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九重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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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闕的雲海在黎明前泛著鐵灰色,陳玄手持神王令符踏碎禁製,金色橋梁在身後崩塌,宛如斬斷退路的決絕。裂天犼的虛影吞吐著混沌之氣,利爪撕開雲層,露出宗門禁地的真容 —— 九座浮島懸浮如北鬥,中央主島的 "天道閣" 頂端,一尊巨大的渡鴉雕像正在吸收星力,其喙部正對著鎖龍淵方向。
    "何人敢闖天域宗禁地?!"
    喝聲未落,七十二道星光自浮島射出,在陳玄腳下織成 "周天星鬥陣"。陣紋流轉間,他的靈氣被強行壓製至元嬰期,識海傳來陣陣刺痛。抬頭望去,天域宗掌門蒼梧子負手立於主島,其身後懸浮著十二麵青銅鏡,鏡中映出陳玄的倒影,每一道都帶著不同的殺戮氣息。
    "蒼梧子,我今日不是來做客的。" 陳玄握緊令符,神王訣在體內運轉,金紋順著令符蔓延至陣紋,"讓開,我要見鎖龍淵裏的東西。"
    "鎖龍淵?" 蒼梧子冷笑,鏡片突然爆發出強光,"你是說那具神王殘軀?可笑,你以為自己是天命者就能逆天改命?實話告訴你 ——"
    蒼梧子抬手揮劍,星鬥陣瞬間收縮,無數星光化作利劍穿胸而過。陳玄悶哼一聲,卻發現傷口處並無血跡,而是溢出金色光點 —— 這竟是幻象!
    "周天星鬥陣,困的是心。" 蒼梧子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當年神王就是在此陣中隕落,你以為自己能打破宿命?"
    幻象驟變,陳玄發現自己置身於上古戰場:神王持劍而立,對麵是暴走的混沌獸,二者周圍躺著無數修士屍體。然而下一刻,畫麵反轉,神王的劍竟刺入自己心髒,混沌獸的虛影從他體內分離,被天道盟的鎖鏈困住。
    "看到了嗎?" 蒼梧子的虛影出現在神王身後,"所謂神王隕落,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騙局。他想以身為餌,封印混沌獸,卻不知自己的靈根早已被閣主種下枷鎖。"
    陳玄震驚地看著幻象中神王痛苦的表情,那與他使用逆天命術時的感受如出一轍。識海深處,神王虛影突然清晰,竟與蒼梧子的麵容重疊 —— 當年的天道盟中,竟有內鬼!
    "你是……"
    "沒錯,老夫正是當年參與封印的長老之一。" 蒼梧子的聲音充滿恨意,"神王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換來天道穩固,卻不知混沌獸的血脈會不斷轉世,而我們 ——"
    蒼梧子揮手撤去幻象,真正的星鬥陣顯露出猙獰麵目:十二麵銅鏡中封印著十二位上古修士的元嬰,正是他們的力量維持著陣法。陳玄運轉神王訣,發現每麵銅鏡上都刻著《天淵策》的殘篇,與他在獲得的神秘傳承同源。
    "原來《天淵策》是你們篡改的功法,為的就是壓製混沌血脈!" 陳玄怒吼,裂天犼虛影趁機撕碎兩麵銅鏡,"你囚禁上古修士元嬰,就為了維持這邪惡陣法?"
    "邪惡?" 蒼梧子癲狂大笑,"這是為了仙界的存續!混沌獸一旦複蘇,整個修仙界都會退回蒙昧時代!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實則是毀滅的導火索 —— 就像前九十九代天命者一樣!"
    這句話如驚雷劈中陳玄。他想起亂星海石碑的預言,想起因果之樹的金色蓮花,終於明白為何每代天命者都會被天道抹殺 —— 不是因為他們威脅仙界,而是因為他們離真相太近。
    "前九十九代?" 陳玄握緊令符,"原來天命者的輪回,都是你們的陰謀!"
    "知道得太晚了。" 蒼梧子揮手,剩餘銅鏡爆發出強光,"周天星鬥陣?殺陣啟!"
    星芒化作實質,如暴雨般襲來。陳玄展開神王訣的防禦結界,卻見令符突然飛出,插入陣眼。九重天闕的浮島開始逆時針轉動,星鬥陣的力量竟被令符吸收,反哺陳玄的靈根。裂天犼虛影趁機撲向蒼梧子,利爪撕開其道袍,露出胸前的渡鴉烙印 —— 與陳玄靈根深處的枷鎖印記一模一樣!
