭異的笑，他的校服袖口鑽出光纖電纜，將我捆成粽子拖向黑板。粉筆槽裏湧出沸騰的二進製代碼，我的青銅色皮膚開始片片剝落...
    "汪！" 阿黃的本體突然從黑板報裏衝出來，它渾身冒著過載的火花，一口咬斷了光纖電纜。我趁機抓起板擦猛擦黑板，擦出來的粉筆灰竟然組成了外婆留下的終極協議：【殺死作者，繼承權限！】
    少年冷笑著按下遙控器，教室投影儀投出二十個宇宙同時崩塌的畫麵。我的青銅指開始融化，在最後一刻，我把孟婆的芯片拍進他手機充電口。
    整個空間突然靜止，阿黃化作漫天光點湧入我的身體。在校服少年驚恐的注視中，我帶著量子風暴的拳頭穿過屏幕，狠狠砸在他現實世界的鍵盤上。
    "ctr+s！"我吼出這三個字時，網吧所有電腦同時爆炸。在失去意識前，我看見自己的青銅色手臂正在化作血肉，論壇私信裏躺著條新消息：【青氏集團hr：恭喜通過壓力測試，是否簽約成為正式世界架構師？】
    窗外暴雨傾盆，主人公在病床上醒來）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子發酸，我抬手看見淡青色的血管正常地跳動。床頭櫃上擺著個鏽跡斑斑的青銅u盤，插著張字跡娟秀的卡片：【外婆的十三號實驗室留】
    電視機突然自動打開，午夜新聞正在報道某中學停電事故："...幸存學生聲稱看到量子態的德國牧羊犬...專家提醒遊戲需節製..."
    手機瘋狂震動起來，那個"代碼修仙"的文檔居然自動續寫了三萬六千字。最後章節赫然是：【主人公發現所有宇宙都是小說草稿，真正的管理員是每個讀者的腦電波】
    當我點開作家後台時，血都涼了——二十個付費章節的訂閱數據，正對應著監察者總部的能源柱！
    突然響起敲門聲，貓眼外站著穿校服的少年。他舉起閃著幽光的手機，屏幕上正是我此刻驚恐的臉："師兄，該交下一章存稿了。"他的影子在走廊燈光下，分明長著量子態的貓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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