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餘波未平暗潮湧,靈髓熔甲探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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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能戰艦墜毀的轟鳴在靈木域上空盤旋了足足半柱香,黑色艦體砸進荒原時掀起的煙塵,混著被光焰淨化後殘留的暗霧,在林間翻湧成灰黑色的渦旋。炎烈站在廣場邊緣的古樹枝椏上,指尖還凝著本源之心未散盡的灼溫——方才為劈碎陣眼晶核,他將六色光流盡數灌入火焰刀,此刻掌心紋路裏,仍嵌著幾星未褪的光屑,像碎鑽般隨著呼吸明滅。
“隊長!母樹的生機指數飆到峰值了!”林野的通訊器突然發出急促的蜂鳴,光屏上跳動的綠色曲線陡峭如崖,幾乎要衝破顯示屏的頂端。少年的聲音裹著喘息,背景裏是工坊熔爐持續的轟鳴,“剛才監測儀捕捉到,崩斷的黑色鎖鏈殘端裏滲出的暗能,正被母樹新生的氣根主動纏繞!白須翁前輩剛醒,說這是靈木域失傳的‘反哺大陣’,母樹在以自身為爐,把那些沒來得及消散的暗能煉化成靈髓!”
炎烈抬眼望向生命之森深處,隻見那棵曾瀕臨枯萎的母樹此刻已換了模樣原本斷裂的主枝上抽出半尺長的嫩綠新椏,無數銀絲般的氣根從樹幹底部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織成網,將飄散的暗霧一縷縷拽進土壤。氣根觸到暗霧的瞬間,會泛起細碎的銀光,那些曾能灼燒草木的黑色霧氣,竟在銀絲纏繞下化作透明的水珠,順著氣根滲進母樹主幹——樹幹表皮的黑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他剛要開口詢問靈髓的具體效用,耳畔突然傳來冰刃出鞘的輕響。淩霜已握住冰魄劍的劍柄,冰藍色的眸子凝望著星界邊緣的雲層,那雙眼眸裏映出的景象讓炎烈心頭一沉原本澄澈的天幕不知何時染了層極淡的紫,那紫色不像自然雲霞,倒像被暗能浸過的棉絮,邊緣還在不斷往靈木域的方向滲擴。
“冰原域斥候隊傳回來的急報。”淩霜的聲音帶著冰碴,比靈木域晨露更冷三分,“黑袍人自爆前的三息,星界外圍的暗能屏障出現了三分鍾的波動缺口。有股比陣眼晶核精純十倍的暗能量流,正順著缺口往裏鑽,速度快得離譜——我們留在冰原邊境的冰魄炮連鎖定都做不到,剛校準炮口,那股能量就已掠過炮區,直奔靈木域而來。”
話音未落,焰璃已展開背後破損的光翼。風之能量順著她的指尖蔓延開,化作無數發絲粗細的風絲,像銀色的箭雨般刺向那片紫雲。少女的光翼還帶著之前被暗能炮餘波灼傷的裂紋,每扇動一次,就有細碎的光屑往下掉,可她臉上沒有半分退意,風絲射出的瞬間,她甚至往前踏了半步,試圖讓感知更貼近那片詭異的雲層。
“這股能量不對勁!”風絲觸到紫雲的刹那,焰璃突然悶哼一聲,光翼上的裂紋猛地加深,幾縷藍色光羽應聲而斷。她捂住胸口踉蹌後退,臉色蒼白如紙,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地麵,竟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朝著星界邊緣的方向滾動,“它比黑袍人的暗能晶核純粹太多,而且……帶著清晰的意識!我的風絲剛觸到它,就被一股力量攥住——不是吞噬,是在‘讀取’!它在通過風絲裏的能量記憶,探我們的防禦底細!”
