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潛入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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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殿地牢的咒印牆轟然崩塌時,陳玄周身纏繞的混沌靈氣已將血色玉簡煉化為齏粉。他握著林清緣的發簪轉身,卻見血河謀士倚在石門處,手中把玩著一枚刻滿骷髏的骰子,骨製骰麵上分別刻著 "生死 困殺 亂滅 " 六種篆文。
"好個混沌血脈者,竟能在鎖魂咒印中強行破陣。" 血河謀士抬手擲出骰子,"不過幽冥殿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骰子落地的瞬間,陳玄腳下浮現出六芒星陣,陣紋中滲出幽冥火,瞬間將他卷入血色空間。四周響起無數怨魂的尖嘯,他看見張浩然的虛影手持鎖仙鏈撲來,又化作天域宗長老們的猙獰麵容,最後竟凝成虛無之主的觸手形態。
"幻境?" 陳玄運轉神王訣,源晶之力在識海形成屏障,"你以為用我的心魔就能困住我?"
血河謀士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非幻境,乃心鏡。你看這幽冥火,每一朵都是修士的執念所化,若能操控它們,方有資格與殿主對話。"
陳玄望向掌心,源晶碎片泛起微光,竟將觸碰到的幽冥火淨化成純淨靈氣。他試著將靈氣注入發簪,太陰紋突然亮起,竟在血火中開辟出一片清明空間。那些被淨化的靈氣化作光點,在他身後聚成裂天犼的虛影。
"有點意思。" 血河謀士揮袖撤去陣法,眼中閃過忌憚,"殿主果然沒看錯人。跟我來。"
議事殿的血池已被清空,中央懸浮著十二塊陣盤碎片,每塊碎片上都沾著新鮮血跡。幽冥殿主負手而立,其身後站著數位黑袍修士,赫然包括在消失的張浩然。陳玄注意到,張浩然的靈根處纏繞著與血河謀士相同的咒印,顯然已被種下 "血魂蠱"。
"陳玄道友果然非凡。" 殿主轉身,手中托著一枚刻有 "幽冥特使" 的令牌,"從今日起,你便是本殿座下第七謀士,代號 " 暗鱗 "。"
陳玄接過令牌,指尖傳來冰涼觸感,竟發現令牌內部封存著一縷虛無之霧。他不動聲色地以源晶之力壓製,麵上卻做出感激之色:"多謝殿主信任,不知在下首個任務是?"
"聰明人果然不用多說。" 殿主抬手指向北方,"天域宗殘黨將陣盤主碎片藏在玄冰殿,你隨血河去取。若能搶到碎片,混沌秘境的鑰匙,便有你一份。"
張浩然聞言抬頭,眼中閃過殺意。陳玄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渡鴉紋身,與蒼梧子的印記如出一轍,心中頓時明了 —— 這是天域宗安插在幽冥殿的暗子,其真實目的恐怕不是搶奪碎片,而是激化兩派矛盾。
"張兄似乎對在下有誤會?" 陳玄故意逼近,源晶之力化作龍紋爬上袖口,"莫非…… 張兄與天域宗餘孽還有瓜葛?"
"你!" 張浩然驚退半步,血魂蠱突然發作,嘴角溢出黑血,"殿主,此人絕非善類!"
"夠了。" 血河謀士揮手示意,"玄冰殿乃天域宗舊部鎮守,若想奪碎片,需先過 " 玄冰九重天 "。陳道友,可敢與張某人比一比,誰先拿到主碎片?"
陳玄挑眉:"有何不敢?不過在下有個條件 —— 若在下先拿到碎片,殿主需告知在下一件事。"
"哦?" 殿主來了興致,"何事?"
"林清緣的下落。" 陳玄直視殿主,發簪在袖中泛起微光,"她是否在混沌秘境?"
殿主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若你能活著從玄冰殿回來,本殿自會告訴你。"
傳送陣在腳下亮起的瞬間,陳玄瞥見血河謀士與張浩然交換的眼神 —— 那是獵物入網的得意。他暗中捏碎赤鱗令,將坐標傳給妖域斥候,同時運轉神王訣,在識海深處勾勒出玄冰殿的地圖 —— 那是他在從玄鐵衛玉簡裏記下的天域宗秘典。
玄冰殿的寒氣透過傳送陣襲來時,陳玄已在體外凝聚出混沌護盾。眼前是高達千丈的冰山,山體被切割成九階,每階都駐守著天域宗的 "冰衛",其靈根竟全被改造成冰屬性,與 "靈根改造丹" 的氣息如出一轍。
"陳道友,張某人就先走一步了。" 張浩然的冷笑從上方傳來,他踏著冰棱向上飛躍,每一步都留下渡鴉咒印,"看看是你的混沌血脈快,還是我的天域秘法快!"