    "你看這烙印," 蒼梧子擦去嘴角血跡,"這是閣主賜下的 " 天道之印 ",當年參與封印的長老都有。它能讓我們借用天道之力,卻也……"
    蒼梧子突然劇烈顫抖,烙印滲出黑血:"卻也讓我們淪為天道的奴隸!陳玄,你以為隻有你想擺脫宿命?老夫早已厭倦了這永無止境的鎮壓!"
    陳玄愣住,隻見蒼梧子指尖掐出一道劍訣,竟將自己的元嬰逼出體外:"這具身體早已腐朽,今日便送你一場造化!"
    元嬰自爆的強光中,陳玄本能地展開護盾。待光芒消散,鎖龍淵的入口已在眼前,而蒼梧子的屍體正墜入深淵,其手中緊攥著一枚鑰匙,鑰匙上刻著 "鎖龍" 二字。
    "快走!" 林清緣的傳音突然響起,"天道閣的長老們正在集結!"
    陳玄躍入鎖龍淵,穀底寒氣刺骨,中央石台上躺著一具身披龍袍的骸骨,心口處嵌著半塊混沌源晶碎片,正是神王殘軀。當他靠近時,骸骨突然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道金光,識海響起滄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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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之轉世,終於來了…… 去混沌古界尋璃月,她會告訴你一切……"
    話音未落,地麵震動,無數鎖鏈從牆壁伸出,將陳玄困在中央。上方傳來天道閣長老們的呼喝,顯然他們想將陳玄與神王殘軀一同封印。裂天犼虛影瘋狂撕咬鎖鏈,卻因源晶碎片的壓製而無法發力。
    "混沌源晶…… 需要完整的源晶……" 陳玄伸手觸碰殘軀心口的碎片,自己體內的源晶碎片突然飛出,與殘軀碎片共鳴,竟在虛空中拚出完整的源晶輪廓。刹那間,所有鎖鏈崩解,神王殘軀化作光點融入陳玄體內,識海深處的記憶徹底解封 ——
    千年前,神王與混沌獸達成共生契約,卻遭閣主背叛。閣主聯合天道盟長老,用 "天道枷鎖" 將共生體撕裂,神王隕落前將源晶分成三塊,分別交於仙、魔、妖三族守護,而他的靈根則化作天命者的輪回容器,等待有朝一日集齊源晶,重塑天道。
    "原來如此……" 陳玄握緊完整的源晶,裂天犼虛影終於完全具現,"蒼瀾鎮的老九、妖域的赤鱗、混沌古界的璃月…… 他們都是當年守護源晶的各族後裔。"
    上方傳來破空聲,天道閣長老們已至洞口。陳玄展開裂天犼的翅膀,源晶之力化作光柱直衝天際,在九重天闕頂部撕開一道裂縫。裂縫中隱約可見混沌古界的星空,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負劍而立,其劍鞘上刻著 "璃月" 二字,正是神王殘軀提及的關鍵人物。
    "陳玄!" 她的聲音穿透時空,"帶著源晶來混沌古界,唯有那裏能避開天道的窺視!"
    不等陳玄回應,裂縫閉合。他望向手中的源晶,其表麵浮現出 "三晶歸位,虛無之主臨" 的預言。想起赤鱗的警告,他終於明白,虛無之主的威脅從未遠去,而他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在灰袍老者的史冊中,此役被稱為 "九重天闕之亂":"天命者陳玄闖入天域宗禁地,揭開神王隕落真相,獲贈混沌源晶碎片,與殘軀共鳴覺醒部分記憶。天域宗掌門蒼梧子自爆元嬰,暴露天道盟當年背叛事實。此戰打破九重天闕不可侵犯的神話,仙界舊秩序瀕臨崩潰,混沌古界的神秘女子璃月首次登場,劇情進入新章。"
    史冊的末尾,畫著陳玄手握完整源晶的場景,下方題字:"九重天上揭秘辛,神王殘軀訴前因。源晶歸位驚天地,璃月傳訊引新程。"
    陳玄帶著源晶碎片離去時,鎖龍淵自動封閉,唯有中央石台上的 "天道枷鎖" 殘片,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而在混沌古界的入口,璃月輕撫劍柄,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憂慮 —— 她知道,天命者的到來,將揭開一段塵封萬年的恩怨,而這場恩怨的結局,將決定整個修仙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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