炎烈立刻伸手扣住焰璃的手腕,將一縷本源光流注入她的經脈。感受到那股溫和卻強勁的能量穩住了自己紊亂的風之息,焰璃才緩過勁來,指著那片紫雲的核心處“風絲崩碎前,我捕捉到一絲軌跡——那股能量流的前端凝著個模糊的輪廓,像隻張開的手,正貼著我們的防禦圈試探,每一次觸碰,都在往靈木域這邊挪半寸。”
炎烈鬆開焰璃的手,將本源之心重新按在眉心。六色光流順著血脈迅速遊走,試圖順著那股暗能量流的軌跡追探。可這次的感知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艱難對方像裹在濃霧裏的影子,每當他的意識即將觸及時,就會被一股滑膩的暗能纏住——那暗能不像黑袍人那般暴烈,反而帶著種黏膩的韌性,會順著他的感知往回攀,試圖將他的意識拖向更深的虛無。
就像毒蛇玩弄獵物時,不會立刻致命,隻會用信子反複觸碰,感受對方的恐懼。
“林野,抗暗能合金的儲備還剩多少?”炎烈猛地睜開眼,六色光芒在瞳孔中炸開,將周圍的灰霧都染成了彩金。他翻身躍下古樹,落地時帶起的氣流吹散了腳邊殘留的暗塵,“立刻加開三條生產線,把所有能調動的工匠都派去工坊——這次要造的不是普通防護盾,是能屏蔽精神探測的戰甲,那東西能讀取能量記憶,我們的戰術部署不能再暴露了。”
林野的通訊器上瞬間彈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光屏映得少年臉頰泛著冷光“現有合金隻夠造五十套基礎款戰甲!不過剛才去母樹附近取樣本時,我發現個怪事——母樹煉化暗能時,樹幹會滲出一種銀色汁液,我偷偷取了點和合金熔在一起,測試結果顯示,防護力直接翻了倍!就是產量太少,母樹的氣根每小時隻能分泌一碗,還得等汁液順著樹幹流到地麵才能收集。”
“把所有汁液和儲備合金都用上,先給斥候隊和醫者換裝。”炎烈轉身走向母樹,那裏的銀白氣根已凝聚成一道半丈粗的光柱,直衝雲霄,將星界邊緣的紫雲都逼退了幾分,“白須翁前輩的身體能支撐嗎?我需要知道母樹反哺的極限——它能持續煉化暗能多久?靈髓分泌會不會損傷它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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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裏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白須翁蒼老卻堅定的聲音,帶著剛蘇醒的沙啞“炎烈隊長……老身撐得住。母樹的氣根最多還能維持七個時辰,那銀色汁液是它的靈髓,每分泌一滴,主幹的年輪就會多一道裂紋。方才我昏迷前用秘術探過母樹的本源,在它最核心的年輪裏,藏著段星界古史的投影——黑袍人嘴裏的‘暗能大人’,根本不是單個生命體。”
這句話像塊冰投入滾油,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淩霜握著冰魄劍的手緊了緊,劍身上凝出的冰花簌簌掉落;焰璃的光翼停止了扇動,風之能量在她指尖凝成不安的漩渦。
“那是個由無數破碎星界的暗能凝聚成的意識集合體。”白須翁的聲音突然劇烈顫抖,像是回憶起了極其恐怖的畫麵,“我們毀掉的戰艦、劈碎的晶核,不過是它脫落的一小塊碎片。三千年了,它一直在暗能屏障外等著,等著有人用本源之心的力量打破屏障——黑袍人的計劃根本不是毀掉母樹,是故意讓你動用本源之力,借你的光焰燒出屏障缺口!”
“什麽?!”焰璃失聲驚呼,光翼猛地收起,藍色光羽掉落在地,觸到地麵的瞬間就化作了水汽,“我們淨化黑袍人,反倒是幫了那東西?”