陳玄不答,轉身走向左側冰壁。指尖輕觸冰層,源晶之力如活物般鑽入縫隙,竟在冰中發現了被封印的妖族修士。他們的靈根被凍成冰晶,卻仍保留著一絲生機,正是赤鱗提到的 "妖域遺民"。
"得罪了。" 陳玄揮袖震碎冰層,混沌靈氣注入修士體內,"赤鱗少主有令,隨我破陣。"
妖族修士們蘇醒時,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他們以身為刃,撞開第一道冰衛的防線,為陳玄開辟出向上的通道。陳玄趁機施展裂空斬,在冰壁上斬出螺旋階梯,源晶之力所過之處,冰棱竟化作溫潤的玉髓,露出內部封存的天域宗罪證 —— 無數妖族幼崽的骸骨。
"天域宗!還我孩兒命來!" 一名妖族老者抱起骸骨痛哭,其身後的修士們悲憤怒吼,靈根竟在仇恨中突破極限,化作熊熊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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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望著這一幕,心中劇痛。他想起赤鱗的托付,想起建立萬靈城的初衷,源晶之力突然暴走,在掌心凝聚成混沌之槍:"隨我殺上去,今日必讓天域宗血債血償!"
混沌之槍撕裂第九階冰衛時,張浩然正握著主碎片站在殿頂。他轉身欲逃,卻被陳玄的靈氣鎖鏈纏住腳踝。陳玄抬手奪過碎片,卻在觸碰到的瞬間,碎片表麵顯化出一行血字:"林清緣在輪回井,虛無之主等你赴約。"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快!" 張浩然驚恐後退,"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天命者。" 陳玄握緊碎片,妖族修士們的歡呼聲在身後響起,"也是你們天域宗的終結者。"
張浩然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其體內鑽出虛無之霧,竟在瞬間化作血河謀士的模樣:"陳玄,你以為拿到碎片就贏了?真正的鑰匙,是你的血啊!"
話音未落,碎片突然爆發出強光,陳玄隻覺一陣眩暈,再睜眼時,已身處混沌秘境入口。幽冥殿主與天域宗殘黨分列兩側,中間的傳送陣上,林清緣被綁在中央石柱,周身纏繞著虛無之霧凝成的鎖鏈。
"歡迎來到混沌秘境,天命者。" 虛無之主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用你的血解開陣盤,或許我可以饒她一命。"
陳玄握緊發簪,源晶碎片在體內瘋狂震動。他望向林清緣蒼白的麵容,又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突然仰天大笑:"虛無之主,你以為我會如你所願?"
他抬手揮出裂空斬,竟將傳送陣邊緣的石柱斬斷。混沌秘境的入口開始崩塌,妖族修士們趁機殺出,與天域宗殘黨戰作一團。陳玄趁機撲向林清緣,源晶之力化作利劍斬斷鎖鏈,卻在觸碰到她的瞬間,發現她眉心多了一枚虛無之印。
"玄哥…… 快走……" 林清緣虛弱地搖頭,"他們要的是你的血脈,別管我……"
"我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陳玄將她護在身後,源晶之力與虛無之霧激烈碰撞,"而且,我有個更好的計劃。"
他轉身麵對虛無之主的投影,手中碎片與體內源晶產生共鳴,竟在虛空中拚出完整的陣盤。殿主與血河謀士驚恐後退,卻被陳玄的靈氣鎖鏈纏住:"你們不是想要鑰匙嗎?來拿啊!"
混沌秘境的入口徹底崩塌時,陳玄抱著林清緣躍入亂流。他知道,這隻是虛無之主的第一步,但至少,他拿到了關鍵碎片,也救回了愛人。而真正的較量,將在混沌秘境深處展開 —— 那裏不僅有林清緣的生機,更有解開一切謎團的真相。
在灰袍老者的史冊中,此役被稱為 "玄冰殿奪寶":"天命者陳玄潛入幽冥殿,以混沌血脈通過血色試煉,獲封特使。在玄冰殿爭奪戰中,他喚醒妖族遺民,揭露天域宗罪行,成功奪取陣盤主碎片。然而這一切竟是虛無之主的陰謀,陳玄被困混沌秘境入口,林清緣被種下虛無之印,局勢急轉直下。"
史冊的末尾,畫著陳玄懷抱林清緣戰在崩塌的秘境入口的場景,下方題字:"潛入幽冥探虛實,玄冰殿內揭罪證。碎片到手陷重圍,秘境深處藏殺機。"
陳玄望著懷中昏迷的林清緣,輕輕拭去她額間的冷汗。源晶碎片在他胸口發燙,與陣盤產生的共鳴讓他隱約看到秘境深處的景象 —— 那裏有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枚金色果實,正是因果之樹的 "道心果"。他知道,那是拯救林清緣的希望,也是擊敗虛無之主的關鍵。
風起時,混沌亂流卷著他們向秘境深處墜落。陳玄握緊林清緣的手,在識海中輕聲說道:"等我,很快就會帶你回家。這次,我不會再失手了。"
而在秘境之外,璃月已率領玄天盟修士殺到,赤鱗的妖族大軍也在亂星海集結。一場關乎整個修仙界命運的決戰,正緩緩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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