“不全是。”淩霜突然開口,冰魄劍在她手中發出低沉的嗡鳴,劍身上的冰紋亮起,映得她側臉線條愈發冷峻。她指向廣場中央的淨化裝置——那裏圍著不少居民,孩子們正追著裝置散出的光屑奔跑,幾個老者坐在裝置旁的石凳上,捧著醫者遞來的淨化液小口啜飲。可沒人注意到,一個孩童掉落的木牌落在黑色粉末殘留的地麵上,木牌邊緣正慢慢滲出暗綠色的紋路,像藤蔓般纏繞向上,“黑袍人的自爆是雙重陷阱暗能晶核裏藏著引爆屏障的密碼,三分鍾波動確實不夠那意識體滲透,但足夠讓我們誤以為威脅隻來自外部,從而忽略靈木域內部的暗能殘響。”
炎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心髒猛地一縮。那暗綠色紋路他再熟悉不過——是黑袍人罐子裏的濃縮噬靈粉,隻是此刻的紋路比之前更細,更隱蔽,正借著木牌的木質纖維緩慢蔓延。更讓他心驚的是,幾個靠近木牌的孩童,臉上的笑容竟比剛才更燦爛,可他們的瞳孔深處,已凝著一絲極淡的黑,像蒙了層薄紗。
“是影胚。”白須翁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痛心,“黑袍人在戰艦墜毀前,把暗能種子摻進了噬靈粉裏。母樹的靈髓能淨化表層的暗霧,卻殺不死藏在粉末深處的影胚——那些種子以活物的情緒為養分,居民越喜悅,影胚長得越快,等它們紮根到心髒,就會變成新的暗能傀儡。”
炎烈突然想起黑袍人麵具碎裂時的臉那張布滿暗紋的臉上,除了計劃失敗的不甘,竟還有種近乎解脫的狂熱。原來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指望贏——毀掉戰艦、引爆晶核,不過是用死亡當誘餌,在靈木域埋下無數看不見的暗線。
“焰璃,立刻用風之能量在廣場外圍設一道氣旋牆,高度三丈,厚度半丈,別讓居民靠近任何有黑色粉末的區域。”炎烈的六色光流突然暴漲,在他身後凝聚成一對半透明的光翼,光翼扇動時,周圍的空氣都泛起七彩漣漪,“淩霜,你帶冰原域的衛隊去星界邊緣,用冰魄大陣在屏障缺口外再築一道冰牆,不用攔那股能量流,重點是凍結它的滲透軌跡——我要知道它每一次試探的方向。”
“那你呢?”淩霜的冰翼在背後展開,冰藍色的光芒與炎烈的六色光翼交相輝映,將廣場上空的灰霧都驅散了大半。她的目光落在炎烈掌心的光屑上,語氣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方才劈碎晶核時,她分明看到炎烈的手臂被暗能反噬,戰甲下滲出的血染紅了半截袖子。
炎烈抬手握住火焰刀,刀刃上的光流瞬間凝聚成實質,像流淌的岩漿般順著刀刃往下滴,落在地麵時,將黑色粉末灼出一個個小坑。他朝著母樹的方向邁了一步,光翼上的彩光映得地麵的影子都泛著金“我去挖影胚。既然它們靠情緒生長,那我就用本源之心的光,把它們從居民身上、從土壤裏,連根拔起——順便看看,那藏在屏障外的‘意識體’,敢不敢借著影胚的根,親自來會會我。”
話音未落,母樹頂端的銀色光柱突然劇烈閃爍,像是被什麽力量狠狠撞了一下。廣場地麵的黑色粉末突然如沸水般翻滾起來,無數暗綠色的藤蔓從粉末下破土而出,藤蔓頂端結著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花苞,花苞裏隱約能看到縮小版的黑袍人麵孔——那些麵孔閉著眼,嘴角卻咧著詭異的笑,正對著周圍歡呼的居民,貪婪地吮吸著空氣中的喜悅氣息。
藤蔓生長的速度快得驚人,不過瞬息就爬了半丈高,最靠前的幾根已纏上了氣旋牆的邊緣,試圖順著風之能量往牆內鑽。焰璃立刻加大風息輸出,氣旋轉速陡增,將藤蔓絞成碎末,可碎末落在地上,又會立刻重新凝聚成新的藤蔓,像殺不死的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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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用等了。”炎烈的光翼猛地扇動,帶著他直衝廣場中央,火焰刀劃破空氣的銳響,與花苞綻放的嗤嗤聲交織在一起。刀刃劈在花苞上的瞬間,六色光焰炸開,將暗綠色的藤蔓燒得劈啪作響,“今天就讓這些影子看看,星界的光,從來不怕暗!”
焰璃的氣旋牆及時向內收縮,將驚慌的居民護在中央。她調動殘餘的風之能量,化作無數細小的風刃,將試圖越過氣旋牆的藤蔓逐一斬斷——盡管每一次調動能量,胸口的傷口都會傳來撕裂般的疼,可她不敢停,那些居民眼裏的黑暈已越來越濃,再晚一步,恐怕就要被影胚徹底控製。
淩霜已帶著冰原域的衛隊登上冰藍色戰艦,戰艦底部的冰魄炮同時亮起,冰藍色的光柱如利劍般射向星界邊緣的紫雲。冰柱觸到紫雲的瞬間,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紫色雲層被凍結出一片冰晶區域,可那股暗能量流卻像早有預料,順著冰晶的縫隙往靈木域方向滑了半寸,離廣場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隊長!靈髓和合金熔好了!”林野的聲音從工坊方向傳來,少年推著一輛懸浮車狂奔而來,車上放著五十套泛著銀光的戰甲——那是用僅有的儲備合金和母樹靈髓熔鑄而成,戰甲表麵刻著細密的紋路,正是白須翁根據母樹年輪裏的古史投影,臨時畫出的屏蔽陣法,“我讓工匠們先給斥候隊送了二十套,剩下的三十套……”
他的話突然頓住,目光落在廣場邊緣的古樹上。炎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那棵古樹的樹幹上,已爬滿了暗綠色的藤蔓,藤蔓頂端的花苞正對著母樹的方向,像是在朝拜——而母樹的銀色光柱,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樹幹表皮的裂紋,也比剛才深了數倍。
“不好!影胚在吸母樹的靈髓!”白須翁的聲音帶著驚慌,“老身剛用秘術探到,那些藤蔓的根須已經紮進了母樹的氣根!它們在反向掠奪靈髓,用來滋養地下的影胚網絡!”
炎烈的心髒猛地一沉。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戰甲下的皮膚竟也泛起了一絲淡綠——方才劈砍藤蔓時,有幾滴暗綠色的汁液濺到了傷口上,此刻那些汁液正順著血脈往心髒的方向爬。他立刻調動本源光流往手臂湧去,光流觸到淡綠色紋路的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紮刺血管。
“所有人聽著!”炎烈的聲音透過光翼傳遍整個廣場,六色光流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將靠近的藤蔓盡數擋在外麵,“林野,立刻帶工匠去母樹周圍,用剩餘的合金和靈髓鑄一道防護欄,阻止藤蔓繼續紮進氣根;淩霜,冰魄大陣不用管缺口了,立刻回援廣場,用冰刃凍住所有藤蔓的根須;焰璃,氣旋牆保持高度,同時用風絲探查居民體內的影胚,標記出已被寄生的人,集中到廣場中央!”
指令下達的瞬間,三道身影同時動了。林野推著懸浮車衝向母樹,車上的戰甲反射著銀光,在灰霧中劃出一道亮線;淩霜的冰艦調轉方向,冰魄炮的光柱從星界邊緣撤回,落在廣場外圍的藤蔓上,瞬間將成片的藤蔓凍成冰晶;焰璃的風絲化作細密的網,逐一掃過居民的身體,每當風絲觸到瞳孔泛黑的人,就會在對方肩上凝出一個藍色的光點——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廣場中央已聚集了近百名被標記的居民,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僵硬的笑,可身體已開始不受控製地往藤蔓方向挪動。
炎烈握著火焰刀,在廣場上劃出一道環形光焰。光焰落地時,將地麵的黑色粉末盡數燒成灰燼,可灰燼下的土壤裏,仍有無數細小的綠線在蠕動——那是影胚的根須,已在靈木域的地下織成了一張巨網,從廣場延伸到荒原,從荒原蔓延到生命之森的每一個角落。
他深吸一口氣,將本源之心從眉心取出。那顆六色晶體此刻已比之前黯淡了不少,表層的光屑正在緩慢脫落,可當炎烈將它按在地麵時,晶體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六色光流順著土壤下的根須蔓延開,像一張發光的網,將那些暗綠色的根須逐一纏住。
光流觸到根須的瞬間,廣場地麵傳來此起彼伏的“滋滋”聲,土壤裏冒出白色的蒸汽。炎烈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影胚在光流的灼燒下發出痛苦的震顫,可它們沒有退縮,反而順著光流往本源之心的方向攀,試圖將暗能注入晶體——那股力量比星界邊緣的能量流更陰狠,像藏在暗處的毒牙,等著咬碎獵物的心髒。
“想吞我的本源之心?”炎烈冷笑一聲,將更多的光流注入地麵,“那就讓你們嚐嚐,被光燒成灰的滋味。”
六色光流瞬間暴漲,將整個廣場的地麵都染成了彩金。土壤下的根須開始瘋狂收縮,可光流像跗骨之蛆,緊緊纏著它們不放,將暗綠色的根須一寸寸燒成透明的水汽。廣場中央被標記的居民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瞳孔裏的黑暈逐漸消散,臉上的僵硬笑容也慢慢褪去——影胚失去了根須的滋養,正在從他們的身體裏剝離。
可就在這時,星界邊緣的紫雲突然劇烈翻滾起來。那股暗能量流不再試探,竟凝聚成一隻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手,朝著靈木域的方向拍來。巨手掠過冰原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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